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點點清露緩緩地從葉尖滑落,一滴一滴掉落在林一臉上。
微風習習,感受到臉上的冰涼,林一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
“怎麼還流口水了?”
迷迷糊糊的,林一還陷在殘留的困意中沒有睜眼。
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拿起本該在床頭櫃的手機。
“應該還早吧。”
可是摸索了一會,那個方正的塊狀物卻並沒有如願的拿到手中。
林一有些不耐煩了,他努力的往外伸了伸手,終於一截莫名物體被他抓到手中。
“嗯?這手感不對啊……”
硬硬的,冰冰的,好像差不多,可為什麼特麼是圓柱型的!而且還帶些粘糊!
林一強撐睡意緩緩睜開眼,一抹藍色首先進入眼睛。
“嗯,天氣不錯,藍藍的的,還有幾朵白雲飄著……就是哪裡有點怪怪的。”
完全睜開後,他甚至還用手揉了揉眼睛,藍天白雲大樹全都映入眼簾,看著大片的綠蔭,腦袋有些發懵,他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臥槽!這是啥?我看到的不應該是白白的天花板嗎?”
他又揉了揉眼睛,確認不是幻覺之後,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忘記交房租被房東連夜踢出來了。
愣了一會,林一手裡傳來的冰涼感將他拉出懵逼狀態,他這時才想起來手裡還握著什麼東西。
緩緩偏頭,一個碩大的蛇頭高高昂立的樣子映入眼簾,上面一個彎月的印記微微發光,蛇嘴裡還斯斯地吐著信子,而自己手裡抓著的正是一截蛇身。
那一瞬間,林一感覺自己昇華了,心臟彷彿漏跳了幾拍,睏意瞬間消失,大腦猶如墮入地獄般一片空白。整個人直接僵成一座人型雕塑,還得是米開朗琪羅雕的那種,不然不夠生動。
“滴答!”
一滴露水掉落在林一的臉上,點點水漬流下,冰涼的觸感彷彿平靜的鹿群突然闖進一隻雄獅般,瞬間炸開。
“啊啊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怪叫沖天而起,樹上的鳥群被驚地慌亂飛起。
林一如同一根彈簧一般瞬間彈起,頭都不回地朝遠處狂奔而去,博爾特看了都止不住流淚,只留下被他怪叫驚的腦袋抖了一抖的蛇原地懵逼。
不知跑了多久,林一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喉嚨裡湧上一股鐵鏽味。
他漸漸的慢了下來,不時地往後扭頭看看那條蛇有沒有追上來。
在反覆回頭確定安全後,林一停在一顆大樹旁,手撐著粗壯的樹幹,勾著腰大口喘氣。
“真是見鬼了!”
感受著後背冷汗的冰涼,他不自主地摸了摸褲襠。
“還好,沒溼。”
回想起剛剛自己居然抓著一條蛇這麼久,林一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要知道蛇這種東西對於他這種宅男來講簡直就是噩夢,平時見到都要躲得遠遠的。
林一直起腰,新鮮空氣被他大口吸入,衝散了殘留在腦子的霧霾。
腦子徹底清醒,他開始思考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看著周圍的綠蔭,林一覺得首先應該排除自己沒交房租,畢竟要是真的被房東連夜踢出來,那自己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垃圾桶的蓋子,而不是這番景色和那條該死的蛇,他不由得抬頭望了望天,依舊晴朗。
可是排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難道爸媽是特工,自己是被特務報復了?
爸媽可真能隱藏啊,都能瞞自己二十來年,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不會隱藏的特工是好特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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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一邊摩挲著樹皮的紋理,一邊眉頭微皺的45度角仰著頭。
此刻要是有支菸就完美了。
撓撓腦袋,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自己和父母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以說自己對他們根本不怎麼瞭解。
“可是要怎麼離開這裡啊?”
