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沒事，一說常護士長就過來了，王芳都不得不感嘆，常護士長是不是有順風耳，不管在哪裡都能聽到她們說話，而且在聽到提起自己，格外的敏感。
“什麼都沒有，我就是請教一下吳主任，做無痛分娩的麻醉跟剖腹產的麻醉有什麼區別。”王芳倒是很會找藉口，張嘴就來。
吳主任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埋頭整理自己的工作。
覃雨則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得薄弱，讓常護士長不要注意到她，畢竟她可沒有王芳那麼好的應變能力，瞬間就想出這麼好的理由。
“好學是好事，你還是放在自己的專業上吧，你管麻醉做什麼。”常護士長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完後將一本專業書遞給王芳。
“你看看這個，你做事太毛躁，多看看。”
王芳撇了撇嘴，她還以為常護士長會誇她好學，沒想到最後還是要損她一番。
看來源頭還是早上，就不應該去打聽那些事情。
覃雨也找了本專業書來看，這下午也沒手術的，聽著女孩斷斷續續的叫嚷聲，還真是讓人心浮氣躁的，看會書能冷靜一點，儘量不要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
畢竟程逸言也跟她說過好幾次，讓她不要想那麼多，那些事情不要放在心裡了。
而且她也答應了，真的不應該再想那麼多了。
下午下班的時候，經過產房，覃雨跟王芳都無意識地往待產室那邊看了一眼。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聽到女孩的聲音了，而且也沒人過來說要做手術，看樣子應該是生了吧？
一直走到門口都沒有見到任何人，就是想知道情況，也不能直接衝到待產室去看，兩人都有些糾結。
最後還是王芳豁出去了，反正早上也是她打聽的這件事，總得有個收場。
覃雨在外面等了一會，就見王芳神情輕鬆地出來了。
不用王芳說，覃雨都知道應該是好消息了。
果然，王芳一走近就說道：“下午排胎的，過程不太順利，不過好歹是排出來了，也算是安心了。”
那肯定是安心了，不用做手術自己生下來，對身體的危害還是小一些的。
“算是一件好事吧，就是不知道以後她會怎麼樣。”
引產後清完宮，在醫院住兩天沒有問題就能出院了，只不過現在這還只是第一步，女孩以後的去向才是大問題。
雖然這件事是那名老師的過錯，可目前的社會，對這種事情的受害者一般都不友好，覃雨可以想象到女孩回去之後可能面對什麼。
“所以吳老師說的真沒錯，這種事情看看就行了，真的要追究下去，還是太折磨人了。”
覃雨沒有說話，嘆了口氣，想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想多了對自己也沒好處，她真的幫不上女孩什麼忙。
現實就是這樣，遇到這樣無能無力的事情也只能看著，不像電視或者小說裡，看到人發生什麼危難都能出手相助，獲得一個美名。
實際上的情況，什麼忙都幫不上的話，真的就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或者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法上前去說說。
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只是一到大廳，覃雨看到等候在醫院門外的程逸言，剛才想的那些頓時拋到腦後了，她有些緊張的看向王芳。
王芳都不等覃雨將目光轉向她，她也是一到大廳就看到程逸言了。
隨後想到早上換衣服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她輕哼了一聲：“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當面去質問他，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覃雨有些不好意思，那種事情還真不是什麼能宣之於口的事，被王芳知道就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現在還被她看穿了自己的企圖，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而且剛才她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連自己都沒法掌控的。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覃雨的解釋實在是太蒼白了，王芳根本沒打算聽。
不過看到覃雨這樣的反應，她想還是應該去說說程逸言，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才讓覃雨從了他的。
這樣一想，王芳便直接往程逸言的方向走，覃雨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程逸言，你又在等覃雨呢？”
