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錯的時空 第二章 緣分的靈石
第二百六十一節 姨娘（一）
“自由？嗯，就是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隨心所欲，怎麼高興怎麼來。”
“小姐現在不自由嗎？”
“嗯，也不能說不自由，應該說不太自由。”
“可是小姐現在不也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嗎？”
“說是這麼說，哎，你不懂。說了你也不明白。”
“春秀是不明白，春秀也不想明白，我只需要知道怎麼服侍小姐就好了。”春秀笑著說道。
月晴道：“等跟著我的時間長了，你一定會明白的。”
春秀看看她沒說話。
月晴接著道：“採兒她們說的也有一些道理，山莊裡確實有一些事情比較特別，你平時在我這裡的時候，不要隨意打聽事情，也不能把我院裡的事情說出去。還有我用的東西也不能隨便碰，隨便翻，如果你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也許會被人處理掉。”
春秀受驚，連忙磕頭，“小姐，春秀不敢的。”
月晴連忙阻止她：“好了，別嗑了，我只是提醒你，畢竟我也不可能一直跟著你，山莊的人做事很乾脆，一旦發現什麼事情對他們不利，就會把那不利的因素處理掉。”
春秀點頭：“是，春秀明白了。”
月晴道：“放心吧，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快起來。”
春秀站起身。
月晴把腳放下，“嚇著你了？”
春秀點點頭。
“只要你不做多餘的事，你會發現他們很好相處，當時挑了你們四個丫頭，但都放到房裡也容易出事，以後，春蘭她們就由你管著，不要做太貼身的事情。”
“是。”
“嗯，別一直站著了，坐著吧，我剛好想問問你這幾年府中的事情，你瞭解的可多嗎？”
春秀沒敢坐，站在一邊回道：“小姐是想要問夫人的事情吧。”
“嗯，我孃親的病是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她除了多愁善感，身體應該沒什麼毛病。”
“夫人身體確實不太好，以前也有不好的時候，奴婢以前也在夫人院裡待過，夫人身子不能見風，只要一見風就會感染風寒。”
“是嗎？我怎麼沒有覺得。”
春秀道：“小姐那時候還小，是不是不太記得了。”
月晴嘆氣，自己在府裡也沒幾天，基本上都是常玉卿在，不知道也正常。“可能吧，那她現在病情嚴重了嗎？”
春秀點頭：“是啊，夫人現在經常咳嗽，前些時候還咳血呢。前幾天府裡來了位神醫，是跟著槐先生他們一起來，施了針，又用了些藥，再加上聽說小姐要回來了，心情好了許多，精神頭也好了，咳的倒不太多了。”
“什麼時候開始變嚴重的？”
“小姐走了一年多就開始變嚴重了。”
“那些姨娘什麼時候來的，是在我娘病重之前還是之後？”
“小姐，賈姨娘和鄭姨娘在小姐走之前就已經在了。”
“這個我知道，柳姨娘什麼時候變成姨娘的。”
“柳姨娘是在夫人病重之前納的姨娘。”
“另外兩位呢？”
“溫姨娘和如煙姨娘在夫人病重之後一前一後入的府。”
月晴嘆氣道：“我娘病了，爹爹居然有心思納這麼多姨娘，這五位姨娘可有不省心的？”
春秀看看她。
“怎麼了，你大膽說。”
“奴婢害怕主子們怪罪下來。”
“怕什麼，誰找事我就讓離開這個府裡。”
“那小姐可要護奴婢。”
“嗯，當然了，你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叫自己，我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嗎。”
“小姐不在這段時間習慣了。”
“以後在我這要改過來，還有別站著了，我抬頭說話，不舒服，坐著吧。”
“奴，春秀不敢與小姐同坐。”
“那你坐地上給我揉腿。”
“是。”春秀依言坐下，給她揉腿。
“小姐，要說這幾位姨娘，也確實有鬧騰的。”
