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末日般的場景
“布魯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讓你知道。”
黑暗正義聯盟的成員之一扎坦娜, 神色凝重地對蝙蝠俠說。
“上都夫人預知到了糟糕的未來。”
蝙蝠俠知道上都夫人是誰。
那是一位長生不老的預知者。她的大姐是贈與亞瑟王湖中劍的湖中仙女薇薇安, 二姐是亞瑟王的親姐摩根勒菲，侄子是背叛了亞瑟王、引發了卡姆蘭戰役的莫德雷德。
和普通的預言家不同, 上都夫人並非只是半解讀半猜測未來的走向, 而是能精準地“看”到某一種未來的發生。
明白能讓扎坦娜主動提及的事絕不是小事, 布魯斯·韋恩輕輕頷首：“她看到了什麼？”
“她展示給我們看了。我只能說, 那是災難。”扎坦娜說, “巨大的災難。”
災難的源頭是兩個人。
一個人宛如金紅色的太陽, 讓人不敢直面相對，以至於根本看不清那團光裡面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另一個有著黑色的皮膚的人，穿著白色的長袍, 手拿長弓, 渾身被不祥的黑霧籠罩, 也幾乎看不清長相。
他們先是在地面戰鬥, 後來又轉戰空中。
僅僅是他們攻擊的餘波都使地上的建築碎裂，而從半空被擊落時, 更是能肉體連續穿透十幾個大都市的高樓才停止，然而這個人就宛如擁有鋼鐵之軀的超人一般, 只是稍稍休憩便重振戰鼓, 再次投入戰爭。
然後, 戰爭進入了尾聲。
“神聖領域擴大, 空間固定, 神罰執行期限設定……全部批准完畢。我以溼婆之怒, 在此斷絕你的性命——破壞神之手影pashupata！”
“領悟諸神之王的慈悲吧。因陀羅啊，好好看著吧。絕滅，即在此一刺。徹底燃燒吧——日輪啊，順從死亡（vasavi shakti）！”
他們的咒語本應是聽者不曾學過的語言，但不知為何卻能讓人直接理解其中的含義，甚至無法第一時間分辨出對方說的並不是英語。
在這之後，未來的畫面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緊接著又是逐漸光亮至刺眼的白光，當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就只剩下幾乎大半都化為焦土的大都會和哥譚，連周邊的城市也是滿目瘡痍不忍直視。
而那兩個戰鬥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聽完扎坦娜的敘述，蝙蝠俠冷靜地思考了一下，問道：“超人當時在哪裡？”
“他不知道為什麼沒出現，該不會是又被盧瑟的氪石牽絆住了吧……”扎坦娜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海王也忙著控制不要發生海嘯，還要安撫戰場附近的海里因為海水升溫而不安的國民……”
“盧瑟……”蝙蝠俠皺了皺眉，“事件發生起因知道嗎？”
扎坦娜嘆氣：“只知道是一個能量結晶開啟了異世界召喚通道，召喚出了用弓的那位叫阿周那的……他好像沒有理智，雖然會說話但無法交流，被召喚出來的目的就是針對另一個人。”
蝙蝠俠問：“他都說了什麼？”
“也不是什麼都聽得見啊……不過記得有‘這次一定要堂堂正正地一決勝負，迦爾納’之類的……”扎坦娜頭疼，“執念倒是很深。”
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中，迦爾納和阿周那是異父同母的兄弟，但在命運的玩弄中，一個流落在外成為車伕之子，一個一開始就是天授的英雄，還分別佔據了不同的陣營，最後一戰中，向來對自己要求嚴格的阿周那鬼使神差地打破了“不可攻擊陷入無法戰鬥狀態的人”這個規矩，在迦爾納因詛咒而車輪陷進地裡無法行動的時候，阿周那開弓射死了迦爾納。
其實贏了就行了啊，但連失去理智了還這麼執著地想要光明正大地再戰一場，這個阿周那到底對那次決戰中自己的行為多麼耿耿於懷啊……
