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錯的時空 第二章 緣分的靈石
第二百六十四節 姨娘（四）
看清來人是誰，柳姨娘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喲，是採兒姑娘呀，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採兒冷道：“小姐與夫人到花園裡散心，老遠便聽到這裡的喧鬧聲，怎麼回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柳姨娘表情定在臉上：“小姐？採兒是在說郡主嗎？”
採兒道：“不然呢，柳姨娘以為是誰。”
“沒，沒以為是誰，採兒姑娘是郡主的人，這誰都知道，郡主和夫人呢？”
月晴和春秀一起走了出來：“我娘還沒過來，我好奇，先過來瞧瞧。”
走進了才看清，玉婷被打的不輕，“柳姨娘這是在做什麼呢？”
柳姨娘輕笑道：“嗨，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孩子之間爭搶東西，玉婷把玉賢推倒了，傷了腿。姨娘想著，定是這孩子平時沒學好，這在家裡對自己兄弟都這樣，將來出了門子可怎麼是好。便訓了她幾句，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還起謊來。
這樣可不行，我便叫人教訓了她幾下，鄭姐姐便來了，不分清說便偏向這丫頭，想來平時也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鄭姨娘在地上抱著玉婷，一臉的膽怯，倒是玉婷眼中還有著些不服氣。
月晴笑道：“原來是這樣啊，玉賢，你傷哪了？傷的重嗎。”
玉賢看了一眼柳姨娘，撅著嘴說道：“有些疼。”
“是嗎，讓姐姐看看吧，這要是傷了骨頭也不好，正好府裡有神醫，可以讓他給看看。”
玉賢臉白了一下，跑到柳姨娘跟前，柳姨娘趕緊抱著他，乾笑道：“摔了一下而已，哪裡需要什麼神醫。回去擦些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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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行，還是看看吧，藥哪裡有隨便用的，萬一要是用錯了，豈不是越來越重。”
柳姨娘笑道：“多謝郡主關心，這藥是上回玉賢摔了的時候用過的，效果很好，大夫說是治跌打損傷的良藥。不會有問題的。”
“那也要視情況而定，我看玉婷這個樣子，想必一定把玉賢推的很疼。”
柳姨娘噎了一下，“我教訓她也不全是因為她推了玉賢，是她搶東西還說謊，我也是為了她好。省了出了門子給王府丟人。”
月晴點點頭，問玉婷：“玉婷，你搶了玉賢什麼東西？”
柳姨娘瞪了她一眼。
玉婷看到了，眼中的不服氣沒有和退卻：“姐姐，我沒有搶玉賢的東西，那荷包是姐姐送給我們的，孃親看著好看便讓我掛到身上，玉葉妹妹想要，我沒給。害怕她搶，便跑了。
玉賢便要來追著我要，我被丫鬟堵住去路，被他追上了，爭奪的時候他自己沒站穩，摔倒了。柳姨娘便讓人打我，我便把荷包給他們了。但柳姨娘還是不滿意，非要說是我推的玉賢。”
玉葉在一邊聽著，早就把荷包藏到了身後。
柳姨娘叫道：“你胡說，你個賤蹄子。我看是打的輕了，滿嘴的謊言，方媽媽繼續給我打。”
方媽媽看了月晴一眼，伸出手，還沒落下，便被閃到身邊的採兒抓住了手，扭到身後，疼的直叫。
柳姨娘一方嚇了一跳。
“採兒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採兒冷笑，用了巧勁一扭，便聽到方媽媽的胳膊響了一聲，隨著方媽媽殺豬一樣的嚎叫聲。方媽媽的手臂不自然的垂在一邊。
採兒踹了她一腳，方媽媽趴在了柳姨娘的腳下，滿地打著滾。
柳姨娘等人嚇的紛紛後退。
只聽採兒說道：“小姐正在問話，這惡僕膽敢當著小姐的面動手，誰再敢動，這就是下場。”
柳姨娘嚇的抱緊玉賢，玉葉也嚇壞了，躲到柳姨娘身後。身邊的丫鬟婆子沒一個敢上前，任方媽媽在地上打滾嚎叫。原先站在玉婷他們身邊的那粗壯婆子也一邊叫著一邊跑到開了。
