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小姐?”和冬問。
“才不是呢。”
“我看著像。”
“那是你沒見到真的大小姐。”
“大小姐又沒你漂亮。”少年客觀地分析著情況。
緒禮臉微微泛紅,不過馬上就反駁道:“所以說你沒見過。”
“見到你足夠了。”和冬淡淡道。
一時間,緒禮說不出話來,視線因害羞遲遲不敢回到少年身上。
而盧可盯著轉校生,不禁嘆道:原來世界上真有人,能若無其事地說出令女孩怦然心動的話語。
以前他也遵從漫畫的言語進行嘗試,而緒禮幾乎都是一個反應,“你沒事嗎。”
“呃……”
“漫畫裡這麼說的嗎?”
“不是的。”
“那就有事啦。”緒禮開玩笑道。由於總是注視著別人的眼睛,想騙過少女可沒那麼簡單……
“看我幹嘛?”和冬疑惑道。盧可回過神,假裝繼續看起漫畫,但他的思緒全部都在緒禮跟和冬的交流之中。
“你不許這麼對別的女生說話。”
“她們又不漂亮。”和冬感到費解。
“就是這種說法。”
盧可瞥了一眼,發現緒禮的臉頰已是通紅。而她的目光也罕見的遊離起來。
“有病就要去治啊。”和冬見少女咬住了嘴唇,他繼續道,“我怎麼每說一句話,你就意見那麼大呢。”
“那是因為……”緒禮一時語塞。
“拿積木過來玩啊。”
積木?盧可詫異。
緒禮聽了,左右環視,隨即睜大清澈的雙眼,微微搖頭,想要讓和冬理解什麼,“那叫抽抽樂。”少女輕聲道。
“臭臭?”
“抽抽樂。”緒禮急忙糾正。
“樂樂樂。”和冬靠前上去,也故意放低了聲音,隨即他收回身,指了指桌面,“你那麼喜歡玩,帶過來玩不是挺好的嗎。”
“沒有那麼喜歡。”
“已經丟了?”
“哪有!”緒禮瞪了少年一眼。
“那就帶來吧,你只要不上課的時候玩……”
“誰會上課的時候玩啊!”
“怎麼又生氣了?”和冬不解,看著緒禮漲紅了臉,他喃喃道:“有病就治。”
“沒病。”
“還是治好吧,不然可惜了漂亮臉蛋了。”
……
回憶著上午發生的事情,和冬不禁笑了。不過當後門響起時,他臉色一沉,轉身望去。
少年與皆面朝黑板的其他同學形成鮮明的對比。
咚咚咚咚咚!
小個子嘆了口氣,他上前開啟了後門。江山隨即鑽了進來。
“挺快的,江山。”
“我不叫江山。”男生嘀咕道。
“看到什麼了?”和冬坐了回去。適才的恩怨已經過去,少年只是單純想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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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同學都說死人了,他相信了大半。奈何的緒禮沒有去看手機,沒發表過意見,他暫且沒有百分百地相信。
雨天溼氣很重,和冬微微皺眉。而班級裡的其他學生也漸漸發現了異味。
正當江山機械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時,和冬的突然笑道:“我就說你去上廁所了。”
雖說校服的褲子是深色的,但仔細去看,仍舊能發現江山的褲襠那裡溼了一片。
只是這一回,班級裡沒有一個人笑出來。
這時,緒禮送以她自以為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人畜無害。和冬便知道自己又做錯了……
若干小時後。。
偉哥一步一頓,路過一家超市,他的目光再度被吸引過去。
超市的規格不大,但一應俱全,只是外牆四面大玻璃全被敲碎。裡面的東西的雖不至於像便利店中那樣一點不剩,可留下來的盡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像是五顏六色的塑料桶、臉盆、牙刷杯……
走過最後一扇破碎玻璃,劉偉跨了進去。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很餓了,還是來歇歇腳的。
他拖來一個綠桶,向超市的深處走去,裡面至少有兩個人,他們抱著撿漏的心態前來來探尋食物。
劉偉將桶倒扣,坐在上面。隨即他深吸一口氣,半天都沒有吐出來。
感覺到溼的衣服很是難受,他將短袖脫下,隨手一丟——不經意望去,人會以為地上有一件紅色的衣服。
“呼……”半死的短褲仔總算長吐了一口氣,腦袋的意識回來了不少。
“喲,這人快死了!”一位老伯發現劉偉,驚呼道。
中年人的同伴——也就是一個大媽聞訊趕來,“瞎講,不是一個流氓嗎……喲,這人要死了!”走進一看,女性說出了同樣的話語。
“呃……”劉偉發出了沉重的呻吟。
夫妻兩人既然找不到食物,便逗留在劉偉身前的不遠處,興許是覺得看看人是怎麼死的,也蠻有意思的。
劉偉的雙手背過,按住了兩個流血口,“毛巾。”他呢喃道。聲音之輕讓劉偉的都搞不懂是自己嗓子有問題,還是耳朵出了毛病。
“給我毛巾。”他的適才在貨架上瞥見了幾條,如今想要去拿,卻是力不從心。
“他要什麼?”
