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蝦太太傳送私信, 沒有再顯示已讀。
從自己的關注列表裡找, 她關注列表人數不過兩百,很好找,沒有對方的id, 所以對方發完這句話就把她給雙取了。
cp粉和唯粉的試探性|交好,剛一個月, 就以失敗告終。
不管是大兄弟還是大妹子,都證明了一件事:cp粉和唯粉不共戴天, 圈子不同, 不要硬融。
那就順其自然吧,總有一天被打臉的是這些唯粉。
冰蝦太太如此想道,將注意力重新投進了面前的學術書籍, 計劃晚上回去再肝一幅條漫出來。
……
陸飲冰為了慶賀夏以桐殺青, 更是為了慶賀新生活——終於抽出時間來考慮孩子的問題了——的開始,一共準備了兩撥殺青宴, 第一波就是拍照傳上網的那次, 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秀恩愛;第二波則是請了所有的好友,當然這件事是瞞著對方的,也不能往網上傳。
中午十一點半,夏以桐轉發微博後,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才看向已經站在床邊穿衣服的陸飲冰,薄唇微動,吐出那個每個人都逃不過的經典問題:“中午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陸飲冰腦袋從保暖內衣裡鑽出來, 呼了口氣,納悶道,“怎麼鑽個衣服這麼費勁,我是不是胖了?”
夏以桐在被子伸出白白嫩嫩的爪子,朝她招了招:“來我摸摸。”
陸飲冰走過去,夏以桐支起半邊身子,溫熱的手掌伸進保暖內衣,貼著腰腹,捏了捏,緊實平滑,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夏以桐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說:“你把臉湊過來。”
夏以桐捏了一下她的臉,嘖了一聲,說:“原來胖的只有臉。”
陸飲冰:“……”
兩人對視,一場風暴正在醞釀當中。
夏以桐神經緊繃,從床上一躍而起,躲開了陸飲冰忽然襲擊過來的魔爪,光著腳跑下了床:“救命啊,謀殺親妻啦!”
一分鐘後,親妻被堵在洗臉臺邊上。
夏以桐諂媚地望著陸飲冰笑。
陸飲冰微笑:“你剛才說的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夏以桐:“我說我胖了。”
“誰?”
“我,絕對是我。”夏以桐把她的手牽起來按在自己臉上,“不信你捏捏?”
陸飲冰嘴角帶出一絲惡劣的笑容,兩隻手將夏以桐的臉包圓。
夏以桐認命地看著她。
誰叫她非得嘴賤那麼一下呢?
“我開始了。”
“來吧。”夏以桐視死如歸。
某富人區別墅接連不斷地傳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疼疼疼疼疼……”
……
夏以桐對著鏡子檢查著自己被蹂|躪得通紅的臉,眼睛裡都是溼漉漉的,疼的。陸飲冰下手一點都沒留情,說她別的不行,說她胖更不行。
只許陸飲冰放火,不許夏以桐點燈。
用涼水洗了把臉,夏以桐頂著一副可憐兮兮的臉從盥洗室出來,下樓等飯,臉上過度的紅潤讓她更加重了陸飲冰的負疚感,她剛剛是不是真的太用力了?不然怎麼會現在還沒消?
陸飲冰坐不住了,幾步上前就是一個擁抱加親吻,軟聲道歉:“我錯了。”
夏以桐說:“原諒你了。”
陸飲冰摟著她的腰往沙發走。
“你還沒告訴我中午吃什麼?”夏以桐問,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叫了,今早上就沒吃飯。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陸飲冰神神秘秘。
“點了外賣?”
“嗯哼。”
“到底是什麼啊,我真餓了。”夏以桐無力狀趴在陸飲冰腿上。
“再等一會兒……”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鈴聲也響了。
陸飲冰:“不用等了!”
她在門口監控確認外面來的就是她要等的人之後,立馬笑逐顏開,一把拉開了門。
“surprise!”伴隨著一道雀躍的女聲一同進來的,還有一束碩大的玫瑰花,塞進了……離陸飲冰有十來米距離的夏以桐懷裡。
來影:“恭喜殺青!”
夏以桐笑著接過來:“謝謝來影姐。”
手裡只有來影剛才一進門就塞到她手裡的外賣的陸飲冰關上門,走過來將外賣放在桌子上,包裝拆開,道:“我殺青怎麼沒見你給我買花?”
來影:“我和你是競爭關係,給你買花幹嗎?”
陸飲冰不平地“嘿”了一聲,道:“你和夏以桐就不是競爭關係嗎?”