月晴第一次見到採兒兇狠的樣子，也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心中還是挺贊同採兒的做法。
“鄭姨娘、玉婷你們先站起來吧。”
鄭姨娘扶著玉婷站了起來。
柳姨娘反應過來，手帕捂著嘴就哭嚎了起來。“哎喲，老天爺，這可怎麼是好，現在王爺不在家，郡主這要殺了我們呀。”哭著便狠掐了玉賢一下，玉賢頓時大哭了起來。
玉葉叫道：“姐姐，你饒了我們吧，爹爹回來了一定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柳姨娘推她：“玉葉你快去叫你爹爹，讓他們來救我們。”
玉葉轉身就要跑。
月晴看看採兒，採兒立馬攔住她。
月晴道：“不用你去叫，我找人去叫爹爹回來。這事還沒有問清楚，都到主院裡等著。春秀，叫人去請各房的人都過去。”
春秀點頭，轉身去辦了。
柳姨娘止住哭，“玉卿，你這是做什麼，這點子事還要叫各房的人都過來，你這是打算要打我的臉的嗎？哼，你說去就去，我可不去，我要找王爺，讓他給我評理。”
月晴笑道：“柳姨娘，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否則採兒動手我可不管，你總不希望我讓人押著你去吧。”
柳姨娘咬咬牙：“我是長輩，你還敢對我動手不成，我偏要走，看誰敢動我。”
說是這麼說，腳步卻沒有動。
月晴看著她：“我記得我是皇上親封的順安郡主，有品階在身，難道還管不了你一個姨娘。至於長輩嗎，值得尊敬的我當然會尊敬。再說了，難道長輩做錯事，還不讓人勸勉了？”
採兒道：“柳姨娘請吧，需要採兒幫你嗎？”
柳姨娘跺腳，到底是沒敢跑，哼了一聲拉著玉葉便聽話的跟著走了。
繞出假山，月晴見夫人等人站在另一邊。沒有與出來的柳姨娘等人撞見。
月晴對採兒說道：“採兒，你帶著柳姨娘她們過去。我還有些別的事情。”
採兒為難：“小姐，我豈能放你一個人。”
月晴道：“我和常玉嘯他們在一起，別擔心。”
採兒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常玉嘯等人。
常玉嘯點頭：“去吧。我在。”
採兒點頭走了。
夫人說道：“玉卿你是這在做什麼？”
月晴笑道：“孃親，我在幫你把整理王府，你不是想要待在這裡嗎？那這府裡的人就要懂規矩，要不你怎麼安心養病。”
“那也不用把所有的人都叫來啊，興師動眾的，小心你爹爹說你小題大做。”
“娘，府裡的人多了，我總不會一直待在這裡，哪裡有時間天天盯著旁人，有些事情管好一次就行了，後面的人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
夫人看著她：“玉卿，你真的變了。在山莊裡這幾年，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
月晴拉著她：“娘，那當然了，你也不想想，我可是天天在七長老身邊，耳濡目染，當然跟她學了不少東西。”
夫人感嘆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了，七長老確實嚴厲，跟著她學，你也一定吃了不少苦。”
“當然了，孃親，七長老整天板著臉，我在山莊裡都無聊死了。”
常玉嘯在旁邊咧嘴笑笑。
月晴白他一眼，接著對夫人說道：“孃親，這事要想管好，還需要一些助力，我想讓紅兒姐姐去叫一下墨雪。”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墨雪是外男，管不了這內院的事情。”
“我沒讓他管，只是讓他辦些事情。”
“好，紅兒去吧。”
“快去快回，我就在這亭中等著他。”
紅兒點頭：“是，小姐，夫人。”轉身快帶離開了。
月晴道：“娘，你先回去吧，或者到別的地方轉轉，這事你別管了，省得被氣著。”
夫人點頭：“好，娘聽你的，這兩天看你行事，成熟稱重，娘相信你能處理好。既然出來了，我也不想回去了，到別的地方轉轉吧。”
小葉說道：“那夫人，咱們去荷花池那裡看看吧，你不是最喜歡到那裡看風景了嗎？”
夫人點頭。
小葉扶著她帶著幾個隨行的丫鬟走了。
常玉嘯沒跟著去。
見夫人他們走遠了，月晴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
常玉嘯走到她身邊，沒有說話。
月晴看了看他：“我說，你有心事？”
