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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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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寧薇緩緩睜開眼, 入目的是蒼白的牆壁, 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毫無疑問,她還待在醫院裡。

左寧薇扶著牆壁坐了起來,發現她正躺在一張病床上。這間病房有兩個床位, 隔壁那個床位沒有人, 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床頭右側的櫃子上傳來一陣誘人的香味。左寧薇側頭看去, 櫃子上放著一個保溫飯盒, 飯盒沒蓋很嚴實,絲絲縷縷的香味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她摸了摸咕咕叫個不停的肚子,好像還真有點餓了。左寧薇這才想起,因為今天發生了這麼一連串的事情, 她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顆粒未盡,難怪連胃都受不了了,開始抗議。

雖然知道飯盒裡的食物應該是給她準備的, 但在沒確定是誰準備的之前,左寧薇還是不打算擅自動這飯菜。她揉了揉肚子,掀開白色的被子,準備下床, 門忽然被推開了, 賀翊又提了一個精緻的食盒過來, 上面還有某酒樓的標誌。

“再歇會, 醫生說你太疲憊了, 需要好好休息。餓了吧,先吃點東西,這是風嵐給你買的雞湯。”賀翊將先前放在櫃子上的保溫盒開啟,卻將酒樓的食盒丟在了一邊。

左寧薇接過他遞來的碗,小口小口的抿著,溫暖的雞湯竄進胃裡,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緊皺的眉也因為身體上的舒服而舒展開來。

等她喝完,賀翊接過碗準備再給她添一碗,左寧薇連忙擺手制止了他:“不用了,我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文心呢,叫她過來,我有事要問她。”

“讓文心過來!”賀翊將碗放到一邊,拿出手機給方慶打了個電話,然後心疼又無奈地看著左寧薇,“是我錯了,我不該出這個主意。”

左寧薇抿著唇,眼神裡一片冰冷:“關你什麼事,是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做的孽!”

一想起剛才接觸到楊雪松時看到的那一幕,左寧薇的胸膛就氣得一起一伏的。如果楊雪松和柳鳳現在站在她面前,她恐怕會忍不住跳起來扇這兩個人渣一耳光。

從左寧薇又是嘔吐,又是暈倒這麼大的反應,賀翊也猜得出來,這次楊雪松做的孽不小。他輕輕拍了拍左寧薇的手:“究竟怎麼回事?告訴我。”

左寧薇眼眶蓄滿了淚水,閉上眼說:“我看到年輕時的楊雪松囚禁□□了一個跟文心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而柳鳳當時就站在門口,她竟然沒有阻止,她竟然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

這也解釋得通,楊雪松兩口子看到文心時為何反應那麼大,而且還想出百般花樣,逼著楊東和文心分手。

看到晶瑩的淚珠從左寧薇的雙頰上滾落下去,賀翊下意識地伸出手,溫熱的淚珠滾落到他的手上,燙得他的心都開始疼了起來。賀翊伸出手臂,攬住左寧薇的肩,輕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吧。”

左寧薇伏在他的肩上低泣起來,眼淚滾進賀翊的脖子裡,浸溼了他衣領,灼得他脖子上那一處皮膚都開始疼了起來。他低頭看著左寧薇,眼神裡的心疼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和陰狠,楊雪松這種禽獸敗類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啊,對不起……”文心推門而入就看見賀翊和左寧薇相擁坐在病床上,她的臉立即爆紅,吐了吐舌頭,“我不打擾你們了,待會兒再來。”

“站住,進來把門關上。”賀翊語氣不善地叫住了她。

好凶哦。文心看著他板著一張臉,心裡有點發憷,右手在左手背上撓了撓,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站在離兩人半丈遠的地方,怯生生地喚了一聲:“寧薇姐……”

左寧薇有點不好意思,她剛才竟然沒控制住,趴在賀翊身上哭了,還被文心看了去,真是丟人。

吸了吸鼻子,左寧薇抬起頭,衝文心笑了笑。

文心這才發現左寧薇原來一直在哭,心裡的那點八卦念頭立即飛了,她眨了眨眼,擔憂地看著左寧薇:“寧薇姐,你哪兒不舒服啊?”

