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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夢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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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淺淺剛敲門門就開了,她對應明禹道了謝,拎著東西進去:“子熙,我幫你煮水果湯,加紅棗可以定驚,雖然你不愛吃,還是加一點,不吃喝湯就行。”

“你真是個老媽子的命,隨你的便,我去幫你洗水果。”王子熙跟進去廚房裡。

應明禹想了下還是跟過去看了看,沒一會王子熙就沒耐心,說她要去客廳看看手機。

陸淺淺煮著湯,就拿了湯碗開始兌東西:“應先生,上次的特調口味需要調整嗎?”

“調整?”應明禹意會了一下,“是你自己調的?”

“嗯,有雪梨還有蓮子,都是清熱降火的,你們經常加班熬夜,很容易上火的。”

“你很喜歡做這些,還很擅長?”應明禹走近了一些,他這個人吃喝很挑,自己卻完全不會。

陸淺淺專心調兌,隨口回答:“我小時候母親失蹤了,家裡就我跟父親,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做飯,所以我很小就學會了照顧自己和父親。”

“失蹤,現在找到了嗎?”應明禹不自覺追問了一句。

陸淺淺搖搖頭,手上停頓了片刻。應明禹直覺她有事隱瞞,不過這是她的私事,和案子肯定無關,他沒有不識好歹繼續追問。

四月一日的夜晚註定是漫長的,應明禹坐在空曠的客廳,看著眼前的特調。上次喝完後,他還曾去很大的超市問過,自然是沒有找到,原來這是她親手調的,因此才叫特調。

這個案子他有些頭緒了,雖然第二個死者死得更蹊蹺,而且還在大白天暴死,可是女生A已經確定是王子熙,順著這條線兇手不可能脫網。

關於王子熙和陸淺淺合謀殺人的想法,他認真過了一遍可行性,一切都能說得通,只差兇器沒有找到。可從作案動機入手,他想不出她們殺人的原因,而且一次就算了,還能猜測王子熙和張鈞臨場發生了什麼衝突,陸淺淺幫了自己的好友。可是那個胡若辰根本還沒碰王子熙,死得突然而無辜。

說實話,應明禹並不想嚴審這兩個小姑娘,她們也不像是殘忍到能連續殺人的兇手,更不提今天下午王子熙和陸淺淺自己報了警,這不等於是自投羅網?而且王子熙毫不猶豫就承認了認識死者張鈞,如果她是兇手之一,警方一直沒找到她,她大可以否認。

死者的外圍調查,應明禹甚至連張鈞的繼母都查了一遍,因為她可能有生二胎、繼承財產等動機,可全部都排除了。這個胡若辰還有個長期女友,至今都不知道他在外面那些劈腿的事,而且就算他女友撒謊,那也無法解釋第一個死者張鈞的死因,為什麼他倆死狀完全一樣?

關鍵還在王子熙身上,可剛才包展拿走的資訊,應明禹覺得都不太可疑,尤其是自己報上姓名的那個。

而他的頭緒,更多在兇器和殺人方式上,有了疊加案件,加上王子熙的證詞,相信明天技術那邊會有重大突破。

這個案子的兇器一定很特殊,說不定能直接證明兇手的身份。他其實現在就想操作兇器還原的工作,不過技術部門手裡有另個案子的東西正在處理,最快明天能排出時間幫他們。

他和範樺也需要時間再想好,以便能協助技術人員準確還原。

枯坐無聊,應明禹站起身準備活動兩步,聽到門響轉頭看到陸淺淺走出來。

“這麼晚還沒睡?”

“你怎麼出來了?”應明禹抬手看表,現在可是凌晨三點,她還穿著整齊。

“子熙睡著了,我擔心你一個人無聊,出來陪你說話。”陸淺淺說得理所當然。

應明禹坐回了沙發上:“你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他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位置,深夜裡說話離得近更方便。

陸淺淺往對面椅子邁去的腿換了方向,坐下後才輕聲說:“什麼意思?”

“我們白天有件事好像沒做完。”應明禹轉頭看著她,慢慢俯身靠過去。

“什麼?”陸淺淺沒有退避,只是不太明白。

應明禹湊近和她對視一會後,看出這笨蛋真的不懂,退回去問了她:“方便讓我問一下你的感情史嗎?”

聽他問得正式,陸淺淺也認真作答:“我還沒談過戀愛。”

“那性取向呢?”應明禹覺得陸淺淺殺人的唯一動機,就是她喜歡王子熙,雖然他認為直接問對方未必會如實以告,不過剛才他以身相試又沒能進行下去。

陸淺淺想了片刻:“雖然我對男女之事不太感興趣,不過我是個正常的女人,否則就不會發春夢了吧?夢裡的人雖然看不清臉,但一定是男人。”

她這一說,應明禹才想起來,他們第一次去她的宿舍時,她說過的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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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直說,你夢裡的事,恰好和王子熙實際遇到的相反,如果你不是故意編故事,那你每次都處在死者的位置。”

陸淺淺想明白之後冒出一句:“難道我是兇手?是我在夢裡殺了他們?”

