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踏足於虛空之間,周身閃爍著如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神聖莊嚴的姿態,令人不敢直視。
“殿下!”
見此一幕,那月明巫女即刻就俯跪了下來,身軀躬彎,面額貼地,不敢有半分不敬,看得後方的木下素直也連忙跪倒,生怕觸怒神顏。
唯有羅寧不為所動,依舊站在那裡,直直的注視著女子。
女子的面容酷似白川清雅,只有幾分細微的區別,但就是這幾分細微的區別,加之神情,神態,氣度,氣質的改變,把這一張容顏劃分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此刻,她不再是白川清雅,而是稻荷神社所侍奉的神明——稻荷神御饌津!
御饌津立足於虛空之間,數只形體虛幻的靈狐在她腳下環繞,神情平和又別具威嚴,令人親近又不敢褻瀆,沐浴在那如太陽般耀眼的神聖光輝之下,彷彿靈魂都受到了洗滌,變得無比的寧靜。
祂的目光垂下,俯視著面前的羅寧,淡聲問道:“你就是羅寧?”
“嗯!”
羅寧眉頭一挑,望著這位女神,輕笑說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名了?”
“放肆!”
跪倒在地的月明巫女抬起頭來,神色憤怒而驚懼的望著羅寧,厲聲叫喊道:“你膽敢對神明不敬!”
羅寧一笑,沒有理會她,只望著御饌津,說道:“就算是神明也不應該隨便窺視別人的記憶吧?”
這話若有所指,御饌津卻不在意,淡笑說道:“白川清雅是吾的巫女,也是吾的化身,吾與她一心同體,何來窺視之說?”
“是嗎?”
羅寧一笑,隨後也不與祂爭辯這個沒有多大意義的問題,只道:“這位……殿下,您不辭辛勞的降臨下來,不會只是想跟我聊天吧?”
這般態度,實在有些輕慢,但御饌津仍是不在意,淡笑道:“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八岐大蛇的氣息,看來祂已經復生了。”
“復生?”
聽這若有所指的話語? 羅寧眼神變幻? 問道:“這麼說祂以前是死的?”
“不錯!”
御饌津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久遠之前? 吾還沒有誕生的時候? 八岐大蛇作亂,肆虐人間,吾父須佐之男? 素盞鳴尊? 將之斬殺? 斷其首,裂其身,碎其尾? 封其魂? 分別鎮壓於八山之下。”
“本以為有神力封印? 山嶽鎮壓,日夜消磨之下? 這八岐大蛇的魂魄終會潰散? 卻不想天地沉寂? 給了祂一絲可趁之機? 從封印之中逃出? 如今又再度為禍。”
話語間,回憶過往的御饌津又將目光投到了羅寧身上,輕聲詢問道:“你身上有八岐大蛇殘留下的氣息,但卻沒有八岐大蛇的神力波動,說明你並非祂的信徒,你與祂戰鬥過了?”
羅寧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看羅寧這渾不在意的模樣,御饌津淡淡一笑,問道:“感覺如何?”
“還行,過得去。”
“哈!”
御饌津掩面一笑,道:“你遇到的只是八岐大蛇的殘魂,力量遠遠不及祂的本尊,即便如此,你戰勝祂也很艱難吧?”
羅寧望了祂一眼,不置可否,只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力量!”
御饌津注視著羅寧,平靜的目光之中似有莫名意味,說道:“你需要力量,人世正在陷入混沌,神,鬼,妖,魔即將歸來,你需要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守護你想要守護的人。”
聽此,羅寧一笑,問道:“你打算給我這份力量?”
“是的!”
御饌津卻很認真,注視著羅寧說道:“吾可以賜予你力量,可以鎮壓妖魔,擊敗鬼祟,甚至抗衡神明的力量!”
“哦?”
羅寧望著御饌津,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代價是什麼呢?”
“沒有代價!”
御饌津目光平靜,淡聲說道:“或者說,唯一的代價,便是你會成為神明,與吾一般的神明!”
羅寧一笑,望向一旁跪倒在地的月明巫女,說道:“我覺得這話你跟她說比較合適。”
羅寧這般態度,御饌津竟毫不在意,淡聲道:“她沒有這個資質!”
羅寧搖了搖頭,說道:“我對畫的大餅不感興趣,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御饌津望著他,許久,方才說道:“你對神明帶有偏見!”
“這倒沒有!”
羅寧一笑,說道:“我只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御饌津搖了搖頭,說道:“混沌即將降臨,黑暗籠罩世界,吾需要力量,你也需要力量,與吾合作,抗擊邪魔,你不會有任何損失。”
“所以我們可以把話說得明白一點!”
羅寧也不再跟祂打啞謎,單刀直入的說道:“我是一個獵人,只要你付得起代價,那什麼任務我都可以考慮接受。”
“很好!”
羅寧這般直接,御饌津也是乾脆,說道:“吾與你做一個約定!”
“嗯!”
羅寧眉頭一挑,問道:“什麼約定?”
“百鬼夜行!”
御饌津神情肅穆,沉聲說道:“混沌即將來臨,無數妖魔,無數惡鬼,正在自黑暗中復甦,它們甦醒之後,便會展開百鬼夜行,禍亂整個世界,吾要你在百鬼夜行到來的時候,協助吾阻止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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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
羅寧喃喃一聲,搜盡記憶,也沒有相關的電影印象,民間傳說倒是不少,但都不成體系,根本聯絡不起來。
“作為交換!”
御饌津不知羅寧的心思,繼續說道:“吾會賜予你對抗惡鬼與妖魔的力量。”
說罷,祂便搖起了手中的神樂鈴。
“鈴!鈴!鈴!”
隨著陣陣清脆的鈴聲,一道耀眼的金光自神樂鈴中衝出,直接湧入了羅寧體內。
“嗯!”
羅寧眉頭一皺,正欲動作,那金光便飛速消散了去,隨後系統的提示聲便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你獲得了稻荷神御饌津的神力賜福!”
“你的體質+1,敏捷+1,精神+1!”
“你的生命值+100,魔力值+100!”
“這是你保護吾巫女的獎勵。”
御饌津收起神樂鈴,再向羅寧說道:“待百鬼夜行開啟,你前來吾的神社,吾將再賜予你力量,對抗那些強大的惡鬼與妖魔,這個約定,你願意接受嘛?”
“……”
望著融入自己體內的金光,再看向神情肅穆的御饌津,羅寧沉默一會兒,隨即說道:“我接受!”
“很好!”
御饌津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你與吾的約定!”
說罷,祂的身影便虛幻了起來,最後化作耀眼的金光散去,只留下恢復原樣的白川清雅站在原地。
“殿下!”
“清雅小姐!”
月明巫女與木下素直連忙上前,檢視白川清雅的狀況,唯有羅寧不動,望著那已經碎裂的狐狸神像,喃喃道:“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