左寧薇抬起頭,一下子就撞入文心單純善良的關切眼神中,心中一痛,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她還“看到”了一雙跟這極其相似,但卻充滿了痛苦、無助、絕望的眼睛。

“寧薇姐,你怎麼啦?”文心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大自然地問道。今天的寧薇姐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哦。

左寧薇回過神扯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看著文心說道:“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楊東怎麼樣了?”

提起楊東,文心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他進手術室了,這場手術要好幾個小時,叔叔阿姨、蔣設和風嵐姐都在那邊等訊息。”

“哦。”左寧薇按住自己的額頭,“我腦袋有點暈,可能暫時還沒辦法過去,文心,咱們加個微信吧,有什麼事我在手機上問你。”

文心不疑有他,掏出手機跟左寧薇相互加了好友。

一加上好友,左寧薇立即進入了她的相簿,一張一張的掃過,在翻了二十幾張之後,左寧薇終於找到了文心與她母親的合照。

照片上,文心的母親穿著一件紫色的開衫,頭髮有些卷,燙成了黃色,臉上的笑容跟文心如出一轍。母女倆長得像極了,不過因為歲月不饒人,文心的母親臉上已經有了淺淺的皺紋。

真像,是這個女人嗎?左寧薇看著照片裡文心母親那開朗的笑容有些不確定了。文心的母親一看就過得很如意,跟文心走在一塊兒,說是姐妹也有人相信,她怎麼也沒辦法將文心的母親跟被囚禁在破舊茅屋裡的女人聯絡在一塊兒。

“文心,你跟你媽媽可真像。”左寧薇拿著照片,驚歎地說。

文心嘿嘿笑了,露出一對小虎牙,開心地說:“見過我們的人都這麼說。”

“遺傳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左寧薇嘖嘖稱奇,然後故作好奇地問道,“那你媽媽是不是跟你外婆或者你姨媽長得很像啊。”

文心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外婆在我剛出生那年就去世了,我也沒見過,只留下了幾張模糊的黑白一寸照。”

“那你就沒姨媽或者表姨媽之類的嗎?”左寧薇不死心地將範圍擴大了些,直白地問道。

文心按住額頭想了一會兒,不大肯定地說:“好像有吧,我小時候曾無意中聽我爸媽提起過一回,後來就再也沒聽他們說過了。長大之後,也沒見過什麼姨媽之類的,所以我都快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這麼說,文心肯定不清楚這件事了,要知道真相只能找文心的媽媽。但左寧薇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她沒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這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的。

這件事確實不好由左寧薇去打聽,賀翊低咳了一聲,接過話題,神色肅穆地說:“文心,將你家三代以內的直系、旁系血親的姓名年齡都報上來,包括你死去的外婆。公司近期與政府部門有一項極其重要的合作,參加的人員都要經過嚴格的政審,我很看好你,所以準備推薦你,你先把個人資料報到我這兒來,沒有問題我會將你的資料遞上去,不過我不能保證你一定會被選中。”

文心怎麼都沒料到這種好事會落到她的頭上。他們公司確實有過這樣的先例,不過能參與這類專案的無不是公司的技術精英,若是換了個人對她這麼說,她會以為對方在耍她玩,不過說這話的是賀先生,那就假不了了,雖然不一定能被選中,但這也是一次極好的機會了。

賀先生一定是看在寧薇姐的面子上幫她,文心歡天喜地地點頭道:“好,我待會兒就將基本的資料給你,謝謝賀先生,謝謝寧薇姐。”

“先把最基本的資料發到我手機上,速度要快。”賀翊板著臉提醒她。

等文心感激地走了,左寧薇斜了賀翊一眼:“你這麼騙她好嗎?回頭小姑娘落選了,肯定會哭鼻子。”

如果真如賀翊所說,這是個極為重要的案子,那怎麼可能讓文心一個剛畢業入職的菜鳥加入,她只能是空歡喜一場。

“你覺得那時候她還有心思在乎這些嗎?”賀翊反問。

左寧薇沉默了,是啊,等殘酷的真相揭開,文心傷心還來不及,哪還有精神關心這些。

房間裡再度陷入了沉默。

知道這樣醜惡的事,左寧薇與賀翊的心情都不大好。

賀翊走到櫃子前,將那個有酒樓標誌的食盒開啟,招呼左寧薇:“已經傍晚了,吃晚飯吧,這是郝縣長派人送來的,聽說是橫水縣的特色美食,你嚐嚐。”

