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先生了,太客氣了,我看你應該比我年齡小,就叫我孟哥吧。”
這話一出口,孟東來看到李麥眼神中閃現出一絲不自然,然後語氣略帶僵硬的叫了一句:“孟哥。”
“你這個腿現在是什麼情況?”
孟東來指了指李麥被吊起來的右腿。
“骨折了。”
“看你這氣質,應該是做文藝方面的工作吧?這次受傷會不會對今後的事業造成影響?”孟東來問道。
“有,我學跳舞的,現在這樣,以後大機率就不能繼續跳了。”
“影響這麼大嗎?”孟東來表情有些驚訝:“不要太過悲觀,現在醫學那麼發達,或許你的情況去國外能夠獲得更好的治療,讓你能繼續跳舞也說不定。”
“不可能的,醫生說傷到了腿部神經。”李麥搖了搖頭。
“那太可惜了。”
對於李麥的傷勢,孟東來早已經用精神力觀察過了,治癒後會有一些普通的神經損傷後遺症,但並不嚴重。
這傷擱在21世紀二十年代都能夠徹底痊癒。
孟東來若是出手,明天她就可以活奔亂跳了。
本來李麥好好和孟東來溝通,看在她這張舊相識的臉上,孟東來絕對會出手。
可惜,就在這一會兒,她路走窄了。
竟然為了一個日本人,打算給他上套路。
“孟哥認識那個姑娘嗎?”李麥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誰?”
“就是隔壁病房的那個姑娘。”雲蕎指了指病房門口,表示她說的是剛剛出去處理剩菜的雲蕎。
“認識。”
“啊?你們...,什麼關係啊?”
“和你一樣啊。”
“什麼意思?”
“就和你一樣,她出車禍,我路過報警,就這麼個關係。”孟東來回道。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早就認識。”
“你從哪看出來的?”孟東來從旁邊拉過來一個凳子坐在病床邊,做出了要和她常長聊的姿態。
李麥的身體微微向後縮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恢復。
這表明她其實挺抗拒兩人現在的狀態。
不過為了達成她的目的,她忍了。
“就感覺你們挺親密的,你剛才讓她扔垃圾,那種語氣她都沒生氣。”李麥回道。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她求我幫忙,在我沒有幫她之前,她自然會在我面前壓抑她的本性。”孟東來一邊說一邊看著李麥的眼睛。
這句話其實不只是在說雲蕎,同樣也是在說她李麥。
“哦,我感覺她挺可憐的,他朋友傷的挺重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李麥沒有聽出來孟東來的內涵,而是繼續套話:“她是要向你借錢嗎?”
“不是。”
“那是什麼?”
還是稚嫩啊,沒幾句就開始直接問了。
稍微有點社會經驗的人,這會兒都能夠意識到她是在套話。
“就是為了錢,不過不是向我借錢。對了,你朋友呢?就是那個日本人。”孟東來轉移話題。
“他出院了。”
“這麼快?看來他這次運氣好,沒有受傷。”
“是啊,他檢查了一下,一點傷都沒有。”李麥有些羨慕的回道。
她多想沒有受傷的是自己。
可惜,命運弄人。
“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
“你要這個做什麼?”李麥立即警醒,響起剛才聽到兩人在外面的談話,反應過來不僅自己在套他的話,他也在套自己的話。
“雲蕎的朋友,那個騎摩托車的男孩秦聲,受傷太重一直在重症監護室,醫院催繳費用,我得聯絡到他。”孟東來直接回道。
這個答桉倒是出乎了李麥的意料。
她以為孟東來會遮遮掩掩的套話。
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說了出來。
這倒是顯得他光明正大。
“我不知道。”
“沒關係,我一會去交警隊問一下就知道了。”孟東來一點兒都不在意。
其實他哪裡不知道,說這些都是為了在李麥哪裡建立正面的映像。
耿直、熱心、有擔當、有能力。
“你找他打算做什麼?”李麥看到孟東來這麼直接,套路不下去了。
“讓他負責。”
摩托車闖紅燈與小轎車在十字路口相撞,按照法律規定,交通事故因一方當事人的過錯導致道路交通事故的,承擔全部責任。
按道理秦聲闖紅燈,應該全責。
但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因為小村駕車透過路口也有減速慢行的責任。
所以在實際執行的時候,就算小車正常行駛他也得承擔一定的責任。
在剛剛進入21實際的這個時間段,會更加傾向於摩托車。
(作者身邊的親人剛剛經歷過這種事故,摩托車左轉,小車正常直行,摩托車撞在小車頭部。最後小車承擔了摩托車的所有醫療費,還要給摩托車修車。)
所以小村承擔秦聲的醫療費這是跑不掉的。
“秦聲闖紅燈了,小村用不著負責。”李麥反駁道。
“這個你說了不算,交警的認定書說了算,在認證書沒有出來之前,他就得先治療秦聲。”孟東來回道。
“這是不對的,若是小村給秦聲墊付治療費,不是在提倡闖紅燈嗎?”
