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錯的時空 第二章 緣分的靈石
第二百四十三節 對話常歌
月晴笑道：“好呀，你說。”
“去這祭壇的靈女是需要經常選拔的，並且，選拔的時間、方式等都會提前告訴給各院主們公佈。雖然這個人選在選拔開始前就能一眼看出來。”常歌說道。
月晴聽後疑問道：“既然如此，那人員不就是內定的了，為什麼還要經過選拔，就不怕選出來的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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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道：“之所以提前就能知道，是因為選拔的條件很明顯？山莊對於靈女的事情從來都不會隨意的進行，讓靈女守祭壇也不是不是隨意的決定。靈女是我們的根，我們怎麼可能像小姐想的那樣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
月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懷疑你們了，是我不太對。”接著又問道：“那麼關於這個選拔的條件你能告訴我嗎？我真的很好奇。”
常歌又轉頭不看她：“我已經告訴你一件事了，本來這也不是能告訴你的事情。”
月晴笑道：“一件事都已經說了，再多說一件也沒什麼了。大不了，到時候我也答應你兩件事好了。”
常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放下茶杯說道：“別說兩件事了，如果小姐以後不會留在這裡，你連一件事也無法答應我。”
月晴愣住。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事情也不是我能做決定的，再說現在咱們都在一起想辦法，到時候能不能留下，也許我說的不算，畢竟山莊勢大，豈是我一個小女人能勝的過的。就算我想走不是也得過山莊這一關嗎？”
常歌轉頭道：“小姐錯了，山莊再強也無法強過天地法則，如果小姐真的是神女，那山莊再強也只是您腳下的石頭而已。”
月晴道：“你這話說的挺深奧，我怎麼感覺沒聽懂，好玄乎的感覺。”
“如果您真的是神女，以後自然會懂的。”
月晴反應了一會兒才聽出這話蘊藏的意思：“聽這意思你們好像對於神女有更深的理解。不過想一下也對，神女不管怎麼說也是出自常氏的靈女，對她瞭解最多當然是自己家族的人。我也真笨，以前怎麼沒往這上面想呢。”
常歌道：“小姐說的不錯，常氏自然是對於神女瞭解最多的家族，不過就算是我們常氏也得遵循關於神女的各項規則。沒有神女的允許，不能隨意探討關於神女的任何事情。此事與靈女守祭壇的事情相比，則是山莊更深的絕密。”
說著看向月晴：“如果小姐是神女，什麼都可以知道，就連我們常氏不知道的事情也能夠知道。如果小姐不是，那麼你什麼也無法知道。如果小姐是神女，那麼神女在位期間，也不會出現靈女守祭壇的事情。”
月晴皺眉：“為什麼神女在位，靈女就不用守祭壇？”
常歌道：“等小姐成為神女的時候就知道了。”
月晴嘆氣：“你們還是這麼神秘。好吧，我也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常歌道：“除了答應告訴你的那件有關靈女選拔的事情，我也沒有說什麼。”
月晴揚起嘴角笑笑。
常歌問道：“小姐可還有別的什麼事情要問。”
月晴道：“也沒什麼了，就是想要知道關於祭壇的事情而已。”
常歌點頭：“那麼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等婉夫人的進度。”
“如此，常歌便告退了，不打擾小姐休息。”
月晴點點頭。
常歌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月晴在身後說道：“歌執事。”
常歌站住，轉身看著她問道：“小姐還有事吩咐？”
“沒有，就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小姐說吧。”
月晴站起身，走到他近前抬頭說道：“以前對你有些偏見，其實你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
常歌道：“原來常歌以前在小姐面前是這種形象。”
“是啊，還很死板，只會按照七長老的吩咐做事。”
常歌笑道：“小姐為什麼現在不這麼覺得了。”
“因為我最近覺得你也是一個單獨的人，有自己的意志。並且是真心的愛著常氏，真切的關心著我。”
常歌愣了一下，看著她小小的身板：“小姐有時候說話，會讓人感到迷惑。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小姐心裡能這麼想。”
月晴笑笑接著道：“我前面說的那話是真心的，我是真的覺得你在這些人裡應該是和我最親的家人。”
常歌道：“難道不應該是常玉嘯嗎？”
月晴嘆氣：“怎麼說呢，我覺得你說的人應該是常玉卿才對，我並不是她。”