左寧薇坐到櫃子旁,接過筷子,食不知味地吃了起來。

可能是賀翊丟擲的誘惑太大,沒過多久,文心那裡就傳來了訊息,她將家裡三代的直系旁系血親的名字年齡工作單位都如實發了過來。

左寧薇與賀翊一目十行地掃了下去,最後落到了“徐瑩瑩”三個字上。

徐瑩瑩,文心母親徐芸芸的雙胞胎妹妹,24年前在安城一家貿易公司做會計,後攜了一筆鉅款潛逃出國,再無蹤跡。

“出國?要是出國倒好了。”左寧薇有種直覺,這個徐瑩瑩就是她所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她側過頭看向賀翊,“楊東今年是不是23歲?”

賀翊也不知道,不過公司都有員工的基本資料,他發了個資訊給人力,那邊很快就有了訊息,楊東今年七月初滿23週歲。

左寧薇冷笑:“楊東剛好23歲,而徐瑩瑩是24年前失蹤的,可真是巧啊!”

楊東十有**是徐瑩瑩的兒子,但徐瑩瑩已經消失了24年,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事情過去了二十幾年,什麼證據都沒了,唯二知道實情的楊雪松和柳鳳絕不可能向他們透露口風。

要給徐瑩瑩伸冤,還她一個清白,談何容易。

左寧薇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種眼睜睜地看著惡人逍遙法外,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賀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要急,總會有辦法的,我讓人查查楊雪松和柳鳳當年在安城讀書工作的經歷,先理清他們與徐瑩瑩產生交集的過程,也許能從中窺出這件事情的脈絡。”

“嗯。”左寧薇點頭,問賀翊,“你說這件事要通知文心的父母嗎?”

賀翊搖頭:“暫時不要,等理清了這些問題,找到完美的說辭再通知他們。這件事由我出面,文心以後問起,你也說從我這兒聽去的。”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懷疑她了。左寧薇接受了賀翊的好意:“謝謝。”

正是因為他的幫忙,她少了許多麻煩。否則光憑她自己,只查楊雪松夫妻倆在安城生活工作的經歷就得跑斷腿,還不一定有用。

“傻丫頭,要謝也是徐家人謝我,你對我說謝謝做什麼?”賀翊揉了揉左寧薇的腦袋。

***

楊東的手術一直做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醫生說手術很順利,但還要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讓家屬們都回去休息。

因為不想見到楊雪松和柳鳳,所以左寧薇也沒手術室外候著,直接跟賀翊回了酒店。楊東無恙的訊息還是風嵐回來告訴她的。

“喂,寧薇,你怎麼一直走神啊?我說的話你到底在沒在聽啊。”風嵐嘟著嘴,擔憂地看著左寧薇。

左寧薇朝她笑了笑:“在聽,你不就說楊東沒事了嗎?這是好事,睡覺吧。”

說完,她將被子拉了下來,鑽了進去。不然她怕風嵐會瞧見她猙獰的臉和眼底深切的憎惡。

風嵐看著她卷著被子裹成了一個蠶繭,搖搖頭:“不要把頭埋進被子裡,對呼吸不好。”

“嗯。”左寧薇甕聲甕氣地應道,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風嵐閉上了眼。

這一夜,左寧薇睡得很不安穩,夢裡一直楊雪松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年輕時精瘦精瘦的猴子臉,二十幾年後中年發福的豬頭臉,不停地在她面前晃動,唯一不變的是他眼睛中的淫邪之光和徐瑩瑩的淒厲慘叫聲。一幕一幕,不斷地在她腦海裡交織、滾動。

“寧薇,寧薇,你沒事吧……”風嵐用力搖了搖她的肩。

左寧薇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她眨了眨眼,對一臉擔憂的風嵐說道:“沒事。”

風嵐看著她臉頰邊的淚痕和眼底的黑眼圈,這還叫沒事。不過見左寧薇已經坐了起來,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她識趣地沒有多問,道:“走吧,洗把臉,換衣服下樓吃早餐。”

“嗯。”左寧薇趿著拖鞋去了洗手間,一眼就望見了自己眼眶下的兩個黑眼圈,她伸出指頭揉了揉,“都成熊貓眼了。”

洗漱完,左寧薇畫了一個比較濃的妝,以掩蓋自己臉上的憔悴。吃過早飯,文心準備去醫院,風嵐因為擔心左寧薇,不準備跟去了,反正楊東的手術已經成功了,她就不去當電燈泡了。

