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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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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十二月十六,離冬至還有六天的時間。

杭州,西郊某小區一棟湖景中式四合院,景康山先是摘掉了自己臉上的老花鏡,放下了手裡剛剛掛掉的手機,看向一旁正在專心修復瓷器的蘇寧說道,“阿寧,剛才我在電話裡和阿檉約好了,今年我們回南城璟園過年。”

“噢?他確定能回來嗎?”蘇寧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景康山,不由得說出了自己最大的擔憂,要知道景檉對回家過年可沒有興趣的。

“能!說是冬至之前能趕回來。”景康山欣慰的笑著對蘇寧解釋說道,他已經好多年都沒見過景檉了。

“那好!我們明天一早趕回去,另外讓璟園景區停止營業,順帶著把整個璟園修繕一下。”雖然蘇寧知道景檉肯定不會回來的,依舊是不想讓景康山這麼快就感覺掃興,所以微笑的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好!終於可以過一個團圓年了。”

“爺爺,你還在打聽那半卷題跋?”

“是啊!這麼多年了,一點訊息也沒有。”

“爺爺,興許很快就會有訊息了。”

“嗯,反正咱們景家人一定不會放棄的。”

蘇寧雖然知道那半卷題跋就在司清父親的手裡,但是卻是不知道司清老家的具體地址,自然也不想和那個司清有太多的聯絡,再加上景康山在自己多年的精心贍養下,他的身體可謂是非常的健康,所以蘇寧並不是太迫切的尋找到這半卷題跋。

第二天蘇寧先是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了車子的後備箱,然後帶著自己的大老爺爺前往了南城老家,此時蘇寧的車子早就已經換成了仰望U8,而且是託關系從比亞迪搞到的實驗車型,主要還是蘇寧早就已經是飢渴難耐了,這款車子確實讓國人看到了國產車的一點希望。

“阿寧,這車真的是國產車?”景康山也是好奇的打量著蘇寧的這輛電車,感覺比蘇寧的那些奔馳車好多的。

“是的!而且還是新能源電動車,這車終於讓國人看到了一點希望。”

“是啊!太不容易了。”

蘇寧的這輛仰望U8可謂是市場上的第一輛了,所以行駛在馬路上說還是非常拉風的,很快就是經過杭州到南城的高速公路來到了目的地,此時的景區璟園已經進行了閉園維修,自然也就沒有遊客的車輛和蘇寧爭搶停車位。

“景叔,阿寧,你們回來啦?”璟園的保安連忙跑上來打招呼,一早就聽說景康山和蘇寧回來過年的訊息。

“哈哈,是啊!今年決定在璟園過年,順帶檢查一下璟園這些房子的情況。”景康山慈眉善目的看向保安解釋說道。

“阿寧,我來幫你拿行李。”此時保安注意到了正在拿行李蘇寧,連忙主動的跑上前想要給蘇寧幫忙。

“不用了!飛哥,也就兩個行李箱而已。”

爺孫倆人璟語堂忙碌了一番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時分了,蘇寧連忙跑進廚房開始了做午飯,昨天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讓這邊的工作人員準備好了各類食材,所以蘇寧很快就是做好了爺孫倆的三菜一湯。

飯後蘇寧一邊收拾著餐桌上的碗快,一邊看著眼前的景康山解釋說道,“爺爺,待會我修復一個元代的青花盤,你自己出去隨便熘達幾圈好了。”

“噢?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青花鴛鴦蓮池紋花口盤?”吃飽喝足的景康山面露詫異打看向蘇寧,因為知道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國之重寶。

“是的!前天剛剛從倫敦發回來的,聽說故宮博物院收藏了一件同樣的。”

“也好!我待會去鄰居家串串門。”

蘇寧所說的這個元青花大盤可謂是破損的非常嚴重,對於現在的藝術大師的蘇寧來說也是一個大活,而且蘇寧並不想使用最常見的金繕技法,感覺那樣的修復太對不起這個迴歸的國寶了,所以蘇寧準備儘量的修復成不留遺憾的那種。

一個人坐在自己專用的工作臺上,以自己的體質根本不需要戴什麼眼鏡,任何所謂的細微處都是不可能逃離自己的法眼,然後蘇寧慢慢的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感覺手裡的瓷器比自己任何一個女人都可愛,看著手中的瓷器碎片感覺都像是有生命的精靈一樣。

看著自己的小孫子忘我的開始了修復工作,景康山無聲的笑了笑就是轉身離開了,這個小孫子可一直都是自己的最大驕傲,確實也做到了同時為自己養心智和養口體,所以滿臉欣慰的景康山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準備開啟自己的院門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鄰居。

......

