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吳百歲差點又要暴走,最後還是被孫女吳珊珊給強行拉了出去。
“爺爺,你消消氣,不要再吵了。萬一得罪了葉神醫,他不給你好好治了怎麼辦!”吳珊珊拖著爺爺來到會診室外,“咱們快去後面重新排隊去吧。”
“真是豈有此理!”吳百歲恨得牙癢癢,“姓葉的,最好你以後都能無病無災,長命百歲,不然別落到我手裡!我讓你好看!今天真是氣煞我也!”
就這樣,短短半天的功夫,喬娜和泰平,在葉峰的指點之下,治療了五十名形形色色各類疾病的重症患者。
他們兩人,不僅收穫良多。就連一旁觀摩學習的老中醫們,也都是歎為觀止,自嘆弗如!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喬娜這孩子,才送去葉神醫那裡,這麼短的功夫,醫術就已是脫胎換骨了啊!”
“看來我中醫院的未來,說不定就要落在喬娜這孩子身上了。希望她能多學一點,未來也能教出更多有用的中醫。”
“葉神醫,當真是神醫啊!今天雖然沒能見葉神醫動手,但教了幾天的學生都這麼厲害,葉神醫的醫術,更是無法想象的了!”
到了下午傍晚時分,最後一名病人走了進來。
他自然是吳百歲。
此時,吳百歲已經是滿肚子怒氣,都快要被氣炸了。
“我忍……我忍……”吳百歲一遍遍在心中告誡自己,等治好了病之後,在把這個混小子給臭罵一頓。
不過過嘴癮,難解心頭之恨!
“吳老,請坐!”喬娜顯得畢恭畢敬。
畢竟,這吳百歲可是江南醫學界的龍頭,即便是中醫學的醫生或學者見了,都得禮讓三分。恐怕也就只有師父這種桀驁不馴的高人,才會不把吳老這種大人物,放在眼裡。
漸凍症!
其實,在沒有會診之前,喬娜和泰平二人,多多少少就已經知道了吳百歲的這絕症。
這項絕症,對二人來說,是一個挑戰。
“因於溼,首如裹,溼熱不攘,大筋緛短,小筋馳長。緛短為拘,馳長為痿……”
在給吳百歲輪流診脈的功夫,喬娜的臉色逐漸凝重。
漸凍症,顧名思義,患者全身將一步步壞死,身體逐步失去各項機能。
“頭中溼邪,因五藏之輸,乃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荒爪幕,湔浣腸胃,漱滌五藏,練精易形。”泰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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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娜搖頭:“這個太難,我們做不來。”
這相當於洗精伐髓一般,要將人體內的五臟六腑,全身上下,都重新梳理一邊。
“若是以湯藥調理,太緩;若是用針灸治療,恐怕又難以覆蓋全身。”泰平也皺眉。
喬娜回頭,看向葉峰:“師父,這個病症,太過棘手,我們治不了。”
什麼!?
吳百歲一聽,險些氣得吐血。
我重新排了半天隊,最後你告訴我治不了?還是得葉峰那小子上?那你一開始就別拒絕我啊!
合著你們師徒三人,是合起夥來,耍我玩呢!?
吳百歲心頭那個氣啊。
要不是還有求於他們,真要當場掀桌子了。
“可以用我傳授給你們的太乙十三針。”葉峰道,“以針灸之氣,打通他的五臟六腑。他現在還是初期輕症,只需要處理五臟六腑的溼邪即可,其他的用湯藥慢慢調理。”
善!
喬娜和泰平聽後,覺得師父說的這個折中的辦法很好。
只是——兩人又面面相覷。
“太乙十三針,太過於玄妙。”喬娜道,“我們還從沒有施展過,恐怕……”
葉峰笑道:“這不是機會來了?你們大膽的用針。”
吳百歲一聽,心中罵娘:這還是要拿我當小白鼠啊!
“葉神醫!?”吳珊珊不放心的道,“既然你的兩位學生,沒有把握,不如就請你高抬貴手,給我爺爺施針吧。”
葉峰笑道:“無妨,人總要經歷第一次嘛。其實我也好久沒有用過那種針灸之法了,用起來不見得就比我這兩個徒弟高明。”
“你們兩個商量著,大膽的下針就好了!”
吳珊珊臉上一抽搐,心說你騙鬼呢,說來說去還是要拿我爺爺當小白鼠,給你的徒弟練手啊!
早知道這樣,就該過段時間,等他們熟練了再來治啊。
“這位小姐姐,你下針可悠著點。”吳珊珊又對準備的喬娜低聲提醒,“我爺爺都已經八十多了,經不起折騰了!”
聞言,喬娜也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些緊張地道:“吳小姐,你這麼一說,我就更緊張了。不過我會盡力的,而且這十三針你放心,絕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但是一旦施針錯了穴位,容易致殘。”泰平很誠實的補充了一句。
吳百歲和吳珊珊爺孫二人一聽,兩人臉上頓時又是一陣抽搐。
好麼,我別沒讓這漸凍症給弄癱瘓,在被這倆小年輕給扎癱瘓嘍!
吳百歲有些後悔,甚至不打算現在治了。
畢竟要冒著現在就癱瘓的風險,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我……”吳百歲剛要說我先不治了,結果另一邊,喬娜的針就已經落下。
“啊——!!!”吳百歲嚇得驚叫一聲。
這一叫,也把喬娜給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這第二針就立即扎錯了位置。
“壞了!?”喬娜臉色一變。
一旁的泰平見了,也驚道:“第二針錯位了!錯位了!”
什麼!?
聞言,吳百歲被嚇得,臉色刷的一下就變得慘白!
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第二針就扎錯位了?
“爺爺……”吳珊珊緊張的手掌心出汗。“你感覺怎麼樣?”
吳百歲渾身繃緊,或許因為緊張的緣故,感覺渾身僵硬不便:“完嘍……我要癱瘓了……我渾身怎麼都沒知覺了……”
“師父!”喬娜嚇得也愣住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葉峰眼疾手快。
立即動手,拔出了喬娜扎錯的那一陣,然後以指尖運氣,在那針扎處,虛指一點,平復了那一針的影響。
而後,葉峰趁此告誡:“施針的時候,要心無旁騖,全神貫注!要有泰山崩於前而不為所動的鎮定!今後你還會遇到各式各樣的病人,不能在這樣毛手毛腳,或受病人的影響了。”
“好了,繼續運針吧!”
喬娜和泰平,謹受教:“是,師父。弟子銘記於心。絕不會再犯這個錯了。”
這也是為何,葉峰一直主張,讓他們倆動手主治的原因。
因為有葉峰在,失敗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以後,若是沒有葉峰在旁處理善後,他們的一個失誤,很有可能鑄成大錯!
今天的喬娜和泰平,可以放手去試錯,這是一次難得的寶貴的學習機會。
但吳百歲傻眼了。
啥!?還要讓他們倆繼續下針?
她第二針就扎錯了,在繼續下去,這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就在吳百歲,又驚又怒之際,喬娜眼疾手快,又一連下了十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