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獸潮來襲
“拒敵於百米之外！”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再具體點呢？”
“六百米外床弩拋射，三百米以外床弩平射！配合強弩斜上方拋射，待敵人近到一百米左右，強弩平射！”貝爾大聲的回答，有一絲微微的興奮。
雪鴉部落壓了他們太多年，恨意，早從他還是孩子的時候，已經紮下了根。
“注意，我們只有一百多人，偵察兵們老老實實的待在樹上，若單獨遇敵不必發動攻擊，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前提！”馮小煶做著最後的交待，“可以待到敵人透過後，重點狙殺關鍵人物，記得射擊後立刻更換藏身點！”
他既然管技術，戰術也是技術的一種。所以，二三十個偵察兵們被他當成了狙擊手，肩負著遠端騷擾和偵查任務。
“若是敵人近身，我們就撤！大家一定更要豎起耳朵聽著我的口哨，三聲長響。記得千萬不要把戰友留給敵人，拖也要把他們拖上拖掛車！我會等你們。”他緊了緊電光土炮的揹帶，這個大殺器還沒正式使用過。
不同的口哨聲代表不同的命令和彙報。
急促的短響代表發現敵人。
一聲長響代表靜止不動、待命。
兩聲長響代表追擊和騷擾敵人。
三聲長響代表撤退。
每個保安隊員都強行的背下了口哨的定義。
他們在等待著，等待著大戰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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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遮天的瓜阿斯密林邊緣，一行衣衫襤褸的士兵們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前行著，他們中的大多數只是拿著削尖的樹枝當做長槍，身上勉強算得上是武器的東西就只有腰間的那把鐵質匕首。
跟隨加西亞一同離開塔塔關的二十個士兵，現在只剩下十一個。小股獠牙獸的襲擊並沒有讓這些作戰經驗豐富的士兵減員一人，他們中的九個生死兄弟倒在了那種紅色瓜阿斯遠古蠍的毒針下，毒發迅速，根本來不及救治。
“危險的瓜阿斯，果然恐怖至極！”雖然一半多一點的兄弟得以逃脫，他的心裡依舊無比的悲痛。面對排山倒海的遠古蠍，饒是身為土系靈師，號稱防禦力超強的他也毫無辦法，只能把靈力覆蓋全身作為第二層盔甲，堪堪擋住蠍子們的襲擊。
可兄弟們......
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剛經歷了慘痛的減員，遠處又傳來獠牙獸特有的獸蹄聲。
“快走！”
小股的獠牙獸，加西亞並不害怕，但為了避開大股獸潮的衝擊，他們偏離了回從郡的道路，前進的方向指向了北方。
“老大，你帶他們走！”喊出聲的是那個弓箭手，他的名字叫做喬斯·沃克。這個沃克和主郡的沃克大老爺沒有半點關係，他只是從郡的貧民區裡裡一個窮苦家庭的孩子，為了吃飽才跟著隔壁鄰居那個年紀差不多的最好的兄弟丹尼斯一起參軍。
丹尼斯就是那個正宗的長槍兵，兩人約好互相照顧，一起退役回家。可誰知道一起玩到大、一起出生入死的丹尼斯沒有倒在戰場上，卻倒在了那可怕的蠍尾之下。
獸蹄聲瞬間由遠及近，喬斯覺得地面都開始震動起來。
“老大，你們快走，我引開它們！”他著急的大喊起來，肅穆的臉龐上掛滿了死志。
“啪！”加西亞重重的在他肩上擂了一拳，伸手一把挽住他的脖子，“喬！老大我還沒死，輪不到你們給我殿後！我加西亞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兄弟。大家一起走！這是命令！”
說完不由分說的拉著滿臉死意仍舊反抗的的弓箭手，一起鑽進了密林。
獸潮放緩了腳步，圍著剛才加西亞一行人停留的地方不停的低著滿是唾液的鼻子在地上嗅著。少許，獸潮改變了方向，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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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哨聲響徹密林邊緣的陣地，樹幹上兩名偵察兵發現了情況，第一時間吹響了脖子上掛著的木哨子，他們吹完哨子，就順著光滑的樹幹滋溜的滑到地面，左晃右晃的鑽進灌木叢，迅速隱藏起身形。