“你應該再相信他一些。”
月晴想了一下道：“我不敢相信。”
“為什麼，他是你的靈衛，你最應該信任的人就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靈衛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月晴轉過身想了一會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不敢和常玉卿爭吧，我認為他一定是一個很看重家族的人，一定很愛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吧。當他成為我靈衛的時候，還不知道我不是常玉卿，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擔上了靈衛的責任，我覺得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不太公平。雖然我有跟他說過解除契約關係。”
“常玉嘯一定沒有答應。”
“對。”月晴嘆氣繼續道：“這事我沒和人家說過，現在這裡有只有咱們兩個人，我就是想和你說說。我覺得我們之間有隔閡，我佔了他妹妹的身體，他們關係一定很好，這羈絆怎麼也不會比我這個靈主的弱。”
“你好像很在意常玉卿的事情。”
月晴轉頭看向他：“當然。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常玉卿，也不會願意有人佔有我的人生。我前面說過，這靈魂轉移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擾亂了我正常的生活。其實與常玉卿比起來，我這困擾就顯得沒有大了，我只是生活有些亂了而已，但我還是我，她卻已經不是她了。面對這種情況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換成是我，我一定很恨這個人。搶走了我身體，搶走了我的生活，還搶走了我最喜歡的哥哥。
你說如果常玉卿如果也恨我，常玉嘯會站在誰那邊，是我這邊還是他母親和妹妹身邊。說實話，我並不想讓他站在我這邊，因為我即不能給他作為靈主的回應，也不能讓他給母親和妹妹的親情。”
常歌道：“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有這種想法，你為什麼要在意他們怎麼想？按照常氏族規，不管是常玉卿還是芙夫人，為靈女付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因為她們是常氏的女人，享受著山莊帶來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著山莊五族對她們做出的付出和優待。
芙夫人做出背叛山莊的事情，只因為她是常氏的女人。所以山莊一樣會保證她的安全，無論付出多少代價。
常玉卿雖然是靈女，但是常氏靈女是按照靈魂的強弱來判定身體的高低，小姐與她之間的高下不用比也知道。獻出自己的身體讓更有資質的靈女來保證山莊的強盛是她應該做到的事情，也是她的榮幸，常氏想有這殊榮的人多的是，這事如果放到常歌身上，常歌不僅不會有恨，還會付出自己所有的力量來保證小姐能安穩在這裡生活。
至於常玉嘯小姐就更不應該在意了，作為靈衛，把靈主放在首位是他的職責所在。常歌還沒有聽說過有哪個靈衛因為家人的事情與靈女心生嫌隙，能成為靈衛的人是沒有自己的姓氏的，他們只能姓常，他們並沒有自己的家人。別說靈衛了，就算是赤衛也沒有，小姐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嗎？你有見過哪個赤衛或者靈衛有別的姓氏嗎？
如果常玉嘯真的如小姐所說更在意家人的事情，不顧小姐的想法。那他就是山莊的叛徒，小姐知道山莊對於這種行為會怎麼處理嗎，他可不會像芙夫人那樣在山莊外生活就沒事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不僅他會死，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月晴吃驚的看著他：“你說的話好狠，你為什麼會這麼平淡的說出這麼恐怖的話來。”
常歌道：“小姐錯了，我說的話並不狠，背叛山莊是重罪，更何況是背叛靈女。常玉嘯的兩位家人都是常氏的女人，其家人並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如果放到其他人身上就不一樣了，那人的家族都會被他連累。”
說完常歌笑道：“小姐以為不必再為這種事費神了，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他們都是我常氏的人，我常氏不會允許本族出現這種事情。另外，如果小姐實在無法放下玉卿院主的事情，可以再選一位靈衛，雖然常玉嘯實力確實很強，但如果起不到靈衛的作用，那就再就換一個人好了。我想赤衛中沒有人不想成為小姐的靈衛。”
月晴道：“這事上次你已經說過了，我當時也回答過你了，我不會選的，常玉嘯的事情我都更不順，可不想再多一個。”
