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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節 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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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百騎戰馬用層層棉布包了馬腿,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營寨裡的嘈雜聲音讓秦明韜沒注意到這隊騎兵的接近,稍微一轉馬頭,韃子騎兵已經從隊伍的兩側擦了過去。

錯身的那一霎那,秦明韜看到了那個華麗的包錦鐵盔下,後金大汗皇太極那最冰冷的面龐。那是一種狂傲到一定程度的冰冷面龐,你從那種臉上什麼情緒也看不到。那冷冷的眼神不是看著活人的眼神,彷彿是看著一個即將死去的獵物。

韃子的兵器猛地朝火槍手們砍了過來。皇太極馳騁在最前面,他看見秦明韜用的是右手握刀,一提馬繩就馳到了秦明韜的左側。

“認得我麼?”

秦明韜還沒有轉過身來,電光火石間,冷笑的皇太極已經揮刀招呼上來。刀速仗著馬速,倒似一陣白光掠影,閃電般地直奔秦明韜的脖子抹去。

只有這一個要害沒有鋼甲防衛。

這種疊加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一般人的反應速度能跟得上的。白光一閃,皇太極的馬刀已經欺到了眼前的一尺。秦明韜全身的血液飛快地流動著,他扭頭奮力躲開,試圖用頭盔卸下這一刀。但那刀子卻彷彿張了眼睛一樣如影隨形。

刀鋒越來越近,眾親衛已經奮不顧身的飛了過來,要用身體擋下這刀。但隔著一個身位,這些努力也來不及了,眼看就要見血封喉。

只聽見鈧鐺一聲,火花一閃,一把半月大刀從後面如開山破地般直劈過來,狠狠地撞在了皇太極的馬刀上。

那柄大刀怕足有十幾斤重,直直劈過來的力氣驚人,立即把皇太極的馬刀砍了個缺口,狠狠撞開。手上傳過來的力量讓皇太極的身子一震,再沒能揮出第二刀。得了這個空隙,朱伯恩死死攔在了東王身前,瞪目大吼,

“小小韃虜!也敢猖狂?”

憤怒的後金可汗睜圓了眼睛,怒視著擋下自己一刀的中軍千總朱伯恩,那朱伯恩卻毫不畏懼地瞪著高速掠過的皇太極。將長刀拖回穩穩地橫在胸前,他朝掠過去的皇太極大聲怒吼,

“小奴!又逃麼?”

皇太極韁繩下馬不停蹄,轉眼間已經重新衝進了黑暗裡。前後只幾秒鐘,這隊騎兵閃電般掠過了秦明韜聚集起來的小隊伍,割下了六、七條生命,卻只被一個火槍手刺倒了一名騎士。

那落馬的韃子就地一滾試圖躲進黑暗裡,手腳卻慢了一點。被憤怒的士兵們一擁而上圍了起來。這邊人多勢眾,一片鮮血橫飛中,那落單的白甲兵被剁成了肉泥。

這個隊伍頂住了騎兵的一擊,重新整隊往前走去。黑暗中喊殺聲此起彼伏,營火,篝火,所有的大型光源都已經被白甲兵撲滅了,遠處只是影影綽綽的一片混亂。刀劍碰撞的鏗鏘聲,動脈被割開的飆血嗖嗖聲,讓浸在黑暗裡的營寨變成了一個恐怖的修羅場。

秦明韜的幾個親衛被剛才的騎兵突襲嚇出了一身冷汗,再不肯讓秦明韜走在隊伍最前面,衝上來把東王團團護住。秦明韜僥倖地摸了摸自己地脖子,卻看到趙德帶著六百多值夜兵衝了過來。趙德會合了秦明韜身邊的一百人,依靠聚在一起的一百多根火把照亮了近處。

“父親!不知道怎麼回事,西邊的韃子護軍全退了!”

此時的戰局已經容不得人仔細思考了,秦明韜只覺得身上壓力頓減,大喝了一聲,“走得好。”他舉刀往前面一指,大聲喊道,“將士們,集在一起殺過去,把改水營聚起來!”

改水營的士氣並沒有被突然襲擊打倒,士兵們大聲嘶吼著,“得令!”