應明禹有些想放棄把她作為疑兇的想法,嘆了口氣:“你自己相信嗎?”

“其實我是個有神論者,我是學美術的,我相信天賦神賜還有靈感天賜的說法,我不認為這很荒誕。而且在藝術上,男女是沒有差異的,只是靈和肉的美感不同,力量上有差異。”

應明禹低了頭,他服了她了:“我是學刑偵的,藝術我不懂,我相信科學。”

陸淺淺緩緩搖頭,好像對他這個看法不敢苟同:“應先生,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作‘子不語怪力亂神’,連孔夫子都說寧可信其有。”

應明禹對她無語,這丫頭還是個學術控:“準確來說,這句話的解釋是,孔夫子不說話,以防分心影響了思考。”

“是這樣嗎?”陸淺淺有些窘迫,偷看了他一眼。

應明禹無奈搖搖頭。

“應先生你學識很好。”

“不要那樣叫我,聽起來很彆扭。”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嘴短,還是長夜漫漫,應明禹話還不少。

也可能是特調的潤喉起了作用。

“可是你不太像個警察,你比我大,直呼你的姓名又不太禮貌。”

“你的朋友剛才還叫我哥哥。”

“我是獨生女,並沒有哥哥,我不太習慣這麼叫別人。”

應明禹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那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陸淺淺聞言從口袋裡掏出了名片:“應明禹。”

“所以……你沒有存我號碼,下午報警還是拿名片撥號?”應明禹對這丫頭刮目相看。

陸淺淺搖搖頭:“那倒沒有,我平時電話不多,除了我爸就只有子熙,我是從通話記錄找到你回撥過去的。”

應明禹覺得他們已無話可聊,她對他並不感興趣,就不會順著他的喜好來找話題,而他對她的美術暫時也沒興趣,不想勉強自己。

“明天你還要帶子熙回去問話嗎?”

“有一些例行的認人工作需要她做。”應明禹簡單說了其中一項。

陸淺淺躊躇了一會還是問了:“我能跟去嗎?如果你們需要畫人像或是畫兇器,我都能幫上忙的。”

應明禹猜測範樺是否對她說了什麼,考慮之後沒有作答。

“你清明節會回鄉掃墓嗎?”陸淺淺接下來問了蠢問題,一會才想起來,“哦,案子沒破的話你應該沒有空。”

“你別看子熙好像看著沒事,其實她怕得不行,否則也不會留你。”陸淺淺估計身邊的人不會理自己,自顧自說了下去,“還有三個月就畢業了,我一直在找租房,打算留在省城,還沒跟我爸說。”

聽她說到私事,應明禹問了句:“你們宿舍就兩個人?”

“不是,還有兩個早就找到工作搬走了,陳慧她準備讀研,所以留校做畢設。”

“那你呢?”應明禹聽她聲音有些迷糊,仍舊聲音低沉地問了一句。

“我……”說時遲那時快,陸淺淺靠著身邊人的肩膀和沙發靠背,瞬間就睡著了。

應明禹沒有特別在意,他覺得陸淺淺說王子熙的話對她同樣適用,她今天應該也嚇得不輕,不過是強裝鎮定。

雖然屋裡開了暖氣,陸淺淺還是睡了沒多久就凍醒了,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沙發上,應明禹正站在窗前看日出。

王子熙好像也睡得不好,三人很早就出了門,應明禹以疑似嫌犯的身份把陸淺淺也帶上了。

才下車要進門,就撞上在門口守株待兔的王濤:“應隊長,聽說你還拿過這丫頭的頭髮去做檢驗?你是不相信我對身高做的判斷嗎?我當然是排除了高跟鞋,以及考慮到當時人的姿勢之後做的判斷。”

包展正縮在後頭觀望,這事是他不小心說漏了嘴,沒想到新來的這個痕檢員脾氣這麼爆,他還以為做痕檢的都是小心細緻的人,肯定是溫和如水。

“對不起。”應明禹倒沒跟他糾纏,乾脆果斷道了歉。

“應隊長,雖然我們技術部門是支援部門,不在一線負責抓捕,但你也不能輕視我們做出的專業判斷。”

“是。”應隊長簡潔明了。

這麼說著話,他們已經走到辦公區域,範法醫正在他們組開放辦公室裡應明禹的桌旁等候。

“怎麼惹惱了王濤?”範樺以前跟王濤做過拍檔,他倆不算陌生。看王濤怒氣衝衝離開,才問了應明禹一句。

“沒事。”應隊長交代釘子帶王子熙去認照片,看了看陸淺淺,“去衝咖啡。”

“好。”陸淺淺帶著高度熱情去了。

範樺的目光追隨了陸淺淺一小會:“你把這丫頭當你的組員使了?”

“說正事。”應隊長急切想要儘速破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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