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吊瓶裡得維生素順著塑料軟管穿過針頭，最後流入人得身體裡。
挺無聊的一幕，高文卻看的津津有味。
或者說，非常的專注。
因為他發現，在專注一件事的時候，他的頭痛就會暫停，或者說是被專注起來的精神力量削弱。
床頭邊上，高琳用小刀削著蘋果皮。
“今天感覺如何。”
“好一些了。”
“嗯，醫生說你只是暫時的用腦過度，休息上幾天，讓大腦恢復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大腦，姐，你說人的大腦和精神，有關聯麼？”
“精神？”
高琳切下一小塊蘋果，餵給高文，見他吃了後，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精神力這種東西，誰又能知道呢。”
“你也不知道麼？”
“幹嘛，當你姐是萬能的啊。”
“唔，差不多吧....”
因為嘴裡在咀嚼蘋果，高文的聲音有些嘟嘟囔囔，在他的記憶裡，高琳好像的確是萬能的。
至少在知識方面，每當高文有什麼疑惑的時候，都能在她這裡尋找到答案。
“吃你的蘋果吧。”
又切下一塊蘋果塞進高文的嘴裡，高琳看著他，聲音平淡的道：“知識呢，是需要一代人一代人不斷去探索和積累的，你姐我呢，讀過的書裡，還沒看到過有關精神力量證實的報道。”
“唔，一點都沒有麼？”
“也不是一點都沒有。”
高琳對他搖了搖頭：“根據現在研究這方面專家的說法，所謂的精神力量和精力差不多，嗯，當你有著一副強健的體魄時，你的精神就會比較好。
要是生病了，或者變老了，精神力量也會隨著身體的變化而逐漸衰退。
嗯，從這方面來講，你們男性是佔有一定優勢的。”
“嗯？什麼優勢？”
“每當男性腎上腺分泌過多，就會催發你們的精神力量，使得大腦變得活躍起來....關於這個論題，有這方面的專家做過實驗，說的是，男性在和女性歡愛時、和歡愛過後的一段時間，屬於精神力量高度活躍狀態，會變得比較聰明？嗯，也就是所謂的賢者時間，實際上就是腎上腺元素分泌過多，從而導致的大腦極度活躍和清醒。
為了證明這一點，那位專家曾經連續三天不休息，每當覺得困了，就自己去擼一發，然後他用這種方式，證明了男性在剛經歷歡愛過後時，是完全睡不著覺的。”
“呃....姐，你不覺得你說的這個話題，很詭異麼？”
“有麼？”
“嗯，非常的詭異。”
“知道詭異，大晚上的你還和我聊精神力量。”
把最後一塊蘋果塞進高文的嘴裡，高琳沒好氣的瞪了高文一眼：“你姐我還有事情要忙，待會兒雨欣過來陪你，你老老實實的，知道麼？”
被塞了一嘴的高文瞪大眼睛，一邊把嘴裡的蘋果艱難下嚥，一邊衝著已經穿好外套的高琳道：“什麼就雨欣過來陪我，她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我告訴她的啊。”
“好端端的，你告訴她做什麼！”
“不然呢，你一消失就是好幾天，連個電話都不給人家，你讓人家怎麼想，三天不聯絡然後自動分手麼？”
高文：“......”
“行了，你好好養病，我走了啊。”
衝著無語中的高文揮了揮手，高琳挎著小包離開了病房。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就見病房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隙，隨後張雨欣的小腦袋從縫隙裡鑽了出來。
左瞅瞅，右看看。
在看到高文的臉後，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
“哇，爸爸你真的在這兒啊！”
小丫頭一臉驚喜的撲向床頭。
高文：“？？？”
看著某人衝到床邊後，直接脫了鞋往床上擠，高文連忙叫停道：“停，停，你別鬧，我現在是病人，病人，還打著點滴呢！”
“嘻嘻嘻，人家知道啦，可人家這不是想你了麼？”
像只小貓似的鑽進高文的被窩，小丫頭抱著高文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口，深深的在他脖頸間吸了一口，隨後非常幸福的繼續道：“爸爸，這幾天你補聯絡人家，人家可想你了呢！”
“呃...你正常點。”
“哎？爸爸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了嘛？”
高文：“.....”