幾百人匯在一起,在亂局中便大不一樣。幾百把鋼刀藉著火把一路往前,呼喝聚集著周圍的散兵。白甲兵總人數只有改水營的五分之一,一旦改水營站住陣腳他們肯定打不過。見這邊越聚越多,附近的三十多個白甲兵合攏成一個箭頭,猛地從黑暗裡衝了出來。

白甲兵是最精銳的戰士。

他們是奴隸主,他們有很多女人很多奴隸,他們從來不從事生產。他們享受著蒙古女人,漢人絲綢,朝鮮人參。他們吃肉喝酒,打獵練武,在一大堆女人身上下無數的種,生一大堆子女,一生都在享受中渡過。

但他們更是女真人的棟樑。在大金國的興亡之時,他們不需要鞭策,不需要鼓舞,甚至不需要明白生死,明白勝負。只要是為了大金國的未來,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衝向最危險的地方。

三十個女真貴族用自己的身體和戰意為劍,揮舞著馬刀狠狠插向這支隊伍。他們要把秦明韜聚攏的人打亂打散,要把改水營重新聚攏的希望抹滅,把這支敢於和大金作對,敢於謀算大金的改水營打潰。

但他們做不到,那倔強的漢人大帥在黑暗中身先士卒,數次靠胸甲擋下敵人的刀劍,殺得一身一臉的血。跟在後面的漢人將士也都忘卻了生死,沒有一個畏縮,沒有一個膽怯。這樣的戰士,又豈是三十個白甲兵的血肉之軀能夠衝散?

這樣的軍隊,又豈是一次夜襲能夠打垮?

朱伯恩大吼一聲攔在了最前面,手上一把大刀舞得生花,死死攔住了這股精銳的鋒芒。見白甲兵上來衝陣,秦明韜眼睛一瞪,口中喊殺人又衝了出去,一刀便向當先的那韃子頭顱劈下。乘那韃子躲避朱伯恩時候招式已老,秦明韜竟生生把那白甲兵當面劈死。

那韃子中了著開天闢地地一刀,便是一身魚鱗甲也被南海鋼刀破開了,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就再沒有爬起來。那飆出的鮮血濺了秦明韜一身,在凝結在板甲上的血痂上又覆了一層。秦明韜舔了舔嘴邊的人血,那面容竟有些猙獰了。

“你們是山嗎?”

大吼一聲,他又衝向了朱伯恩左側的另一個白甲兵。

“我們是山麓!”

東王如此悍不畏死,其他人哪裡肯落後,幾百人一擁而上,竟把試圖破陣的白甲精銳團團圍住,砍成了肉泥。

秦明韜正擋下一個韃子揮來的馬刀,卻突然聽見南北寨門傳來兩陣巨大的轟隆聲。愣了愣,被生死廝殺攪得亂成一片的腦袋還沒有開始思考,他就聽那一片喊殺中,紅甲護軍已經撞了南門和北門。

趙德猛地停住了衝殺的腳步,大聲罵道,

“天殺的!我說怎麼退了!父親!韃子那兩千紅甲兵繞到南北二門去了!”

看來不止是白甲兵繞到了東門,負責佯攻的紅甲兵也撞開了已經的混亂南門和北門。秦明韜皺了皺眉頭,不願意答這句話。咬了咬牙,秦明韜只覺得恐懼和仇恨在心裡化成了一種憤怒。只覺得心裡越來越沉,越來越緊,讓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憤怒將鋼刀往前一指,秦明韜不管不顧地大吼一聲,

“我們不會敗!前進!聚攏士兵!”

傷口和鮮血已經讓秦明韜變成了一個屠夫,他已經忘記了什麼是危險。一路當先帶著幾百多人往東面跑去,讓試圖拱衛在他身前的親衛好不為難。每走幾步,他就朝左近大聲呼喝著,

“是山嗎?”

混戰中的士兵們聽清了那是東王的聲音,終於在一片亂局中找到了方向。士兵們不要命地揮刀砍幾把,逼開遊鬥的白甲兵往這邊逃來。

“是山麓!”