常玉嘯看著她：“為什麼這麼說？”
“臉上都寫著了。”
常玉嘯笑笑。“又胡說，你現在瞎編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在山莊裡哪裡有跟七長老學過什麼。”
月晴得意道：“我這叫善意的謊言，總不能說我不是你女兒。”
常玉嘯臉上的表情裂了一瞬。月晴還是發現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跟我講講，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想要躲我的樣子。”
常玉嘯目光轉過來，“靈衛怎麼可能躲的了靈主。”
月晴雙手支起下巴：“女兒的直覺很準的，你肯定心裡有事。老實告訴我，否則我可要採取非常手段了。”
常玉嘯好笑：“你想採取什麼手段？”
月晴轉轉眼睛，哼了一會兒，說道：“最近我覺得墨雪他們幾個特別無聊。”
常玉嘯聽著。
月晴接著說道：“什麼事情也不做，光看著我，我很有壓力，所以如果能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別急呀，先聽我說完，你看呀，跟著我來的人這麼多，優秀的人才一大把，這武力方面最優秀的應該就是你和齊蛟了吧。我今天早上起來看到齊蛟無聊的已經在爬牆了，這明顯是快要被憋瘋了。再這麼下去不得出事，萬一他一個想不開跳下去。所以我想了想，不如讓你和齊蛟之間比試一下，給你們無聊的生活添點樂趣。”
常玉嘯道：“就算他從牆上跳下去也不會怎麼樣。”
“我就是比喻一下，打個比方。不跳下去，也可能有別的事情呀，比如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什麼的，拿把菜刀到處亂砍。”
“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果他有內息不穩的情況，會被第一時間調離你身邊。”
“你不要老是挑這麼剌，都說了是比方。”月晴拍桌子道。
常玉嘯閉嘴了。
月晴繼續支起下巴，“話說，你們兩個誰厲害？”
常玉嘯道：“現在應該還是他更強一些。”
“那感情好呀，你說如果我讓他找你比武，他會聽我的嗎？”
常玉嘯想了想，“應該會。”
“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也答應呀。”
常玉嘯點點頭。
“無聊，我都沒興趣整你們了。”
常玉嘯笑笑。看著她說道：“謝謝你。”
月晴奇怪：“謝我什麼？”
“謝謝你處處為孃親著想。”
“嗨，有什麼好謝的，我佔了這身子，應該做的事。”
常玉嘯接著道：“你做的很好，孃親好了許多。”
月晴道：“我又沒做什麼，只是想哄她開心。”
“我就做不到這些事。”
“所以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呀，小開心果。不過如果她知道我並不是她女兒，不知道會怎麼想，你想要告訴她嗎？”
“先別說了，我怕她擔心。”
月晴點頭：“聽你的，常玉卿沒辦法說話，這事也只有你最有發言權了。我說，你是不是正是因為這事苦惱呢？”
常玉嘯道：“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
“我本來想跟孃親提議，將我逐出家門的。”
月晴愣了一下，坐直身體問道，“為什麼呀？你做錯了什麼事？哪有人主動讓父母趕自己走的。”
常玉嘯道：“我是你的靈衛，不想有兄妹的關係。”
月晴抽抽嘴角：“哦，這事呀，你放心，孃親不會生氣的，我已經告訴他了，她想的很開。”
“孃親性子柔弱，又很在意世俗的說法。就算她想的開，也經不住別人背後的議論。”
月晴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其實這事沒那麼複雜，反正靈衛這種事情並不會被外界知道，山莊裡並不會有人會議論這件事。再說，我覺得你有些太在意這件事了，你和常玉卿本來就不是親兄妹。而且你也不是常玉卿的靈衛，那天的事情以後大概也不會再發生了，你不要總是覺得有壓力。”
常玉嘯沒有說話。
月晴沒再理他，單手支著頭玩桌上的杯子。
沒玩幾下，墨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