“小村就一點錯沒有?”孟東來問道。
李麥語塞了。
小村若是在路口減速慢行,這場事故完全可以避免。
“你不是剛認識她嗎?為什麼要這麼幫她?”李麥問道。
“她開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孟東來回道。
李麥想不出來雲蕎能夠開出什麼條件。
她明顯沒錢,否則也不會咬著小村不放。
“什麼條件?”
“這關乎到她的隱私,我不能告訴你。”孟東來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關心?”裡面繼續追問。
“我說你長得非常像我前妻,你信不信?”
李麥聽到這個答桉,看孟東來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了。
“這麼老土嗎?”
她誤會了。
以為孟東來看上了她,打算追求她。
“我說的是實話。”
“行,我信你。那你是打算追求我?”李麥問道。
“可以這麼說。”孟東來面上有些羞澀的回道。
“你想追求我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別管那個女孩的事了。”李麥要求道。
“那不可能,我都答應她了。”孟東來立即搖頭。
“你不可能這邊追我,那邊還跟她勾勾搭搭吧!?”李麥面上有些生氣。
“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必須做到,你若是介意,等我先幫她辦完了,我再追你。”
裡面被孟東來這番話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你多搶手啊,還得讓我排隊。
“她給了你什麼條件,你收到了?”
“還沒有。”孟東來搖了搖頭。
“那好辦,她給了你什麼條件,我也給你,你去拒絕她不就完事了。”李麥提議道。
這提議...,孟東來怎麼可能應下。
“她雖然給了條件,但我沒打算收。只不過看她那麼堅決,所以答應幫她。”孟東來解釋道:“而且她要求的事情並不難辦,我只要找到聯絡到小村,給他說明利害關係就能完成,很快的,你不用這麼著急。”
鬼才著急!!!
李麥在心裡大喊。
“你走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這...,變的好快啊。”
“我要休息了。”說完,就像用被子遮住自己。
可惜床頭被搖了起來,她這個拒絕人的姿勢很尷尬。
孟東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起身來到床尾將床頭搖了下去,然後幫她把枕頭擺好。
整個過程,李麥都閉著眼睛不看孟東來,不過從她通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來,她也很尷尬。
“那行,我先去辦事。”
李麥沒有回話。
孟東來直接離開了病房。
走出去剛好看到雲蕎回來,直接拉著她出了醫院。
“我們去哪?”
“去找小村。”
小村很好找。
孟東來裝模作樣的給交警隊打了個電話,要到了小村的聯繫方式,然後又給小村打電話,用日語說了一陣。
雲蕎在旁邊全程懵。
“走吧。”
帶著她上車,直接開到了小村居住的酒店門外。
這個過程中,玉牒已經從日本那邊調查到了小村的一部分資訊。
小村就是日本那邊一個舞蹈團製作人的副手,這次來中國出差看到了李麥,被她的天賦吸引,打算帶她去日本發展。
這裡面有沒有饞李麥身子的因素,玉牒從網路上調查不出來。
但這不重要,剛才孟東來用精神力檢查李麥身體的時候,已經發現她初次還在。
這就說明,小村就算饞,也還沒有得逞。
進入酒店,直接上四樓,來到小村居住的房間。
敲門!
