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趕走那個可怕念頭的愛德華不想再聊戰爭相關的事,於是起了個話頭,說道:“你這些裝置和配件都是哪裡來的?”
拉姆答道:“哪?哪有戰爭從哪來唄。”
見話題又繞了回去,愛德華揉了揉額頭,問道:“戰爭,現在全銀河都在盯著韋斯特星橋這場仗,哪還有什麼別的戰爭?”
“這會是沒有,前段時間挺多的,安德烈星堡算大戰吧?
南十字旋臂盡頭的米爾楊家族跟帝國打的也不輕。
矩尺座旋臂上也有一場帝國與封地之間的戰鬥,不過那個就屬於小打小鬧了。”
愛德華對拉姆如此瞭解戰事頗為驚訝,說道:“安德烈星堡那場仗打的太慘了,帝國艦隊最後分散突圍就是奔著犧牲去的。”
拉姆對著咖啡吹了口氣,希望能涼的快些。
他說道:“所以啊,那次大戰,你們那邊流過來的配件和裝置最多,現在船上這個很多裝置都是那裡流出來的。”
愛德華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話裡的問題,連忙說道:“不,你等一下,你們的船是怎麼帶著這些軍用配件和裝置穿過韋斯特星橋的?”
拉姆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沒法穿越韋斯特星橋,帝國會扣住我們,搶走我們船上的貨的。”
“那你們走哪啊?”
“我們走的是條很危險的小路,我們管它叫鞋帶兒。”
“說說這根鞋帶兒。”
愛德華來了興致,拉著拉姆坐了下來。
拉姆看著自己手上濺到的咖啡,燙的齜牙咧嘴,他將咖啡遞到另一只手上,說道:“你先別忙著興奮,之所以管它叫鞋帶兒,是因為那個地方太難走了。
它就是在空間褶皺裡的一根蜿蜒的細管,這根細管還會因為銀河的轉動而產生細微的變化。
你肉眼根本看不出來,只能一點點摸著前進。
一旦陷進空間褶皺會是什麼下場你曉得吧?整條船,不管多大都得吸進去。”
愛德華若有所思,說道:“空間褶皺中的一根蜿蜒的細管…
…那你們是怎麼透過的?”
“我們有座標,標記了這條通道裡的一千多處拐角。”
“你不是說還會產生細微變化的嗎?有座標能好使嗎?”
拉姆擺了擺手,說道:“不,這些變化都是以米為單位計算的,你仔細點,開慢點問題不是很大。”
愛德華連忙問道:“這個鞋帶兒有多寬?”
“說寬不對,這是個立體的空間,就跟一條揉成一團的鞋帶兒一樣。
它最寬的地方截面積很大,你隨便飛,最窄的地方只能容得下一艘星際戰艦小心透過。
而且它的截面也不規則,需要額外注意。
我剛開始發現這個地方的時候,開了十臺引力剪下測量裝置,幾乎是爬著過去的。”
愛德華點了點頭,說道:“你發現的啊,難怪這個名字起的這麼隨意……”
“怎麼就隨意了,這多形象啊……”
愛德華把手湊過去,說道:“來來來,把那些座標給我。”
拉姆使勁搖頭,說道:“你是聯邦的,這個地方你知道之後會斷我財路的!”
“你還指望安德烈星堡再大戰一場啊?那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了,戰鬥會到韋斯特星橋為止的。”
拉姆想了想,說道:“給錢!”
愛德華一愣,隨後一臉壞笑的說道:“給個屁,你現在在我的船上,想不想回去了?剛才艾莉娜還建議我把你綁回去,我現在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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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抬起左手,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在上面翻出一個檔案包劃向了愛德華。
愛德華開啟檔案包,將那些座標同步到星圖裡,說道:“為了驗證你的座標的真偽性,我決定帶你走一趟。”
拉姆嘴張得老大,說道:“唉,小老弟,你這就過分了啊!”
愛德華沒理他,開啟星圖思索著什麼,似乎覺得少了些什麼。
過了很久,拉姆見他沒有動靜,就跑回自己的座位生悶氣去了。
愛德華看著這個距離星橋很遠的位置上的鞋帶兒入口,一個計
劃浮上心頭。
過了許久,AI傳來即將進入減速段的通報聲,幾人再次聚在艦橋。
艾莉娜對愛德華小聲說道:“哎,拉姆大叔怎麼了,一臉喪氣樣。”
愛德華故意說話很大聲:“他們一直有繞開韋斯特星橋的辦法,剛才我問他要了一串座標,我看了看,缺一個立體模型。
我尋思咱不能讓人給坑了啊,這就想請拉姆大叔跟咱們一起回一趟聯邦,誰知道怎麼回事,惹到大叔了。”
艾莉娜一向對這種奚落別人的事情很感興趣,趕緊說道:“哎呀大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你給我們配件,還組裝好了飛船,我們想請你回家做客呢,你怎麼還一臉不情願啊?”
拉姆放棄了抵抗,煩躁的舉起左手往外划著檔案包,說道:“哎哎,給你給你都給你,真是的,我這兩個設計師,你不給我教好了你們別想走。”
一直在旁邊靜靜研究偽裝的安博吉突然開口了:“我們在船上,沒琢磨著摧毀你們達斯摩星唯一的星港就已經算是表達了我們的善意了,你還威脅起我們了。”
艾莉娜嘿嘿一樂,語氣誇張的說道:“安博吉,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難道拉姆大叔看不出我們的善意嗎?”
拉姆氣的樂了出來,說道:“行吧!你們是刀俎,我是條肥魚,來吧,隨便處置吧。”
愛德華看著同步完成的星圖,星橋那部分上有一個用淡綠色標出的立體區域,他放大之後,看到那些座標標註的位置上出現了一道蜿蜒的管道。
他說道:“好了,我們不要在捉弄拉姆大叔了。”
艾莉娜看著這條蜿蜒的管道,說道:“乖乖,這可很危險啊,要是順著褶皺滑進去,那可就死定了。”
“這條通道交到你們手裡可算是完蛋了,聯邦的貨還得漲價……”
愛德華看向艾莉娜,說道:“得給這個船起個名字啊。”
艾莉娜點了點頭,減速帶來的輕微震動讓她額間的一絲頭髮滑了下來,她理了理,說道:“這船灰不拉幾的,要不叫灰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