見風嵐沒跟去的意思,左寧薇有些著急,自從知道楊家父母的真面目後,她哪還放心讓文心跟他們獨處。她立即給風嵐使了個眼色:“我與賀翊今天有事要辦,風嵐、蔣設,麻煩你們倆今天代替我們去看望一下楊東,謝謝了。”

風嵐滴溜溜的眼珠子在左寧薇與賀翊身上轉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經過這回出行,寧薇與賀翊的關係似乎好了許多,總感覺這兩人有了小秘密。哎,她有種預感,以後有人要跟她搶寧薇了。

“好,文心,你等等我和蔣設。”風嵐說完就拽起了滿心不情願的蔣設,將他拖出了酒店。

他們前腳一走,左寧薇與賀翊也離開了餐廳,兩人沒去別的地方,直接回了房。

賀翊倒了一杯水放在左寧薇手邊,然後坐到她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從房間裡拿出一疊早上剛列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了左寧薇。這上面包涵了楊雪松、柳鳳、徐瑩瑩三人讀書工作後的情況。

原來徐瑩瑩和柳鳳是大學時同系差了兩屆的學姐學妹。柳鳳大三的時候,徐瑩瑩剛進大學,兩人在學生會認識,柳鳳作為前輩,曾帶過徐瑩瑩。

九十年代的大學生還包分配工作,柳鳳畢業後,順理成章地留在了安城轄下的一個縣城的稅務局工作,並與大學時就相戀的楊雪松結了婚。

楊雪松也留在了安城,不過他的工作在市區。夫妻倆雖然出自農門,但都抱上了鐵飯碗,也算在大城市立足了。當時兩人的收入雖然不算高,節省一些,小日子也過得還算滋潤。

壞消息是從柳鳳懷孕開始。

柳鳳懷第一胎才一個多月的時候就自然流產了,夫妻倆一開始也以為只是不小心流產了。所以在柳鳳懷第二胎的時候,他們立即去了醫院檢查,結果醫生卻告訴他們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柳鳳的孕酮極低,孩子極易流產或者胎停育。

夫妻倆不死心,為了保住這個孩子,柳鳳乾脆向單位請了長假,楊雪松也是三天兩頭地往家裡趕,就是為了照顧妻子。但一個多月後,醫生的話再度應驗了,孩子莫名其妙地胎停育了。

夫妻倆痛苦極了,可他們沒有錢送柳鳳去更好的醫院接受更好的治療,只能這麼拖著。後來柳鳳又懷了一次孕,孩子還是沒保住。

兩年內流了三個孩子,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柳鳳的身體漸漸變差。而且因為她經常請假,領導和同事也不喜歡她,楊雪松估計也嫌棄她不能生孩子,有好一陣不怎麼回家。

就在這時候,徐瑩瑩重新走進了柳鳳的視線。

徐瑩瑩大學畢業後並沒有進政府部門,而是去了一家新興的貿易公司做會計。為了節約成本,這家貿易公司的倉庫建在了郊縣,也就是柳鳳工作的地方。

徐瑩瑩偶爾會去稅務局報稅,一來二去,漸漸地又重新跟柳鳳走得近了。據柳鳳曾經的同事說,有時候在縣城耽擱得太晚了,楊雪松也不在家的時候,徐瑩瑩會去柳鳳家住一晚。

但是後來有一天,柳鳳突然離職了,說是要回老家。因為她跟稅務局的同事關係都不好,大家私底下好奇地議論兩句就完了,也沒人管她去了哪兒。楊雪松也緊隨其後,跟著辭了職,回了老家。

夫妻倆此後再也沒去過安城,連同學、室友、同事都沒再聯絡過。

至於徐瑩瑩,她是在柳鳳離職後半個月才失的蹤。她失蹤當天,剛好收到了一家合作商送來的一筆鉅款——八十萬。這筆款本來應該由她當天存進銀行的,但她卻跟著這筆款項人間蒸發了。

至於是怎麼傳出她攜款逃出了國,因為時間太久遠,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考了。貿易公司丟了這麼大筆款項,自然要去報警,警察以“攜款潛逃罪”數額立案偵查,但一直沒找到人,最後不了了之,這個案子就成了懸案。

看完最後一行,左寧薇將這份資料合上,遞給了賀翊。

雖然這些資料證實了楊雪松夫妻跟徐瑩瑩認識,可猜測始終只能是猜測,並不能作為證據,讓這兩人伏法。當年因為那八十萬,警方也大力找過徐瑩瑩,最後卻還是沒找到她的蹤跡,足見楊雪松和柳鳳的策劃之周詳,現在過了二十幾年,他們能找出證據嗎?