是後悔，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對這兩人都 不瞭解的扎坦娜不得而知，但她確實感受到了阿周那的執念。
“……我知道了。”蝙蝠俠在聽的過程中已經有了個成形的猜測，“我會去調查一下。”
“不，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希望你先做個準備，因為占卜說最好告訴你，但你最好不要插手，這是我們魔法側的事……黑暗正義聯盟已經根據占卜的指示去調查了。”扎坦娜說，“說不定康斯坦丁現在就找到線索了呢。”
***
被傑森問到為什麼會出現在布魯德海文，沒想到這就已經遇上了目標人物的康斯坦丁有點蛋疼，但也只能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啊？我就是路過啊，看到這裡留下的魔法痕跡挺有趣的就站在這研究一下，然後對造成這個魔法痕跡的東西很感興趣，怎麼，不行嗎？”
雖然不太清楚前因，但他們黑暗正義聯盟一致認為不能讓那個叫迦爾納的靠近能量結晶。很顯然那個能量結晶就是在針對迦爾納，如果迦爾納離它遠點說不定就不會特意召喚另一個人來對付迦爾納了。
康斯坦丁也沒想到會這麼輕易地就見到了毀天滅地兩人組裡的一位，他一邊推測著對方的性格，一邊掩飾自己的目的，試圖誤導對方不要比自己更早地找到那個能量結晶。
聽到康斯坦丁一臉真誠地說鬼話，傑森嘴角抽搐，不用迦爾納他都知道這肯定是假的好麼！
七夜無所謂地說：“就算你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那個東西也沒什麼不行，想做什麼是每個人的自由。”
康斯坦丁：“…………”
“但你為什麼會特意來找那個東西的痕跡，我對此很好奇。”七夜硬生生把問句說成了陳述句。
不知道預知到的未來裡，自己把大都會和哥譚等幾個地方搞的天翻地覆，引起了黑暗正義聯盟的嚴重注意，七夜是真的納悶康斯坦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對聖盃碎片熟悉，這裡的微弱到過個一天就會消失了的魔力波動他根本都不會看在眼裡，理論上講應該更不會被康斯坦丁在意才對，所以只有可能他一開始就是衝著這裡來的能解釋。
康斯坦丁面不改色地轉移話題：“我們按半天門鈴了怎麼還沒人來開門，不會是出事了吧。”
一邊說著，康斯坦丁一邊直接開了鎖拉開門走了進去，以此躲過七夜過於通透的眼神注視。
“嗨，有人嗎？”
還是沒有迴音，這下傑森也有點擔心了：“我先去樓上看看。”
“等一下！”不等康斯坦丁說完傑森就跑了出去。康斯坦丁不知道蝙蝠家真實身份，因此更不認識新來的傑森，他直接問七夜，“這個小鬼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你是蝙蝠俠嗎來辦事還隨身帶個未成年？！要知道大部分情況這種小鬼就只會惹事！雖然可能性很低，但萬一上面有什麼觸發型魔法怎麼辦？
七夜倒是覺得沒什麼危險，但因為迪克把傑森交給他了，他也不能讓傑森出事，不然沒法跟迪克交代，只好追上了傑森，留下沒人理的康斯坦丁站在原地。
“……見鬼！”
康斯坦丁怕七夜比他先找到什麼線索，然後導致未來那慘烈的景象重演，只能邁開兩條腿跟了上去。
到了二樓，康斯坦丁看到七夜和傑森都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不動，而那個房間就是魔法氣息最明顯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跟著他們往房間裡一看。
“……原來如此。”
康斯坦丁掐滅了菸頭：“這個城市出現的幻象是這位老人做的夢……”
大概是這個老人經常失眠，白天補覺的緣故，所以那些幻象白天也會出現。
本來康斯坦丁還擔心這房子裡會不會有什麼魔法陷阱，現在一看房子主人是個普通人，他就放心了……不過東西都已經不見了，僅僅殘留的能量都能讓這個老人的夢滿布魯德海文出現， 說明那個東西真的很強大，果然必須早點找到才行。
