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啃食筆桿的蠱蟲,我腳底板生出一股寒氣。
素素十分擔心的看著我:“老闆……”
我深吸一口氣,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
“拍死它!”
啪!
素素一巴掌下去,蠱蟲爆成了肉醬。
馮偉聽到聲音趕過來,看著只剩下半截的毛筆,目瞪口呆。
“兄弟,這陰物……還能用嗎?”
沒法用了。
我的手有些顫抖,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恐懼。
這只蠱蟲之所以會出現在櫃子裡,而且只咬這支毛筆,絕對不是意外!
陰物中蘊含一魂一魄,就算是蠱蟲,一般也會避而遠之。
而且摧毀陰物極難,尋常蟲子敢咬毛筆一口,怕是早就死了。
毫無疑問,這只蠱蟲,是專門為了摧毀陰物培育而成的。
而且蠱蟲得到的命令很明確,就是毀了能解蠱的這支毛筆。
我被給隱藏在安德的蠱師給盯上了。
或者說……
伍大爺就是那個蠱師!
我把這個猜想說了出來,馮偉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是不是我們連著解了童石和孟德身上的蠱,惹到他了?”
那還用猜嘛,肯定是了。
蠱師賣出去的蠱蟲被我解了,他的名聲和生意自然會受到影響,這跟上門踢館也沒太大區別了。
馮偉臉色陰沉。
“陰人鬥法,可不像武師切磋那樣點到為止,兄弟,你快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中蠱!”
但凡中蠱,身體定會有異常的反應,比如童石半夜起床狂喝水,比如俞慧當年中蠱突然愛吃酸。
我回憶了一下,這兩天並沒有什麼異常。
馮偉不放心,幫我檢查了一下身體,從身體表面上看,也沒有發現異常。
馮偉松了口氣。
“看來那蠱師只是想警告我們一下。”
真的……是這樣嗎?
當初表哥沒走之前就跟我說過,陰人鬥法向來是不死不休。我一直把這句話銘記在心。
夜間睡覺時,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我的身邊圍滿了青色的蛇,它們吐著猩紅的信子,虎視眈眈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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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身大汗的驚醒了,心中不祥的感覺,始終縈繞揮之不去。
我有一種直覺,這不僅僅是個夢,聯想到蠱師的報復,我決定再仔細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對於蠱師的手段,我和馮偉瞭解的都不多。
但在安德,我認識一個人。
盧明。
盧明是黎光的發小,明面上是留學歸來的心理學醫生,暗地裡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鬼醫。
我知道盧明能給鬼治病,能不能解蠱,只能碰碰運氣了。
我給盧明打了電話,他還沒有離開安德,約好了茶館裡見。
盧明趕來時,提著一個箱子,他進門把箱子放在茶桌上,開啟之後,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
望著一把把明晃晃的柳葉刀,我心裡有些發憷。
盧明直接進入主題。
“脫衣服。”
一個大男人,見面就讓你脫衣服,要不是我對盧明還算熟悉,怕是會覺得他的取向有些問題……
我把茶館關了門,脫得只剩下一隻內褲,素素就在一旁看著,讓我十分尷尬。
盧明從箱子裡拿出一個拇指粗細、特別亮的手電筒,開始仔細的給我檢查。
他檢查的非常仔細,從我的頭皮開始,一直向下。
檢查到我肩膀的時候,他的表情忽然變了。
我心裡一咯噔,有些發虛。
“怎麼了?”
盧明抬起頭,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怕疼嗎?”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反問道。
“多疼?”
盧明很認真的告訴我:“稍微有點疼,咱華夏對醫用麻藥管控很嚴格,我沒準備。”
“我忍忍吧!”
盧明點了點頭,在箱子裡取出一把柳葉刀,開啟酒精瓶,擦拭消毒。
盧明的模樣,有點像殺人前拭刀武士。
“盧明,你這是要幹嘛?”
盧明湊到我面前,除了柳葉刀,他左手還拿著一個同樣消過毒的小鑷子。
他對馮偉說道。
“你抱住他兩條胳膊。”
馮偉照做了,如此一來,我坐在椅子上就沒法亂動了。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盧明,你到底要……”
我話還沒輸完,盧明就把刀伸到我面前,將刀鋒摁入我肩胛部位的肉中。
刀鋒入肉,鮮紅的血一下就湧了出來。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氣還沒還完,只見盧明手腕下滑,柳葉刀在我肩胛上切了一道大概兩釐米的口子。
直到這時,疼痛才傳入我的大腦。
疼!非常疼!
這可不是盧明說的稍微有點疼啊!
沒等我開口,盧明另一只手中的鑷子,已經刺進我的傷口,但很快,又拔了出來。
我瞪大了眼睛,甚至暫時忘記了疼痛。
盧明手中的鑷子上,捏著一隻非常非常細的綠色蟲子,有點像是小一號的滌蟲。
這只蟲子在空中扭來扭曲,想要掙脫出來。
素素被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蟲子?”
盧明嚴肅的回答:“這不是蟲子,是蛇。”
蛇?
我湊近一看,果然是條蛇,在蛇頭處,它還吐著髮絲粗細的紅信子。
這不是我昨天夢到的蛇嗎?
盧明蛇關入透明的藥瓶中,取出醫用針給我縫合傷口。
傷口雖然不大,但很深,盧明讓我抹兩天藥,預防感染。
我忍不住問:“這是什麼蛇?”
“青絲蛇蠱。”
盧明跟我解釋。
“這是一種在苗疆也特別少見的蛇,這是一種寄生蛇,會像寄生蟲一樣生長在動物體內,靠吸食動物的鮮血為生。”
“青絲蛇幼年時體積很小,也就比髮絲大一點。”
“但它生長速度很快,一個月的時間,能長到手指粗細。”
“這段期間,青絲蛇會把宿主的血氣吸食一空。”
沒了血氣,宿主自然也就死了。
馮偉目瞪口呆:“兄弟,那個老家夥,什麼時候下的蠱?我們竟然都沒察覺到。”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伍大爺一進茶館,就握住了我的手。
當時我感覺手背一陣刺痛,當時以為是被他手中的老繭劃到了。
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那一刻被下了蠱。
大意了啊!誰能想到,一個農民模樣的老大爺,會是陰險的蠱師?
我向盧明致謝。
“還好有你在,否則我真不知道找誰去解蠱。”
盧明神情仍舊凝重。
“林懸,你先別急著謝我,你身上的蛇蠱,還沒解掉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