左寧薇心裡很沒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賀翊,給他們提供更多的線索。

“我昨天‘看到’他們當時在一間茅草屋裡,牆壁是以前電視裡的那種土牆,地面也是光禿禿的泥土,門很破舊,似乎還漏著風。”為了更形象,左寧薇還在手機上搜了一張上個世紀農村的土房子出來,指給賀翊看,“就是這樣的房子和牆,他們那間屋子應該也是農村的土胚房。也就是說,徐瑩瑩很可能被他們帶回了楊雪松的老家,說不定就是咱們去過的育林鎮。可一個大活人,他們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回去?村子裡就沒有一個人看見嗎?還有,後來徐瑩瑩去了哪兒?”

她這最後一句提醒了賀翊。

賀翊蹭地站了起來:“我去找郝縣長,趁著楊雪松還在縣城的時候,我們去他老家!”

“去他老家做什麼?”左寧薇狐疑地問道。

賀翊道:“去找楊雪松家的老房子,如果徐瑩瑩真被他們帶回了老家,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犯了罪,以楊雪松的狠勁兒也不可能再放徐瑩瑩走。”

這個可能左寧薇也猜到了。徐瑩瑩二十幾年沒再出現,還倖存於世的可能性幾近於零,而育林鎮很可能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你想打草驚蛇?”左寧薇明白了賀翊的用意。這辦法雖然冒進了一點,但在什麼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也只有這樣了。

賀翊頷首,一邊起身一邊對她說:“走吧,我給方慶打個電話,他以前在部隊呆過,身手很好,將他留在縣城,盯著楊雪松的一舉一動。”

兩人帶好錢包和手機,匆匆出了門,直奔縣政府而去。

賀翊扯了張大旗,說去了一次育林鎮,覺得那裡空氣清新,風景如畫,是天然的氧吧,有意開發,所以想去實地考察一番。

橫水縣是國內排得上號的貧困縣,交通不發達,當地百姓的受教育水平不高,也沒什麼礦產資源,每年僅僅靠著上頭撥下來的財政補貼過日子。縣領導也想有一番作為,但沒錢啊,因為沒什麼企業,每年的稅收連本縣的開支都維持不下去。

他們也曾想過招商引資,還在土地、稅收等方面給出了極其優惠的條件,但這些企業來橫水縣轉了一圈回去後就再沒了音信。

所以一聽賀翊有意在育林鎮建個度假區,縣領導雖然都覺得不大合適,但這對他們而言總歸不是一件壞事。別的不提,建度假區總得買材料請工人吧,這種基礎建設最耗錢。不管持續多長時間,多少能給本縣人民創造出新的就業機會,也會拉動本縣的gdp增長,以後也能在他們的履歷上增添一筆。

就算不成,他們也沒什麼損失。先跟這位身家豐厚的賀總打好關係,以後說不定還有其他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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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那位主管縣城經濟的郝縣長親自帶著賀翊與左寧薇兩人去育林鎮。

路上郝縣長大吐苦水,先是自誇橫水縣自然資源豐富,接著話音一轉,落到了基礎建設上,說因為資金不足,縣城到各鄉鎮的馬路一直沒修好,還是半泥土半砂石的,這嚴重阻礙了縣城經濟的發展等等,最後展望了一番未來,他相信,只有橫水縣的基礎建設跟上,以後本縣的經濟一定能騰飛。

賀翊聽了半天,最後贊同地點下頭:“郝縣長說得對,要致富先修路。”

郝縣長像找到了知音,一路上誇誇其談。

左寧薇耳朵都聽出了繭子。幸好她不是這位縣長的屬下,不然每次開會耳朵一定會被折磨死,因為他太能說了。從縣城到育林鎮這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他的嘴就沒停過。

