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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話 疑點重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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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幫你什麼?」

「有一個熟悉的遊騎兵在身邊,你體會不到是多麼的方便。」

果然說到最後,還是要佔遊騎兵的便宜嗎?

哈雷不想深究為什麼非他不可,說道:「你繼續。」

「據你所說,你們第一次認識是在你剛來銅門城那一天,那天是六月一號,而六月五號,她在巨門集市消失,同月十號,櫻花小館開業,她背後的金主背景不詳,有人猜測是銅門城主,但我可以確定並不是。從六月十號到八月九號,正好兩個月。假設天天有人捧場單獨見她,她總共可以見六十二個人。

「假設每個人只見一次,其中六個人見完一面就死掉了,那麼她這家店,恐怕在第二個貴族死去的時候,就沒人敢去了。所以在沒有拿到具體的客人記錄之前,我猜測死者應該是經常去的。你覺得有道理嗎?」

「暫時算是有吧。但也不會去的太頻繁,畢竟城主都要預約,其他人要五天七天不等。」

「那只是她對外人抬高身價的手段罷了,在銅門城,城主大人要見一個人,除了黎明利刃的校長,誰敢拒絕?難道你真的會以為,一顆鈴鐺包含的情誼比真金白銀還管用?你這個小子不花錢都能隨時見,那些花了大把金刀的貴客們,想見卻見不到?你太天真。」

「別反覆扯到我身上,說具體的。」哈雷不滿意道。

「以目前來看,我們可以還可以得到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就是這些人常客,說不定對櫻紅舞姬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從而招來了兇手的不滿。而兇手則是櫻紅舞姬的仰慕者之一。」

「所以這才是我說她認識兇手的真正理由。」隊長認真道,「她認識兇手,但不意味著,她知道兇手就是兇手。」

「也就是說。」

「沒錯,兇手是個有錢的高手,這一下,範圍就小了很多。」

「既然你分析的這麼有道理,幹嘛找我呢?」哈雷問。

「可事實上,分明是你晚上自己來找我的,人啊,是抵抗不了好奇心的。」隊長說,「你還想吃什麼,就趕緊點上,老闆上菜慢。」

「你還有什麼分析,是沒有說的?」哈雷說。

「大概沒有了。」

「那好。」哈雷摸出一枚金刀放在桌子上,他估計在白磚街這種地方,就算再貴,這一枚金刀也夠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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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給老闆金刀也找不開啊。」隊長說著把金刀就放到自己懷裡,「你先走吧。一會我來結賬。」

哈雷氣的牙發癢,轉身就走。

而隊長笑嘻嘻地獨飲。

「喂,酒沒了。」他說。

老闆一言不發,舀了一杯新酒,端著另一盤食物走了過來。

然後,竟坐了下來。

彷彿其他客人的生意不用再照顧了一般。

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從哈雷來這裡到現在,這些客人沒有一桌離開,不僅如此,也沒有讓老闆加菜,似乎他們來這裡不為吃喝,只為聊天一樣。

可要是哈雷再聰明一點,這些人好像連聊天都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更詭異的是,這條角落,自從他和隊長坐下,竟沒有一個路人路過。

一個,都沒有。

「你的手藝不錯。」隊長點評。

「打仗的時候,戰馬死了埋於土中,那是一種侮辱。所以我們通常都會把死去的戰馬烤來吃掉,從此它們便和我們合為一體。為團長操刀烤馬肉是的我榮譽之一,雖然沒烤過牛內臟,但是原理是一樣的。」老闆說,仔細瞧一瞧,他雖然外貌看上去三十多歲,但眼睛卻像是年輕人一般。顯然是易容過的。

「今晚你們沒有動手,是因為那小子擺脫了自己的嫌疑嗎?」

「不,炎臂六騎會繼續盯著他,只是目前來看,他的嫌疑的確變小了。」老闆說。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喝一杯吧。我還沒跟你們這種軍部的大人物喝過酒。」

「當然可以,朋友,一起來吧。」老闆突然一拍酒杯,酒杯就橫著飛向對面的牆,酒杯眼見就要砸在牆上,突然在半空懸浮住了。

不,不是懸浮。

而是被人用手穩穩握住了,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握酒杯的手越來越長,牆壁的陰影中「無中生有」般地走出來一個人,穿著遊騎兵的軍服。

「你就是黑刃四騎中的『那位』吧。」老闆問。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遊騎兵說。

「從你剛來就發現了。赤蹄團長期在深山戰鬥,五感的敏銳度早已超出凡人。」老闆說,「既然顯身了,那就坐下喝一杯。」

「不用,謝了。」遊騎兵一仰頭,把整杯啤酒灌下,然後手一推,用同樣的方法把酒杯還了回去。

老闆徒手接住酒杯,但沒想到,酒杯上的力道還沒抵消,在與老闆手心接觸的一瞬間,酒杯自轉起來,然後均勻開裂,變成一蓬木針,射向老闆的臉。

老闆用另一手一揮,竟像磁石吸鐵針一般,全部將木針收於手上。

其他的「食客」此時統統站了起來,但那個遊騎兵卻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將戰技·隱盾練到這種高度,實在難得,何況他還沒有畢業。」老闆說。

「高手過招果然精彩,我都沒看懂你們如何做到的。」隊長說。

「隊長你又何必自謙,身為武鬥大宗師的高徒,你至少身懷四種『腿鬥技·兵形』。」老闆說。

「你看錯了,教我腿法的只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山野之輩,你剛才說的什麼腿鬥技,我聽都沒有聽說過。」隊長笑得很真誠,眼睛彎彎得眯成一條縫。

「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你是無法一瞬間全部殺掉滅口的。」老闆坐姿不動,與隊長的眯縫眼對視。

隊長一笑,捏起一塊牛腸扔進嘴裡,「你多慮,我怎麼敢跟炎臂六騎中的『馬首』伸手比劃。」

他站起身,手隨便地在屁股上蹭掉了油,「謝謝你的款待了。先走一步。」

「祝你好夢。」馬首沒有起身相送。

哈雷晚上是按正常人吃晚飯的時間去找的隊長,但回夢翼號的時候都已經將近午夜了。

真是耽擱的太久了,哈雷心想,不過收穫極大,除了見識了「震擊」之外,還吃到了美味。

或許下一次他可以請他的朋友去試試。

在他開啟自己的房門之前。他背後的門先開啟了。

「你回來了。」洛妮說,此刻她的頭髮是墨黑色的。

「你也回來了。」哈雷用同樣的話問候,但他沒有轉過身,而是問:「有事?」

「嗯,還你錢。」

「在那種地方薪水那麼高嗎?這麼快就賺夠了兩百枚金刀?」

「沒有,我……我只能先還你一百枚。畢竟我上班的時間並不久,才一個周。」

「一個周?」哈雷轉過身來,盯著她,「你撒謊。」

「我沒有撒謊。」洛妮楚楚可憐的看著哈雷,眼睛都紅潤了,似乎哈雷的不信任,讓她很受委屈。

「夕梔花。」

「怎麼?」

「這是櫻花小館獨有的花香。而我七月二十四號那天,就在你的房間裡聞到過了。你居然敢說只去了一個周?」

洛妮瞪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表情,然後她突然笑了,笑得很是嫵媚動人。

「嘻嘻,你倒是沒我想的那麼傻嘛,竟被你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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