“明明之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你強迫人家這麼叫你的，現在提上褲子...”說話間，小丫頭掀開被子往下瞅了瞅，見到高文‘裝備整齊’後才撅著嘴道：“穿著病褲就不敢承認了嗎！”
“呵...呵呵...”
“噫...爸爸你笑的好邪惡。”
“呵，你當我生病了，你就可以翻身做主了是吧？”說話間，高文直接把手上的葡萄糖給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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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哎！哈哈哈，你別這樣，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不這麼叫你...啊！！！”
一個多小時後。
跳下床時都站不穩的張雨欣跑了趟衛生間，等她回來了，看著床上一臉飄飄然的高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每次都弄在裡面，你也不怕人家懷孕。”
“呃....”
“哼哼，如果懷孕了，我就生下來！”
“行吧。”
“噫，爸爸你好敷衍哦！”
“嗯，我在體會精神力量的變化。”
“什麼精神力量？”聽到新鮮詞彙，張雨欣的眼睛瞪得滾圓。
高文簡直，直接把之前自己老姐的話重複了一遍，等說完了又補充道：“大概就是這樣，嗯，經過親身體驗後，我覺得那位專家說的沒錯。”
“唔，可是人家怎麼覺得好睏啊.....”
“可能是，你腎虛？”
“喵喵喵？”
“臥槽！鬆口！”
“啊嗚！”
“好吧好吧，是男女體質不同，和你的腎沒什麼關係！”
“哼哼！”松了嘴的張雨欣眼睛轉個不停，安靜了一會後，忽然開口道：“才不是呢，聽我家裡的阿姨門說，我那些叔叔啊、伯伯啊，都是完事兒後沾枕頭都能睡著！”
“呃....”
“你肯定是在騙我！哼！”
“你確定，不是他們...腎....虛？”
躺在床上的二人對視了一眼，慢慢的，臉上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
閒聊了一會後。
看到小丫頭開始翻手機影片，高文重新把葡萄糖插了回去。
“你看什麼呢？”
“看遊戲解說啊。”
“遊戲解說？”
“對啊，這個主播在說鬱金香王國那邊的局勢，前段時間鬱金香王國那邊不是出了點亂子麼，現在網上的這些主播，都在唱衰鬱金香，說現在的鬱金香王國已經開始走向衰敗，已經無力守護自己這麼大的疆土，而鬱金香周邊的領主啊、國家啊、組織啊、甚至一些山賊土匪之流，都開始惦記著鬱金香王國什麼時候會解體。
這個話題現在很火的，好多玩家聽到訊息後，都打算去鬱金香的地盤上，看看能不能分到一口肉吃呢！”
“這樣啊，還有別的麼？”
“再有就是，龍島那邊的金屬龍族，這兩天釋出了一條提案，它們希望主位面的所有站在正義一方的勢力，聯合起來剿滅那些在主位面活躍的死靈法師們。”
“呃....”
“哎，夫君，我和你說啊，我從小道消息那邊打聽的，好像是有一個死靈法師，把龍島上的一位銀龍公主給拐騙跑了，所以這些常年窩在龍島上的老龍們，這次才發這麼大的火呢！”
高文：“.....”
一個死靈法師，拐走了銀龍公主....
拐回家後做成骨龍麼？
心裡吐槽了一句，高文想了想，還是和張雨欣解釋了一句：“沒事兒別老看這些小道消息，龍族和人類的審美觀不一樣，正常的情況下，一條龍是絕對不會選擇一個人類成為自己的伴侶的。”
“噫，才不是呢，我見過銀龍的，它們也覺得我很可愛啊，還有還有，我覺得可愛的東西，它們也覺得很可愛呢！”
“是啊，你覺得貓可愛吧？”
“對啊！對啊！毛絨絨的！我可想養一隻了！”
“那你會讓一隻貓成為你的伴侶麼？”
“嗯哼？什麼意思？”
“你瞪我幹什麼？巨龍看你覺得可愛，和你看貓覺得可愛，兩者在本質上沒有任何的差別。”
“唔，我才不信呢，人和貓怎麼可能一樣嘛！”
“怎麼不一樣了？”
“貓不會說話，可我會啊！我還可以和銀龍交流呢！”
“所以呢？”
高文這會兒看向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弱智：“你會龍語麼？”
“這又和龍語有什麼關係嘛！”
“巨龍能和你交流，代表的是它們掌握了人類的語言，這只能說明它們在遷就我們，而不是它們把我們當成了它們的同類，你能理解麼?”