好巧不巧的是此時的女主角司清也是來到了璟園,然後卻是發現璟園這裡竟然已經暫時關閉了,最後經過好說歹說的才如願的花出去了八十塊的門票錢,滿臉鬱悶至極的走進了這座古色古香的景區莊園裡。

其實這麼些年她也聽說過南城的郊區有一個很不錯的景區,可是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像個上緊了發條的機器,不停的逼迫著自己在銀行裡努力的工作,終於憑藉短短的三年時間做到了客戶經理,所以她也是第一次來到眼前的這個“破園子”。

這一次過來是因為剛剛從一位離任的客戶經理的手裡接手了一個客戶,這個叫趙峰的客戶從他們南城商業銀行貸出了五十萬,到了現在的還款日期的時候,欠款的客戶趙峰竟然突然消失不見了,可見這個客戶趙峰就是一位實實在在的老賴,所以司清這一次過來也是來找擔保人,同時也是貸款人的妻子陳蓮之追賬的。

等到司清走進了這個璟園的內部,就是忍不住有些感到驚喜了起來,因為她發現眼前的這些中式四合院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如果擔保人或者借款人在這裡擁有一套房子的產權,那她們南城商業銀行的這五十萬貸款就是有著落了。

只見司清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拍攝著眼前的這些獨門獨戶的四合院,一邊打電話發資訊給熟人打探這些中式四合院的估價,只是等到經過一戶人家的房門的時候,透過手機螢幕竟然發現這扇門從裡面開啟了,心情本就突然放鬆下來的司清,腦海裡不由得幻想著出現的將是一個大長腿的白馬王子,可是很快司清就是透過手機螢幕看到了一個大長腿的......老大爺......

“呃?姑娘,你找誰?”景康山詫異的看向眼前拿著手機拍攝的女孩問道。

“啊?大爺,請問陳蓮之住哪?”司清連忙尷尬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機,滿臉微笑的看向眼前的景康山問道。

“蓮之啊?就住在湖對面。”景康山直接指向湖對面的那家店鋪說道。

“謝謝大爺。”

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女孩轉身離開的背影,此時的景康山卻是突然心裡一動,然後就是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孫子都還沒有女朋友,回頭看了看正在那裡忘我的修復著瓷器的小孫子的方向,景康山考慮了一會還是咬牙再次返回了四合院。

“阿寧啊!阿寧!”折返回來的景康山立刻扯著嗓子大聲的喊著。

“啊?爺爺,又咋了?”蘇寧被驚擾的突然手下一抖,有些鬱悶的大聲回應著景康山。

“阿寧,你到你陳姐那裡幫我拿一包茶葉去。”景康山感覺自己考慮的事情更加的重要,所以依舊是扯著嗓子對蘇寧要求說道。

“爺爺,不是和你說了我正在忙嗎?你自己去就當是遛彎了不好嗎?”此時的蘇寧有些鬱悶的說道,感覺景康山現在就是一個老小孩。

“咋了!阿寧,我現在使喚不動你了?”景康山來到了蘇寧的面前,突然眼睛一瞪的質問了一句。

“呃?行!行!行!我現在就去!我尊敬的爺爺,你想要喝什麼茶呀?”蘇寧只能哭笑不得的放下了手中的瓷器碎片,然後起身陪笑的看向眼前的老小孩。

“大紅袍。”

“好!我尊敬的爺爺,你請稍等!”蘇寧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瓷器碎片,然後起身快速的跑出了四合院。

看著終於把這個小孫子忽悠過去了,景康山得意洋洋的躺在了走廊的躺椅上,幻想著孫子即將會和一個女孩有了偶遇,感覺自己的計劃和神操作實在是太完美了,可是景康山的屁股才剛剛挨到身下的躺椅,就看到自己的小孫子已經氣喘吁吁的回來了。

“爺爺,給你!你要的大紅袍。”蘇寧假裝著呼呼大喘氣的把一包大紅袍遞給了懵逼的景康山。

“呃?這麼快?你是飛過去的嗎?”想到這才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蘇寧竟然能跑到了一個來回?

