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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要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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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穿著筆挺的西裝從樓上走下來,幾人連忙站起來:“文哥,要出去?”

“今明兩天要下雨,我就不出去了,你們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天可能要有的忙。“

高超想了想,主動站出來說道:“文哥,我想跟你請兩天假。”

老狐狸側身說道:“今明兩天要下雨,怎麼,有急事啊。”

“是,”高超點了點頭,卻沒有說出理由。

“去吧,我放你兩天,後天早上回來。”

“謝文哥。”

高超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阿鬼端著咖啡杯疑惑地說道:“這小子,怎麼比我還忙?”

文哥對阿鬼招了招手道:“阿鬼,你跟我來一下。”

兩人來到樓上的書房,文哥坐在書桌的沙發椅後面,隨意擺弄著一本書抬頭問道:“阿鬼,你有沒有察覺,阿高近來的變化有些大。”

阿鬼低頭想了想,回答道:“我跟他認識沒多久,倒是文哥,他在你身邊幹了多長時間保鏢?”

“六年,所以我才感覺奇怪。這六年裡他庸庸碌碌,倒也沒犯什麼錯,可也對社團沒什麼貢獻,只是在奧比餐廳遇刺之事,才顯現出他的過人之處。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阿鬼本想把高超用腦瓜崩殺死老鼠一事告知文哥,但想到此事太過詭異,一般不會有人相信,說出去對高超也沒有什麼好處,便改口說道:“文哥,你以前身邊沒什麼事,阿高自然沒有顯現出來,如今事發突然,他才得以展露頭角,這能夠說得通。”

“但願如此,以後你多留意,如果確實是個人才,就大用。”

阿鬼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給文哥保駕護航這一遭後,他覺得自己能夠真正地退隱了。

……

深水埗是港島地地道道的貧民窟,九龍城寨拆除之後,這裡就是整個地區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除去擁擠住在狹小角落裡的人們,還有許多的人流落街頭、夜晚街道上人來人往穿梭,在這種地方要跟蹤一個人相當不容易。

高超頂著一頭大波浪捲髮,穿著女人的套裙和黑絲襪、高跟鞋在大街上扭動著,加上昏暗的街道上沒什麼路燈,他相信沒有人能把他給認出來。

兩個小流氓打著口哨與他擦肩而過,猛然回頭一看:“我艹,這妞真醜!噁心。”

高超回頭惡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來到街道邊上的報刊亭,對坐在裡面穿著大褲衩的老頭說道:“阿伯,我打個電話。”

他拖過來電話機,撥了一串號碼後等待嘟嘟嘟的聲音,對面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喂,你好,這裡是奧比餐廳。”

高超捏著嗓子說話:“我找肥祥。”

侍應生小姐拿著電話愣了一下,她知道老闆在社團輩分很高,一般沒人敢直呼其為肥祥。

她捂著話筒扭頭對坐在餐桌上吃意麵的肥祥說道:“阿叔,有人找你。”

肥祥不願意動彈身子,微微側身道:“問他什麼事?”

“先生,請問你找祥叔什麼事?”

“很重要的事,你聽了會沒命的。”

肥祥看到了侍應生臉上驚愕無措的表情,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拄著柺杖來到吧臺前接過電話:“什麼事。”

“祥叔,花三千萬殺洪文,你的手筆夠大呀。”

肥祥的胖臉頓時僵住了,隨後故作平淡地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祥叔,我是來救你的命的,這樣遮遮掩掩可不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相信你沒那麼大能耐,一次次刺殺失敗之後還能夠穩坐老巢。”

“你到底是誰!血口噴人當心出事啊!”祥叔不愧是老江湖,表面上總的看來穩如泰山,殺氣透過聲音從話筒傳了過來。

高超霎時怒了,捏著蹩腳的上海話腔調在電話裡罵道:“噥個老棺材瓤子,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噥,不叫你曉得我的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噥信不信五天之內,不,十天之內我就能讓阿南的人找到你藏匿殺手的地方,到時候他把他們一鍋端!噥個老棺材瓤子也跑不了。”

肥祥的呼吸終於不太穩當了:“你到底知道多少?”

“嘿嘿,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肥祥明白自己恐嚇不住對方,換作了和藹慈善的笑聲:“小老弟,你大老遠這麼殷勤地給我打電話,一定是想跟我要點什麼?”

“五百萬,但不能是現金,而要等價的玉石或者翡翠。”

肥祥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獅子大開口啊,不過他沒有絲毫還價的意思:“好,成交,我怎麼給你。”

“你先把東西籌措到手,明天等我給你打電話。”高超乾脆利落地把電話給掛上。

他抿嘴笑了笑,老東西竟然沒還價,一口就答應了,看來是想殺人滅口啊。

肥祥愣怔了半晌,才緩緩地把電話給扣好。他重新坐回到餐桌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放在耳邊。

“先別做那件事了,幫我殺另一個人,對,一個無名小卒,他可能知道這件事,等我電話。”

肥祥把給請殺手的尾款給拿了出來,去珠寶店換成了玉墜,準備和高超當面交易的時候,命殺手用狙擊槍在高處一擊斃命。所以他也沒有費心思搞什麼假玉,殺社團老大文哥不容易,但殺你一個臭不要臉的無名小卒還是輕輕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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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天空下著漂泊大雨,一直下到半夜都沒有停歇。高超可沒有閒著,他穿著雨衣從深水埗一路跑到尖沙咀。

若在平時這些地方可是不夜城,即使半夜三點大街上都有人遊蕩,但淅瀝瀝的雨水將所有人趕回了家,就連警察都躲回到樓崗中昏昏大睡。

他腋下夾著手電筒用鎬子刨開了下水道的線纜井,然後把一個垃圾箱轉移到刨開部位上方,又將垃圾箱底部挖空。做完這些後又依次摸清了尖沙咀每一個下水道蓋的位置,才收拾工具回到深水埗。

雨水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他拿著從二道販子那裡買來的手機,在尖沙咀某個大樓的天臺上,給備受煎熬的肥祥打電話。

“祥叔,等不及了吧,拿著你取來的貨到尖沙咀來。”

老狐狸氣息穩定臨危不亂:“尖沙咀什麼地方?”

“等來了我再告訴你。”

祥叔掛上電話,對守在他身邊的兩個殺手說道:“去尖沙咀。”

他們共分為兩輛車前往油尖旺區,祥叔開著小轎車在前面,後面不到百米跟著殺手的車,前車儘量不脫出後車的視線之外,又不至於使訛詐他們的人看出來而產生疑心。

高超用撬棍開啟了樓宇間小巷中的下水道,捏著鼻子穿著連體雨衣鑽了進去,把頭頂的下水道蓋子重新合嚴,四下裡漆黑一片。由於昨夜下了大雨,下水道裡的水依然有齊腰深。他開啟了手電筒,忍受著腥臭從水泥管道中向前行進,被塑料膜包著的摩托羅拉螢幕亮了起來,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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