“滴~~~~！”一聲長響從貝爾嘴裡發出來，通知他們按兵不動。按照西特里大陸的交戰規矩，戰前雙方首領會單獨會面，看看還有沒有和談的可能或者說幾句“戰場上見！”這類的場面話。
貝爾陪同老艾迪走出了防線，跨過寬大戰壕上臨時搭設的木板小橋，緩緩的走向被清理出來的戰場。
馮小煶趴在瞭望塔上架起了電光土炮，搭在扳機上的手指有節奏的彈動著，第一次上戰場，內心有說不出的緊張和害怕。
“那是？加西亞？”樹蔭底下的灌木叢裡鑽出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類，為首的一位男人身穿紅色鎧甲，手持鋼槍，金色的短髮，英俊的臉龐上雖然佈滿了傷痕，老艾迪有些老花的遠視眼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靈師學校最小的同班同學，號稱塔塔關雄獅的加西亞。
“艾迪......師兄？”習慣在城牆上遠眺的加西亞早就練就了一雙犀利的眼睛，那白髮蒼蒼的老者不正是多年未見的艾迪師兄？
兩個大男人走近後相視一笑，然後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相互寒暄著，拍打著對方的脊背。
“老大，快走！”喬斯緊張的看了看身後，催促道。
“艾迪師兄，我們快走！後面有妖獸！”
老艾迪清楚，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既然加西亞說有妖獸，那肯定是有妖獸。事不宜遲，他帶著加西亞一行人就透過了小橋。
“滴滴滴！”三聲長響，聽說來的不是人類，貝爾吹響了口哨。偵察兵們一個個摸下樹來，緊跟他們的腳步回到防線以內，最後一個還順手拆掉了當做小橋的木板。
“師兄，可否提供給我們一些弓箭和箭矢？”能在慌不擇路的逃竄中遇到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的老艾迪，加西亞很是高興。可目前緊急的狀況不允許有任何拖沓，妖獸是跟隨他們的腳步過來的，他加西亞必須要帶著身後的十一個士兵參加戰鬥。雖然士兵們根本沒有武器。
“貝爾大哥，給他們弩！”瞭望塔上的馮小煶一直盯著遠處，雖然來人是老艾迪的熟人，人家參加戰鬥的慾望又這麼強烈，不給似乎不好。但手中怪異的電光土炮槍口隱隱的動了動方向，他必須有些防備。
“好傢伙！”作為職業軍人的士兵們很快就熟悉了強弩的用法和威力，一個個彈著舌頭嘖嘖稱奇，迅速的改變了對方只是平民老百姓的看法。能做出這種巧妙結構的強弩，這部落有能人。
......
七八百米外響起怪異的獸蹄聲，趴在瞭望塔上的馮小煶能清楚的感覺到木製塔身傳來的震動，他深吸一口氣，吞了口唾沫，一動不動。
象狼一般卻有著牛犢子大小的奇怪妖獸成群結隊的穿過樹蔭，它們沒有發起衝鋒，而是緩緩的向前移動著，粗大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被馮小煶看得一清二楚，象狼又不是狼，前肢的爪子將近三四十釐米長，後肢的爪子卻相對短小得多，它們沒有毛髮，身體的表面只有掛滿液體灰得發亮的裸露皮膚。黝黑的鼻子上是血紅的雙眼，露出陰深深攝人心魄的寒光。
“嗚嗚嗚！”的嚎叫聲傳來，獸群稍作停頓，或許是問道了新鮮血肉的味道，它們向著防線開始衝鋒。
“大家注意，敵軍不是人類！”眼前的景象讓貝爾不由得驚叫出聲。
“那是獠牙獸！”
加西亞大喊一聲，握緊鋼槍就想要帶著士兵們衝出去，卻被一旁的老艾迪拉住了手，大長老對著他搖搖頭，指了指瞭望塔上趴著的廝總。
“床弩，單支拋射！”馮小煶對著身邊的貝爾喊道。
“床弩，單支拋射！”貝爾大聲的重複，洪亮的聲音送進每個保安隊員的耳中。
馮小煶不習慣引力世界奇怪的拋物線，和印象中標準的正弦曲線有很大的差別，不得已進行了一輪試射。
“嗖嗖嗖！”七百米外，第一輪試射出的二十幾根稀稀拉拉的粗大弩箭落在獸群的大前方，斜斜的插進草地，剛好構成一道迷宮，能稍微阻擋獸潮的移動，此舉一舉兩得。