重新回到育林鎮,下了車,左寧薇大大地松了口氣,她的耳朵總算不用再受郝縣長的荼毒了。

育林鎮的鎮長已經接到電話,早早在一旁等著。聽明郝縣長一行人的來意,他詫異地瞥了賀翊一眼,心裡嘀咕,縣長不會被這小子給騙了吧,誰會傻得跑到他們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搞什麼度假村啊,錢得多沒地方花啊。

算了,反正他們鎮上一窮二白,也沒什麼能給他騙的,暫且看看吧。一群人圍著育林鎮轉了一週,最後停留在鎮外那條清澈的小河旁,賀翊抬目遠眺著河對岸的青山白雲,臉不紅心不跳地誇讚起了育林鎮:“真是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對了,楊老闆這個橫水縣數得上名號的富豪家就在鎮上,郝縣長去過嗎?”

郝縣長想起昨天雙方的衝突,不知賀翊問這個是何目的,保守地說:“沒有,縣裡事情太多了,每次下鄉都是匆匆而過,你看育林鎮到縣城,來回都得五個小時,哪有時間啊。”

“這倒是,不過我倒是有幸去過一次楊老闆的家,裝修得很不錯。”賀翊誇讚一句,回過頭看著鎮長說,“那棟房子的風水不錯,是楊老闆家的老宅翻修的嗎?”

鎮長訝異地瞟了賀翊一眼:“賀先生真的博學,還會風水。不過這不是楊家的老宅,楊家是二十年前搬到鎮上的,他們家以前的房子就在河對岸,你看那座已經快坍塌了舊房子就是。”

遠遠望去,一座已經垮掉的房子藏在雜草地中。賀翊表示想去看看,郝縣長幾人只好陪同。

一行人繞了一圈,上橋過河,終於走到了楊雪松的老家門口。

楊雪松的老家原本在山腳下,離周圍的鄰居比較遠,附近兩三百米遠都沒有人家。因為長年沒有人居住,這座房子已經塌了,屋頂的茅草早已腐爛,土胚牆也垮了下來,只有餘下幾面比人略高一些的土牆矗立在哪兒。

房子門口的院子裡長滿了半人身深的野草,包圍著這所被遺棄的舊房子,連路都給淹沒了。郝縣長和鎮長一行人都沒過去的意思,可見賀翊似乎很感興趣,他們只好跟上。

賀翊拉著左寧薇在前面開道,兩人一步步走到楊家老屋前。

因為郝縣長一行人陣容不小,附近不少百姓都被驚動了,一些沒事的村民和小孩子都跑了過來看熱鬧。看見賀翊與左寧薇兩人竟然跑到破房子裡面認認真真的打量,一個個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村長更是跑到鎮長面前小聲問:“白鎮長,這兩位到咱們這窮鄉僻壤做什麼?”

鎮長白了他一眼:“小聲點,大城市裡來的,說是想在咱們這兒弄個度假區。”

“度假區?”村長又驚又喜,“他們這是看上了楊老闆家的這塊地,楊老闆家可真是走了鴻運。”

可不是鴻運,不管誰建度假村,反正佔地都要賠錢。你看城裡的拆遷戶,少則賠個幾十萬,多則賠個幾百上千萬。

村長自覺這是個好消息,樂呵呵地去給楊雪松打電話報喜去了。

楊雪松結束通話電話後,剛才為了敷衍村長而表現出來的喜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黑黝黝的臉上一片猙獰,憤怒地走到病房外將柳鳳給拖到了牆角,捏著她的衣領將她壓到牆上,陰沉沉地質問道:“是不是你向那姓賀的洩露了訊息?”

“洩露訊息?什麼訊息?”柳鳳一臉茫然。

楊雪松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遂即甩開了她,壓低聲音說:“賀翊帶著郝縣長去了我們老屋,還說要開發那裡。那破地方有什麼值得開發的,我看他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應該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給我管好你那張嘴,否則我倒了大黴,你也一樣死定了。”

柳鳳嚇得面色蒼白,不住地點頭。

楊雪松斜了她一眼,面色陰沉地出了醫院,拿起電話不知跟誰打了個電話,然後沒過多久,姜大兩兄弟就開了一輛車過來。楊雪松上了車,汽車飛快地駛離了醫院。

跟在後頭的方慶見了立即坐上了一輛計程車,追了上去,並給賀翊打了個電話,將這邊的事情說了一遍。

賀翊站在楊家長滿雜草的院子裡結束通話了電話,看向左寧薇,低聲說:“我們的猜測沒錯,楊雪松坐不住了。”

