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錯的時空 第二章 緣分的靈石
第一百二十四節 常母（二）
這一老一小兩個人站在土坡那裡，不怎麼引人注目。見月晴他們的三輛車都開了過去，小的問道：“師父，那裡面坐的就有常氏的人嗎？”
“是的。”老者摸了摸了小孩的腦袋。
“常氏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
“那他們為什麼住在這種地方。”
“師父也不知道，但有一點是知道的，我們是他們守護家族。”
“嗯，徒兒知道了。”
“怕苦嗎？”
“不怕，常氏這麼厲害的家族都不怕，徒兒也不怕。”
老者又摸摸他的頭。
“師父，我們為什麼一直不見他們？”
“時候未到，最需要見的是那坐在第一輛車裡的常氏後人。其他人如果並沒有讓我們前去相見，我們就不必專門前去相見。”
“那第一輛車裡的常氏後人什麼時候能見？”
“就這兩天了。”
“太好了。終於能見到他們了。”
“你為什麼這麼想見到常氏後人。”
“因為師父你也想見到他們，我想在師父仙逝之前讓你見到他們。”
老者又摸摸他的頭。“真是懂事的孩子。”
小孩笑笑。
。。。。。。。。
“大古就是那個巷子了。”月晴指著前面的巷道說道。然後她指著前面的一個立著國旗的地方說道：“看，那邊就是村委會，這個村子裡人口挺多的，大概有400來戶，是附近的大村子了。那裡面設立的小學。就在前面，第五家，就是門口有棵大樹的那家對面。”
車在那門前停了下來，齊易林下車，過來扶月晴，月晴也沒多想，拉著他的手就下去了。
邱雲方看在眼裡沒說什麼，也跟著下了車。
地上是土路，沒有什麼石板或者混泥土之類的，也沒有柏油馬路。
邱雲方站在這土路上，他的鞋子也髒了，褲子也因為今天一天的奔波，下襬都是點點的泥土，染上了一點凡間的意味。不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
大古看著少爺，見他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樣子，心中感嘆，感覺少爺可能要開始長大了。
齊易林環顧了周圍一圈的景色，眼睛竟有些溼潤，握緊月晴的手。
月晴看著他的手，抬頭看了看他的臉色：“怎麼了？一臉悲傷的樣子。”
齊易林勉強笑了一下問道：“那門前堆的是什麼？”
月晴看了一眼，“哦，那些啊，柴禾。”
“你們還要打柴嗎？”
“沒有呀，這些是地裡種的莊稼，收割了以後，這些東西扔了會浪費，所以家家戶戶都會背回來一些，平時如果遇到蒸饅頭之類的需要很多火的事情，就會用它們來燒火。”
齊易林看著她道：“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
月晴奇怪的看著他，開玩笑的說道：“怎麼，看不起勤勞樸實的莊稼人呀？”
齊易林皺眉：“不是，只是不想你們那個辛苦。”
月晴嘆氣，“誰不是這麼辛苦呢，在這裡很生活的人都是這樣。不過這幾年好了很多了，國家普及環保，一般這種東西都在慢慢整改，村委會也在給村子裡的人普及環保知識了，這些東西要少燒一些。只是對於這種偏遠的村落來說，落實的可能比較慢一些，但大家也都在慢慢改變。我們家早就已經不做這些了，這些基本都是以前沒用完的。
最下面的那些估計都是我爸背的，他那個時候基本上不讓我媽幹活，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他在幹，我記得可清楚了，那個時候他往上背，我就往上面爬。姐姐很乖的，就在下面幫我爸。我爸也是不管我，只要不摔下來，他就讓我自己玩，散掉地上再甩上去，如果我不小心滑倒了，我爸就會趕緊扔掉手裡的東西去接住我。
有一次我還裝作故意摔倒，看著他趕緊往我這跑，我就坐正了，然後見他在下面無奈的樣子在下面說我調皮，我就在上面笑。
媽媽在裡面做飯，看著我們在外面玩。”
月晴幸福的說著笑起來，完成了嘆氣道：“那個時候真的是特別幸福的時光，只不過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病的挺重的了。哎時間一去不復還呀。”
齊易林聽著聽著把他抱在懷裡，肩膀抖動：“對不起，對不起。”