不斷有獠牙獸從叢林裡一躍而出，馮小煶不得不節約彈藥，床弩的粗大弩箭只有一千多根，他得省著用。
身後的保安隊員都是兩個部落精選出來的精英獵人，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可他們早已多次的經歷險境，對生死早已看淡，目前部落裡充足的糧食和富裕的生活才是值得他們為止奮鬥和犧牲的目標。
“修正射擊角度！三支拋射！”
“修正射擊角度！三支拋射！”貝爾大聲重複了命令。
“噔噔噔噔！”清脆如吉他弦的弓弦聲傳進守軍每個人的耳朵，前後匯聚成悅耳的死亡樂章，七八十支粗大的弩箭斜斜的飛上半空，又在兩倍重力的牽引下劃出詭異的拋物線，以接近八十度的角度狠狠的插進衝鋒中的獠牙獸群。
巨大的動能從天而降，二十五臺床弩中有一半多取得了第一枚戰果，鋒利的鐵質箭頭狠狠破開獠牙獸的皮膚，插進它們的骨頭，從柔軟的腹部一穿而透，內臟，鮮血譁啦啦的掉落下來，弩箭把最前方的三四十只獠牙獸直接釘在草地上，大部分中箭的妖獸並沒有立即死去，它們哀嚎著、掙扎著，想要把自己的身體從劇痛中抽離出來，但被釘在地上的身體正好擋住後面獠牙獸的去路，衝鋒的氣勢為止一滯。
好機會！
皮膜手套包裹的手指狠狠地扣下扳機，手中的電光土炮粗大的槍管滋滋的翻出藍白色跳動的電弧，一股肉眼看不見電弧直衝而出。在洞察入微的視覺中，六七百米外，一閃而過電弧直愣愣的射入一直獠牙獸的大嘴，強大的電流瞬間燒焦了它的皮膚，一聲怪異的爆炸聲傳來，那只獠牙獸被炸得四分五裂，雄壯的身體變成一團血霧，血霧中滋滋的弧光向著四周蔓延激射，妖獸潮很密集，方圓五米範圍內的七八只獠牙獸瞬間渾身冒煙的倒下，撲飛了大片的草葉，全身發黑不斷的抽搐。這還只是最小的發射功率。
“嚇！”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都被嚇到了，介於原始部落與封建社會制度之間的他們，哪裡見過如此威力強大的武器。原本就還有些忐忑不安的隊員們，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不太高昂的士氣被馮小煶這一槍徹底的點燃。
廝總威武！
有隊員開始大喊。
廝總威武！
對於射殺人類，馮小煶內心牴觸，但是射殺妖獸的話，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床弩，五支拋射！”
沒有理會隊員們的吶喊，第二槍的電弧緊跟著一百多只粗大弩箭發射出去，又炸翻十幾只密集的獠牙獸群。床弩也取得了巨大的戰果，這次齊射，釘住了將近一百只的獠牙獸。
可是......
仍舊不斷有獠牙獸從密林裡飛奔而出，一百多只屍體並沒有對衝鋒的獸群造成多大的阻礙，它們靈巧的繞過同伴的屍體，鋪天蓋地的直衝而來。
最前面的獠牙獸已經衝過三百米的警戒線。
“強弩，拋射！床弩五支平射！”新的命令下達後，加西亞用略有深意的瞄了一眼趴在瞭望塔上的馮小煶，舉起了鋼槍。
“嚯！”
十一個士兵瘋狂的吶喊，喊出了上百人才有的氣勢，他們是職業士兵，是精銳中的精銳，每個人的手中都留下了不下於一百只獠牙獸的性命，怎麼能被這些平民比下去。士兵們學著保安隊員的動作，給強弩上好弦，抽出弩箭塞進箭道。
一連串噔噔噔噔的吉他聲不絕於耳，平射的床弩再次展現出強大的威力，一根粗大的箭矢帶著巨大的動能，往往能夠嗖的一聲透體而過，穿進第二只獠牙獸的身體，然後再透體而過，隨著動能的減弱，停留在第三只獠牙獸的身體裡面，這一百多只粗大弩箭竟然讓獠牙獸群的前鋒倒下了一大片，馮小煶用洞察入微的視覺粗略估計，這次床弩的弩箭直接收割了將近三百只獠牙獸的性命，這還不包括拋射的強弩帶來的成果。
強弩沒有床弩那麼大的威力，弩箭也要細小的多，但越是細小穿透力就越強。
獸筋製作成的弩弦彈性十足，雖然一次只能發射一直弩箭，但菱形的鋒利箭尖造成的破壞性一點不比巨大的床弩弩箭差多少，它的發射頻率要比床弩快得多。一根根小號弩箭穿過獠牙獸的身體，一部分被堅固的骨頭擋住了去路，把獠牙獸射成一個巨大的刺蝟，另一部分直接穿過它們的身體，深深的沒入地面。
不大一會，一萬只弩箭就消耗了三分之一的量。大多數擺放整齊箭矢垛差不多快要見底。不斷有當做預備隊的族人搬來大把大把的箭矢堆在容易夠到的地方。
馮小煶用手背輕輕感受了一下槍管的溫度，只有些微微的溫熱。
