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二虎已經沒了聲息,黃天鶴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盛了。
只見黃天鶴不緊不慢地從肩頭扯下一根線,像是繡花姑娘一樣把線順著二虎的心穿過去。
那笑意中,藏滿了陶醉與享受。
而那根線的尾端,已經有一顆心臟被串在上面。
想必,是那老道士的吧?
此刻,我只覺得脊背發涼,黃天鶴為何能變態到如此地步?
黃天鶴把線頭抿在嘴裡,用手在另一端打了個繩結。
“你啊,可以多叫點人。”說著,黃天鶴貪婪著舔著手邊的血跡:“我求之不得呢。”
“操!”
我隨手抄起凳子,直接砸向黃天鶴。
我承認,我有利用孫志剛的心理,二虎和我也不熟,但黃天鶴這種人,簡直是人人得以誅之!
今天老子就是打不過你,也得吐你一臉粘痰!
不過,生氣歸生氣,我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真論拳腳功夫,我雖然不一定能贏,但也未必吃多大的虧。
可黃天鶴的幻術讓我心中頗為忌憚,我已經中過一次招了,那陰影始終在我心中揮之不去,萬萬不敢唐突。
眼下,這黃天鶴簡直是個刺蝟,叫人打不得,也抓不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刮過一陣沙塵暴,如洪水一般的黃沙順著窗戶往裡灌。
這正是盛夏,哪來的沙塵暴?
八成,又是黃天鶴使的么蛾子!
須臾間,黃沙已經淌進屋裡,落在地上像是一道黃龍,持續蜿蜒地爬了過來。
我腳下一閃,躲過沙子,而那沙子根本沒理我,徑直奔向黃天鶴。
黃天鶴單腳點地,身子突然躍起,那黃沙像是有人控制一樣,迅速聚攏成塔,轉眼間已有一人高。
“簌”
那沙堆猛然炸開,一個身穿黑袍的瘦子從沙堆中飛了出來。
這人,是塵暴!
自從進了龍鬚嶺,這塵暴就始終一言不發,每天都像個病秧子,除了齋房開飯,根本見不到人影。
我從來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能耐,甚至一度懷疑他只是孫志剛派來充數的。
塵暴冷眼看著黃天鶴,又瞥了一眼地上的二虎,一抬手,喚來一道黃沙。
那黃沙非常靈動地纏在二虎的屍身上,迅速往後撤著,眨眼睛,二虎已然消失不見。
“倉啷!”
塵暴單臂一震,一把以沙化成的刀登時凝結在他手上,一揮手,大刀揚起,直逼黃天鶴脖頸。
黃天鶴身子一晃,躲過大刀,那刀在一瞬間又變成繩子,橫著甩向黃天鶴。
臥槽!
我現在滿腦子只剩下兩個字:牛逼!
那繩子往後一甩,黃天鶴獰笑著對塵暴眨眨眼,眼前的塵暴瞬間原地消失。
眨眼,是黃天鶴幻術的標誌,剛才二虎就是這麼中的招。
如今,塵暴忽然消失,會不會也慘遭毒手?
這下,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須臾間,沙子堆無聲地聚攏在黃天鶴身後,塵暴的病懨懨臉漸漸在沙堆顯現。
我心頭一喜,黃天鶴的幻術對塵暴沒有用!
黃天鶴身形一僵,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而塵暴已如幽靈一般從他的腋下鑽過。
“呲!”
塵暴的手上多了一把沙子做的匕首,一刀直扎在黃天鶴腰間。
黃天鶴轉身飛起一腳,塵暴故技重施,又一次從黃天鶴的眼中消失。
房間裡頓時陷入安靜,安靜到,好像塵暴從來沒來過。
“嘿嘿嘿。”
黃天鶴環顧著四周,咧嘴笑了起來:“好玩,真好玩。”
說著,黃天鶴把手伸向腰後,從腰間取出個土黃色的葫蘆,放在手裡左右端詳著。
“噗。”
黃天鶴用力拔開葫蘆塞口,緩緩地將其放在鼻尖下,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又猛地放在嘴邊大口吞下。
“哈!”
黃天鶴把葫蘆隨手一丟,被高高綰起的頭髮瞬間衝開發帶的束縛,披頭散髮地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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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兩隻賊兮兮的眼睛已如充血一般變得通紅,臉上的皺紋像是被熨斗熨燙過似的。
轉眼間,那枯如核桃皮地皮膚竟像嬰兒肌膚一樣水潤剔透,隱有吹彈可破地味道。
“你愛玩沙子,我偏偏喜歡和稀泥!”
黃天鶴緩緩抬起頭,兩臂隨之平舉,兩個舒展開的手掌也慢慢攥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