“跑過去的啊!保證是最頂級的大紅袍。”蘇寧直接把手裡的大紅袍塞在了景康山的手裡。

“哼!我不信!我倒要好好的檢查一下。”景康山依舊是滿臉質疑的開啟了手中的紙包,越來越感覺眼前的孫子不老實。

“隨便看!那我回去修復大盤了。”

“嗯?這大紅袍真不錯!看來蓮之終於捨得進好貨了,而不是那些湖弄遊客的殘次品。”開啟紙包的景康山卻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不由得就是感到滿意的笑了起來,只是還是費解自己孫子的動作太快了點。

“嗯!是啊!是啊!”已經回到工作臺的蘇寧一邊開始繼續工作,一邊隨口應付著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爺爺。

“不對!你去你陳姐那裡有沒有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很快景康山還是意識到了哪裡不對,然後再次看向回到工作臺的蘇寧問道。

“啊?看到了!看到了!漂亮的就像是花兒一樣。”蘇寧剛才只是從空間世界拿出了一包大紅袍,哪裡有什麼心情去對面陳蓮之那裡,更不要說見到什麼漂亮的姑娘了,再漂亮的姑娘也沒有自己修復國寶來得重要。

“哎!你真是塊朽木!也不知道向人家女孩要個聯繫方式。”此時的景康山卻是感覺惋惜的拍著大腿。

“呃?爺爺,搞了半天,你又再愁你的孫兒媳婦了?”此時的蘇寧也是後知後覺的察覺了景康山的意圖。

“哼!阿寧,你今年都已經三十三了,是時候考慮結婚生子的事情了。”景康山有些無可奈何的看向蘇寧,感覺蘇寧的那些女朋友都不合適,只想這個孫子能夠儘快的穩定下來,“你那些女朋友有幾個合適結婚的?那個叫宋軼的倒是挺不錯的,可是年齡比你大的太多,還帶著一個孩子,總要在我死之前給我生個重孫子玩吧?”

“行!這事我會考慮的。”蘇寧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天天被催婚真的是煩不勝煩。

“哼!”

......

此時的司清已經來到了陳蓮之的店鋪裡,然後想要旁敲側擊的問出關於趙峰的事情,“老闆娘,你們店裡也賣燈籠嗎?”

“是的!燈籠是我丈夫的燈籠工廠做的,其他的手工藝品是其他師傅做的。”起初陳蓮之並沒有懷疑司清的目的,因為她們景區真的是非常忙碌,可不是原劇中的那個冷清破園子。

“噢?老闆娘,那你丈夫現在在哪?”

“你認識我丈夫?”此時的陳蓮之才是意識到了什麼,然後滿臉防備的神色看向司清。

“陳女士,我是南城商業銀行的客戶經理司清,你丈夫趙峰在我們銀行貸出了五十萬,而擔保人的名字卻是陳女士你。”此時的司清也不再偽裝下去了,反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陳蓮之。

“這事啊!我知道!主要是這幾天太忙了,我明天就去你們銀行還款。”現在的陳蓮之可是實實在在的富婆,這點錢還真的看不上眼,確實是因為景區太忙了她給忘記了。

“啊?那陳女士,明天上午我就在銀行等你了。”看到眼前的陳蓮之竟然如此的爽快,司清不由得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嗯,正好這幾天我們璟園停業修繕,我也有時間過去辦理此事了。”

“陳女士,你真的是我們女輩楷模,竟然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此時的司清不由得送上了一句馬屁,感覺有實力的女人真的是太颯了,比那些靠著男人自怨自艾的強百倍。

“這有什麼的!我們璟園的遊客可是很多的,也就是我那口子沒有出息,要不然也不會跑去你們銀行貸款的。”聽到眼前的這個司清對自己的吹捧,陳蓮之得意洋洋的笑著解釋說道。

“呵呵,陳女士,我看你這店鋪裡的商品挺多的,我可以到處參觀一下嗎?”

“司經理,你自己隨意好了。”

心情放鬆下來的司清自然是開始打量了起來,既然眼前的這個擔保人如此的爽快利落,自然需要考慮一下買點小禮品回報一下這個客戶,然後就在陳蓮之的店鋪裡隨意的參觀了起來,突然看到一個手工燈籠非常的漂亮,而且燈籠的下面竟然還有一個玉佩吊穗,說起來也是司清的手欠,竟然直接上手想要摸一摸那個玉佩,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玉佩竟然直接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啊?陳女士,這......我......”此時的司清可以說是直接的懵逼了,然後苦笑的回身看向陳蓮之想要解釋。

“司經理,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小心呢?”其實陳蓮之的這塊玉佩本就是破損的,一直心疼高昂的維修費用而不捨得拿去修復。

