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楊青仁來到歐陽旭的祖宅,把監視的人喊了出來。
皇城司兵士從陰影地走了出來,行禮道,
“楊檢察使!”
楊青仁伸手從懷裡掏出幾塊金粒,開口道,“今日歐陽旭這邊不用監視了,這些銀兩給你,叫上那個兄弟,找個地方吃喝一頓,回家好好睡一覺,明日再過來!”
竟然還有這麼好的事,兵士連忙開口道,“謝楊檢察使!”
然後樂的屁顛屁顛得走了,看著他走遠,楊青仁敲響了歐陽旭的家門。
“什麼人啊?這麼晚了!”
他的管家滴滴咕咕的開啟了門,一看見楊青仁的打扮,便立馬行禮道,“拜見大人!”
楊青仁點了點頭,開口道,“歐陽旭在嗎?”
管家連忙道,
“在,在!大人請稍等,我去通報一聲主人!”
他急急忙忙的跑進屋裡,著急道,“主…主人,趙娘子的夫君來了,他怕不是要問罪來的吧?”
歐陽旭聽見楊青仁前來,也嚇了一跳,他現在級別比自己高太多,職責更是嚇人,連忙讓管家幫自己穿戴好官服,然後快步走了出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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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歐陽旭,拜見楊檢察使!”
“免了!”
楊青仁也不猶豫,直接開口道,“歐陽旭,其實我最希望的是我們之間一點來往也沒有,但是卻沒辦法,總有一些麻煩事,要讓我們見上一面,”
歐陽旭也確實覺得他們兩人沒有來往的必要,於是便收起了客氣,用不卑不亢的語氣問道,“不知楊檢察使找下官何事?”
楊青仁也沒管他的語氣,而是開口道,
“我家夫人的夜宴圖是在你手裡吧?既然你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還是把它交還於我吧!”
“夜宴圖?怎麼又是這幅畫!這幅畫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歐陽旭心裡一驚,表面上不動聲色道,“楊檢察使,真是不巧,那幅夜宴圖被我送給老師了!”
“怎麼會這樣?!”
楊青仁裝作著急的樣子,開口道,“歐陽旭,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你要在你老師觀看以前,趕緊拿回來,如果是假的,你趕緊給我,這裡面有天大的秘密,會死人的!”
“什麼秘密?”
歐陽旭脫口而出道,反應過來,連忙道歉道,“楊檢察使,是下官有些唐突了!”
楊青仁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吧,也省的你不在意,到時候把這幅畫弄丟了,牽扯到更多人進來!”
說完看了看歐陽旭的管家,示意他在這裡不方便。
歐陽旭瞭解的把管家趕走,接著一臉期待的看向楊青仁,折磨了自己幾天的謎題終於要解開了!
楊青仁沒有直接說,而是繼續問道,
“你確定想知道?這可是有關於掉腦袋的事情!”
“掉腦袋?”
歐陽旭被這話震住了,一瞬間就想說自己不想知道了,話在我這,你趕緊拿了走吧,但一想到他的老師肯定的話肯定不會是無故之失,深吸了一口氣道,“還望楊檢察使告知!”
楊青仁也不再故弄玄虛,直接開口道,
“我也是透過皇城司得知,那幅畫有關於當今聖人,跟她的清白有關係,所以還請你把畫交給我,我來把它毀掉,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然走漏了訊息,聖人一怒,你我都要掉腦袋的!”
歐陽旭不解道,“只是一幅尋常招待客人的圖,怎麼可能有關聖人的清白?”
楊青仁開口道,“歐陽旭,我不是騙你,畫上具體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沒看過實物,只知道是王藹所作!我今天在皇城司知道這個訊息,便記起了我夫人跟我說過、曾經借給你一幅夜宴圖,我想著不應該是一幅,回到家一問她,果然是一幅,官服都沒脫就來找你了!有關聖人的清白,走漏了訊息,你我,我夫人,全家上下,都得死!”
