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肆虐的劍氣在中央大廳切割出一條又一條的劍痕，天象都因為兩人的交手而變化。
武道巔峰，達到他們這樣的層次已經是凡人不可想象。
唐玄明竭盡全力去捕捉這場戰鬥的場面，努力的將這一切都映刻在心中。
這是他成長最好的模板，比任何劍道典籍都要來得高明。
以衛莊和蓋聶這兩位鬼谷一派最傑出武道傳人的對決，望遍整個天下都找不到媲美的。
想要重現這樣的戰鬥，近乎不可能。
對於一個劍道初學者來說，這就是無上的武學寶典。
唐玄明恨不得將一切都記在腦中，激烈的戰場瞬息萬變，僅僅看了一小會兒，唐玄明額頭上就開始冒冷汗。
他不求理解，只是死記硬背，即便是如此，依然倍感艱難，臉色蒼白，精力消耗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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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咬咬牙從，用青銅劍劍切掉一小片烤肉，就這麼含在口中，用玄而又玄的墨家呼吸吐納法煉化精氣，補充精氣神。
烤肉根本不是這麼用的，那是比百年人參還要珍貴，用來救命用的，但是他這個時候根本不去考慮其他，只想把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比劍場景記在腦中。
腦袋放空，什麼也不想，就這麼盯著場中的場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足足吞下了八片用來救命的烤肉，第四塊烤肉幾乎用光。
中央大廳的戰鬥才停下，蓋聶的淵虹架在衛莊的脖子上，衛莊和蓋聶身上都有幾道劍痕，但都不是要害位置，猩紅的鮮血將他們的衣服染紅，但兩位絕頂劍客動都沒有動一下。
鋒銳無雙的淵虹劃破了衛莊的脖子，但並沒有深入僅僅觸及的表面，這已經足夠了。
唐玄明愣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是蓋聶勝了。
而且比原先勝得乾脆利落的多，雖然身上有幾道劍痕，但都算不上重創。
這位秦國第一劍客滿血狀態下的戰鬥力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了。
或許只有那位神秘莫測的陰陽家最強的人物東皇太一才能夠讓蓋聶真正的搏命一戰。
蓋聶臉上看不出多少興奮，並不像贏得了一場戰鬥的勝利。
反倒是被劍架在脖子上的衛莊彷彿是一個勝利者，臉上依然掛著嘲諷的笑容。
“師哥，你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強，沒有讓我失望，只是你的優柔寡斷依然讓我不舒服啊！刷！”
衛莊根本不管不顧，本來下垂的鯊齒瞬間抬起，居然直接劈向蓋聶，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高漸離都沒有辦法應變，會被一劍劈死。
蓋聶號稱劍聖，但面對劍術和他處在伯仲之間，依然能夠讓他受傷的衛莊突如其來的襲擊，並不會比高漸離好多少。
“什麼？居然這麼不要臉。”
“大叔小心啊！”
“這一劍之下勝負可能就要顛倒了。”
……
唐玄明也死死的盯著中央大廳，生怕這一場戰鬥又回到原先的軌跡。
三場戰鬥之中，他能夠點撥大鐵錘戰勝機關無雙，能夠讓高漸離以更好的狀態戰勝白鳳，而不是原來中的平局。
可是對於蓋聶，他根本沒有辦法點撥，蓋聶和衛莊的劍術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理解。
而且他們在鬼谷之中一起拜師學藝，他們互相之間的瞭解天底下沒有人比的上。
要是唐玄明強行一想要在蓋聶那裡裝逼，只會被打臉。
“這樣的一劍，蓋聶你預料到了嗎？”
“接下來不好過了。”
班大師臉色很難看，要是蓋聶死在墨家機關城，即便衛莊如約將墨家弟子放了，墨家機關城也守不住。
聚散流沙之中重傷的重傷，消失的消失，但就算只剩下衛莊一個人，墨家也討不了好。
畢竟墨家之中能夠戰鬥的頂尖高手只剩下了一個雪女和盜蹠，到時還去外界通風報信，去和上一代墨家鉅子燕丹交流去了。
徐夫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端木蓉閉上眼睛，不想去看那一幕慘劇。
……
鏘！
一群人各有所思，最中心的兩人卻只是冷漠的交鋒。
淵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收回，橫在蓋聶的胸口，而後是那氣勢如虹的鯊齒劈下，將蓋聶重重的劈飛，想象中惡劣的場面沒有出現。
兩位最絕頂的劍客依然在中央大廳互相對峙。
唐玄明松了一口氣，和他一樣松了一口氣的人還有很多。
“大叔，打死他，這個壞人太壞了，輸了還偷襲，一點也不好。”
走出通道口的天明大聲的怒吼，剛剛他整個人都嚇呆了，眼淚都已經在眼眶中。
現在見到他的大叔躲過必死的一劍之後，激動的臉都紅了，憤怒的衝衛莊咆哮：“你這個該死的壞人，我要一劍捅死你。”
說著他真的要往前衝，只是被他身邊的項羽死死拉住，才沒有做出這種送死的舉動。
蓋聶在天明的心中近乎成功的扮演了父親那個角色，他可以對任何一個人不友好，卻也會全心全意將他所有的好都對蓋聶。
唐玄明略帶複雜的看了一眼天明，就不過多理會，依然將注意力集中在蓋聶的身上。
練武之後目光越發銳利的他可以看到，蓋聶的嘴角有絲絲的鮮血滲出。
這位絕頂的劍客在衛莊全力一劍之下並不是毫髮無傷。
倉促之下他不可能調動所有的內力，一身氣力最多凝聚了十之五六。
對抗在內力修為上並不遜色於他多少的衛莊，還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可惜了，剛剛要是一劍把衛莊殺了多少？”
“現在蓋聶先生受了不輕的內傷，再想要和衛莊交鋒就不容易了。”
墨家所有人都在嘆息，可惜剛剛流失的那個極好的機會。
只有唐玄明的心徹底平靜，他知道，這場戰鬥進行到這裡已經足夠。
蓋聶大部分時間都是負面狀態加身，但這樣的他依然是劍聖，以他的命，可不會那麼容易死。
天底下能夠擊殺負面狀態纏身的蓋聶的人也沒有幾個。
“到了這裡，三場戰鬥都已經有了結果，這場賭鬥你完全輸了，離開這裡吧，我不想再看到殺戮。”
正在墨家一群人以為戰鬥再一次要陷入之前焦灼的場面時，唐玄明的聲音在中央大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