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邪不壓正》在拍，弄幾輛大巴車，每天送去當群演，一邊培訓一邊賺錢。”
處理這麼點人實在太簡單了。
“倒也行，就是怕他們有的不願意。”孫魁健稍微緩了口氣。
他就是被人數給嚇到了，以前只需要負責五十個人左右，而且大部分都是資深的武行，本來就不需要他操心。
培訓只是名頭，頂多就是交流，根本就沒上過課。
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有很多剛入行的小武行，甚至還沒入行，嘛都不懂，拉出去幹活容易出事，還影響錢家班的口碑。
“不願意的就滾蛋，給他們活幹，還不抽他們錢，這要是還不願意，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錢辰當過群演，知道群演的錢有多難拿。
不止是劇組外頭的群頭、領班抽，劇組裡頭還有人要撈一筆。
一天六十真不誇張。
而錢辰這邊，他帶到《邪不壓正》劇組當群演的這批人，沒人敢抽。
而他自己也不抽。
一天下來一兩百塊錢輕而易舉。
培訓班收的學費也不貴，全都拿來吃喝交房租，自己養活自己，足夠了。
所以有啥好擔心的呢。
“就是不知道該教什麼東西。”孫魁健一大把年紀了，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負擔這麼多學生。
這為人師表，總要對學生的未來負點責任才行啊。
“前面就讓他們隨便練練，然後專注於學一個流派的套路，再然後開始各種流派都接觸一下，分三個階段，你們商量著來怎麼分配時間，教學讓那四個教員來，或者從外頭請武行師傅，你只需要把這些人分門別類，篩選出咱們東廠需要的人才。”
錢辰也不好太為難孫魁健。
人家本來很清閒的，都快要退休享福了。
一不小心就上了東廠的賊船。
為了這個培訓班，孫魁健甚至拒絕了《白髮魔女之明月天國》的邀請，那可是黃達岸和範小雪雙雄合作的大餅啊。
“還是多請專業的師傅吧，別誤人子弟，就是得花錢。”孫魁健看看窗外，這一次招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
雖然也遭受過現實毒打，但依舊朝氣蓬勃，相信未來可期。
“賬上有錢你們就花，沒錢也別找我，我只負責給介紹工作，除了《邪不壓正》，《火線三兄弟》和《北屏無戰事》那邊我也能去說，那是電視劇，活也不少。”錢辰從沒想過用自己的錢養武行。
他根本就沒錢。
《火線三兄弟》是管龍執導、張寒宇、黃博、劉火華主演的抗戰電視劇，算是抗日神劇被限制後，少數過審的接地氣作品。
他們需要大量的群演和武行，拍攝地就在懷柔。
孔笙李雪的《北屏無戰事》大概四月開機，也可以送人進去鍛鍊。
拍攝地點在承德，離的也不遠。
“大活小活都別閒著，早點鍛鍊出來，到時候我拍電視劇就不缺人了。”錢辰把能安排的專案都列出來，這兩三百號人隨隨便便就安排了。
接不到活？
不存在的。
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新封神榜》。
到時候用自己鍛鍊出來的武行，效率翻倍不是問題。
雖說《新封神榜》的主要是為了鍛鍊特效團隊，但也不可能一群人抱著電腦對著綠幕卡卡整。
“還是和去年一樣，年末淘汰一批嗎？”孫魁健被錢辰說服。
只要有活幹，理論結合實際，總能鍛鍊出來的。
東辰武術培訓學校比一般的所謂培訓機構要靠譜多了。
那些培訓機構都直接把你送電子廠幹活，還沒啥工資，不幹就不給畢業證。
良心都被狗吃了。
“不是分了三個階段嗎，每個階段淘汰一批人，好一些的繼續帶著幹活，實在太差的直接趕走，年末的時候，培訓班實際在的人數控制在八十人以內，這是我對外界的承諾。”樹大招風，免得讓人覺得他招兵買馬圖謀造反。
“畢業的那些人也可以幫忙吧。”孫魁健想起還有東辰一班可以用。
那些都算是資深武行了。
“他們啊，和以前一樣使用，讓他們帶新人，他們帶出來的，如果願意就可以加入他們東辰一班。”錢辰並不介意東辰一班發展壯大起來。
這是一群被培訓班給“畢業”了的學員。
他們自發的組織在一起，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來抱團取暖。
不管是叫東辰一班，還是叫錦衣衛，都和他錢老二沒有半毛錢關係。
老子又不是太監。
喝完了茶，錢辰和孫魁健一起前往廣場。
這地方以前還挺大的，五十個人隨便耍。
現在看來就比較擁擠了。
練武得能擺開架勢，三百號人分散站，實在不是這個小廣場能伺候的。
老學員們正在維持秩序，給新人一些下馬威。
錢辰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兩年，錢辰成了很多群演、武行堅持下去的動力，總覺得自己只要再堅持一下下，說不定就是下一個錢辰。
到時候草蛋的人生就會被改寫。
不用回家種地，不用進廠，不用被人帶著到處去相親。