“哦，都有誰呀，你給我說說。”月晴放下書，靠在軟枕上。這枕頭青兒一直帶著，從晴月閣帶到曦寶城，又帶到黎國，說是害怕院主換了東西睡不好。帶一個也就算了，還一口氣帶了很多其他物件。不過靠著確實舒服是真的。
春秀仰著臉開始說道：“小姐，其實不只咱們府，不管哪個府裡，人多了都會有些鬧騰的。
咱們府裡相比起來還是好些的了，要說不省心的吧，最開始就是柳姨娘了，小姐也知道柳姨娘是王爺的表妹，原先並不是姨娘。那個時候咱們府裡只有鄭姨娘和賈姨娘，賈姨娘院裡有位小少爺，所以王爺平時除了王妃那就是往賈姨娘那裡跑的最多。鄭姨娘雖然也有孩子卻是位庶出的小姐，並不受王爺重視。
至於這柳姨娘在小姐沒走之前就經常私下裡對王爺噓寒問暖，她又對王爺的喜好知道甚多，王妃就沒有她那麼會哄男人開心了，再加上時常身子不好，小姐走了以後，春秀就聽說夫人經常勸王爺到別的姨娘房裡去，柳姨娘就是在那個時候進了王爺的房。
那陣子柳姨娘可得寵了，因為夫人不管家，府裡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是她在管。後來就有了身孕，經常跑到夫人房裡，明著是去請安的，結果什麼糟心的事情都跟夫人說。這最常說的事情就是沒錢了，要找夫人要。她管家的時候表少爺，哦現在應該叫昊舅爺可是拿了府裡不少財物。夫人知道後特別生氣，就說了柳姨娘幾句。柳姨娘到王爺那說夫人訓斥她，她害怕把家管錯了，很多事情都是有經過夫人同意才做的。
王爺就與夫人急了一回眼，說柳姨娘大著肚子，夫人這麼做不太應該。被小葉和紅兒姑娘罵了回去，從此就少往夫人那去了，再然後夫人的病情就加重了。夫人病情加重以後，王爺還經常去看她，後來柳姨娘要生了，王爺就沒怎麼去了。”
月晴冷哼：“還有這些事，我怎麼沒看出來，這柳姨娘還有這本事。”
“小姐，她可不只這些本事，柳姨娘生了小姐以後，時常說自己身子不好，天天讓王爺陪著她。同樣是生的女兒，三個姨娘就她的最得寵，給她的女兒起名叫玉葉，說是金枝玉葉的意思。聽說還經常纏著王爺抬她的位份，想要做側妃。”
“還有側妃。”
“是啊。”
“那我爹沒同意？”
“聽說本來都要同意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沒同意了。聽說好像是宮裡的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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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月晴皺眉，“這府裡的事情跟皇宮裡有什麼關係？”
“這個春秀就不懂了。”
月晴點頭，“好吧，你繼續說，後來呢？”
“嗯，柳姨娘雖然沒做成側妃，但是依然很得寵。在府裡除了夫人的院子，其他的人都有些怕她，尤其是鄭姨娘。她本來就不得寵，女兒也不得寵，時常被柳姨娘母女欺，被剋扣了不少用度，有一年冬天鄭姨娘還凍病了一回。
夫人聽說後去看了一回，鄭姨娘院裡的玉婷小姐哭的特別可憐。夫人愁的臉色特別難看，還專門讓人給她們院裡送了炭火。柳姨娘又鬧了一場，又是哭，又是打人的。被紅兒姑娘賞了耳光，鬧著病了，誰知讓大夫一看，又懷上了。王爺一心疼，她什麼錯都沒了。”
月晴嘆氣，心道這人還真能作，可惜沒落在自己手裡，夫人也太軟弱了。
只聽春秀繼續說道：“在那以後夫人病的越來越厲害了，經常趟在床上起不來，小葉姑娘和紅兒姑娘整天寒著臉。王爺也很擔心，專門從宮裡請了御醫。病也看了，藥了吃了，不見起色，還越來越嚴重，到最後還咳起血來。那時候王府上下大氣不敢出，連柳姨娘都沒敢在夫人面前多說話。
眼見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天天養著，王爺也變了消沉了不少。經常不在王府裡待著，回來了以後也一直在夫人院裡陪著，連柳姨娘房裡添了小少爺也沒有多高興，柳姨娘生了好一陣子的氣。”
“既然如此，這溫姨娘和如煙姨娘是從哪來的？我娘都病的這麼重了，爹爹還有心思納小。”