之前門鈴響半天都沒反應，現在被近距離圍了三個人，這位老人的第六感終於還是把他叫醒了。
他一睜眼看到陌生人站在自己的床頭，瞬間清醒：“什麼人！？”
“打擾了，我沒惡意，就是個路過的驅魔師，覺得你這房子有點奇怪就進來看看。”康斯坦丁熟練地一把摁住激動的老人，“我也是好心，你就別計較細節了。”
傑森湊到前面，以自己小孩子的優勢問：“爺爺，請問你最近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老人驚魂未定地被扶著坐了起來，本來特別想直接報警，但是聽到康斯坦丁說自己是驅魔師，又眼神遊離不定了起來：“你……你真的是驅魔師？”
一邊說著，老人一邊看向旁邊一臉冷酷帥哥七夜和明顯未成年的小鬼。
“……”
總覺得這個組合有點可疑。
康斯坦丁倒是很想裝不認識七夜他們，但這時候說他們不是一夥兒的只會讓情況變得復雜，只好用自己經過多年練習的出類拔萃的語言魅力說服了老爺子相信他。
“您是不是曾經在這個房間裡放過一個什麼東西，自從那個東西消失後，你的身體也好了，奇怪的事情也變少了？”
已經信了康斯坦丁的邪的老爺子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我買來的一塊東方的翡翠，特別好看，但是自從買來之後就感覺我身體變得很虛弱，還鬧鬼，我就把它交給賣我的拍賣行重新拍賣了。”
說著，老爺子就從床頭櫃裡翻出了一本相簿，找到了翡翠的那一張指給他們看。
傑森聽著老爺子的話，再看看這張照片上翡翠的顏色，一種熟悉的感覺升上心頭。
總覺得……這個有點像是……氪石啊…………
想到這裡，傑森就扭頭去找小氪，結果發現這只弱點跟超人一樣的氪星犬壓根就沒進房間，只是因為不放心他們，就蹲在門外看他們。
傑森：“…………”
傑森走出去蹲下去小聲問：“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吧？這個房間裡是不是有氪石的殘留？”
小氪點點頭。
“……”傑森扶額，“謝謝，我知道了。”
這特麼身體能好就見鬼了，氪石有輻射的啊！又不是只對超人有效，跟氪石待久了普通人也要短壽的！但沒聽說氪石還有魔法波動啊？這又是什麼情況？
將傑森和小氪的交流看在眼中的七夜倒是懂了。
看來這次的聖盃碎片是附著在氪石上了……但哪來的野雞拍賣行把氪石當翡翠賣啊！老爺子你是不是被坑了！
康斯坦丁還沒發現這個問題，繼續問老爺子：“這個翡翠還在拍賣行嗎？”
老爺子搖搖頭：“昨天剛賣掉，買家是匿名，給的價格還挺高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因為我明確說過這個翡翠有點不祥……”
“可能是這方面的還好者吧，越是神秘越是不祥越感興趣。”康斯坦丁問出了拍賣行的名字和地點，發給了扎坦娜，打算讓同伴查查是誰買走了翡翠。
問完自己想知道的事，康斯坦丁憑著最後一點良心，安撫老人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最晚明天一切奇異現象就會消失，讓他安心住著不用擔憂，然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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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康斯坦丁點了支菸：“行了，既然老人已經沒事了，我就走了。”
說得好像他是專程來替老人解決問題的一樣。
傑森暗示七夜不要說話，等康斯坦丁一走，他就說：“不用管他，我們先去調查一下盧瑟。”
和氪石有關，匿名，價格給的很高，確定蝙蝠洞最近氪石庫存沒增加的傑森表示，不先調查盧瑟的肯定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