有幾個人在奔跑中被撲上來的白甲兵砍倒了腿,但白甲兵畢竟少,附近絕大多數人還是逃了過來,很快就聚成了一個八、九百人的隊伍。火把聚在一起能照亮更遠的地方,幾百把鋼刀圍成一圈齊齊向外,讓黑暗中的白甲兵不敢欺上來。

秦明韜滿眼的血紅,已經停止了一切思考,只想一路殺過去,把皇太極的夜襲精銳殺個精光。

更多的士兵聽到了口號,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有了上千人。秦明韜也跟了上來,一千多人,兩三百把火把聚在了一起,把周圍的十幾米全照亮了。附近的幾百個白甲兵也圍了過來,但對著聚在一起地一千多把鋼刀,他們不敢再撲上來。

看上去似乎必敗的戰局,漸漸有些變化了。

“擲彈!”

改水營的士兵們腰上都別著兩個手榴彈,稍微拉開距離,他們就可以朝黑暗裡砸手榴彈。白甲兵已經習慣了手榴彈的延時引信,飛快地在黑暗裡躲避著。那一陣陣的爆炸沒傷到多少白甲兵,但也讓韃子再不敢逼近。

“是山嗎?”

“是山麓!是山麓!殿下!我是常文廣!”

北面突然傳來幾百人的呼應聲,常文廣和李錦熙帶著三百多人從北門過來,朝秦明韜這邊的主力會合過來。秦明韜臉上一喜,大聲朝跑過來的常文廣問道,“常文廣!北門什麼情況?”

常文廣沒有答這句話,眼見就要和秦明韜會合,他突然猛地一轉身,大吼一聲一刀砍向跟在自己後面的白甲兵。逼得那韃子扭身閃開竄回了遠處的黑暗。甩開了追兵威脅的常文廣這才呼了口氣,跑上來大聲答道,

“好像是鑲白旗的多鐸在北門帶隊!紅甲兵破開了北門,但沒衝進來,在外面破壞拒馬和陷馬坑。”

李錦熙此時手上也抓著一柄大刀,他腿上似乎受傷了,一片鮮血淋漓。大口著喘著氣,他朝秦明韜大聲喊道,

“殿下,韃子好像也有顧慮,只讓最強悍的白甲兵突進來,就連紅甲護軍也不敢放進來亂戰。”

李錦熙痛苦地按了按大腿上的傷口,咬牙說道,“昨天就有幾個暗哨被皇太極派人幹掉了,但被其他暗哨發現了,那些‘摸哨子’的韃子小隊轉身就逃,倒像是小規模衝突一樣。今天皇太極成功抹掉了一片暗哨後才突然衝進來!我看皇太極小心得很,比我們更害怕傷亡!”

戰場上的形勢已經亂成一片,如果紅甲護軍衝進來,改水營肯定要崩潰。但是皇太極卻沒有作出擴大戰鬥的決定。

中世紀的夜戰是非常混亂的,組織軍隊是最大的問題。要是一般的士兵,不但不會拼死作戰,甚至會利用夜色逃脫戰場,等戰鬥有了勝負,再選擇溜回來會逃跑。

紅甲護軍雖然也算精銳,但比起白甲護軍來說,還是差了一大截。像白甲兵那樣狡猾地利用夜色,遊擊襲擾,紅甲兵就肯定做不出來。如果紅甲兵也投入戰場,肯定變成不死不休的死戰。皇太極在關內只有三千多名護軍,這次全帶來了,而改水營的戰兵輔兵合起來有七千多人。

改水營的士氣和明軍簡直是天壤之別,越戰越勇。這樣硬碰硬,就算是勝了,皇太極的護軍也起碼要死一半。努爾哈赤的子侄很多,八旗並不都是皇太極的,而這些護軍是他大汗王位的根本保證。如果這些護軍損失慘重,手上力量一弱,他這個汗王也別做了。

李錦熙觀察之下,已經看破了這個奇怪的戰場形勢,明白了潛藏其後的邏輯。他急切地大聲說道,“殿下!皇太極的襲營不敢折本!我們死戰,他們只有退。”

常文廣聞言喜上眉梢,大聲吼道,“軍師說的對!皇太極這次入關是只能賺不能虧!就算能端了我們,他死人太多沒了族人擁護,他也就是個屁!他哪裡敢輕易把自己的全部押下來?”