“毛巾。”
需求終於傳達,劉偉笑了一下。隨之他閉上眼,不浪費任何可以休整的機會。
“擦什麼?”
“擦什麼都沒用了。”女性替短褲仔下了定論,她“嘖嘖”了兩聲,“你看他可憐啊,短褲都被染紅了。”
“血染的啊。”老伯恍然大悟。
那本來就是紅的。劉偉心中不由地去糾正。
“你說到底怎麼了?”老伯忽然發問。
“年輕人都不上班了啊。”老大媽回答,接著她繼續“嘖嘖嘖”,聽上去甚是不滿,“他們都不幹活,我們飯都沒得吃了啊。”
“飯是農民種的。”老伯白了一眼。
“你算是有知識了咯?!”大媽聲調提高,“都是你毛手毛腳的,什麼的都沒有搶到。”
“你才呱拉呱啦,忙倒幫不上。”老伯也心生不滿,要不是之前他們已經大吵過一架,他的嗓門肯定也會加大,“現在好了,你去吃貓糧吧。”
“你去吃狗糧。”大媽嚷嚷道。
“狗糧都沒了,只剩貓糧了。”
毛巾……
劉偉睜開眼睛,夫妻倆正看著他,吵著架,滑稽的場景恍惚間讓劉偉以為自己在做夢,一個可怕又怪異的夢。
就連背後的疼痛感也來得沒那麼強烈了,劉偉垂下手臂,去夠自己脫下來的短袖。
“看呀,那人動了。”
“我以為馬上要死了。”
“你都痴呆了,還以為?”
“那你說他能活多久?”老伯不服道。
“死快了。”
不一樣的嗎?劉偉內心深處發出了咆哮。
衣服的背面確實染成了紅色,提起它來,也比年輕人想象中要重得多。只見偉哥雙手各拽住一端,隨即擰起了溼透的衣服。
“喲,擰出來的都是血。”
“可憐啊,可憐啊。”
劉偉的低頭看著,出來的水是有些紅沒錯,但也沒那麼誇張。
“人的本能厲害啊。”
“哎……”劉偉嘆了口氣,接著他將衣服疊成了小塊。
“怎麼回事啊。”大媽詫異道。
“人個個都瘋了。”
“瘋什麼瘋,小夥子他在整理遺物。”大媽說罷,臉上浮現出得意之情,她看著老伯,儼然在說:“你看得懂嗎?”
我背後有兩個孔,留著血啊!!所以要毛巾啊!!
劉偉一度以為眼前的兩個老東西是神明派來給他送終的——若是氣量小的人,真會被氣死。
年輕人將疊好的小衣塊壓在了後背上,堵住了一個孔;另一個孔他試探性地摸了摸,好消息是血沒在淌,但從掌心那一小片新鮮血跡來看,傷口仍舊在緩慢地溢著血。
“毛巾。”劉偉懇求道。
偏偏這時候,眼前的夫婦不約而同的側過頭。劉偉又嘆了口氣,幸好他本身就沒抱太大的希望。
“我要不要這麼慘?”
有人進入到店中,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是兩個年輕人。
“我要個武器。”
“這個?”
“塑膠的。”
與劉偉相隔兩個貨架,無名氏正比划著兩個拖把,“如果是木頭杆子的就能用上了。”說完,他給放了回去。
大學生的身旁,二狗則將偉哥的大扳手放上了架子上,“拿不動。”
標牌上寫著“華麗馬桶套裝”,實物確實一個沾血的扳手。
“你要帶著啊。”無名氏說。
“你想想他是誰?”
“偉哥未來的老婆?”
“不是說她。”黑瘦男的胳膊搭在了貨架上,身體傾斜,“我說阿偉是什麼人啊。”
“泡妞高手。”
“……也沒錯。”狗子點點頭,隨即頭捋起頭髮,水漬四濺,“他啊,殺人不眨眼的,現在說不定都把人殺光了。”
無名氏聽了,琢磨片刻,問:“那人也是偉哥解決掉的?”
“當然。”二狗指了指“商品”上凝固的血跡,隨後手在空中,猶如拿著重錘,“底下一個頭。”他還不忘解釋一下,最後狠狠砸下去。
無名氏顫抖了一下,彷彿親眼目睹了那一幕,男生倒吸了口涼氣,“那雙拳也難敵四手啊。”
“你說阿偉為什麼和頭過不去?”二狗問道。
無名氏一思考,那飯館老闆同樣是被劉偉的拳頭重創頭部。
他向前走了個貨架,二狗則扯了扯褲襠,跟了上去,“啊嗷,只剩貓糧了?”
只見犬糧標籤上方空空如也,而貓糧全部都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