來影:“那不一樣,她沒什麼威脅。”
夏以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她沒威脅,她的獎盃也不是天上隨便掉下來給她的啊。
來影:“我的意思是輸給你我無所謂,輸給陸飲冰我就咬碎自己銀牙。”
“喲,這就裝上假牙了,年紀大了吧,叫你浪。”陸飲冰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報復來影的機會。
來影反應極快,專戳痛腳嘲笑回去:“那也比你好啊,一把年紀了上微博秀個恩愛都要遮遮掩掩。”
夏以桐才不捲入她們倆的戰場,免得傷及無辜。
陸飲冰和來影吵得口乾舌燥,一轉頭發現坐在自己身邊的夏以桐不見了,再一低頭,夏以桐已經默默地將便當裡的飯吃了一半。
陸飲冰:“等會再跟你吵。”
暫時休戰,專心吃飯。
來影趁她們倆吃飯的時候去打了個電話,表情和陸飲冰剛剛回答夏以桐說中午吃什麼的時候一樣神秘。
中午一點,三人躺在沙發上,一人一杯紅酒擺在面前的茶几上,放電影,二十年前經典的喜劇動作片,權當回憶童年。
陸飲冰揹著夏以桐和來影交換眼神,全程用腦電波交流。
【她們什麼時候來?】
【快了吧。】
【你去接我去接?】
【你去。】
【還是你去,夏以桐看見我不在很容易發現】
【那你還問什麼?】
【問之前我沒想起來這個問題,不行嗎?】
【行行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去接,找什麼由頭?這兒可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說你們家這破地方,安保賊嚴,想偷偷摸摸進來都不行】
【……見機行事吧】有錢是她的錯嗎?
說曹操就有一個曹操到,陸飲冰接起來一個電話,對夏以桐說:“巧了,我有朋友要過來。”
夏以桐:“好,那你去接一下人家?”
夏以桐其實心裡有點疑惑,她住在這裡這麼久了,除了薛瑤和來影,以及陸飲冰的父母之外,別墅裡從來沒有過別的客人。
陸飲冰:“不用,來影也認識,讓她去接就行了。”
來影:“……”
她就知道!
來影出門了。
夏以桐眨了一下眼睛,為什麼來影姐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陸飲冰表示:“沒事,她天生就是一張喪臉。”
夏以桐哭笑不得。
陸飲冰補充:“別告訴她我說過這句話啊。”
夏以桐發誓不說,陸飲冰和來影,她肯定是站在陸飲冰這邊。
來影不止帶來一個人,三個人,人手提著一兜……啤酒?這是要幹什麼?
那三個人是陸飲冰發小,從小一起長大,夏以桐之前跟著陸飲冰出去聚會的時候見過兩次,屬於知道名字,但是不太熟的那種。
幾人把啤酒放在客廳的角落裡,和陸夏二人聊起天來,電影的觀看就此中斷。
過不多久,來影陸陸續續又出去接了幾次人,都是陸飲冰的朋友,圈裡圈外的都有,最後居然還有秦翰林……再之後陸飲冰親自出去一趟,帶回了一串人,按照編號分別是好友一、好友二、好友三和好友四,她們手裡拿的東西更多,都是食材,照夏以桐初步推斷,她們可能搬來了半個超市。
四人輪流上來給了夏以桐一個熊抱,除此之外好友四看樣子還想打她一頓,迫於陸飲冰在旁危險的目光,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自然也少不了夏以桐的伯樂兼大姐姐秦暮,秦暮的女朋友季微白,以及商幼璇出場,喬總沒來,商幼璇解釋說喬瞳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再加上工作抽不開身,讓她一個人玩兩個人的。
事已至此,夏以桐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這是陸飲冰組的一個party,還非瞞著她。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看著面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夏以桐心臟處充盈著一股暖意。party隨心所欲,於是不知道怎麼就有了一個主持人,來影臨時卷了張紙當做話筒,她是想卷本書的,被陸飲冰及時發現,一掌拍開了她的爪子。
只見來影躥到一個人面前,將話筒遞上去,眨巴著眼睛道:“你好秦導,作為萬紅叢中一點綠,請你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好嗎?”
來影不說大家還沒發現,一說大家環顧四方,遍地都是女兒郎,秦翰林是唯一的男性。
秦翰林很自然地自己接過話筒,道:“在陸飲冰對我發出邀請的時候,並沒有說這個聚會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男性,如果早知道的話……”
來影:“早知道的話怎麼樣?”
秦翰林:“我就多在臉上塗一層粉再出門。”
來影:“我以為你會說你拒絕。”
秦翰林一甩頭髮:“那怎麼行?”
來影:“作為一個gay,你不覺得這樣不符合你的身份嗎?”
秦翰林:“在gay之前,我還是個男人,我有義務讓所有見到我的女性都賞心悅目,這是做男人的基本準則。”
來影:“……”
秦翰林:“按照劇本,你們該鼓掌了。”
來影:“好的,請大家滿足一個男人此刻的虛榮心,鼓掌。”
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秦翰林帶著滿場的掌聲心滿意足地優雅退場,氛圍一派活躍。
客串主持人上癮的來影接著將話筒遞到了陸飲冰的嘴邊,熱絡道:“來來來,我們看看party的組織人陸老師有什麼話說?”