左寧薇已經踏進了楊家曾經的堂屋,她掃了一圈,然後轉過身,盯著左邊那扇已經腐朽得輕輕一腳都能踩碎的褪色木門上,昨天那一幕再次在她腦海中浮現。她按著額頭,咬緊了下唇,努力壓下心底的厭惡,仔細回憶了一遍,最後指著門上那塊鏽跡斑斑的鐵鎖說:“徐瑩瑩當初應該就是被關在這間屋子裡,這個鎖跟我昨天所見很像。”

察覺到她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賀翊立即用力握緊了她的手,陪她踏進了這間屋子。

這間屋子的四面牆壁也只剩了矮矮的一圈,裡面沒有乾草,沒有木樁和繩子,也沒有那個可憐的姑娘,只有從泥土中奮力往上鑽的雜草,薄薄的一層,鋪得地面都是,嫩生生的,讓人完全無法想象這裡曾有一場罪惡發生過。

“走吧。”賀翊握緊了左寧薇冰冷的手。

回去的路上,左寧薇格外沉默。車裡還是只有郝縣長喋喋不休的聲音,他在描繪育林鎮的天然與原始,還有當地百姓的淳樸。

賀翊一律點頭,就是不表態,到了快下車的時候,他才說:“育林鎮確實不錯,尤其是楊家老宅附近那一片,背靠青山,面朝綠水,風景確實不錯。不過也不知那邊的地質怎麼樣,適不適合建房子,這樣吧,明天找幾輛挖掘機,咱們再去看看地下的土質,那地方離河太近,若是地下水位很高,房子容易受潮。”

“沒問題,反正都是荒地。”郝縣長一口答應了。

賀翊朝郝縣長點頭致謝:“那就麻煩郝縣長安排了。”

***

是夜,月明星稀,寧靜的山村裡蟲鳴聲蛙鳴聲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首天然的樂曲。銀色的月光下,三道黑影匆匆過了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茂盛的草叢裡,然後貓進了楊家這座坍塌的房子裡。

很快,房子裡亮起了手電筒的白光,緊接著響起了鋤頭挖地的聲音。

楊雪松三人正幹得熱火朝天,忽然,一束強光打了過來,照在三人身上,三人無所遁形。

楊雪松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怔了一秒,然後扔下鋤頭就跑。不過他哪跑得過方慶,剛出了院子,跌進草叢裡就被後面追上來的方慶給抓住了。

“放開我,這是我家的老屋,我在我自家的屋裡忙活,關你什麼事。”楊雪松抻著脖子,不肯走。

但方慶的手勁兒很大,楊雪松哪扭得過他,硬是被他拽回了楊家的老屋門口。

楊家老屋門口,站著幾個穿警服的男人,皆驚訝地看著楊雪松。楊老闆為何要偷偷摸摸地回自家的老屋,還帶了兩個地痞流氓。

看到熟識的民警,楊雪松舒了一口,立即喊道:“王警官,快叫這個人放了我,這個人又不是警察,我又沒犯法,他憑什麼抓我!”

幾個民警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說:“方哥,這會不會是誤會啊?這座塌了的房子就是楊雪松家的。”

他們幾個接到縣局的命令,跟著方慶行動,原以為能立件功勞呢,哪知道是場烏龍。

方慶清楚,這些民警跟楊雪松是街坊鄰居,平時可能還受過楊家的恩惠,所以對他沒有任何的疑心再正常不過。他也不惱,單手抓住楊雪松反剪在背後的手,朝領頭的民警努了下嘴:“去看看他們在挖什麼!”

因為他們來得很早,楊雪松三人還只挖出了一個臉盆大,半米深的坑,坑裡空蕩蕩的,打頭的民警搖頭:“什麼都沒有。”

方慶斜了他一眼:“挖,往下挖!”

幾個民警開始還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但繼續往下挖了二三十公分後,竟看到了一堆的白骨,幾人傻眼了:“這……”

方慶看到這堆白骨也才明白賀翊做這一切的目的,他皺了皺眉,對幾個還怔愣的民警道:“這應該發生過一起命案,你們派出所無權管轄,愣著做什麼,快通知縣公安局。”

見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發現,楊雪松強撐的那口氣再也憋不住,整個人像一隻瀕死的魚軟趴趴地往地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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