還能找個類似安茜的女朋友。
錢辰接過武行兄弟遞過來的大喇叭——還真是原始，一點也不現代化。
“各位新學員你們好，我就不多說廢話了，今天是咱們第一次見面，但是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能不能留下來順順當當的畢業，看你們自己的表現……”
錢辰做了一個開學講話。
主要說三點，公平，公平，還是他涼的公平！
好吧，串詞了。
淘汰！
幹不好就滾蛋，全額退學費，想走的隨時都可以走。
福利！
包吃包住，有動作表演、動作拍攝、動作設計等方面的課程。
全方位的鍛鍊機會，而且比自己去跑劇組賺的更多。
未來！
有更多的機會出人頭地。
說完之後，錢辰並沒有立刻離開。
他表面上和培訓班並無太多的牽扯，但也並沒有放任它脫離自己掌控的意思。
所以，要在學員心目中樹立自己至高無上的形象。
“趁著今天有空，我搖個號。”錢辰拿著大箱子晃悠了一會，從裡頭摸出來了一個小球。
“124號，蕭雨涵！”
勐然被叫道名字，該學員驚慌的四下張望一番，才出列跑到錢辰面前。
“你是女的？”錢辰將球丟回大箱子。
這一次的納新，就不止是男學員了，也有十幾個女學員。
其實按照錢辰的想法，最好都是男學員。
男的也可以給女演員當替身——看看人家張勁，一開始會抗拒，後面就很愉快了。
主要是女學員太麻煩。
和兩三百號男學員一起。
但是孫魁健表示這十多號女學員都是精挑細選的，甚至有不少出自武術之鄉。
他是混武術協會的，不少以前的老朋友託關系送孩子過來或者鍛鍊，或者尋個出路。
女孩子也有不少。
作為這個培訓班實際意義上的管理者難免會徇私。
錢辰知道，他也懶得去管。
好在，培訓班是個大集體，不可能全都道德淪喪，所以出事的機率反而沒那麼大。
大家也並不一直封閉在培訓基地。
錢辰也就接納了女學員的存在。
隨手搖了一下，沒想到就搖到了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女學員。
“是的，如果一男的起這名字，他得多變態啊。”蕭雨涵已經鎮定下來，雖然還有一丟丟緊張。
“你擅長什麼？”錢辰問。
“我擅長八極拳。”蕭雨涵想了想說道，她可是得到了正宗嫡傳的。
放早些時候，都未必得傳。
很多地方和流派都是傳男不傳女。
“那行吧，我就用八極拳和你打，不要怕打死我，八極拳也就那麼回事。”錢辰故意激怒對方。
蕭雨涵有點傻眼。
雖然明知道是激將法，但是被這麼一說，誰都會帶點火氣。
“來，打我。”錢辰招招手。
蕭雨涵實在沒辦法，只好試探著朝錢辰來了一個小纏。
錢辰要在學員們面前立威，也就不管她男女了。
大家只覺得眼前一花，活生生的妹子就被撞飛出去了。
“你功夫還行，不是花架子，不過咱們武行玩得就是花架子，你多練練套路吧。”錢辰看也不看灰頭灰臉的妹子，留下一句話繼續摸球。
“77號，出來！”
“在下……”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練什麼的？”錢辰一副我很高傲的樣子。
還別說，對於二十歲左右的小年輕來說。
這尼瑪實在是太酷了啊。
“我練槍的。”小夥感覺自己受到了歧視，咋男的不是人還是怎麼滴。
“拿兩杆練習槍來。”
立刻有武行拿了兩杆練習槍，就是沒槍尖但是有配重，而且頂端布團裡有顏料，戳到身上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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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拉開架勢。
對方很快就耍了起來。
比起剛才那個小姑娘，這個差的有點遠。
估計是瞎練的。
沒啥真功夫不說，套路就那麼回事。
錢辰等他發揮的差不多，隔開他的木槍，槍尖點在了他的胸口。
“下了些功夫，但是沒受到過專業訓練，以後好好練習套路。”錢辰照樣點評一下，然後摸下一個球。
他不說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但也能應付這些小卡拉米了。
從早上到中午，大概二三十個學員被抽到。
確實有功夫不錯的，一看就是從小練習受到過名師教導的，也有對著影片或者地攤秘笈瞎比劃的業餘愛好者。
基本上都是比劃幾下就被KO。
而錢辰經過這麼強大的運動量，別說出汗了，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比那些所謂的武術家強的沒影。
然後，他還把身手不錯的老學員給叫上來。
給老學員們表現的機會。
讓新學員對老學員心服口服。
孫建魁年紀大了，體力不支，但也上來耍了一通。
現場氛圍那叫一個好。
學員們紛紛表示自己沒有來錯地方。
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