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麼問,馮清禾笑了一下,那笑容看上去令人十分不愉快,像是嘲諷一般。
“林小姐,你不懂我們圈子。恕我直言,您父親那樣子,一看就是還不清賭債的,與其天天浪費時間浪費人力去催他還,不如直接殺了他,賬單落在你們頭上,你們作為公眾人物,肯定願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錢給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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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秧歌總覺得事情哪裡怪怪的,可是說不上來,馮清禾上下打量她的神色,又道,“你們可別被賭場埃爾文騙了,他說是要找林中天還錢不會殺了他,可是真做賭場這一行的,哪個會心地善良到等一個窮人攢夠錢來還?”
其實說真的,馮清禾的言論不無道理,可是她和埃爾文,也就是賭場老闆,到底有什麼恩怨,以至於不惜和他們合作?
“你想要什麼?”
林秧歌正想著,陳子昂已經用冷淡的嗓音問了出來,他的態度十分疏離,但是馮清禾還是不可遏制的為他著了迷。
“我能有什麼想要的,無非就是埃爾文倒臺,以及和陳總再次合作罷了。”
本來林秧歌還懷疑她的動機,合作這兩個字一出口,她明白了,原來馮清禾的目標是陳子昂,她是打算給自己創造和陳子昂接觸的機會。
林秧歌突然想笑,為了接近陳子昂,馮清禾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她能想到,陳子昂當然也想到了,不過他的心情可沒有林秧歌那麼好了,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下來,“不必,我們自己能查。”
說完,他拉著林秧歌的手就要走,馮清禾“哎”了一聲,陳子昂回頭,眼神透著狠意的警告道,“熱搜的事情,別讓我知道你再在裡面搞鬼,不然,我也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林秧歌最後看了馮清禾一眼,她不甘心的望著兩人的背影,漂亮的眼睛裡被惡毒的情緒佔滿,陳子昂看都沒看她一眼,替林秧歌拉開副駕駛讓她坐進去,接著開車離開了兇案現場。
“不跟我合作?行,陳子昂,你還挺堅定。”馮清禾咬牙看著絕塵而去的豪車,眼裡彷彿能噴出火來。
不過,好歹馮清禾也在星耀工作過,星耀的洗白套路,調查順序她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陳子昂說是不跟她合作,但兩人的調查,總會有重疊的時候。
和陳子昂談崩以後,馮清禾漫無目的的街上晃悠著,過年了,她什麼都沒有,要不去買點吃的屯在家裡,看上去就不會那麼冷清了。
打定主意以後,馮清禾抬手準備招一輛計程車去超市,結果她一抬頭,街對面站著的,不正是她那個哥哥和嫂子嗎?嫂子牽著她醜醜的兒子,正紅著眼眶和李勝吵架。小男孩茫然的看看這又看看那,似乎習慣了父母的爭吵。
李琦居然不在?
馮清禾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小男孩東轉西轉看到了她,扯扯母親的袖子,李勝和他老婆同時停下了爭吵轉過來看,馮清禾一愣,隨即揚起一個惡劣的笑容,衝他們招了招手。
剛才沒發現,李勝的眼眶也紅紅的,走之前李琦說什麼來著?哦,她的生母好像要死了,難怪這兩人這麼狼狽。
看見她,李勝板著一張臉往這邊來,嫂子也擦擦眼淚一臉嚴肅的跟上,等到他在馮清禾面前站定,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媽的喪葬費,你是不是該出一下?”
馮清禾微微一笑,“從當初賣我的錢裡面扣吧。”
“你!”李勝氣的猛的抬手,眼見一巴掌要落下來,馮清禾的笑容瞬間收斂,大聲喊到,“李勝!站在你面前的可是馮氏集團的總裁!打了我,你以為哪家公司還敢要你?”
李勝的手在半空中僵來一瞬,他老婆本來怨恨的視線也變成了懼怕,馮清禾嘲諷的一笑,“你們剛才不會在因為這個吵架吧?真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想要錢是嗎?”
她從包裡抽出一疊紅票子,本來打算像萬聖節發糖一樣發給小孩子的,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那就去撿吧。”她手一揚,輕飄飄的一堆錢馬上隨風起舞,在空中打著旋亂飛,馬路上灑滿了錢,好多路人都停下來撿,李勝氣急敗壞的吼道,“喂!那是我們的!”
他暴力撥開路人就去搶錢,不過這時候誰管是誰的錢,路人們也狠狠的反擊,李勝的老婆和孩子也加入了陣營,馮清禾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兒,輕蔑一笑,拎著包大步離開了。
這就是她的原生家庭,真是讓她作嘔啊。
這個寒冷的大年初一,李琦和馮清禾的親生母親,安靜的離開了人世。
李琦雙眼通紅,安安靜靜的看著醫生推著她離開,身後,李勝和他老婆大聲吵著喪葬費應該哪家出。馮清禾從來沒有盡過孝,難道不該她給嗎?李琦聽的心煩,乾脆大吼一聲,“要吵就給我滾!”
李勝和他老婆離開了,李琦死死的盯著蓋在母親臉上潔白的床單,走之前,她一直在喊馮清禾的名字,可是馮清禾再也沒有來過。
“馮清禾。”李琦咬牙,幾乎是從齒縫裡憋出這幾個字,“你怎麼對得起媽?你怎麼對得起我?”
無論之前對馮清禾有多愧疚,在看到母親臨終前那失望的樣子之後,那些感情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怨恨。馮清禾,她怎麼能這樣?她怎麼能真的不來看母親最後一眼?
馮清禾剛剛要去哪?她不是很喜歡陳子昂嗎?為了陳子昂連自己母親都不顧了?那她倒要要馮清禾看看,她視作珍寶的男人,對她有多麼鄙夷和不屑。
“喂,是人事部部長嗎?”
她撥通了星耀人事部的電話,那邊接起來之後還反應了一下,聲音挺耳熟的,是誰啊?
“可以讓我和陳總見一面嗎?我想回來上班。我手裡有馮清禾打壓林秧歌的證據。直接放出去後,公關部都不用費盡心思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