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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瑞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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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茲?

林一一愣,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

怎麼可能會是老法師,他是如何進來的?

“林一,這一切都是幻象,你必須得破除它們!”

熟悉的聲音傳入林一耳中,但似乎有些疲憊且無力。看著眼前這張頭生惡角,恐怖至極的臉,他眼神裡充滿了迷惑。

“破除它們?”

林一緩緩低下頭,怪物臉的手猶如鋼刀一般穿透了奶奶的身體,手指從另一側都清晰可見,鮮血正沿著手掌一點點滴下,猩紅,殘忍。

“這就是破除的方式?”

他的聲音逐漸高昂,顫抖,憤怒重新佔據了他的大腦。

“如果這是破局方法的話,那麼……”

“你是尼瑪的瑞茲!”

林一徹底爆發,他奮力甩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怪手。

“我最想要什麼?確實,你對了。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我最想要的,正是親情。”

輕輕放下奶奶,林一抬頭怒視著怪物臉。

“於是你們就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的親人,折磨我!”

“不但如此,現在你還假扮瑞茲,妄想要我自己動手!要我永遠的沉沒在無盡深淵裡!”

怪物臉被甩開後,世界又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縫,他滿臉急切,嘴瘋狂的開合,但林一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怪物臉重新想要抓著林一,可當他手剛要搭上去,一道光盾瞬間浮現,直接將他震飛。

一時間,整個世界的裂縫越來越多,天上的太陽已經破裂成一塊塊的碎片。怪物臉滿臉慌張,他坐在地上,精疲力盡的表情似乎是在強行維持這個世界的存在。

林一緩緩起身,朝著怪物臉走去,一步一步都蘊含了無盡的仇恨,走到面前,他將手放到怪物臉頭上。

“你想要把我一步步引入深淵?”

“不,不是這樣的,林一,你冷靜一點!”

熟悉的聲音重新傳來,但似乎更加疲憊了一分。

“林一,你只要靜下心來,仔細思考,我相信你一定能想明白這其中的東西的!這個世界不是我在操控,我是瑞茲,是強行闖進來的!”

怪物臉嘴角溢位點點血跡,他每次說話,都會帶出血來。

“我現在是在苦苦維持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它不想讓我接觸到你,它甚至把我變成怪物的模樣,就是第一時間為了引起你的反感,讓你止不住地想要遠離我,你仔細想想前幾次,都是這樣啊!”

急切的聲音闖入他的大腦,強行將他帶回之前的回憶。

第一次怪物臉的出現,正是由瑞茲變化而成的,一直朝他走來,但是不知是被什麼擋住了,與他一步之隔,怎麼都過不來。

第二次出現則是在王阿姨身上,自己一個轉身掉入了突然出現的深淵,重新回到剛開始的世界。第三次則是自己想要撲上去,但整個世界突然重啟,和現在似乎一樣,只不過現在世界的重啟被阻止了。

三次都和怪物臉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不想他們兩個接觸,因為只有接觸林一才能聽得到怪物臉說的話。

他腦子有些亂了,平生第一次如此難以抉擇,他甚至想直接鬆開手,不再管這一切。

“林一,”跟瑞茲一樣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知道你看到了至親之人的慘狀,也理解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但是這正是一種考驗。”

“強者,不會沉迷於美好事物,而這個世界,它正是想讓你墮落在親情的溫暖中,先是讓你的親人一個個慘死在你面前,無限擴大你內心對親情的渴望和珍惜,正所謂失去才會懂得珍惜。”

“別說了,別說了!”

林一臉漸漸猙獰,止不住地晃腦袋。

世界的碎片越來越多,怪物臉似乎支撐不住了。

“到最後它再設定一個……咳咳,設定一個……”怪物臉止不住地咳嗽著,大口的血從嘴裡噴出,“一個你腦海裡最溫馨的世界,為的就是讓你一直停留在這個溫暖的世界,若不是我強行闖入,你就永遠地困在這裡了!”

“林一,老法師理解你的痛苦,但這是破局的唯一之路。”

怪物臉拼盡全力,臉上突然閃爍著藍色的光,一雙無比熟悉的眼睛出現在林一的視線裡,那正是瑞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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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持不住了,咳咳……為了闖入這個世界,我已經耗費了所有的法力,你莫要讓我失望,一定要……要!”

話還沒說完,整個世界直接崩開,化作千萬塊碎片,林一想伸手去撈,但什麼都沒有剩下,徒留他一人,靜靜地站立著虛無之中。

又是一瞬,破碎的世界重組,眼前的景象又重新回到小區樓下,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溫暖太陽,林一卻仍是呆呆地站著,久久沒有移動腳步。

瑞茲的最後的聲音不斷迴盪在他耳邊,聲嘶力竭的語氣,帶著鮮血的聲調,他腦海裡頓時浮現一副畫面,一位精疲力盡的老法師不離不棄地守護在自己身邊。

“哎!一一,傻站這幹啥?跟王阿姨上樓啊!”

背後聲音傳來,又是那個熟悉但林一已經不願或是不敢再聽到的聲音。入耳他身子還是止不住一顫,垂著的手一會握緊一會又鬆開。

“怎麼了,怎麼不理阿姨啊!是不是又和奶奶鬧變扭生氣了啊!”

王阿姨有些納悶,想要走近來拉林一手。

“沒事的,大不了先來阿姨家,我去跟你奶奶說說。”

林一牙齒咬的咯吱響,強忍著淚水,仍舊不敢轉過身,眼睛甚至瞟向路邊的石頭。

“不過我也跟你說啊!你奶奶年紀大了,把你拉扯這麼大不容易,什麼事你都要讓讓,多理解,你說是不是啊一一……”

眼眶裡的淚水再也裝不下,譁啦啦如洩洪一般,沿著臉頰滾落。他狠心閉上眼睛,最終還是攥著拳頭。

太陽很炙熱,但卻怎麼也照不到林一冰冷的心。

……

遙遠的天際,一個如同星辰般大小的眼睛正注視著這片空間。

“唉,看來又白忙活了,連那幫星靈爬蟲的考驗都過不去,又何談……”

一聲長嘆。

“罷了罷了!”

“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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