歐陽旭聽他說完,連忙開口保證道,“請楊檢察使放心,下官一拿到夜宴圖便給你送過去,保證不會走漏消息!”
楊青仁點了點頭,“你認真便好,我先走了,等你訊息!”
歐陽旭把他送走,支開了管家,著急的拿出夜宴圖看起來,之前還不明白,只以為是主家招待客人,現在看來那個女子便是當今聖人,這說明聖人在嫁給聖上之前,就已經嫁人失了貞,這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畫若是落到有心人手裡,只怕是天都要捅破了!”
接著就收起畫,準備明日交與楊青仁,再一想到柯政的話,猶豫起來,“不對,如此大的事,老師作為前相沒有理由不知道,登記的禮單也會有畫的名字,老師他為什麼不把畫拿出來,扳倒聖人呢?”
接著一拍腦門兒道,
“忘記了,老師失勢已成定局,拿出此畫也不會改變他被貶西京的結局!只會白白便宜旁人,可老師又為什麼會還給我呢?”
歐陽旭不得其解,他的管家看著他沒歇息,端了一杯茶過來,放下又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歐陽旭腦中突然一個靈感劃過,“蕭欽言第二!蕭欽言第二!難道老師他是想讓我利用這幅畫,成為蕭欽言第二?這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朝官,又沒有派別的支援,怎麼可能成為蕭欽言第二?”
隨著不斷的思考,歐陽旭的思緒越來越清晰,
“不對,老師的意思應該不是讓我成為蕭欽言第二,而是讓我利用這幅畫,投靠清流,助清流扳倒聖人,從而為清流拿下宰相之位,而我也能跟著趁勢而起!清流也有派別,若我還是老師的弟子,自然不會被接納,老師與我斷絕關系,也是為了如此!”
“而今清流的領袖是御史中丞齊牧齊大人,我只有把夜宴圖獻給齊大人,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想通以後,歐陽旭心中感激道,“老師!您真是我的好老師,都要去西京了,還為我考慮這麼多!”
這樣想著,歐陽旭決定明日就去拜訪齊牧。
得虧他的想法,柯政不知道,不然非得告訴他一句,你想多了,我跟你恩斷義絕是真的,不想跟你扯上干係也是真的!
柯政只是感覺夜宴圖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可以扳倒後宮一派,打擊蕭欽言,用不好卻會容易傷到自己,還不如趁著歐陽旭的管家討要,把它還給歐陽旭,再把用法暗示他,到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與自己扯上干係。
………
楊青仁想著歐陽旭陷入權力鬥爭之中,很快就會成為炮灰,慘死其中,心情舒爽的回到家中。
趙盼兒看他一臉喜色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夫君今日怎麼如此開心?”
楊青仁笑著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回來的路上,看見有個肥婆掉水溝了了!”
趙盼兒不解道,
“額,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楊青仁笑道,
“肥婆哎,水溝哎!難道不可笑嗎?”
趙盼兒看他笑成這樣,應付的陪他笑了兩聲,
“哈哈,哈哈!”
“……”
看著她這樣配合自己,楊青仁把之前收到的玉佩拿出來道,“夫人,你跟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送給你過什麼東西,你看這塊玉佩好看嗎?”
鄭青田送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趙盼兒接過來左看右看,愛不釋手道,“夫君,這塊兒玉佩看成色就知道值不少錢!”
楊青仁無語道,
“錢錢錢的,你就知道錢!問你好看不好看!”
趙盼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看!”
楊青仁笑道,
“好看就給我吧!我只是說讓你看看好看不,又沒有說送你!”
“????!
!
”
趙盼兒見自己被他耍笑了,不依的撒嬌道,
“夫君~~~!”
楊青仁揉著雞皮疙瘩道,
“別這樣,這樣不好使!”
看著她還想繼續撒嬌,認慫道,“行吧,怕了你了,給你也可以,等下看你表現啊,我先進被窩了!“
趙盼兒,“………”
經過半夜的努力,她成功的拿到了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