聽到李錦熙的分析,秦明韜咬牙點了點頭。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再沒有第二條路了。秦明韜不能讓改水營在混亂中失去戰鬥意志。看向了遠處的暗處,聽著那不斷傳來的嘶吼聲和拼殺聲,秦明韜舉刀大聲喊道。

“眾將士聽令!殺回去!趙德往南,常文廣往北,各自帶幾百人走過去,一路聚攏人手,同時放火燒著一切能燒的!”

“得令!”

常文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趙德已經毫不猶豫地執行了這項命令,帶著隊伍裡的驍字旗三、四百人跑了出去,一邊聚攏散兵一邊四處點起火焰!帳篷,戰車,木頭望臺,一個也不放過,巨大的火焰沖天而起,把躲在陰暗裡的白甲兵全部暴露出來。

“常文廣,傻站著做什麼!快去!”

“啊!知道了!”

兩隊人馬都散了出去,在兩個方向上點著了熊熊大火。秦明韜也帶著剩下的四、五百人往東面抄過去,一路點火聚兵。

一聲聲的口令呼喝讓混亂的散兵們找到了方向,像百川匯海一樣湧進了這三股洪流中。營寨本來就不大,不過兩三百步方圓,改水營的口號一響,幾十米內的士兵們就全聚了過來。營寨裡沖天的大火下,隊伍的規模越來越大。

“朱伯恩,帶中軍去護住輜重車,別讓韃子發現了燒了!其他的東西一個不放過,一路燒過去!”

“末將得令!”

見這邊的人聚得越來越多,白甲兵們沒有再衝上來,和聚在一起的大股改水營廝殺。秦明韜帶著幾百人一路往東去,用燒著的帳篷和戰車點亮了道路,卻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戰鬥。白甲兵一看到幾百人衝過來,便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

就是沒有帳篷可燒的地方,聚攏的火把也可以照亮十幾米。一些火槍手已經裝上子彈,另一些士兵抓著手榴彈,隨時準備給出現的敵人吃上一炸。這會改水營已經聚攏了一些人,形勢更不一樣了——別說是人數不多的白甲兵硬拼,就是外面的紅甲護軍全衝進來,這會也沒法輕易吃掉改水營。

一千多白甲兵顯然不是來硬拼的,聚在一起的改水營士兵畢竟人多,白甲兵無論如何驍勇也要吃苦頭。一見這邊聚攏了,那些狡猾的殺手撒腿就竄進了黑暗裡。

人越多韃子的襲擊就越少,秦明韜一直走到東門,合起來也沒有遇到三十個韃子敢衝上來。散在營寨裡的一千多白甲兵彷彿是不能見光的老鼠,不願露面的狐狸,只欺負著落單的散兵,一見光就往黑暗裡竄。

顯然,他們是能撈就撈,絕不願意在風險巨大的夜襲上折了老本。便是冒著挨上幾下的成本,狡猾的白甲兵也不願意和大股的改水營士兵對抗,只往沒有光亮的暗處逃去。

營寨不大,聽到口號後跑過來的改水營士兵越聚越多,幾乎全部匯進了大隊伍裡。走到東門,秦明韜這邊已經聚攏了一千多人。秦明韜越殺越勇,開始作出更多的組織。

“梁老大!你帶一半人往南走到南門去,匯合趙德後到中央校場上去。其他人跟我殺回北門!”

“得令!”

分了些人給梁老大,秦明韜自己率領七百多人一路往北門摸過去。黑暗裡的白甲兵卻沒有一個上來迎擊,找得到暗處躲閃便躲過去,如果附近全被點著了大火沒暗處可以躲,韃子便飛快地爬上一米多的低矮寨牆,往營寨外的黑暗裡跳下去。

等秦明韜到達北門的時候,常文廣已經把破開北門的紅甲護軍趕到了門外遠處。常文廣帶著一千多人護著北門,用投石車朝營寨外的黑暗裡扔著手榴彈,希望能炸死幾個倒黴鬼。

“殿下,外面的拒馬已經被毀了,營寨裡的白甲兵跟耗子一樣躲我們,好像這會全溜到了西門那邊。西牆上一百多值夜兵沒擋住,逃了過來。”

“什麼?西門被韃子開啟了?”

