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緊,我已如此謹慎,卻還是引起了陰氣的逆反!
我趕緊衝回屋裡,拉開藥櫃抽屜,胡亂抓了幾把中藥,先塞進虞瀾嘴裡,而後又用中藥封住耳朵和鼻孔。
如果不封住五竅,陰氣很有可能直逼百會穴,若是被陰氣攻佔了此處,虞瀾往後一定會落下病根!
我強行把虞瀾的頭摁在我懷裡,虞瀾緊閉雙目,兩手瘋狂砸動藥湯。
這時,一陣寒意傳來,我不自覺地哆嗦幾下,我隱約能感覺到,陰氣好像正往我身體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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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一看,虞瀾的頭正好在我肚臍附近,這是陰氣最容易開啟的門。
我知道,陰氣已經順著我肚臍,慢慢地湧進我的身體。
他媽的,來吧!
我死死地摁著虞瀾,把陰氣傳到我身體裡,折騰了好一會兒,虞瀾身子又慢慢軟了下去。
而我在此刻,牙齒和嘴唇不斷地碰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一手扶著門框,裹緊衣衫,顫抖著對著學徒說道:“就當你什麼都沒看見。”
說罷,我指了指虞瀾:“把她用透氣的布包好,用籃子吊在房梁上,明天雞叫的時候再放下來。”
我扶在門框的手,像是篩糠一樣,又軟又抖。
須臾間,我連站著都很吃力。
我不禁暗呼一聲:這陰氣,可真夠霸道的!
說完,我只覺得渾身一陣劇抖,丹田處忽然爆出一陣炙熱,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一冷一熱兩股氣息在我體內發生了的正面衝突。
一時間,我有些發矇,這股炙熱,好生熟悉。
我猛然想起,這是久違的神秘力量,自從治好我左臂以後,我的身體內就進駐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這力量十分詭異,它可以沉寂許久,也可以突然爆發。
我記得,上次出現,應該是幫我頂住蠱毒,在那以後,好像就再也沒了聲響。
這麼久過去了,我差點把它忘了。
沒想到,它在關鍵的時候,竟能橫空出現。
陰氣在我體內亂竄,四經八脈被它跑了個遍,在我體內不停地搞著偷襲。
壞了!
這神秘力量帶著剛猛的陽氣,陰氣被它這麼一逼,不能把我生生弄垮?
陰氣不斷流竄,神秘力量在我身體裡窮追不捨,兩股力量像貓捉耗子似的,在我身體裡不斷流竄。
它倆在我身體裡打的難捨難分,我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身體裡冷熱交加,一會像脫光了站在雪地裡,一會又想被赤道的太陽直射,上半身凍的要死,兩條腿卻像著火了一樣。
反覆折磨下,我直接癱坐在地上,咬緊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的呻吟聲嚇到小學徒。
小學徒手足無措地站在我身邊,幾次想幫忙,但伸出的手又縮回去了。
憋了半天,小學徒一跺腳,喊道:“我去喊人。”
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別……去。”
我這個樣子,肯定會把人嚇著,那群藥師那麼大年紀,別給嚇出點毛病。
我深吸一口氣:“沒事,我能行。”
就在這種冰火之中,不知折騰了多久,那股神秘力量突然爆發,如滔滔洪水,從丹田迅速蔓延到撲進周身。
那陰氣被逼近了死角,神秘力量將其一點點蠶食殆盡。
冰火兩重天的折磨漸漸退去,我扶著牆邊,一點點站了起來,我背靠在牆上,長呼一口氣,覺得鼻尖癢癢的,隨手一抹,卻看見鼻血和鼻涕混合在一起。
現在我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把汙穢物隨手蹭在褲子上,虛弱地說道:“快,按照我說的辦法,把她弄上去。”
好在這藥鋪裡的建築風格比較傳統,保留了傳統的四梁八柱,虞瀾被土籃子吊在樑上,這樣能保證她不和任何陰氣接觸。
我和小學徒合力把虞瀾掛了上去,我便把小學徒,連同門前的一種老藥師,全都打發走,只有我和虞瀾留在鋪子裡。
我費力地把泥爐挪到虞瀾身下,重新將爐子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