“溫姨娘和如煙姨娘是去年一起入的府，夫人的病一直不見起色，後來聽人說府裡要是有喜事，說不定會好一些，溫姨娘就是送來沖喜的。溫姨娘官家小姐，她爹是中書令，母親孃家是有名的富商，雖然是庶出的小姐，但在府裡很得寵。
溫姨娘是個能幹的，也很會照顧人，經常在夫人房裡伺候，還從孃家拿了不少好藥材給夫人，不時的找大夫到府中診治。鄉間的大夫來的多了，還真有一些法子，夫人的身體有了一些起色。王爺一高興就把府裡的事情交給她管理了，溫姨娘把府裡的事情管的很好，一點也不怕柳姨娘。”
“這麼說，這個溫姨娘倒是個不錯的。”
“是啊，溫姨娘對下人們也很好，雖然很嚴厲，但是也從不虧待我們。尤其是對夫人院裡的人還有咱們院裡的人。”
“哦，那這個如煙呢？也是來沖喜的？”
“如煙姨娘不是來沖喜的，她原是天香樓裡的，被王爺看中，贖了身。就在溫姨娘過門沒多長時間也進了府。不過溫姨娘是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她是直接坐著馬車回來的。她來了以後呀，可比柳姨娘要得寵，兩人經常掐架。不過不經常在夫人面前，只在溫姨娘面前鬧。偶有一次鬧到夫人那，夫人也聽過就算了，她身子實在不好，管不了這麼多事情。
只是前段時間昊舅爺欠了債，賭輸了王爺給他置辦的宅子，帶著一家老小都搬回了王府，還住進了後院柳姨娘的院子裡。王爺剛開始不同意，經不住柳姨娘哭，便同意了。
這個昊舅爺，他，他有時做事有些不好，溫姨娘也不太能管得了他，畢竟他不是後院的人。又是王爺的表親，她也不太好管。”
“怎麼，他鬧過我孃親？”
“這個，倒是也沒有專門去夫人院裡鬧過，不過有時夫人到園子裡散心的時候會看到他。有一次剛好碰到他對夫人院裡的人動手動腳，夫人很生氣。做下人的，有時被主子做了什麼也不敢說什麼的。”
月晴皺眉。
“從那以後，夫人就不怎麼到園子裡轉了。昊舅爺在後院就更肆無忌憚了，後來，採兒姑娘和槐侍衛他們來了，碰到昊舅爺的事，被採兒姑娘打了一頓。本來他還不服氣，結果又被槐侍衛揍了一頓。
柳姑娘鬧到王爺那裡，王爺本來還讓夫人幫忙說情。採兒姑娘說小姐就要回來了，不能讓小姐看到這些髒眼睛的東西，如果在山莊，這種人直接殺了乾淨，夫人就沒再說了。”
月晴笑笑：“採兒有這麼厲害嗎？”
“小姐，採兒姑娘當然厲害了，你都不知道當時，採兒當然大家的面把昊舅爺打的臉嘴血，滿地爬著直叫喚，松侍衛站在旁邊看著，其他侍衛們都不敢上前。”
“什麼時候的事，我記得採兒他們也沒比我們早來多久，怎麼表叔這麼快就好了嗎？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
“採兒姑娘說不能讓小姐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專門讓府裡的大夫給治的。還說要是敢在小姐面亂說話，一定斷他一條腿。”
月晴吃驚：“這麼兇嗎？”
春秀道：“何止是兇呀，採兒姑娘平時說話連王爺的面子也不給。不止採兒，槐侍衛他們也是。原來春秀覺得他們已經很厲害了，但見了小姐院裡的幾位公子，才發現他們這還不算什麼，小姐院裡的幾個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吧。”
說完趕緊捂住嘴，“對了，剛才小姐才剛說過不能多打聽。春秀該打。”
“你倒是記的清楚。”
春秀仰起臉嬉笑道：“採兒姑娘可說了，在小姐身邊服侍，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是闖了什麼禍事，可不會輕饒。別說是我們了，就算是他們，如果犯了什麼錯事，也是有重罰的。”
“誰會罰他們。”
“這春秀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小姐應該不會罰的，小姐性子隨和不會輕易處罰人。”
月晴笑笑。“好了，你去看看沐浴準備好了沒有？我有些困了。”
春秀趕緊道是，起身繞到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