“陳女士,我也沒想到這塊玉佩竟然沒有綁牢。”雖然感覺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司清依舊是有些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

“行了!司經理,我也不訛詐你!你只需要幫我把這塊玉佩修復了就行。”

“啊?那就太感謝陳女士你了。”

“對了!我家對門的景家爺孫就會修復古玩,你趕緊去他們家看一看好了,想必這個點他們應該已經回來了。”

“啊?那好!我現在就去找人給你修復。”

聰明機靈的司清當然是察覺了此事的異常,但是想到陳蓮之答應了明天會去銀行還款,並且就算確定了這件事是一起碰瓷事件,對方的要求其實也並不是太過分,司清也就咬牙決定吃掉這個暗虧了。

再次折返來到了陳蓮之對面的中式四合院,司清竟然發現四合院的大門是敞開著的,然後直接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了四合院內部,接著根據陳蓮之提供的資訊大聲喊道,“景爺爺?”

此時的景康山正坐在走廊的躺椅上生著悶氣,品著孫子“買”回來的極品大紅袍,然後滿臉錯愕和驚喜的看向眼前的司清說道,“呃?姑娘,怎麼是你?”

“你好!想必你就是景康山景爺爺了?”司清微笑的看向眼前這個悠閒自在的景康山問道。

“呃?我是景康山,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景爺爺,我叫司清,是南城商業銀行的客戶經理,剛才我在對面的店鋪裡,碰壞了陳蓮之的一個玉佩,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給修復了?”

“噢?你拿給我看一看。”景康山疑惑的伸手去接司清手裡的玉佩。

“嗯,可以修復!但是可能會保留修復痕跡。”景康山上手一摸就知道是司清被碰瓷了,但是並不準備拆穿自己的鄰居陳蓮之。

“可以!沒問題!只要能修復就行。”

“呵呵,阿寧!阿寧!阿寧!”此時的景康山滿臉壞笑的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又怎麼了?你的大紅袍喝完了?”正在忙碌的蘇寧真的感覺鬱悶極了,不知道今天的景康山到底是怎麼了。

“阿寧,快出來!咱們家來客人了。”

此時的蘇寧大感頭疼的放下了手裡的修復工作,然後滿臉鬱悶的表情起身走了出來,可是一看到門口所謂的客人之後,蘇寧卻是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也意識到剛才景康山竟然是為了撮合自己和司清,突然感覺自己和這個司清可能是真的很有緣。

“吶!這位小姑娘讓你幫他修復玉佩。”景康山得意洋洋的把玉佩直接遞給了蘇寧說道。

“噢?可能需要三天時間,維護費要四千塊錢。”蘇寧看了看這個破損的玉佩,然後對司清說出了一個時間和報價。

“姑娘,你怎麼說?”接著景康山卻是轉頭看向司清問道。

“啊?這麼貴?”小小的打工人當然會對這個報價有些咋舌。

“姑娘,修復這個玉佩不光是費時費力,而且還要使用到金粉,這也就是大家常說的金繕,所以這個價格自然是很高了。”蘇寧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解釋了一下,畢竟還是需要司清自己來拿主意。

“行吧!只是能不能儘量加快速度,最好明天就給修復好了,另外我是可以加錢的。”

其實司清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要儘快修復這個玉佩,只是因為她意識到陳蓮之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而且今天陳蓮之答應還款的也太容易了,不由得就是讓司清感覺陳蓮之是不是在耍她,然後就想著儘快修復好了這個玉佩,明天上午也好親自帶著陳蓮之回銀行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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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蘇寧當然不清楚司清的小心思,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這塊玉佩,然後就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行吧!今天我給你加個班!保證明天上午你能拿到,加急費就收你一千塊錢好了。”

“好!微信給我一個,我先把錢轉給你。”一下子就要掏出五千塊大洋,司清這心裡還是非常不捨的。

“爺爺,就用你的微信好了。”

“哼!我一個老頭子哪來的微信,還有人家一個小姑娘打工掙錢不容易,你給人家直接打個對摺好了。”此時的景康山立刻起身離開了四合院,就是為了給蘇寧和司清騰出空間。

“......”看著人老成精的爺爺景康山,蘇寧只能無奈的回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遞給了滿眼小星星的司清說道,“姑娘,你自己操作好了,直接給兩千塊錢就行了。”

“啊?那可真的是太感謝了。”此時的司清連忙驚喜的接過蘇寧遞來的手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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