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變成導演的?
萬年也不知道。
戲演的多,眼界也就相應變高。
就如同玩遊戲一樣,剛開始玩,是樂趣大於考究。玩得久了,人就會不自覺的帶上一股批判的眼光,覺得這也不完美,那也不合適。總而言之,挑剔!
《夜店》的時候,有徐光頭這個戲霸在,萬年的挑剔還不太顯眼。而在《倭寇的蹤跡》裡,導演沒經驗,劇組也以萬年為核心,沒人管,他心裡的那股勁兒就上來了。
除了不管於成輝等幾位老爺子的表演之外,凡是看到不合理的,他都要拿出來跟徐昊峰說道說道。
倆月下來,儼然也有了幾分導演的派頭。
而到了《一枝梅》,顯然萬年的那股勁兒還沒收回去,於是在片場就出現了主演喊卡,導演愣神的古怪場面。
講道理,萬年這還算不上戲霸,至少他還沒對劇組的管理跟劇本指手畫腳。頂多也就是關心一下年輕女演員的演技,讓她們的演技更加通透,這有錯嗎?
畢竟術業有專攻,表演他還能插兩句嘴,真要讓他管道具服裝啥的,那必然抓瞎。
首日的拍攝還算順利,劉思思雖演的有些磕磕絆絆,但總歸是順下來了。
其實,相比於若曦,還是燕三娘這種人物更加適合她。動作戲足夠出彩,性格上跟她也更加接近,堪稱是本色演出。
就看文昌槐底下當槓精那段,劉思思對角色的古靈精怪氣質就把握的很好。
晚八點,劇組早早散場。劇務在片場苦逼的收拾東西,搬器材,運服裝,收拾乾淨之後才離開現場。
林庚新一個新人,沒啥活兒幹,戲份雖然在最後一個單元才會出現,但他還是提前一個多月來到了劇組。沒得戲演,過過眼癮也是極好的。
散場之後,三人就找了附近的一個飯館,準備祭一下五臟廟。
“哥,你的書生演的真好哎!”
飯館裡,林庚新一臉崇拜道,“那個走路的樣子我就做不來。”
“朱熹曾經說過:凡步行趨蹌,須是端正,不可疾走跳躑。意思就是,走路要從容,不能蹦蹦跳跳,也不能慌慌張張。”萬年笑道,“比如你思思姐,走路就是蹦蹦跳跳,跟小跑似的。在古代,這就叫···”
萬年還沒說完,劉思思兩隻眼就瞪了過來,“叫什麼?”
“叫有童趣,哈哈。”萬年乾笑兩聲,“而且你也別叫我哥,我就比你大一天,至於嗎?”
萬年是12號生日,林庚新是13號,就是前後腳的事兒。要是陳女士當年多堅持一會兒,指不定萬年就得14號才能蹦躂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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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也是大,肯定得叫哥。”林庚新還挺固執。
“成吧,你樂意叫就叫,反正我也不吃虧。”萬年搖搖頭。
“豈止是不吃虧,簡直就是佔便宜!”
劉思思幽幽道,“平白無故還撿個小弟,多好啊!”
“比不上你,整天正事不幹,勾搭小姑娘倒是一絕!用我給你數數通信錄裡頭有多少小姑娘電話嗎?”
怪不得男裝扮相那麼帥呢,都是日常勾搭小姑娘練出來的。光是《倭寇的蹤跡》劇組,劉思思一個月就搞定了五個小姑娘,人家下了戲啥也不幹,就等著劉思思帶著她們去東吃吃,西玩玩,快活的不得了。
再這麼下去,萬年估計能在八卦週刊上看著自家女朋友跟別的女明星傳緋聞!
劉思思瞪大了眼睛,“女孩子你都吃醋啊?”
“我是擔心你把人家姑娘給掰彎了,”萬年搖搖頭道,“萬一人家有物件了,你把姑娘勾引過來,那不就麻煩了?”
“說不定人家物件到時候還衝到咱家裡來,拿著鴨脖子威脅你,‘你要是不放過我女朋友,我就跟這些鴨脖子同歸於盡’,到時候你怎麼辦?”
“想象力還挺豐富,你怎麼不說我帶著人姑娘遠走高飛呢?”
萬年恬不知恥道,“我覺得你捨不得我!”
“呸,我頂多捨不得我家貓!”
林庚新樂呵呵的看著兩人鬥嘴,問,“哥,你跟思思姐怎麼認識的啊?”
