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都說了,我是聽別人講的了……”
愛德華試圖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霍華德想了想,緩緩點頭。
“先生,看來對於這件事您是有難言之隱的,我就不多問了,您來我們這做什麼我也想您也不會告訴我,不過,需要幫助的話請一定要找我霍華德。
唔……我非常希望能參與到您的故事當中。”
霍華德的奇怪要求讓愛德華把剛到嘴邊的問話咽了回去,他本想問問霍華德鎮上有沒有地方賣梭車的。
他沉默了一會,想著這酒吧、酒吧老闆是不是另一個陷阱,在得到自己得出的否定答案後,他緩緩開口。
“哎你為什麼對這些奇聞軼事這麼好奇啊?”
霍華德咧了咧嘴,擠出一聲嘆息。
“我呢,自從二十年前跟著父親搬到這個鎮子之後就在這裡定居了,這個小鎮是沒有流動人口的,就連我自己也已經有五年沒回過老家那個市了。
鎮民打獵、伐木、釣魚,其他的生活所需透過定時來鎮上的補給車進行供給。
再來這裡的人就是些偶爾來看看自己林場的木材商了。
不能說訊息很閉塞吧,只是我們瞭解那些事情的角度都非常單一,只能看帝國的新聞轉播,
所以當你們三位在嘀咕那場婚禮殺人事件的時候我才會非常感興趣。
其實也不止是因為這個啦,我本人可能也怪一點,始終能希望自己能成為某個趣事中的某個角色。
畢竟……畢竟這家酒吧開張以來,我就被它拴住了。
它給我帶來一日三餐,也捆住了我的手腳,我倒不是不喜歡在酒吧做事,只是還有其他更喜歡的事在心裡撓來撓去……”
愛德華眼看著霍華德開啟了話匣子,帶著一臉的苦楚,像個沒有底的罐子一樣不停地噴吐著自己的過往和訴求,不由得嘆了口氣。
“誰又不是因為自己背負著的東西而束手束腳呢?我們都是如此……
你還好呢,只是一個酒吧而已,放下也就走了,我就……呵呵”
“我要是走了,這鎮上就
沒酒吧了,那幫老爺們晚上去哪聚頭啊?”
聽到霍華德的話,愛德華愣了一下。
是啊,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兩個國王的談話,他們都被自己的國束縛住了,有著自己的國民需要照顧。
想到這裡,愛德華苦笑出了聲。
“那啥,言歸正傳,我剛剛想問你,鎮上哪裡能買到梭車?”
霍華德託著下巴,說道:“你們可以等送物資的補給車來,跟著他到五小時車程之外的撒倫薩市,在那裡能買到梭車。”
愛德華愣了一下,連忙問道:“這兒的人都不開梭車嗎?不可能吧?”
“這個鎮上住著一百七十戶人家,基本是一戶一輛私家小梭車,他們不太可能會賣給你,在這地方,沒梭車就徹底走不動道了。”
愛德華撇了撇嘴,看著霍華德,淡淡地說:“把你的梭車賣給我。”
“我這……我的梭車有用呢,每天要跑七八個地方去收食材,還要用它運酒,沒有它的話我這酒吧就關門了。”
霍華德說著,眼珠轉了轉,問愛德華:“哎,你們要去哪啊?”
愛德華想了想,在告訴他與不告訴他之間搖擺了一會,但很快他就做出了他的選擇。
“查滌倫市。”
“誒?我們就是從那邊搬來的,二十年前我們那有過一次罷工運動,但遭到了政府軍的武力鎮壓,我的母親就是在那時被慌亂的人群踩踏致死。
我的父親當時是罷工運動的一員,他執拗地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母親。
他變賣家產,帶著十五歲的我躲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恰恰西鎮,開了這家酒吧。
但他始終活在對母親的愧疚之中,雖然在賣力地工作,但一閒下來就鬱鬱寡歡,這常年的抑鬱最終在五年前要了他的命。
五年前我回去就是為了完成他的囑託,去給一個叫查理的反抗軍成員送信……”
本來還覺得霍華德絮絮叨叨的愛德華聽到“反抗軍”這三個字之後瞪大了眼。
“哎你等一下……反抗軍?你怎麼知道他是反抗軍?”
“我一開始是不知
道的,直到那名叫查理的像是指揮官似的傢伙邀請我加入我才知道,那叫什麼軍來著……”
“尖峰軍?”
霍華德一拍大腿說:“哎對對對,尖峰軍。”
他說完,笑容僵在了臉上。
“哎你不會是政府官員吧?”
“政府官員會這麼狼狽地從山裡走出來嗎?”
愛德華說著,看了一眼後知後覺的霍華德。
他想了想,決定睡覺,按照他的原則,如非必要,不在憤怒時做出決定、不在感動時做出決定、不在疲勞時做出決定。
眼下,困得不行的他趕緊打斷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霍華德,說:“有什麼事明天咱再聊,現在我要睡覺了,我要困死了。”
霍華德看了一眼準備躺下休息的愛德華,悻悻地朝著自己房間走去,半路上,他突然轉過身來對愛德華說道:“哎,要不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愛德華沒說話,背朝著霍華德擺了擺手。
當人們習慣了某種居住條件之後,即便換到了更舒適的環境中他們仍然會感到無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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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與艾莉娜就是如此,已經習慣了在硬實的地面和毛皮上睡覺的二人滿眼疲倦地在衛生間前面相遇了。
“怎麼感覺越睡越累啊……”
艾莉娜說著,把愛德華擠到一邊,開始刷牙。
“睡熊皮睡慣了吧……”
愛德華說完,對著馬桶將嘴裡的牙膏沫吐了出去。
“這咋整,二十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倆還得換著開車。”
聽到艾莉娜的話,愛德華笑了笑,用牙缸接了點水,又跑到馬桶旁去漱口了。
“你不用替我了,霍華德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查滌倫市。”
“你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他了?”
“沒有,怎麼會呢……他只是……”
愛德華一邊用毛巾擦著臉,一邊將昨晚與霍華德那場簡短的聊天講述給艾莉娜聽。
“奇了怪了……他到底圖個啥?”
艾莉娜說著,再次將愛德華擠到一邊,對著浴室鏡往自己臉上抹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