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拉基尤什卡指了指遠處正在搬運建築材料的一個男子,說:“那個人外號叫老六,是分配到我們這邊的幾個罪犯之一。
當我跟你的那幾個同事談起你的時候,他在旁邊聽到了關於你的事情,說認識你,不光描述出了你的紋身,還叫出了你的外號。”
“哦,是他啊……哎?我那些同事也都來了?在哪呢?”
阿夫拉基尤什卡朝著遠處正圍成半個圈,看著圖紙在面前空地上比劃什麼的幾個人。
“帕洛隊長!”
辛西婭喊著,揮舞著兩隻鞋子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帕洛幾人顯然沒能認出一身正裝的辛西婭,疑惑地朝著這邊看著。
辛西婭邁步走了過去,腳下傳來的觸感變化著,從泥土的軟糯變成了草地那種涼涼的、癢癢的,過了一會又變成砂石地的堅實與固執。
她短短的幾步,像是走過了人生。
將鞋子丟掉,她空出雙手,一一擁抱著面前那幾個驚喜交加的人,此時,她不再只是璀西亞,或者黑火,亦或是辛西婭。
她是她自己。
在拒絕按時返程之後,辛西婭執意要留下來等幾人工作結束,喝上幾杯。
維恩自然是樂意的,與移民們深入交談瞭解他們的需求本就是她的工作。
在與阿夫拉基尤什卡交談過後,她立刻讓穿梭機駕駛員飛去附近的城市購買需要的食材和配料,更是貼心地囑咐他順便給辛西婭買個野營帳篷回來。
陽光逐漸暗淡下來,坐在一堆建材上玩螞蚱的辛西婭聞到一股煙味,那是熟悉的太空城炭火的味道。
她跳了下來,雙腳踩在草地上,腿上的襪子早就被她扯下來丟到了一旁。
“哎呀呀,辛西婭你玩得開心嗎?”
辛西婭像一陣風一樣從維恩身旁掠過,留下一串笑聲。
“她開心的都不想說話,光顧著玩了,跟個孩子似的……”
馬拉說著,跟了上去,一手拎著高跟鞋,胳膊上搭著襪子,另一手拿著個小瓶,裡面裝著幾隻螞蚱。
沒過多久,烤肉的香味飄了出來。
阿夫拉基尤什卡翻動著烤肉,眾人饞得直流口水。
“這可是烤肉哦!不是烤魚也不是酵母肉,正經的烤肉哦。”
辛西婭站在有著一臉大鬍子的阿夫拉基尤什卡旁邊喊著,排隊領食物的人們紛紛伸長了脖子看著。
很快,他們每人都獲得了一塊靠豬排,一個烤玉米,半個番茄和一瓶啤酒。
女人們將自己的啤酒紛紛送給自己的愛人或是心儀的異性,男人們或是把自己的豬排分走一半,或是一個玉米,或是那半個番茄,或是一個親吻。
“好嘞,輪到我們幾個了!”
沒有桌子,幾人搬來一塊大鋼板,放在草地上,食物就放在鋼板上,幾人圍坐在鋼板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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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為了我們的重逢,乾杯!”
辛西婭舉著杯子與大夥碰在一起後,一飲而盡。
“哎,璀……辛西婭,你少喝點,我們還想跟你多聊聊呢!”
帕洛說著,看向阿夫拉基尤什卡。
阿夫拉基尤什卡撓了撓自己的大鬍子,將切好的一塊豬排放進嘴裡,說:“辛西婭,你走了以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啊!
給我們講講你的經歷。”
辛西婭來了興致,抓起一塊馬拉為她切好的肉排丟進嘴裡。
“嘿嘿嘿,我可願意講故事了,特別是講給我的朋友們。
我從咱們那走後啊,我去了E區的市政廳,偷偷地潛入,想要找區長談點事情……”
她很開心,於是就講了很多。
從離開礦用星港,到在市政廳碰到愛德華;
從廢鋼嶺她那精準的彈弓射擊,到康森星上那浩瀚無邊的大海;
從在帝國中轉星港那場致命地追逐,到返回星堡路上發生的事情。
事無巨細,流暢有趣。
當然,她隱藏了自己的秘密,即便她現在感覺自己的舌頭不聽使喚,想說和不想說,她還是能控制的了的。
一個小時後,在一地的空酒瓶旁,幾個人聚精會神地聽著辛西婭
繼續講述著她的傳奇經歷。
草場上的螢火蟲越聚越多,它們像是被辛西婭的故事吸引了一般圍繞著她,冷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像個精靈。
在辛西婭故事的結尾,大家再次舉杯。
所有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就連馬拉也是如此。
一名前同事,含糊地說道:“我們以為璀西亞……辛西婭你會離我們很近,沒想到是天上的天鵝。
看來我們這幾個癩蛤蟆要想吃到你的話,還真有些麻煩。”
幾人笑了起來,另一名前同事開著玩笑說:“說啥呢,要想吃到辛西婭,咱不光需要考慮身份上的差距,還得打敗他身邊的這位王子……”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馬拉聽得出幾人的調侃之意,有點醉意的他笑著說:“別那麼講,我也是蘭斯立德太空城世界的移民,是你們的同胞,也是只癩蛤蟆。”
一名前同事趕緊伸手止住眾人的笑聲,說:“那,癩蛤蟆同胞,跟我們講講,天鵝肉是啥味道的?”
又是一陣爆笑後,眾人看著正在思索的馬拉,紛紛陷入了沉默,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沒……我還沒吃到……”
“唔哈哈哈!”
馬拉這思索良久的回答,惹得眾人笑作一團,前仰後合。
辛西婭看著眾人,氣鼓鼓地喊道:“嘿!我聽得懂,我把你們當朋友,你們卻想著怎麼泡我!?真是一群色批。”
說完,她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不停打嗝的馬拉,說:“你也是!”
人們鬨笑著,辛西婭被他們笑得一臉的紅暈。
阿夫拉基尤什卡笑著抹了把臉,說:“換話題換話題,再聊下去我們的小公主要生氣了。”
辛西婭剛要說些什麼,眼角發現不遠處的帳篷陰影裡,躲著一個人。
她安靜下來朝那邊望去,所有人都不再說話,看向她所看的地方。
“誰啊?過來一起吃呀,來來來,別害羞。”
辛西婭招呼著,她感覺自己的舌頭有點大,說話有點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