令人欣慰的是，密林裡再也沒有獠牙獸一躍而出，眼前六七百米的草原上的獠牙獸還剩下五六百只。它們絲毫沒有顧忌慘重的傷亡，血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香噴噴的肉體，黏糊糊的唾液從腺體裡不停的分泌，滴答滴答的從修長的吻部滴落。
“嗷嗷！”
急速的衝刺讓獠牙獸的體力也急劇下降，但可口的食物就在眼前一百米的地方，簡直觸手可及，眼看馬上就要接近目標，獠牙獸們興奮得大叫，更加快速的衝刺起來，在它們簡單的思維中，每次如此接近目標後都能夠順利的將食物撕碎，然後在與同伴的爭搶中分到一兩塊鮮美的血肉。它們腹中空蕩，唾液分泌的更多。
一隻落後的獠牙獸奮力的追趕著前面的同伴，好似生怕那血肉輪不到自己一口，它渾身肌肉繃緊，如弓的長腰劇烈的起伏，鋒利的前爪翻起大片大片的泥土。在它的眼中，前方不斷跳動的同伴屁股一直遮擋著自己的視線，十分的討厭。
猛然之間，血紅的雙眼倒映出的獠牙獸屁股猛的消失不見，它眼前豁然開朗，本應該抓著地面的鋒利前爪忽然一空，高速運動的腦袋“砰”的一下撞上另一個同伴的背脊，鋒利的爪子刺進了同伴的身體，猛烈的撞擊中它聽到一聲咔嚓的骨裂聲，這只獠牙獸頸骨斷裂，沒了知覺。
一大片獠牙獸集體跳崖自殺和自相殘殺的場面十分震撼人心，由於獸類的身體結構和天性，高空落下時它們習慣用前爪著地，但閃亮鋒利的前爪反而成為了收割同類性命的兇器，一個個收不住衝勢的獠牙獸刺穿了同類的身體，它們想把爪子拔出來，然後再次衝鋒，可拔出的爪子往往帶出來的是同伴的內臟和血肉。第二層的獠牙獸嗷嗷嗷的發出痛不欲生的慘叫，最下面的那一層已經悄無聲息。
能踩著同伴屍體爬上戰壕另一端的獠牙獸寥寥無幾，輕易的被強弩點殺當場，大量的鮮血從它們的身體裡突突突的翻湧出來，幾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破爛不堪，紅的白的汙穢之物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馮小煶愣了，大長老愣了，加西亞愣了，貝爾和保安隊員們都楞了。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衝擊的準備，加西亞已然提槍向前跨了一大步，但是獠牙獸們的集體自殺和互相殘殺算什麼鬼？
它們為什麼想不開？
戰鬥就這麼完了？
就這麼勝利了？
長年鎮守塔塔關的加西亞不需要一個一個的數，就能估計到這一撥的獠牙獸大約兩千多只，自己的正規軍對上它們也會有一小半的傷亡，可是這些平民......
一百多人全殲兩千多獠牙獸......零傷亡......
他看向指揮戰鬥的馮小煶的目光裡充滿了敬畏。
當兵的尚武，他們敬畏強者，跟隨強者。若不是他加西亞夠強，塔塔關的老兵痞子們那能這麼復他？可是今天在艾迪師兄的部落裡，他見識到了另一種作戰方式。
平民們根本沒有厚重的鐵盾，沒有用三米多的長槍。他們用的只有弩，還有，那個廝總手裡奇怪的武器。
整個戰鬥，自己和艾迪師兄都沒機會出手。同樣錯愕的還有身為族長的鐵巖。
“小倩！”，戰鬥結束後，馮小煶才想起要給小姑娘報個平安，他掏出腰上的對講機，喊道：“戰鬥結束，全殲敵軍，部落零傷亡！”
身為保安隊長的貝爾反應極快：“偵察小隊和床弩保持警戒，其餘的保安隊員跟我打掃戰場！”
一群人分成三排手持強弩呈扇形緩緩的前進，遇到沒有斷氣的獠牙獸就補上一箭，第二排的負責查漏補缺，第三排的隊員負責回收箭矢。
其實箭矢基本上都變了形，但他們不缺樹枝不缺木材，目前急需的就是鐵質箭頭。
打掃戰場可是個力氣活，留守的隊員們一個個神情緊張的立起耳朵，就怕聽到滴滴滴滴的短促口哨聲。
運氣顯然站在絲草部落這邊，一直到戰場打掃結束，再也沒有一隻妖獸闖入他們的視線，一堆堆變形的箭矢被裝上斯堪尼亞的貨箱，一隻只獠牙獸的屍體也被抬了上去。最後實在是裝不下了，只好把屍體平鋪開來，擺滿了大半個草原。
西曆六百三十一年初秋，這一役，絲草部落靠著強大的遠端火力保得暫時平安，但馮小煶的回家路，依然遙遠漫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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