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軌跡,扮演思慧的應該是譚卓,從樓燁的《春風沉醉的夜晚》而出道,之後也出演了《hello樹先生》等電影,名聲不顯,但絕對是演技派。
為了演好思慧這個角色,她同樣是在開拍之前專門學習了幾個月的鋼管舞,至少在專業技能上沒啥問題。
現在換了童莉亞,在舞蹈上肯定專業,雖然有點黑,有點柴,但跳舞嘛,主要看身段。
從演技上橫向對比的話,童莉亞跟譚卓還是有點差距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天分佔一方面,實踐也佔一方面,如此才叫健全。
童莉亞出道就到了青年影視,這麼些年下來,也是跟不少大導合作過,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演技也不能跟歷史上同日而語。
夜晚,酒吧。
寧皓不愧是有生活經驗的,要是讓萬年來給劇組搭景,最後肯定弄出一個跟自家酒吧差不多的地方。
胖頭魚就不一樣了,燈球高高掛,隔一段就有個小小的圓形舞臺,中間一根鋼管聯通天地,燈一關,音樂一放,那股子騷氣就出來了。
“哎,這回你怎麼沒給酒吧起名叫夜巴黎啊?”萬年坐在沙發上,手裡夾著根菸,看姿態,已經跟老煙槍有八分相似了。
“畢竟不是我自己的電影,玩兒彩蛋沒勁。再說了,石頭那是05年的電影,《藥神》故事發生的時候,夜巴黎估計還沒開門。”
理由倒是挺充分。
倆人正聊著,萬年手機忽而響了幾聲。他拿出來看了兩眼,便起身出門。
“幹嘛去?”
“接人!”
······
祿口國際機場,人潮洶湧。
夏日,陽光熾烈。此時已經四點多,但外邊的陽光依舊耀眼。
劉思思戴著副墨鏡,馬尾,白T恤,牛仔褲,打扮的跟個女大學生似的,躲在機場出口的背陰地乘涼。
“滴滴···”
忽而兩聲鳴笛聲,緊跟著,一輛大G停在跟前。車窗開啟,露出一張油膩膩,戴著墨鏡的胖臉。
“喲,美女去哪兒?哥們兒捎你一段···”
說罷還特風騷的挑挑下巴,脖子上邊那一圈肉就晃來晃去,油光水亮。
“···”
劉思思嘆口氣,提起行李箱就上了車。
旁邊的小帥哥十分羨慕,驚呼賓士叔叔不可戰勝,並暗自下決心,未來自己也要買一輛這樣的車。
劉思思在副駕上綁好安全帶,轉頭看了一眼,深深嘆口氣。
“幹嘛?熱不熱,我帶了飲料!”
說罷那貨從車載冰箱裡頭掏出一罐快樂水,“整兩口?”
“不用了,有空調!”她情緒很不好的樣子。
那貨一邊往外開,一邊問,“怎麼了?感覺無精打采的?”
她轉過頭來,伸手捏捏萬年的胖臉,嫌棄道,“你還真胖成這樣了!”
“咱不都說好了嗎?拍戲需要,等九月份我就瘦回來了。”
“那怎麼還黑成這樣?”
萬年看看後視鏡,“哦,出來的時候忘卸妝了,我說怎麼這麼難受呢。”
“是嗎?那你擦擦臉,讓我看看!”她掏出兩張溼巾遞過來。
他沒辦法,就把車停在路邊,接過溼巾擦啊擦。
劉思思盯著他,看老公從一個皮膚暗黃,油膩膩的胖子,變成了一個白嫩嫩,還帶著股薄荷香的,胖子!
“滿意了吧?”那貨點著火,繼續往劇組走。
“勉勉強強,還是個胖子。”劉思思繼續嫌棄。
“你那邊怎麼樣?跟韓國劇組相處的如何?”
“還不錯,反正平時翻譯不在,我也不怎麼跟他們說話。”
劉思思聳聳肩,“感覺他們好像挺害怕我,有次我就是看見礦泉水不多了問一聲,結果那邊差點跪下,嚇死我了!”
萬年笑笑,“那是人家傳統,你又是大明星,又是投資人,他們敢給臉色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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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宋仲基的還長得不賴,”劉思思回憶道,“對了,我還看見宋慧喬了,來探班的。”
“哦,估計他倆是一對兒吧。”
喬妹也是一代神人,被她開過光的,基本都是一路大火。
“你們晚上有戲嗎?”
“有啊,還就得晚上拍!”
