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程逸言的話，覃雨頭疼起來，她過來不是為了跟他爭吵這個的，而是為了說其他的事。
但是他過來的目的，顯然就是為了說這個，要是不搭理，那下面要說的話都沒法繼續下去。
她不認為她不講道理，她說的那些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會願意在這裡跟你說這些，都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難道你以為我說那些都是玩笑麼？”程逸言不知道覃雨在想些什麼，反正他要將他心裡想的說出來。
盛佳依說的那件事要做，但是挽回覃雨的心，不應該靠那個，還是應該由他來跟覃雨說清楚。
“既然都是認真的，那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我們之間，相差太大，真的無法走到一起。”覃雨耐著性子再說了一遍，她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費口舌了，可是看程逸言的態度，這件事沒辦法這麼快過去。
“我不覺得我們相差很多，或者說在你看來，表現的物質比起感情，更加重要麼？”
覃雨一時啞口無言，她並不是一個看重物質的人，她甚至希望程逸言有個普通的家庭更好，這樣她跟他的差距就不會這麼大了。
但是現在她口口聲聲說跟程逸言不配，說起來確實也叫做看重物質，解釋不清。
“你就當我是這樣的人吧，總之我們不適合。”
程逸言也覺得無力了，他不知道要說多少遍才能改變覃雨的想法，或者說什麼根本就無法改變，只能靠行動？
“我不知道還要說什麼才能讓你相信我，總之我不能認同你的說法，我會用行動來證明你是錯的。”
程逸言說完後便起身，他想應該讓覃雨好好考慮一下他說的話。
“等等。”
程逸言的動作因為覃雨的話而停下，他有些不敢置信，心裡開始擔憂她是不是還要說剛才那些話。
“其實我過來，有事想要問問你。”這個時候要是問關於季塵的事情，肯定會傷到程逸言，但是覃雨不想再等了，要是不能將這件事弄清楚，她一直都不能安下心來。
反正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出現了，再說要是讓程逸言覺得難過了，說不定他也會開始正視兩人的關係，說不定兩人就因為這樣分開了。
“之前，你說季塵哥……就是你不太喜歡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覃雨思量了好一會，才將心裡的疑問說出來。
程逸言看著覃雨，好半晌都沒有動靜，只是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傷痛。
原來她今天會出來，為的都是問季塵的事情，並不是想要跟他說些什麼。之前就算對他說的那些話不滿，也都堅持沒走，還執著將那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並不是想好聚好散，只是為了說出現在這些話。
這樣的認知堆積起來，程逸言確實失望了，像覃雨猜想的那樣。
“你會同意出來見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心中的猜測是一方面，程逸言還是想要知道覃雨的真實想法，要真的是那樣的話……
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就真的能夠說放棄麼？
程逸言不知道，他現在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讓他決定放棄與否，實在太難了。
“是。”覃雨垂下眼簾，隨後又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管覃雨說什麼，程逸言都能承受，可偏生就是這三個字，他承受不起。
他不要她的道歉，他只要她回到他身邊，像以前一樣，兩人的關係沒有任何的問題，就算兩人十分笨拙，也都用自己的所有去喜歡對方。
“你分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且你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
覃雨沉默了，她覺得自己來問程逸言這個問題，其實就算做對不起他了，畢竟知道他的心思。
在飯店看到的，程逸言的解釋，對於她來說好像沒有多大的必要，因為她一早就安慰好自己了，不會在意那件事。
“是，我一早就知道了，季塵對你抱有什麼樣的感情，所以我才不喜歡他。”很早之前，程逸言跟覃雨因為季塵鬧不愉快的時候，他就想說了。
可後來他覺得這是季塵的事，不需要他多嘴，要是季塵想說的話，一早就告訴覃雨了。
只是現在，覃雨既然問出來了，那他也不必要遮遮掩掩，最終覃雨的選擇，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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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由他來告訴覃雨，對於季塵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現在程逸言不高興了，那當然不會讓其他人高興。