“唔...”
“換個說法，依照我們現在的科技，想要做出一個可以翻譯貓貓語言的轉化器，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難度，那麼把這個東西交給了你，讓你可以和貓去對話，那你會喜歡上一隻貓麼？”
“哎呀呀，你說什麼呢，人家巨龍不但會說人話，還能變成人啊！”
“呃，給你在遊戲裡做個貓的角色，你願意和遊戲裡的野貓交配麼...”
張雨欣：“......”
瞪大眼睛，看著高文。
不說話。
一副‘我不管，我就是想你哄我’的樣子。
呵呵。
她想多了！
見她不說話，只顧著瞪自己，高文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道：“我困了，睡覺吧。”
張雨欣：“？？？”
剛那什麼完，不是說不會困的嗎？
等等！
難不成，自己的那些姑姑嬸嬸....她們的老公之所以那什麼完就睡覺，就是因為不想和她們說話？
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想道這裡，再看看扎再枕頭上閉著眼睛的高文，張雨欣撅著嘴巴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發洩自己一肚子的怨氣！
因為開的是小號的緣故，化身鍵盤俠的她，抓到誰都是一頓卵噴。
沒理由，就是在發洩自己心裡的火氣。
然後，她就被踢出聊天室了。
等她進了個新的房間。
還不等打字噴人。
小丫頭就被眼前的情況給驚呆了。
“夫君夫君，起來，快起來！”
“不是說睡覺嘛....”
“你起來看看，哇，你快看看，快看看！”
“什麼啊？”
說話間，高文轉過身，把小丫頭攬過來。
真軟！
順便朝著她的手機屏看了一眼。
“臥槽！”
“哇，你看，我就說很厲害對吧！”
“這是哪兒啊？骷髏氾濫了？”
“我也不知道...你等等，我問一下哈！”
說話間，張雨欣開始在直播間打字。
而直播間裡，那幾乎鋪滿了整個螢幕的骷髏，還在不停的向前推進，如同掘了大壩的洪水一般，把一切阻擋在它們前方的事物淹沒掉。
地面上的骷髏戰士、食屍鬼混雜在一起，天空之上飛舞著不知道多少條骨龍。
說真的。
眼前這個畫面，別說張雨欣沒見過，就是高文在浮士德的那段時間裡，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亡靈聚在一起！
而此時的直播間中，觀看的玩家們也是不斷發出驚歎的聲音。
“這是什麼？”
“天災麼？”
“玩了這麼長時間的遊戲，我總算見到了傳說中的亡靈天災！真TMD牛逼！”
“亡靈法牛逼！亡靈法天下第一！有了這個影片，誰還敢說別的！”
“尼瑪，這麼多的骨龍，這都狗打一場滅國戰爭了吧？”
“呵...呵...滅國戰爭？我和你說，就主播現在播的這段影片中的這支亡靈軍隊，可以說比許多強大王國參與血戰的整體軍團，都要強得多。”
“這麼多的骨龍，臥槽，你們看那邊，剛剛那個是鮮血女王對吧？”
“什麼？鮮血女王？”
“開玩笑的吧，鮮血女王不是居住在深淵二層的一位大佬麼？怎麼可能被一群骨龍攆得像條狗一樣....”
“主播停，停一下，把影片方向轉回去。”
“主播主播！轉回去給我們看看！”
“快快快！”
【玩家‘黑暗中的燈火’打賞主播一架飛機。】
有打賞得大哥在，這名直播遊戲得主播非常配合，直接把影片角度轉了回去，還開始向之前鮮血女王出現的方向推進。
然後影片中出現的一幕，直接讓觀看到這一幕的觀眾們，感覺自己的尾椎骨都在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