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愛德華拉著掛滿嬰兒用品的弗雷迪走出了門。
他舔了舔手指頭,試了試風向,站在了弗雷迪左邊的下風向上,掏出菸葉坐在了臺階上。
等他點著菸斗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弗雷迪,發現弗雷迪還傻愣愣地站在那,眼神空洞地看著遠方。
“唉你坐下啊……”
“哦。”
看到弗雷迪那副模樣,愛德華嘆了口氣。
“你不行的話去度個假吧,我給坎迪安排倆保姆……
就去湖邊生態區那邊吧,我的漁具寄存在了麥克那裡,你去玩幾天,散散心。”
“釣魚嗎?感覺沒什麼意思啊……”
“那你覺得啥有意思就去玩啥,咱現在有飛船,有技術,隨便找一顆沒人的星星讓你炸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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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迪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
“也沒意思,我也不知道什麼有意思,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愛德華想了想,問道:“照顧小寶寶也提不起興趣嗎?”
“不!愛德華,你們是對的!沒要孩子絕對是對的!
她太柔弱了,我都……都不敢碰她,生怕給碰壞了。
我處理過無數的爆炸物,但都沒她那麼奇怪,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哭了。
哇!你不知道,有一次我給她喂完奶,抱著她,她仍然哭個不停,我找遍了所有可能讓她不舒服的地方……
衣服,沒褶子,硌不到她,尿布沒溼,室溫也剛好……
我急得在她身上找了好幾遍,心想是不是哪起了疹子或者是什麼的,我跟坎迪找了一個小時啊,她哭了一個小時。”
愛德華看向突然歇斯底里的弗雷迪,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最後才發現,她是沒吃飽,我又熱了奶給她,她喝了一口就睡了。
就一口啊愛德華,我的媽呀……這觸發機制太可怕了。”
弗雷迪說完,又恢復了原來那種雙眼放空的狀態,剛才那種歇斯底里像是從他腦子裡洩出來的蒸汽,而釋放完壓力的弗雷迪又像是蔫了一樣,失去了活力。
愛德華嘆了口氣,說:“老兄,你們沒帶過孩子,手忙腳亂是少不了的了,我給你們配倆保姆得了,再不行你們一家都放假吧。
你這個狀態很讓人擔心啊。”
“不行,孩子讓別人帶我不放心。”
“照顧孩子這方面你啥都不懂,為什麼不能交給懂的人去做這些事啊。
你這樣,我把在我養父那裡把哈德爾照顧大的兩個保姆給你調來行不行?
成功案例,有成功案例在那擺著的!”
門被推開,艾莉娜走了出來。
“就這麼一會你也要抽,小寶寶在這也攔不住你抽菸嗎?
你倆進來,坎迪有事要說。”
愛德華站起身來,在身上胡亂地拍著,試圖驅散煙味。
他拉了一把弗雷迪,朝著屋內走去。
看著眼神恍惚的弗雷迪,坎迪說道:“弗雷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決定了,全家去人工湖生態區那邊度假。
我們在那邊能得到充分的照顧。”
“孩子怎麼辦?開梭車要三個小時,她能受得了嗎?”
“沒問題的!”
辛西婭在一旁說道:“愛德華剛出生沒幾天就被他養父放進一個鞋盒子裡給撿走了,還拉了自己一身,這不是好好的長這麼大了嗎?”
“哎哎哎,你聽誰說的?”
“布蘭達阿姨,我們剛才透過通訊!”
愛德華揉著腦袋嘆了口氣。
決定做出,說走就走,愛德華駕車送這一家三口前往人工湖生態區。
一路上,在手忙腳亂的兩口子的照顧下,小寶寶哭了好幾次。
愛德華在後視鏡裡看著笨手笨腳給剛喝完奶的寶寶拍嗝的弗雷迪,他像是抱著個炸彈似的,不禁搖了搖頭。
“你使點勁啊!這麼弄能有效果嗎?”
愛德華嘟囔道。
“不行啊,拍死了怎麼辦?”
無可奈何的愛德華想起了什麼,立刻打通訊給迪瑞康,等不在接通範圍的提示音傳回來之後他才想起來迪瑞康出了任務。
“唉……等迪瑞康回來,必須讓他在廣播上搞一檔育兒節目。”
此時的行星奧斯特上,已經完全甩掉追兵的迪瑞康幾人鑽進了森林之中。
梭車被他們拋在了三十公裡開外的地方,雖然如此,但對方沿著仿生人運動的痕跡追過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迪瑞康喃喃地問道:“今天在林子裡過夜嗎?”
“能找一處山洞最好,不然你會感冒的。”
珊妮將外套還給迪瑞康,跳上樹梢展開膜翼,消失在了迪瑞康的視野之中。
一個仿生人跑了過來,將幾株植物交給迪瑞康,讓他嚼碎之後塗在身上,以避免蚊蟲的叮咬。
“有發現能吃的東西嗎?”
迪瑞康一邊咀嚼著草葉子一邊問道。
“暫時還沒發現,你休息好了嗎?不行的話還是我背你吧。”
泰德隆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泰德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通訊器,搖了搖頭,說:“我看還是揹著你吧,珊妮說西南方向四公裡處有片山崖,那邊應該有能藏身的地方。
她已經提前過去探查了,讓我們朝那個方向移動。”
迪瑞康想了想,老老實實的攀在了泰德隆的背上,四個仿生人把迪瑞康和泰德隆護在中間,朝著森林的西南方向移動著。
一路上,泰德隆不停地看著通訊器上坎迪發來的圖片,這些圖片裡有山澗裡的藏身處,有極遠處的燈火,有天上飛過的穿梭機,還有遠處模糊的城鎮。
迪瑞康對珊妮會飛這件事一直非常羨慕,當看到她發來的這些圖片的時候,他的羨慕幾乎變成了嫉妒。
“會飛真是太方便了……你們為什麼不讓艾莉娜給你們增加飛行功能啊?”
“因為那樣會導致我們無法隱藏在人群之中,愛德華跟我們說,人們還無法完全接受我們,在此之前要忍耐。”
半個小時之後,已經在山澗附近的藏身山洞裡生起篝火的迪瑞康烤著火,珊妮落在了洞口,手裡拎著一隻他叫不上名的大鳥。
看著珊妮身上那鬆鬆垮垮露著春光的禮服,迪瑞康撅了噘嘴。
“還看?!昨天晚上你不都摸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