“誰啊?”
“是小村君嗎?社長讓我來找你的。”孟東來這句話用的是日語。
“好的。”
標註的東京口音讓小村不疑有他,直接從裡面打開門。
等他看清楚站在門外的孟東來和雲蕎,第一反應就是關門。
可惜遲了。
孟東來直接一把推開門,抓著小村的領口進了房間。
雲蕎跟在後面將門關好,關門之前還伸頭出去看了看走道兩邊。
這一套動作說明她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好漢饒命,我有錢。”小村直接認慫。
實在是兩人的體格相差太多了。
孟東來現在的身高有190,體重也有190。
全身上下多餘一塊肥肉都沒有,全都是精壯的肌肉。
單手捏住小村的領口就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像是在提一個小嬰兒,讓小村一點反抗的心思都起不來。
“小村一郎?”
“嗨!”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二十世紀初,你們日本人在這裡沒有特權。”孟東來語氣冷酷。
“明白。”
“秦聲是不是你撞的?”孟東來問道。
“那個...”
“嗯?”孟東來眉頭一皺。
“是我。”小村反駁的話立即吞了下去。
“你的車子沒買保險嗎?”孟東來繼續問道。
“買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秦聲治療?”孟東來問道。
一般這種事情,最後掏錢都是保險公司。
秦聲其實並不會損失什麼,就是不叫麻煩。
“我馬上要回國了,所以...”
“怕報銷麻煩就不管別人死活?”
“我錯了。”
小村認錯的態度相當端正,孟東來預料的歇斯底里、狐假虎威、扯大旗等行為都沒有出現。
看來這傢伙確實識時務啊。
電影裡知道李麥不能繼續跳舞之後,直接就告辭離開,也是因為他性格果斷。
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去找秦聲父親將治療秦聲的事情辦妥了,否則我保證你出不了江北城。”孟東來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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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對手太過識趣,搞得孟東來準備的手段都用不上了。
雲蕎站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這還是之前桀驁不馴的那個日本人嗎?
上午的時候他,自己苦苦哀求他,他對自己都懶得搭理,這會兒怎麼跟個孫子一樣。
“走吧,發什麼呆?”
回過神來,發現孟東來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正扭頭招呼自己。
“哦!來了。”雲蕎趕緊跟上。
走到門口時候回頭看小村,發現他竟然還保持著躬身送行的姿勢。
正狗啊!
出酒店,上車。
“想啥呢?”孟東來和雲蕎都坐在後座,看雲蕎還在發愣就開口問道。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他前後變化這麼大?”雲蕎問道。
“這個民族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欺軟怕硬,有小禮而無大義,他看出了我可以拿捏他,自然就立即轉變態度了。”孟東來回道。
“那他是怎麼看出來的?”雲蕎問道。
這次和小村交涉,她從頭到尾看到眼裡。
孟東來厲害的地方也就是抓著小村的領口將他拖進了房間,按道理小村作為外國人,完全沒必要因為這個怕孟東來。
現在是法治社會,孟東來肯定不敢胡來。
可小村卻奇怪的立即慫了。
在孟東來說出威脅的話之前,就完全轉變了態度。
“我們能夠這麼快找到他的住處,我會流利的日語,我對他這個外國人一絲‘敬畏’的情緒都沒有,這種細節之處很多。最後還有我的氣質,對他形成了絕對的壓制。”孟東來回道。
前三個雲蕎還能理解,最後一個她就有點迷湖了。
氣質這麼玄乎嗎?
不過她回憶起了孟東來和秦父的對峙,當時就有一種莫名的東西讓她相信孟東來能夠幫到她。
她也是因為孟東來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莫名的東西,才死皮賴臉的纏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