“如你所見。”程逸言之前在醫院跟王芳不算很熟，說話也沒有太熟絡的樣子，不過倒也沒見外。
“今天晚上覃雨要去我那裡睡，所以你今天可要早點將她送回來。”王芳這話說得就比較有深意了，程逸言不傻，當然聽出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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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覃雨一眼，還心想早上非要裝作跟他什麼事都沒有的人不是她麼，怎麼現在卻告訴王芳了？
雖然程逸言不會覺得不高興，相反還很高興，既然她願意跟自己的朋友分享這些，當然代表著對他的認可了。
“那就說不定了，你們白天都是待一起的，晚上當然要跟我待一起了。”
“你在亂說什麼呢？！快走快走。”覃雨漲紅了臉，也不管王芳還要說什麼話了，拖著程逸言趕忙離開了。
看著覃雨匆匆遠去的身影，王芳忍不住笑了起來。
“誒誒，我都沒說完，你怎麼就拉著我走了。”
“你還想說什麼？你還覺得你錯得還不夠嗎？”覃雨沒好氣地說著，今天早上被王芳看到那些痕跡就已經夠難為情了，剛才程逸言還那樣說，等同於直接承認了，這讓她以後怎麼好意思跟王芳說話。
雖然王芳也說了那都是正常的，她只是打趣一下，沒有別的意思，可總歸還是會不好意思的。
“我哪裡錯了？我只是老實回答了她的話啊。”程逸言頗為委屈，他可什麼都沒做，就是順著王芳的話說了一下。
再說了，本來嘛，覃雨白天上班，可不是跟王芳在一起待一整天，想想他都只能晚上過來跟她吃個飯，見面的時間也不長，昨晚都是個意外，又不是每天都能那樣美好的。
“哪裡要你老實回答了？”覃雨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程逸言好了，早上不都跟他說清楚了，等她心理接受了才能不隱瞞下去，可他這樣，完全沒有管她說的那些話。
“可是……”
“可是什麼，還不都是你的錯！”
現在怎麼又變回他的錯了？程逸言有些鬱悶，不過隨後想到上午覃雨給他發的訊息，他又問道：“我都忘了問，你早上給我發的訊息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程逸言原本在收到簡訊後就跟覃雨聯絡的，只是因為盛佳依打來了電話，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震驚了，所以就將回覆覃雨的事情給忘了。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奇怪。
昨晚上覃雨也沒拒絕他啊，早上雖然出酒店的時候不願意跟他一塊，但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怎麼回醫院上班了反而怪罪起他來了？
要是後知後覺的話，這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
不說起還好，一說起覃雨就覺得生氣，可她也不能在外面把領子拉開讓程逸言看看他做的好事，只能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還不都怪你，我脖子上好多痕跡，早上換衣服的時候被王芳看到了，她一下就猜到了。”
程逸言呆了好一會才明白覃雨說的什麼，他看著覃雨，眨了眨眼，隨後才略顯無辜地說道：“這個，你讓我關了燈，我也沒想到會留下那些，要不下次咱們開燈做？”
覃雨的臉頓時跟火燒一樣，連耳朵都紅了，她氣呼呼地看著程逸言，實在沒想到他現在經常這樣厚臉皮了，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沒有下次了！再見！”
覃雨說著就要轉身，程逸言趕忙上前拉住她。
“我錯了錯了，不該說這樣的話，也不該那樣不知分寸，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必要生氣了。”程逸言原本就是想開個玩笑，其實他也看得出覃雨雖然說起這個事情，但也沒有表現得特別生氣的樣子，畢竟能跟他說出來就已經能夠證明了。
所以他也不會自己作死去惹覃雨生氣，原本只是想開開玩笑，既然當真了，那肯定就不能再開下去了。
被程逸言耍了，覃雨還是覺得很生氣，早上的事情她還沒說原諒呢，程逸言就開那樣的玩笑。
“我保證我以後都不說那樣的話了。”程逸言見覃雨還是不說話，趕忙向她做出保證。
“可現在王芳都知道了。”覃雨最終在意的還是這個，王芳對她的安慰還是沒起到作用。
就算知道這樣不是不正常，可她心理總歸是惦記著，這樣就不舒坦了。
“我們又沒做犯法的事，再說江姨不知道不就行了，你朋友知道了也沒事啊，一般女孩子之間不是也很喜歡說這些事的。”程逸言不以為意的，哪知道說的這話又不對了，讓覃雨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怎麼知道女孩子之間說這樣的事情？你看起來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