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柱裡的凱里文依舊那副淡然的模樣,根本無法回答麗桑卓的話,可後者完全不介意,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嚎哭深淵啊……本就是個無底的裂縫,它的周圍是一座冰川要塞,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宮殿。”
“冰川要塞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了……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是誰建造了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它的用途,也沒有人知道,這裡居住著誰。”
“除了我!”麗桑卓語氣很深沉,也很高昂,似乎十分自豪自己清楚別人不清楚的事情,她看著凱里文臉上的淡然跟笑意,麗桑卓似乎從中看到了嘲諷。
“不許笑!就算是孤獨一人,我也會繼續我的使命!”麗桑卓失態的大叫一聲,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山谷中,可沒有人回答她,也沒有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這些年,他一直躲在陰暗之處,策劃著自己認為很偉大的計劃。
其實也不算陰暗,她曾經偽裝過無數的先知和長者,出現在世人面前,只是沒有人認得而已。
時代變遷,麗桑卓重寫了弗雷爾卓德的故事,他欺騙了很多人,才得以讓後世對冰霜監視者的影響支離破碎,漸漸形成了傳說,童謠。
不過,這些欺騙不夠!麗桑卓還需要一支軍隊,一支可以讓他統治弗雷爾卓德的軍隊!一個能接受寒冰雪脈洗禮的軍隊!
所以,她將視野投向了對抗冰霜監視者的守衛者們,這是一個強大的部族!也是理想的軍隊首選!
但想要腐朽這些正義的部落,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時半載,所以麗桑卓開始了她最漫長的欺騙。
數個世紀的時間,她謀殺並偷取了冰霜守衛領袖身份的證明。
然後她開始緩慢的扭曲部族們引以為傲的傳統——守護弗雷爾卓德,不再受到冰霜監視者的騷擾!
麗桑卓將自己的人類形態逐漸變老,然後偽造自己的死亡並謀殺後繼者,之後再次偷取其身份證明。
如此迴圈下去,麗桑卓始終是冰霜守衛者的領袖,之後,每一代的冰霜守衛都變得更加孤立,殘忍和扭曲。
時至今日,世界上的人民仍然認為他們是對抗像冰霜監視者這種邪惡生物的和平族群,事實上,他們現在服從於女巫並同樣渴望著監視者們的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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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悲劇的一件事,一個以自己身份為傲的族群,如今卻受到了麗桑卓的蠱惑,成為了他們自己曾經厭惡的物件。
這些事情凱里文早就知道,所以他才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當中,他不知道冰霜監視者的背後站著的到底是些什麼存在。
麗桑卓這幾個世紀來,總是在孤立冰霜守護者,但這何嘗不是在孤立她自己呢!
因為地位尊崇,沒有人敢跟她說話,沒有人敢跟她對視,也沒有人敢忤逆她的意願。
想到這裡,麗桑卓感覺到一陣的寒冷,她疑惑了看著眼周圍,忽然自嘲一聲,她已經化作了冰雪,還會害怕寒冷嗎?
腳下的黑晶碎片託著她走到了符文面前,符文呈現三角狀,中間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如果長時間凝視這只眼睛,會讓人產生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一位創造者在俯瞰著大地,觀察著每個生靈,又像是一位屠夫,在看著豬圈裡的崽們長得如何了,是不是到了開宰的時候。
麗桑卓輕輕撫摸著三角形狀的巨大符文,心中有些感慨,隨後她再次轉身,回到了凱里文面前,用高昂的聲音訴說著當年的事情。
“看見這宏偉的裂縫了嗎?!在艾希和瑟莊妮出現之前,在魔法摧毀群山之前!在沙漠吞恕瑞瑪之前!這個時候還是三姐妹的時代,當時的我們是多麼年輕啊……阿瓦羅薩、賽瑞爾達,還有我!麗桑卓!”
說到這裡,麗桑卓臉上出現了激動跟緬懷,曾經的三姐妹時代,也就是弗雷爾卓德最輝煌的時刻,那個時候,瓦羅蘭,甚至符文之地,沒有人不知道他們三姐妹!
他們統治著這片土地,直到那些生物的來臨……
“冰川要塞!是我們建立的!原本的意願是為了抵抗群山那邊的侵略者!”
“直到他們來臨,冰霜監視者,我們這麼稱呼他們,他們居住在這裡,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也跟那些侵略者一樣,想要佔領弗雷爾卓德。”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很強大,比我見過的所以生物都強大,那時候,我們都絕望了,這樣的生物想要佔領弗雷爾卓德……甚至是瓦羅蘭,都輕而易舉!”
“但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他們很友好的送給我們禮物,分享他們的魔法,讓我們長生不死!”
麗桑卓激動的說道,如果凱里文能聽到的話,他肯定露出恍然的神色。
為什麼麗桑卓這麼冷血,這麼的無情,原來長生已經摧毀了她的人性,泯滅了她曾經的美好!
麗桑卓的語氣忽然變得歡快起來,看著凱里文,輕聲說話,生怕驚醒了冰封中的凱里文。
“他們溫柔的檢查了我們的體質,之後,他們對我們很好奇並稱呼我們為寒冰血脈……”
“作為回報,我們給了他們想要的任何東西,這座宏偉的要塞,一個遼闊的帝國!還有我們的忠誠!”
“當然……這些只是很小的帶價,對於獲得的魔法跟永恆的生命而言,這些真的不算什麼,真的!”
麗桑卓生怕凱里文不信,特意強調了一番。
“不過,就算在美味的東西,放的久了也會變餿,阿瓦羅薩就是這個餿掉的美食,她像一個被寵壞的小孩一樣,吵著要自由!”
“自由?哼!虧她想得出!”麗桑卓又變換了神色,這次是顯得很是生氣,周圍的飄起了雪花,空中顯得異常寒冷。
“久而久之,這種自由的意念在她的心中播下了反抗與背叛的種子,這就是叛亂發生的地方。”
麗桑卓張開雙臂,將整片冰川裂縫展現給凱里文。
“這道裂縫就是當年戰爭的結果,一邊是冰霜監視者,另一邊是阿瓦羅薩和她的冰脈部落,很多寒冰血脈在那天死去,但他們的死亡並非沒有回報!最後,監視者們倒下了……,阿瓦羅薩的背叛成功了,她重新獲得了自由!她將嚎哭著的他們扔進了深淵,我到現在都能記得監視者們的表情!所以我絕對不會原諒她!”
“最終……我完成了復仇!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麗桑卓一揮手,身體緩緩化作風雪消散,在消散前,她的聲音迴盪在山谷之內。
“我還有很多的故事要將,你得當我的聽眾,好了……我該走了……我會抽空來看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