三人的神情各異，一個淡然，一個緊皺眉頭，一個淚流滿面。
“小姐，我是聽到李伯說你在裡面，很是受苦，所以我才求著五姨娘帶我進來的。”子衿哭著說道。
衛綰伸出手來，給子衿輕輕地擦了擦眼淚，然後說：“傻丫頭，哭什麼哭，你們不該來的。”
“小姐……”子衿抑制不住，一想到小姐在這牢裡面過得很不好，心裡面就好像有一塊石頭在堵著，很是難受，很是壓抑。
五姨娘在一旁看著也有些心酸，五姨娘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衛綰卻注意到了：“五姨娘，你不該來這裡的，你還懷著身子，怎麼能到這麼晦暗的地方呢？這樣對胎兒不好，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了，還是早些離開吧。”
聽到衛綰的話後，五姨娘開口：“沒事的，這小娃兒才沒有那麼嬌氣。”
衛綰嘆了一口氣之後，對著五姨娘笑了笑，看來是從前自己心眼兒留多了，這五姨娘應該是真心待她的。
子衿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衛綰：“小姐，接下來要怎麼辦？”
衛綰搖搖頭：“還沒想好，現在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聽到這個答案，子衿皺了皺眉，這個答案和流蘇姑娘那個答案一樣，就是無為而有為，當沒有什麼辦法的時候，就只能等待機會了。
衛綰想了想，然後又問：“子衿，睿王現在有訊息了嗎？”
子衿聽到衛綰問這個之後，有些沮喪地搖搖頭：“還沒有。”
若是王爺有訊息了，那小姐就不會在這裡受罪了，王爺定不會置小姐於不顧的。
“哦，對了，小姐，王爺不是拍了兩個暗衛在你身邊保護你嗎？小姐此番出事，為何不見他們出現？”子衿突然像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許是南宮凌將他們撤走了，又或者是他們在外面無從下手。現在也沒有到了性命攸關的關頭，他們自然也沒有衝進來劫獄的理由啊，這個獄一劫，那麼毒害皇后的罪名就坐實了，南宮凌的人自然沒有那麼傻。”衛綰分析道。
衛綰現在也不知道南宮凌派在她身邊的兩個暗衛到底還在不在，因為那兩個暗衛的武功實在是太高了，若不是他們自己暴露出來，衛綰他們根本就發現不了。
“王爺還給你留暗衛了？”五姨娘聽到她們主僕兩人的對話之後，突然抓到了什麼重點一樣。
衛綰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是留了兩個。”
“兩個？那麼平日裡那兩個暗衛都跟著你？”五姨娘問道。
衛綰不知道五姨娘這麼問是什麼意思，眼中滿是疑惑。
五姨娘好像也發現自己問太多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自己給自己打了個圓場：“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傳聞睿王爺不近女色，也沒聽說睿王爺有哪個紅顏知己，只知道從前皇上賜婚的那幾個官家小姐，都在新婚之夜離奇爆亡，曾經還一度以為睿王爺是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冷血王爺，當時我聽說你被皇上賜婚給睿王爺的時候別提有多擔心了。現在居然聽說王爺還留了暗衛在你身邊保護你，所以就有些好奇，沒什麼的。”
衛綰也沒有多想：“睿王性子是比較冷，但是人卻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五姨娘點點頭，她自然是知道睿王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看柳衛綰現在這副模樣就知道了，至少對柳衛綰的時候，睿王爺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柔情男子。
子衿這時候也來搭腔：“睿王爺對我們家小姐的確是很好，第一次聽小姐說她被皇上賜給了睿王爺的時候，我也很是擔心，從前聽到的訊息全都是關於睿王不好的一面。當小姐嫁過去之後，慢慢發現，其實王爺也挺可愛的。”
“是嗎？”五姨娘“呵呵”一笑。
“當然是啦。”子衿看著五姨娘，底氣十足地說道。
五姨娘笑了笑，然後將這個話題給敷衍過去了。
然後，子衿又轉身對衛綰說道：“小姐，若是我們離開了，你怎麼辦？”
子衿的眼裡和臉上無不寫著擔憂二字。
衛綰有些淡然，這些小手段她還不至於屈服，雖然是有些難忍，但忍一忍也就過了。這些人無非就是想她承認而已，她若是一天不承認，他們就會留著她的命一天。
畢竟，衛綰現在還是睿王妃，睿王爺還沒休妻，皇上還沒有下旨剝奪她的稱號。若是睿王妃死在了天牢裡面，他們也不好交代。
他們現在這樣子用酷刑來逼迫她，無非就是想早些完成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罷了。
“沒事的，他們現在還不會殺我。”衛綰將心裡面的事情與關係捋了一遍之後，就放心了。
子衿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
外面的獄卒走了進來，對著衛綰、五姨娘和子衿她們三個人說道：“探牢的時間到了，夫人請吧。”
五姨娘一聽，然後站起了身來。
子衿一聽，眼淚又流下來了，這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她還沒在小姐身邊待夠呢。
“小姐，我不要離開你。”子衿帶著哭腔說道。
衛綰對著子衿說道：“走吧，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下了。”
這時候，獄卒又喊了一聲：“快些走吧，別慢慢吞吞的。再不走的話，獄長就要怪罪我了。”
五姨娘和子衿隨即就走了出去，子衿滿是依依不捨的目光，目光一直落在衛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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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綰微笑著送五姨娘和子衿離開，衛綰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能表露出一點痛苦的神色，不然子衿這個丫頭肯定會折回來的。
送走五姨娘和子衿後，衛綰就走回了自己牢裡面的那張床上坐了下來，滿身都是痛楚，現在動一下都能扯開一個傷口。無論如何，現在的衛綰也只能忍著了。
五姨娘和子衿出去後，五姨娘突然對子衿說自己有東西落在天牢裡面了，讓子衿一個人先離開，她先進去取一下。
子衿原本是想等五姨娘的，但是五姨娘對子衿說不用等，她自己會回去的。
子衿知道五姨娘不想她等，於是就自己一個人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