就算說他小心眼也沒關係，他承認自己就是小心眼。
面對喜歡的人，沒有人能夠大度起來。
覃雨又沉默了半晌，她抬眼看著程逸言，“謝謝”兩字怎麼都說不出來，要是說出來的話，他會更不舒服吧？
雖然是想將程逸言推開，可是看到他不高興或者是露出其他難過的情緒，她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她只是希望兩人能夠分開，不想讓一切往最壞的一面發展。
“你要問的就這個吧？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程逸言覺得自己要是再留下來，根本會繃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不想在覃雨面前表現出什麼來，他還想盡力維護住自己僅有的自尊。
覃雨沒再說什麼，只是目送他的身影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裡。
今天過後，程逸言應該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吧？一切都是她所希望的，可是現在為什麼還是會覺得難受？
知道程逸言昨天是被迫的，他心裡還惦記著她，那一瞬間，她心裡是不是也有一絲高興的？
覃雨在餐廳坐了好一會才起身，現在壓在心頭的不僅是程逸言說的那些，還有關於季塵的事。
其實她心裡已經很明白了，會向程逸言證實，或許還是抱著僥幸心理的，想著萬一的情況。
不過根本就沒有萬一的情況出現，事實是怎麼樣的，已經很明顯了。
現在她要怎麼處理跟季塵之間的關係呢？覃雨突然想到程暮語的一顆心都放在季塵身上的，那她會不會知道……
想到程暮語，覃雨突然有些愧疚。
要是程暮語真的知道那些的話，那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聽她問那些話的時候，心裡是怎麼想的？
覃雨滿腹心事的回去，在宿舍又呆坐了好一會，要不是王芳打電話來喊她去吃飯，或許她連午飯都錯過了。
“你今天在宿舍做什麼？”王芳還是很擔心覃雨的，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出去轉了一圈，回去不久你就給我打電話了。”覃雨知道王芳的意思，索性這樣說著，也算是安慰她。
“出去轉一下比較好，說起來你昨天也跟朋友一塊出去逛了，怎麼樣，有買什麼嗎？”
王芳昨天還說要是有好的等休息的時候跟覃雨一塊去，現在倒是想起了這個。
“昨天……”昨天在餐廳看到那一幕，直接導致覃雨的心情受影響，盛佳依也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沒有強迫去逛。
王芳不解地看著覃雨，等著她的下文。
“昨天我朋友臨時有點事，就沒去逛，只是吃了頓飯。”覃雨無法編造出什麼，只能隨口扯了個謊。
“那還真是遺憾，不過等我們湊到一塊休息的時候可以去看，我是不會臨時有什麼事的。”
覃雨笑著應下，也松了口氣，好在王芳不會問太多，只是老這樣撒謊騙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從王芳最近的言行看來，是真的很關心覃雨的，可偏偏覃雨每次都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從沒對她說過真話。
兩相比較，覃雨會覺得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我先上樓去了，你晚上要是想到我那邊去直接過去就是了，我都在宿舍的。”
王芳上樓前還這樣交代著，覃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目送王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身邊分明有這麼多關心她的人在，可是她還是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艾自憐，說起來還真是不應該。
覃雨回到宿舍後，思量了很久才決定給季塵打個電話。
倒不是為了說那些事，只是覺得應該跟他說些什麼，在她第一次跟程逸言鬧彆扭的時候，季塵目睹了兩個人是怎麼和好的，那個時候的他，會怎麼想？
說起來她還真是太遲鈍了，竟然一直覺得季塵跟她一樣。
不過覃雨不知道季塵現在是在上班還是休息，想了想先給他發了個簡訊。
沒過多久，季塵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季塵直覺沒事的情況下，覃雨不會主動跟他聯絡。
“沒事就不能聯絡你了麼？雖然我們現在都不在福利院了，但是還能保持聯繫吧？”
聽到季塵的聲音，覃雨覺得莫名的安心，剛才那些擔心，好像都沒有必要，都是她想太多了。
跟季塵的關係，就保持這樣，她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擔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季塵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真是想太多了。
“我能有什麼事，就是覺得太久沒跟你聯絡了，要是再不打個電話說說話，擔心你會忘記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