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綿再次來到樓下，看到站在路燈下等她下樓的賀晟霖的時候，連續好多天持續低溫的心情再次回暖，她輕輕地抿了下唇，輕笑著跑了過去。
“走吧，要去哪裡？”
九月份的溫度還燥熱著，只有夜風帶著微微的涼，林綿綿從小體溫就比平常人偏低，晚上套著針織外套，在溫暖的路燈下顯得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賀晟霖莫名就想起了小時候的林綿綿。
那個時候她經常和賀雪瑤玩，還有她的姐姐，林笑笑。
他記得當時自己覺得林煜城林叔叔家起名真的挺有才的。
林笑笑特別開朗，喜歡玩鬧。
林綿綿則像是一團小棉花，白白的軟軟的，那是賀晟霖每次讀書結束後，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在客廳和妹妹賀雪瑤玩娃娃的林綿綿的時候，腦海裡總會浮現出來的一句話。
即使過了這麼久，他也還記得，林綿綿小時候最喜歡的一條裙子就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邊緣有著小雞黃的絨毛，另類的配色卻襯她，整個人都可愛極了。
“你還記得小時候你最喜歡的連衣裙是哪一件嗎？”
賀晟霖沒有說要去哪裡，直接邁步朝著一個方向走。
正在猜測他要去哪裡的林綿綿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愣了一下，“我小時候最喜歡的一條連衣裙？”
忽然聽到這個問題，她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最喜歡的一條連衣裙是公主同款，那個澹藍色的公主裙是不是？”
賀晟霖搖了搖頭，他意外地也記得那個裙子，那是林綿綿小學的時候最喜歡的裙子。
“那是你小學的時候最愛穿的裙子，不是那一條，更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你來找賀雪瑤玩娃娃，她也很喜歡你的那一條裙子。”
“白色的，還帶著澹黃色的絨毛。”
賀晟霖的話一點沒有作用，林綿綿的腦海裡還是空白一片。
“我不記得了......”
林綿綿的聲音微頓，“對了，我沒想到，我都忘記我小時候喜歡穿什麼，你竟然能記得。”
她露出了個得意的微笑，眼睛也因為愉悅眯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
賀晟霖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
“估計當時你的年齡太小，什麼都記不得了，實際上，那個時候你非常喜歡那條裙子，當時你漸漸長大，穿不下那一條裙子的時候，你還難過了好久，我當時還......”
他說到這裡忽然沒了聲音。
一旁的林綿綿還在等他的回應，他忽然住口，就像忽然撲了一個空。
“什麼，你想說什麼？”
林綿綿圍著他轉來轉去，十分好奇。
賀晟霖垂眸看著她，他能看到之前在她臉上看到的那些低沉的情緒全都在兩人相處之後變得晴朗了許多。
她在圍著他轉的時候，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在她靠過來的時候，賀晟霖甚至能嗅到從她周身傳來的一陣澹澹的馨香。
他喉結滾了一下，剋制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推到了旁邊。
“我不想說什麼，好好走路。”
林綿綿很少見到賀晟霖有轉移話題的時候，這話題還是關於她的，林綿綿的心裡像是有羽毛在撓，她好奇極了，忽然間拉住了他的手，“告訴我吧，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估計等我回去了，這個晚上都睡不好了。為了讓我今晚休息好，你也應該告訴我不是嗎？”
兩人畢竟已經認識很多年了，賀晟霖知道林綿綿只是在正常說話，她明明沒有撒嬌，可是小女兒的嬌態卻在瞬息間展露無疑，他摸了下鼻尖，“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反正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總是哭，哭著要裙子，我帶你出去逛了一圈商場，買了一個布娃娃，你抱住布娃娃以後才沒有繼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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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了一下，林綿綿也隱約記起來了有這麼一回事。
她小時候有個最喜歡的娃娃，是個企鵝，她印象很深。
只不過她已經快忘記了是賀晟霖給她買的了，她只記得小時候很喜歡那個企鵝，甚至每天晚上要摟著那個布娃娃入睡。
“原來是這樣，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那麼喜歡那個娃娃，原來是你給我買的。”
林綿綿輕笑了一句，想起了小時候的回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賀晟霖目光微動，他轉過目光看向旁邊的草叢，風輕輕地拂動草叢，帶來了青草的清香。
昏暗的路燈下，他的耳廓變得有些紅，在夜色如水的夜晚，顯得曖昧又特別。
在夜晚，大學校園裡到處都是人，有的人在一邊散步一邊背單詞，有的人則在一圈圈地跑步。
當然也有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神態親密的。
因為這種人的存在，所有人在晚上看到路上走了一男一女，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是一對。
林綿綿還未注意到賀晟霖的異常，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個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賀晟霖，你這麼晚了也在學校散步啊。”
那人走了過來，林綿綿聞聲抬頭，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的是個中年男子，看打扮和氣度應該是學校裡的老師。
果然，賀晟霖喊了一句，“晚上好，張教授。”
緊接著，他和一旁的林綿綿解釋，“張教授是我本科基礎量子力學的教授，教授，這是我......”
他還沒給張教授介紹林綿綿的時候，張教授笑了，“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的。姑娘，你可真是幸運啊，能有賀晟霖這個男朋友。要不是我今天見了你，我都不知道賀晟霖還有心思找女朋友。”
在所有教授裡，張教授的年齡算不上大也算不上小，和同學們相處得也很融洽，為人活潑願意開玩笑。
賀晟霖習慣張教授的性格，林綿綿不習慣，她下意識地看了賀晟霖一眼，沒有直接否決張教授的話。
賀晟霖挺身而出，“教授，您誤會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的一個發小，一起長大的，是今年的新生。”
張教授也不覺得尷尬，笑容甚至更爽朗了，“那就好，我看到她的時候還在想，你有女朋友了的話，張悅那姑娘一定很傷心，她喜歡你這麼久，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她應該是最傷心的一個。”
張悅？
林綿綿無措地看了眼賀晟霖
張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