劉思思好奇道,“什麼戲?床戲啊?”
那貨揚唇一笑,“哎,你猜對了。想不想觀摩一下?”
······
夜色漸濃,酒吧裡,音樂聲刺耳。
這場戲講的是程勇幾人賺了錢,於是去思慧工作的酒吧慶祝。此時經理來找思慧上臺跳舞,程勇為她打抱不平。
“思思姐好,年哥好!”
扮演酒吧經理的演員叫富冠明,同樣是北舞畢業,從輩分上來講,還算劉思思的學長。
當然,在娛樂圈,還是誰牛逼誰輩兒大。
“你好,現在怎麼樣了?”萬年問。
“導演說隨時可以開始!”
“OK,導演,我來了!”
文木野走過來看了看,“嘿,你怎麼還卸妝了?化妝師,趕緊過來給萬年扮上!”
萬年坐在沙發上,看著劉思思聳聳肩,怎麼樣?不是我要扮醜的吧?
不多時,演員準備完畢,文木野一揮手,
“開始!”
“跳不跳?”
萬年從包裡拿出一疊粉色藍色混雜的人民幣,啪一聲拍在桌上。
劇本設計的時間是03年左右,這個時期,新舊兩種幣是混著在市場上流通的。
富冠明皺皺眉頭,沒說話。
“跳不跳?”
啪,又是一疊錢。
看對方還是沒反應,萬年索性把剩下的錢都扔了出來,“能不能跳!”
富冠明冷笑一聲,滿臉狠色,“你給我等著啊!”
“過,下一場!”
準備片刻後,拍攝再度開始。
一般來說,講完“你給我等著啊”這種狠話之後,要麼是叫打手,要麼是叫警察。
但是呢,經理其實是個很講江湖道義的人,收了錢,那就得跳!
只見舞臺上,剛才還一臉兇狠的經理把著鋼管,上下搖動,動作激烈,跳到興起還把衣服一扔。
臺下,萬年看著這貨跳舞大笑,童莉亞也在旁邊大叫起鬨,“脫脫脫,脫衣服!”
聽著她興奮的聲音,萬年轉過頭,看著那張寫滿開心和興奮的臉,開口道,
“卡!”
“怎麼了?”富冠明還以為是自己出了問題,從舞臺上蹦下來問。
“沒,不是你的問題,跳挺好,再接再勵!”
萬年笑道,說罷轉頭看向童莉亞,“丫丫姐,你演的不太對啊。”
“怎麼了?”童莉亞性子直爽,直接問。
文木野也湊過來,苦著張臉旁聽。
“你得有點層次變化,得讓觀眾一看就感覺,喔,這人肯定有故事。你想想,思慧,一個為了孩子在酒吧跳鋼管舞的單親媽媽,在平時工作的時候受過多少欺負?
現在看著平時欺負自己的經理幹著自己的工作,你現在該是什麼情感?是單純的高興?發洩?還是有點別的?”
“平時被欺負,現在高興···發洩···然後,”童莉亞想了想,“看著他,想著自己,所以該委屈?”
萬年拍拍文木野肩膀,“導演,問您呢?”
被迫害到敢怒不敢言的文木野抽抽嘴角,這才轉過頭,“對,鏡頭是通過程勇的眼睛來看你,就在他轉頭那一下,哭出來,感染力立刻就有了!”
“好,我試試。”
“各部門準備,開始!”
“脫衣服!”
只見童莉亞死死盯著臺上搔首弄姿的經理,手裡拿著錢,學著那些戲弄自己的客人一般,在臺下起著哄,聲音洪亮,高昂。
她大笑著,臉上掛滿了興奮和肆意,甚至有點惡狠狠的發洩意味。
萬年轉頭,鏡頭跟著他一擺,只見童莉亞的臉上帶著笑容,眼睛裡卻閃爍著光,在舞臺射燈的映照下,顫抖著,湧動著,可以想象思慧曾經受到過怎樣的侮辱,委屈,輕慢。
她哭了,萬年靜靜的看著她,
此時此刻,程勇理解了思慧的感情。
“好,過!”
文木野拍拍手,點頭讚許道,“很好,很到位。”
童莉亞擦擦淚,又笑,“這次不保了?”
“不保了,該下一場戲了。”
文木野大笑,“兄弟們,轉場,給男主角拍床戲去!”
“得嘞!”
一言既出,群雄響應。大家苦萬年久矣,這次能看到丫吃癟,大快人心。
萬年:哼!回去就扣你們工資!
眾人快速轉場,來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