“網上不有爆料嗎?拍戲認識的啊。”萬年衝著劉思思眨眨眼,她瞬間會意,也道,“對啊,06年的時候認識的。”
“真的?感覺不像啊,總感覺你們好像認識了很久。”林庚新撓撓頭。
“小林子,我跟你說實話,”萬年小聲道,一臉神秘,“其實,我們倆上輩子就認識了。這輩子一見面,就跟夫妻相見似的,一對眼就好上了!”
“哥,你又開玩笑。我可是看過網絡小說的。”林庚新自覺智商佔領了高地,瞬間看穿了萬年的瞎話。
這可是你不信的,雖說是瞎話,但也有一半是真的。
······
深夜,賓館。
一說到這個詞,大家腦海裡大概都會想到一些三俗的情節,但是這回真沒有。
九月初,暑氣尚未消退,賓館房間裡還熱乎乎的挺悶,要是不開空調,一會兒就會覺得頭上冒汗。
房間裡大燈沒開,床頭燈亮著,淡淡的燈光在床頭架起兩團光暈。
電視機裡,《武林外傳》不知是第幾輪的播放了,靠在床頭的萬年沒心沒肺的笑著。笑聲跟同福客棧眾人的說話聲混雜在一起,反倒是讓浴室裡的水流聲更加的清晰了。
“姐,你們該出發了吧?”萬年靠在床頭,一邊看電視劇,一邊跟即將出發,前往威尼斯的萬倩閒聊。
威尼斯電影節即將開幕,《鹽的代價》入圍主競賽單元,《鋼的琴》稍差,入圍了地平線單元,老外畢竟對老工業基地沒啥情懷,也不太理解主角的行為邏輯。估計,《鋼的琴》在電影節結束之後還需要轉場去加拿大那邊參加另外一個影展,估計會有所斬獲。
相比於二月的柏林,此時的威尼斯正是好時節,適合女星們穿著華麗的長裙在紅毯上爭奇鬥豔。
這回萬倩跟鞏皇共同前往威尼斯,各自還都有品牌贊助,一人給了好幾身的晚禮服,夠她們在紅毯上豔壓群芳了。
劉思思就相當吃味,年初她在柏林被凍得跟鵪鶉似的,連晚禮服都沒能亮出來。
“哦,兮姐還是跟著你們?那還好,她上次跟MK2那幫人混的挺熟,估計宣傳還挺好辦的。”
“我啊?看會兒電視,準備休息了。”
“別提了,思思老想去了。柏林的時候天冷,那幾天沒少抱怨我。好,我先掛了,祝你怒斬金獅啊,哈哈。”
剛放下手機,衛生間那邊就傳來“吱呀”一聲,劉思思穿著浴袍,趿拉著粉紅色拖鞋走了出來。黑色的長髮溼漉漉的,水汽還在空中飄蕩。
她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了擦頭髮,這才拿起電吹風,一點點把長髮吹乾。
說來也很有意思,在一起兩年,萬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剛洗完澡的樣子。以前嘛,洗完澡都累的直接睡覺了,也沒機會欣賞一下出浴之後的樣子。
靠在床頭,萬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吹乾淨頭髮,又拿起長梳,慢慢將長髮梳理整齊。
“看什麼呢?”她望了過來問道。
“看你。”萬年咧了咧嘴角,突然感覺有種老夫老妻突然發現了新情趣的既視感,心裡頭還有點小激動。想到這裡,他搖搖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腦殼。說好了沒三俗情節的,不能食言!
“德性!”她白了一眼,扔下手裡的電吹風,腳下的拖鞋發出啪啦啪啦的響聲走了過來。走近了,小小的身子一跳,跟跳水似的,啪的一聲把自己甩到了床上。
床墊都蹦了兩下!
想了想,劉思思又轉身從床頭櫃上拿起劇本,這才跟青蟲似的拱啊拱,鑽進了萬年懷裡。
“幹嘛?”
“看劇本啊,明天還有戲呢。”劉思思感覺自己的行為很合理,殊不知萬年的腦袋瓜裡現在已經蹦出了包括“夜光劇本”在內的一系列刺激詞彙。
當真是墮落了,之前也就是在劇組跟女演員鑽被窩,現在已經墮落到在賓館跟女演員看劇本,說演技。
接下來要幹嘛?談斯坦尼?講金剛經?
萬年本想起身去拿劇本,但懷裡的小青蟲卻一拱一拱的,死活不起來。無奈之下,萬年就靠在了床頭,跟劉思思一起讀起劇本來。
也不知道,這劇本的墨有沒有夜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