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警官，胡小蝶死前，曾經提到過魏萊她們。”
“你等等，我做下筆錄！”
“魏萊她們先是在胡小蝶椅子上倒紅墨水，又逼她到偏僻角落打她的臉！”
“你確定？”
“都是胡小蝶告訴我的，我當時害怕，想著要讀書，就沒有幫她！”
“不怪你，你還是個學生！”
“胡小蝶自殺後，我給她蓋了衣服。魏萊她們如法炮製，也在我椅子上倒了紅墨水！”
“她們目標轉到你身上了？”
“是啊！那天晚上她們三個堵住我，今天上午又用籃球砸我！”
“好的！謝謝你！我們會介入調查的！”
……
鄭易合上本子，突然看向陪陳念一起來的羅南：“你好像住向陽巷吧，是不是叫羅南？”
“對啊！”
羅南笑著回應：“鄭jing官好記憶！”
“最近你鬧得很厲害啊，不要辜負送你進高中的吳叔！”鄭易意有所指。
“我考了年級第一，甚至是全市第一，也算辜負吳叔？”
羅南辯解一句，順勢改口：“難得有人關心我，我叫你鄭大哥吧！”
鄭大哥！
鄭易和陳念目瞪口呆，前者更是冷著臉，揮手拒絕：“什麼大哥不大哥的，別在這裡亂叫。你們兩個回去吧，平常小心點兒，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
最後一句是對陳念說的，他也知道她舉報會惹來麻煩，所以有權利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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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羅南衝鄭易眨眨眼：“這裡不能叫，外面就可以叫了。”
“是吧？鄭大哥！”他笑呵呵道。
“你！”
鄭易剎那間有個衝動，立即關羅南進去。
他雖然是搞刑偵的，可也聽消黑組那邊提到過羅南。
這傢伙一個人幹翻了十幾個混子，算得上燿弘高中和北湖周邊、社會閒散人員聞之色變的傢伙。
可真正見了，對方卻是個痞賴性格，著實令他驚訝，而且哭笑不得！
“呵！”
一直旁觀的老楊，也是鄭易的上司，見羅南和陳念離開，笑著拍拍鄭易的肩膀：“你好像沒有弟弟吧？這次沒遺憾了！”
“我……”
鄭易滿臉憤慨，想反駁又不知該說什麼。
“我聽說啊！”
老楊語調幽幽：“燿弘高中和北湖晚上最近清淨許多，那些混子收到了什麼警告，一旦行事囂張就要捱揍，所以他們比平常溫馴很多！”
“是他？”
鄭易十分驚訝。
“誰知道呢！”
老楊模稜兩可，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至少消黑組那邊是開心的，他們不用大晚上再出去巡視！”
“水至清則無魚，陰暗處也有陰暗處的規則！”
他意有所指。
“嗯！”
鄭易點點頭，接著滿臉興奮：“有了陳念的舉報，胡小蝶的事情可以追究了吧。咱們現在就去燿弘高中，這樣可以避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或許吧！”
老楊站起來，語調淡然：“別抱太大的希望，這樣失望就不會來得那麼猛烈！”
“我相信正義！”
鄭易信心十足。
那是相信你自己吧？
老楊暗暗吐槽，沒再說話。
只有遭遇幾次打擊，他這位下屬才能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朝著理想的方向發展的。
事實上也如老楊所料，沒有人願意承擔責任。
“胡小蝶學習壓力大吧！”
……
“她的父母得到賠償款，養個女兒也值了！”
……
“她死就死了，為什麼扯到我身上！”
……
聽鄭易提出要去見她父母，魏萊頓時抓狂，嘶聲喊起來。
盤問到此不了了之，他們去找了魏萊的父母。
魏萊的父親魏自強沉著臉，一直沒說話，倒是魏萊的母親，把問題都拋到胡小蝶身上，反正死人無法反駁。
“為什麼是胡小蝶，肯定是她們家教育有問題！”
“學校憑什麼來找我們？”
“是覺得老魏有點兒資產，想多要賠償吧？”
……
看著旁邊雙眼清澈的周也，鄭易強忍著憤慨，只能和老楊一起告辭離開。
“對不起！”
他在校外等到了陳念：“沒有直接證據，她們年齡又小，只能按退學處理。”
“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鄭易悶悶不樂。
“哈哈！意料之中！”
陪陳念上車的羅南，反過來安慰鄭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黑白分明的，鄭大哥也不容易！”
聽了這句話，鄭易剎那間很是安慰，但再看看說話的人，又覺得非常詭異。
曾經的混子成了心理專家，還賴鼓勵他了，真是違和！
“你們下去吧！”他直接攆人。
“哦！等等！”
羅南拉住陳念，看向鄭易：“鄭大哥管經濟問題嗎？”
“我們只負責刑偵！”
鄭易出聲解釋，很快醒悟過來：“別叫我大哥！”
“是的！鄭大哥！”
羅南回應一聲，嘆口氣道：“可惜了！鄭大哥無法立功了！”
“走走走！”
鄭易沒有深想，催促羅南下車。
羅南每叫一次鄭大哥，他心裡就膩歪一次。
下了車，陳念看向羅南，話裡沒有半點兒失落：“果然和你說的一樣！”
羅南告訴她，魏萊她們最多退學，當時她還不信。
事實證明，鄭易他們沒有證據，也只能強壓著憤恨退卻。
對羅南的信任又多了一份，陳念暗暗慶幸，那晚她遇到了他，而且親了他！
“想要改變這一切嗎？”
羅南目光灼灼盯住陳念：“考上大學只是第一步，你今後想做什麼？”
“老師！”
陳念脫口而出，接著臉色微紅道：“老師教書育人，應該能改變他們！”
“或許吧！”
羅南不置可否回了一句。
老師？他們也很無奈啊！
學生不單單是學生，他們背後還有父母，還有親戚朋友，有著複雜的社會關系，並非單獨的個體啊！
就像兩人第二天正上課時，羅婷和徐渺的父母來了，又是打孩子又是求班主任，不想兩人退學。
班主任也很無奈，最終在學校答應的情況下，留了徐渺。
隨後他就叫了陳念和羅南，三人坐在辦公室裡，班主任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陳念道：“老師對你關心不夠，是老師的問題！”
“以後再遇到什麼事情，一定不能獨自扛！”
“羅南你是個好苗子，有你保護陳念，我也能放心！”
……
班裡出了這樣的事情，班主任必須擔責，他被學校開除了。
老師也不行嗎？
陳念記起昨天羅南的回應，恍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