常歌道：“這樣可不好，小姐不應該這麼牴觸靈衛，靈衛是靈女最強的保護手段，沒有靈衛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一般情況下，各位院主院裡的赤衛慢慢都會成為她的靈衛。就算是山莊裡哪裡也不去，靈女也是脆弱的，不管我們如何小心的呵護，她們也還是無法抵擋一次病痛的打擊。這次梧桐院主如果不是因為有靈衛在，也許已經夭折了，這種代價山莊付不起。
所以靈衛是必須的，他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在靈女需要的時候盡到自己職責就行了。小姐知道為什麼牡丹院主這麼對自己院裡的赤衛和靈衛們，山莊卻不會過問嗎？因為靈女不需要對他們產生感情，只需要把他們當成附屬品就行了，這樣當他們死的時候也不會過於傷懷了。在這一點上梧桐院主就遠不如牡丹院主了。
可惜現在小姐你們的友情影響了牡丹院主，她變了，變得珍惜眼前的人。只是因為這些人受一些刑罰便會生氣心疼，那當他們死的時候呢，又會怎麼樣。”
月晴皺眉：“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想，這是想把靈女培養成什麼？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外面有什麼，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也不懂得什麼叫感情，什麼叫珍惜。讓她們覺得身邊的人都是物品，隨時可以換的。這成什麼了，這還是人嗎？怪不得牡丹院主會覺得害怕，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當遇到有可能會被安排去一個再也回不來的地方守什麼祭壇的時候，她有什麼辦法掙扎。你們太可怕了。”
常歌轉頭：“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這麼在意靈衛，還有靈衛的重要性，小姐怎麼想到靈女的事情上去了。”
“我當然要想，因為有靈女才有的靈衛。你們對靈衛的做法很殘忍，但對靈女的做法更殘忍，你們剝奪了她們做為一個人的很多東西。不光是感情還有自由，也讓她們沒有了生存的能力，離開了山莊她們是什麼，在這個世界上能活過三天嗎？簡直無法想象。”月晴氣道。
常歌沉默了一會兒道：“常歌今天說的話有些多，如果惹小姐不快，常歌認錯。”
“認什麼錯，這又不是你規定的，是常氏和山莊長久以來的行事規則造成的。這是大勢，也不是一個兩個人能改變的。我也不是在對你發火，只是有些生氣罷了，想想我也是靈女，這要是從小出生在山莊裡，也會過著和她們同樣的生活。
確實，活的很好，吃的用的什麼都是最好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以我現在的思維來看，這樣的生活是非常可憐的，那些被犧牲的赤衛和靈衛更加可憐了。我又感覺到自己錯了，低估了你們執著。我就不明白了，靈女到底有什麼好，除了能讓你們山莊長壽，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作用。”
常歌沒有回答。
月晴看著他搖頭：“常氏的血脈到底是什麼？你們說神女能穩定這個世界的局勢，這個世界的局勢有什麼好維護的，別的國家的人我還沒有怎麼接觸過，光是這山莊裡，能力超群的人到處都是，有什麼局勢是你們無法穩定的，還需要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女人去維護的。就算這神女出現了她又能做到什麼？
再說長壽這種，長壽真的這麼重要嗎？只是有靈女山莊的人就能長壽，這也太扯了，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一兩個人追尋這事就算了，你們山莊這麼多人一起長壽，確定跟靈女有關係嗎？我看跟靈女沒關係，而是和靈石這些有關係吧。你們需要靈女守的祭壇那裡不會也是有這種靈石吧，是什麼更加特殊的靈石嗎？”
“小姐恕罪，這些常歌無法回答你，神女的事情並不是我能評說的。”
“行行，我知道，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這麼遠，這麼大的事情我也不想討論，我自己的事情的都弄不清楚，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行了，咱們說了這麼久，我也累了，歌執事先去忙吧。”
“是。”
“對了。”月晴再次叫住他。
常歌看著她，這次沒有開口。
月晴說道：“關於常玉嘯靈衛的事情，你別告訴他了，那都是我自己心裡的矛盾，沒有發生的事情說了也沒用，反而讓人家心裡不舒服。”
常歌點頭：“我不會說的。”
“謝謝，跟你聊聊天心裡舒服多了。”
“能讓小姐寬心，常歌做什麼都值得了。常歌告退。”
“嗯，我送你。剛好去找一下墨雪，想讓他幫我寫一封給牡丹院主的回信。”
常歌眼神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