胡思亂想一番後,林一開始迴歸現實。
他踮起腳望望周圍,這片樹林,鬱鬱蔥蔥,彷彿望不到邊一樣,雖然看著別有一番意境,但他現在是沒有心思欣賞的。
正愁眉苦臉的林一突然感覺頭頂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腦袋上。
他伸手去摸,卻抓到一攤黏糊糊的白色糊狀物。
“臥槽!”
他下意識仰頭,正好看到一隻火紅鳥從頭頂的樹枝飛起,停在另一棵樹上。
“我特麼……”
林一二話不說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作勢要砸。
而目睹著這一切的火紅鳥卻好像沒看到一般,甚至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著林一。
林一這哪能忍,長這麼大就沒被這麼羞辱過,更何況還是只傻鳥,可就在手裡的石頭即將飛出去時,一聲暴吼嚇得他手一抖,石頭撲騰一下砸在自己腳上。
一聲慘叫從靈魂深處發出,火紅鳥的眼皮跳了跳。
“誰?是誰?”林一摸著腳背喊道。
“我還想問你呢?”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入林一耳中,他循著聲音看去,一個身穿白袍的老者出現在視野中,白袍帶金絲,身形雖有些佝僂,但是聲音卻如同洪鐘。
“你是誰?從哪來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一趕緊直起腰,甩了甩腳,面對著哲學三連問,他並沒有先回覆老者,而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畢竟這種穿著他只有在電視劇裡看到過。
同樣老者也是以奇異的眼神盯著林一,相信林一這上身夾克下身休閒褲的穿扮他估計一輩子都沒見過。
“這裡是哪啊?”
林一試著問道,語氣卑微,畢竟眼前這場景太詭異了。
“烈陽教派的內花園。”老者語氣充滿警惕性。
“啊?”
林一有點懵,什麼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反正就是你不能進入的禁地!”
林一白了白眼,說的跟他想進來一樣。
“那我現在就離開。”說著他就要邁開腿,雖然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但是跟這個老頭一起總覺得特別壓抑。
“站住!”
老者甩了甩袖子,“真是笑話,我烈陽教派是隨便什麼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那老人家您想怎麼樣?”
“先交代清楚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我烈陽教派守備森嚴,你一個普通人類怎麼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花園禁地?”
“普通人類?”
聽完這話,林一腦子又有點懵了,什麼叫普通人類?
難不成還有別的人類?
這裡到底是哪?
剛開始他還以為這教派是個像武當峨眉那樣的,老頭那樣的穿著也就不奇怪,可是現在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越想越覺得心裡一股涼意油然而生,說話的底氣都有些不足了。
“喂!發什麼呆?快回答我!”
“我……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林一一臉無奈地看著老者,可是老者嘴角抽了抽,眉頭一皺,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林一頓時感覺面前似乎有一座大山壓了過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沒騙你,冤枉啊!”林一弓著腰,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老者對自己什麼都沒有幹。
要不是看到自己手上的青筋暴出,他都懷疑自己的神經細胞是不是抽風了。
“我教禁地,就是皇子進來都要得到准許才可,你一孱弱凡人,光擅闖的罪名就足夠你死一萬回了!”
“啊?”
林一頓時傻眼,畢竟死這種東西沒人想接觸,更何況是一萬回,他現在甚至在想這個老頭是從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傻子。
“不就是個花園嗎?你還打算要我命?”
“哼!”
“這是神的花園,你當是你家後院的野花野草?”
“我家沒有後院。”
“你……”
老頭袖子一擺,林一頓時身子一沉,雙腿差點跪倒在地。
“我星星你星星的大巴神,玩不起?老子本來就沒有後院,難道窮也是我的錯嗎?”他強撐著身子,暗自罵出聲。
越來越重的壓力下,林一漸漸覺得到自己好像才是那個傻子,畢竟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因為進個花園喪命,更悲催是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進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而就在林一快頂不住時,一個女聲突然傳出,陽光,炙熱,雖然有些威嚴,但對此刻的林一來講仍猶如沙漠中的一汪甘泉。
“古德宗主,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