陸飲冰:“陸老師想把你的嘴給縫起來。”
來影:“嚶嚶嚶。”
陸飲冰:“別嚶了,人都到齊了快來佈置一下。”
來影轉頭將話筒塞進了垃圾桶,跟著忙活起來。
她眼皮開合,深處閃過一絲狡黠,誰說人都到齊了?還有一個沒來呢。夏以桐抱著一兜東西,路過來影,低聲問道:“樓小姐到了嗎?”
來影也低聲:“還沒有,她在忙,得晚上才到。”
樓小姐便是給陸飲冰開啟新世界大門的樓小樓,來影請了樓小樓當神秘嘉賓,對方聽說這是她們私下的小團體聚會,原先推諉了幾句,後來知道這裡還有一對兒她親手促成的,遂起了興趣過來看一眼,不過她不能久待,得趕早回去給老婆暖床。
十來個人風風火火地一通歸置,還做了簡單的插花,牌九、撲克、麻將、骰子都是現成的,很快就各自按照興趣聚在一起,牌九這個玩意兒不是特別親民,在場的只有陸飲冰、秦翰林、陸飲冰的兩個發小會玩,陸飲冰是因為拍戲的時候接觸過,秦翰林更不用說了,沒什麼牌是他不會打的,陸飲冰的兩個發小偶爾會去賭場專門玩兒牌,四個人拿了牌席地而坐。
夏以桐沒玩過,想看陸飲冰玩,來影不由分說就拉著夏以桐要打麻將,“我都好多年沒摸過麻將了,你就滿足我一下不行嗎?”
夏以桐:“你別後悔啊。”
來影:“你這話說得怪了,我後悔什麼。”
二缺二,商幼璇自告奮勇要打,三缺一。
秦暮和季微白互視一眼,犯起了難,想打麻將,可是只差一個人了,算了,她還是去玩骰子,幾個人都行。
商幼璇看她要跑,哪哪兒行?連拖帶勸地叫過來湊滿了四個人,季微白投入了另外兩個人的懷抱鬥地主。秦暮眼睜睜地看著季微白拿起了撲克牌,嘴一癟,泫然欲泣。
夏以桐:“……”
商幼璇:“行了行了,酸唧唧的,你們倆都在一起多久了還這麼肉麻,該你抓牌了。”
秦暮哼了一聲:“我樂意!”
她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將抓好的牌豎起來整理好,嘖了一聲,直接推倒。
商幼璇:“你怎麼回事?不就是把你倆隔開了麼,分開這一時半會兒會死是不是?要不要給你搭個鵲橋啊。快把牌扶起來,不然我就看光了啊。”
秦暮從哼變成哼著小曲兒:“你看啊。”
商幼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天胡。
這狗|屎|運。
秦暮:“玩錢的嗎?”
夏以桐說:“這樣不好吧,玩錢的就是賭博了。”
秦暮朝她努嘴,夏以桐朝骰子區看去,在一陣“大大大”的催促聲中,好友四啪地一聲將色盅拍在桌子上,眼睛向上望好友一二三一眼,開盅,登時眼冒精光:“四五六,十五點,大!給錢給錢快給錢!”
再看陸飲冰,那兒不知何時已經堆滿了籌碼,居然還有一整套。
秦暮問了一句:“小叔,玩多大的你們?”
小叔秦翰林回:“最小的一百,最大的一萬。”
秦暮聳肩:“你們看著給錢吧。”
乖寶寶夏以桐:“……”
她現在不玩了還來得及嗎?
事實上是來不及了。
夏以桐活了二十八年,打麻將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唯一一次。和陸飲冰在一起後有一年柳欣敏想玩麻將,一家四口就坐在一起玩了三個小時,屬於新人中的新人。
她硬著頭皮抓了第二把牌,等她理完牌,抓牌,出牌。商幼璇吃了一個橘子,秦暮去廚房洗了個梨,已經啃了一半,來影磕出了小山堆一樣的瓜子殼。
商幼璇:“北風。”
秦暮:“碰,一筒。”
來影:“二筒。”
夏以桐:“等一下。”
她把自己的牌顛來倒去地看,三個一股,兩個一對,半分鐘後,牌倒下來,說:“我胡了。”
三人:“……”
夏以桐果不其然被趕下了牌桌,順利跑到了陸飲冰那邊看她玩牌九,陸飲冰把贏的籌碼包括本錢都往她手裡放,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眉眼帶笑:“怎麼不玩了?”
夏以桐咬了咬嘴唇,垂著眼簾,委屈道:“她們嫌棄我。”
“等著,”陸飲冰說,“等我把這兒玩完的,我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