白甲兵根本不是來死戰的,只是在黑暗裡尋找機會。主力一走,白甲兵又趁亂溜回了營寨西面。皇太極帶著一百名騎兵也在這裡,乘聚過來的韃子人多,皇太極乾脆又攻下了西門。

秦明韜罵了聲娘,不禁恨透了這些狡猾的白甲兵。

現在局勢雖然穩定下來,但傷亡卻不知道是多少。燒掉的營帳和設施不說,光是那幾百輛戰車的損失就足以讓秦明韜發愁。改水營的人大多已經聚攏在營寨東面了,形成了叢集戰鬥力。秦明韜咬牙看著黑漆漆的西面,憤怒地舉刀大喝,

“殺回去,剁了這些狐狸!”

黑暗裡,營寨的西面彷彿是魔鬼的洞穴,散發出死亡的氣息。但這種恐懼已經壓不倒改水營的戰意了,他們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女真人的夜襲侮辱,一個個都怒睜著血紅的眼睛。

“殺!”

“殺回去!”

但秦明韜剛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一聲悠長的牛角突然從營寨西面響起,那牛角聲不緊不慢,在白甲兵控制著的西寨門附近大聲吹響,傳到了營寨的每一個角落。秦明韜心下一凜,正驚疑這牛角號是什麼意思,營寨裡最昏暗的地方已經竄出了無數的白色身影。

白甲兵開始撤退了,他們避開了大股的改水營士兵,只撿最安全的路徑衝到了營寨邊,一託一跳就爬上了寨牆,毫不猶豫地朝寨子外的黑暗裡逃去。不管是衝進營寨裡的白甲兵開始撤,寨子外的一片黑暗中,那些影影綽綽的紅甲護軍影子也在移動,迅速朝遠處逃去。

秦明韜目瞪口呆地看著女真人的大撤退,心裡怒火更盛。他睜圓了血紅的眼睛,似乎要把眼眶也睜裂了,長刀高舉朝西門衝了過去,

“跟我衝,別放走皇太極!”

整個改水營往西門追過去,但皇太極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等到秦明韜衝到營寨西面,好不容易在火把裡看到西門的輪廓時候,卻看到皇太極在黑暗中騎在馬上,立在寨門外的幾米處,冷冷看著狼狽跑過來的改水營士兵。

女真人的大汗已經結束了夜襲,在營寨裡殺了一圈準備離開了。見漢人衝了過來,皇太極冷冷地看了眼秦明韜,那眼神冰冷卻又狂傲,彷彿是蒼鷹看著草原上的兔子,彷彿是屠夫看著還未押上刑場的死犯,看得人不禁要打個寒戰。

那蔑視的眼神看得秦明韜怒不可竭,他搶過一支燧發槍,端起來就要對準皇太極。但他的火槍還沒端平,那一身山文鐵甲已經往前騎去,消失在寨門裡。

望山裡又是黑漆漆的一片,空曠得讓人發瘋。韃子撤退的腳步聲越來越遙遠,彷彿是一陣風吹過原野,女真人的夜襲部隊消失在那一片駭人的黑暗裡。

秦明韜哪裡肯停手,不甘地要爬上寨牆射擊,卻被趙德幾個死死抱住。

“父親!寨牆上危險!”

皇太極那最後的一個身影竟也是個圈套,秦明韜剛被趙德抱住,幾十支羽箭就突然落在了寨牆上,扎進了那些土牆的地面上。

怔怔地看著那些入土頗深的箭羽,秦明韜呆住了。他怔怔的站了半天,突然端起槍憤怒地朝營寨外的黑暗裡開了一槍。那發射藥的爆炸聲在漸漸安靜下來的營寨上空傳響,顯得分外的憤懣。

秦明韜不解恨地重新上起了子彈,在黑漆漆的夜裡瘋狂地搜尋著,還是什麼也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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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秦明韜一定要親手滅了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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