“你怎麼了？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小時候的事情了，早就過去了，再說了，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齊易林抱著她，抬頭看天，眼淚順著下巴流到月晴的身上。齊家的先輩英靈們，你們知道常氏後人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周叔和小張在身後看著他們，周叔也是一臉深沉的樣子，小張擦了擦眼淚。
邱雲方也是皺著眉，他第一次見到齊易林這個樣子，他覺得齊易林處在崩潰的邊緣，他真的很愛月晴。大古拍了幾張這裡的照片發給邱老爺子。
姐姐拉著小外甥站在後面，看著他們在堆在這裡：“都站在門口幹嗎，看你們多愁善感的，我們當事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你們這些外人在這裡傷感什麼呢？趕快進去。”
齊易林整理了一下情緒，嘆了口氣放開月晴，月睛看著他眼睛裡紅色的血絲，突然覺得他好像需要安慰。
齊易林眨了幾下眼睛，長舒了幾口氣：“對不起，大姐，我有點激動了。”
姐姐搖頭，趕快進去吧。
月晴轉頭到門前一看，鎖著的。“唉怎麼鎖著的，姐你沒和媽說今天我們回來嗎？”
小外甥立刻跑過去，我知道鑰匙在哪裡。然後就把門邊的石頭塊搬起來，果然從裡面找到了一把鑰匙。“給，小姨。”
月晴打開門，領著幾人走進家裡。
“院子裡還是那個樣子，和我上次回來的時候差不多。看那個二層的小樓，這裡特別流行這種樣子的小樓，大家都覺得住在這樣的房子裡特別有面子，然後我爸就蓋了一個。哎，那個時候他拖著病身硬是要蓋這個房子，其實哪裡能住的了那麼大。非要那麼累，可是他說想我們家住在村裡大戶人家都能住的房子裡。何必呢，現在樓上什麼人也沒有住，只有一樓住了人。其實一樓也很大的。
那邊的房子是我們以前住的老房子，現在基本上只做飯用。你們看這菜地，打理的怎麼樣，我媽很喜歡在園子裡種種菜、然後在邊上種種花，那裡都是果樹。院子邊上的牆也是我爸壘的。我爸其實挺博學的，園子怎麼設計，然後什麼東西種在哪裡都打理的特別好，以前他在的時候都不讓我媽動手，都是我媽說種什麼，他就種什麼，然後他在前面種，我在後面踩，追著小狗、小雞之類的到處跑。那邊就是雞籠、兔籠。我們家還養過鴿子。”
月晴搖搖頭，“哎，我小時候實在是有些調皮。主要是全家人都寵著我，連我姐都寵著我。”
齊易林聽著又是一陣淚目。
月晴四周看了看，“怎麼樣，打理不錯吧。地板也是水泥的。”
齊易林點頭。
邱雲方看著水泥的地面，突然覺得自己平時確實太過於乾淨的一塵不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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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說道：“奇怪，媽到哪去了，不會又出去打麻將去了吧。”
“可能吧，姐，要不打個電話。”
姐姐正準備打了電話，突然看到對面那家走出來個老太太，柱著拐對他們打招呼，好像在說著什麼。
於是眾人走過去。
老太太是對面住著的一家人，他們家門前有一顆大樹，樹冠很大，把月晴他們家也遮住了一些。她和兒子媳婦住在一起，家裡還有兩個孫子，不過兒子和媳婦好好不太管她。這老太太喜歡到處串門，月晴他們家是她常串的家。而且她每次來，媽媽都會特別熱情，陪她說話拉拉家長。
一段時間不見，老太太更老了，牙齒都掉光了，口齒也有一些不清楚，月晴仔細一聽才聽到她說的話：“跳舞去了。”
月晴笑道：“奶奶，你是說我媽去跳舞去了嗎？”
老太太點點頭，上來拉著月晴的手，手上滿是青筋。只聽她口齒不清說道：“到村委會跳舞去了。去了有一會兒。”
月晴轉頭對齊易林他們說：“她說我媽去村委會跳舞去了。”
齊易林聽到了，點點頭。
“聽，好的謝謝奶奶。”
老太太沒有放開月晴：“丫頭你們回來了？”
“嗯，奶奶，我們回來看看。”
老奶奶弓著背，又走近了些：“要多回來看看。”
月晴點點頭。
老奶奶看著齊易林：“男朋友帶回來了？”
月晴有些不好意思，沒說話。
齊易林笑笑。
月晴說道：“奶奶，我去村委會找找我媽。”
奶奶放開她：“快去吧。快去。”
月晴說道：“那奶奶，我們過去了。”
接著轉身對姐姐說道：“姐，你們在家裡等著吧，我去喊咱媽回來。”
小外甥忙說道：“我要去找姥姥。”
姐姐說道：“好，你跟著去吧。”
齊易林肯定要跟著去的，邱雲方也表示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