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賢來到十字路口等著，沒過多久便有一輛小黑車開過來。
從副駕駛上下來一人，拉開後車車門，裡面坐著一個拿著一把小扇子的小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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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開口：
“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
曾賢從口袋裡拿出錢包交給男子。
“還有呢？”
曾賢雙手一攤，
“沒啦！”
小老太對開門的男子遞過去一個眼神，男子會意，在曾賢身上摸索了一番。
曾賢怕癢，忍笑道：
“你幹什麼？哎，輕點，我怕癢！”
一番搜尋，男子沒有搜到任何東西。
“你出門就只帶個錢包嗎？連個手機都沒有。”
小老太問他。
曾賢撓了撓脖子，
“沒錢，手機給賣了，現在我全身上下就錢包裡那二百來塊錢了。”
小老太拿過錢包開啟一看，裡面除了一張百元大鈔和幾張幾十的零錢，就只有一張身份證。
小老太嘆了口氣，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拿著扇子的手對他招了招，曾賢會意上了車。
車裡邊除了小老太，後面還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看那二頭肌，應該有兩下子。
“用這個把眼睛蒙上。”
小老太遞給他一個黑色眼罩，曾賢故作害怕，
“幹什麼？”
“蒙上，這是規矩！”
“你們不會直接把我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直接給殺了吧？”
小老太白了他一眼，
“放心，我們也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做的。快帶上吧！”
曾賢這才乖乖把眼罩帶上。
車子終於啟動，十幾分鍾後停下。
曾賢蒙著眼睛被人扶下車，小老太拉著他進了一屋子。
屋子裡有檀香味兒，有一大爺跟小老太打招呼，小老太很有禮貌的回應。
誰能想到外表這麼和善的小老太背地裡卻幹著販賣人體器官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呢？
小老太拉著曾賢再往裡走，兩人並排走好像有點擠，曾賢知道這是一個小過道，跟電視裡面放的一樣。
再往裡面能聞道菸酒味兒，還有敲打遊戲機的聲音。
“李嬸好！”
“李嬸好！”
不斷有人跟小老太打招呼，可見這個小老太在這裡的地位不一般。
“你是姓李名嬸，還是大家尊稱你為李嬸啊？”
曾賢跟她嘮嗑。
“怎麼，想跟我套近乎？以你這個年紀，也不應該叫我嬸，得叫我姐才合適，你說是不是？”
曾賢笑著點頭，
“是是是，李姐說的對！”
“慢點，這裡是樓梯，小心別磕著！”
李姐提醒她。
要不是她這一提醒，曾賢還真就會磕著。
上了樓梯，進了一間空房，頓時安靜下來。
“好了，把眼罩摘下吧！”
曾賢摘掉眼罩，幾秒之後便適應了這裡的光線。
“你在這坐著，待會兒會有人透過這臺電腦與你對話。告訴你啊，別想耍花招啊，這裡可到處都是眼睛盯著你呢！”
李姐指著牆上各處的攝像頭說道。
曾賢點頭，一副很小心的樣子。
李姐離開之後，曾賢才坐下。在他前面是一臺液晶屏電腦，很快，裡面出現了一位醫生打扮的眼鏡男。
“哈嘍！”
眼鏡男率先打招呼。
曾賢禮貌回應，
“你好！”
“你想賣器官？”
曾賢點頭。
“人體器官買賣可是犯法的，你就不怕？”
曾賢咬了咬牙，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需要錢，你們也需要器官。咱們互惠互利，沒什麼好怕的。”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
“賣誰的？”
“我的！”
“賣什麼？”
“眼角膜！”
眼鏡男眉頭一皺，
“為什麼是眼角膜？”
曾賢直言：
“我倒是想都賣了，可是我得了癌症，胰腺癌晚期，我知道現在我身上能用的也就眼角膜了。”
“你很誠實！”
“過獎！我只是不想騙你們，也不想害別人。你開個價，我這眼角膜能值多少錢？”
“三萬！”
“這麼少，你玩我呢？”
眼鏡男再次扶了扶眼鏡，
“五萬！”
“再加一萬，總得讓我最後這點日子過得舒服點。”
眼鏡男點頭，
“行，同意！”
眼鏡男退出影片，李姐便拿著一份合同和幾沓錢進來。
“你把這份合同給籤了，這幾萬塊錢就是你的了。”
曾賢拿起合同一看嗎，上面寫著‘中國人體器官捐贈’。
曾賢說道：
“你搞錯了吧！我不是捐贈，我是售賣。”
李姐解釋道：
“這合同上能直接寫買賣器官嗎？這不是直接告訴人家我們在做違法的事情嗎？讓你籤你就籤，簽了，這錢就是你的了。”
李姐把那幾沓錢往桌上一放，曾賢一看，說道：
“說好的六萬，怎麼就只給三萬呢？”
“這是規矩，先給一半，剩下的等拿到了你的眼角膜再給。”
曾賢搖頭，
“那不行，到時候你給我錢我也花不了啊？”
“你可以留給你的家人啊？”
“我沒有家人！”
李姐木了，
“你騙誰呢？我們可是調查過的，你有妻兒，還有一個老父親，別跟我在這裡耍花腔。”
“我真沒騙你！就今天早上，我已經離婚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至於我那個父親就更別提了，這麼多年為了他二婚妻子和繼子不知道從我這要了多少錢去，我可不想臨死之前還為他們而活。”
曾賢遭遇的確很慘，李姐有些猶豫了。不過這事兒可不是她能夠決定的，於是說道：
“你等會兒，我去請教一下上邊。”
曾賢點頭。
沒過多久，李嬸回來了。
“小夥子，上面說了，這次先給你三萬。如果查清楚你說的是事實，我們會提前給你剩下的三萬。”
“你們這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嗎？萬一我把合同簽了，剩下的錢你們不給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上面的規矩是不能隨便更改的，不能因為你情況特殊就破例吧？”
曾賢想了想，道：
“要不剩下的三萬你先墊上，等上邊調查清楚情況之後那三萬你就留著，這不就行了嗎？”
李姐猶豫，曾賢接著說道：
“別想了，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要給我六萬塊，只不過我想提前拿去花掉而已。”
這話不假！只要他籤了這份協議，他的眼角膜就是組織的了，這錢組織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