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感官存在著分辨能力的“閾值”，比如相差0.001度的水溫普通人無法用手感覺出來。
蜃元珠製造出來的幻境，與現實的差別就在這個閾值之內。
除非是修煉達到煉神期的高手，否則大腦根本無法分辨出這種差別，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所謂的“100％真實度”了。
當然為了保護使用者的身心健康，像痛覺還是會被自動調低甚至關閉。
王哲等幾個人逐漸適應，就開始教他們在幻境空間的操作方法。
幻境系統是與大腦直接交換資訊，理論上他們可以透過意念發出命令。但由於思維本身的過度靈活性，這樣做可能會出現各種混亂的錯誤。比如腦子裡閃出一個“退出”的念頭，然後就被系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踢出去。
為了讓系統能更明確地接收指令，就需要配合動作來完成操作。
每個進入幻境空間的使用者，左臂內側都會有一個小巧的紋身。它就像Windos的開始菜單，按一下就能調出一個四方形的視窗。這個視窗類似於平板電腦的觸控式螢幕，點選圖示就能完成相應的操作。
整個虛擬系統的介面非常直觀，一個用慣了電腦的人很容易就可以上手。
五個人學著王哲調出介面，只見上面有“場景”、“視窗”、“形象”、“收藏”、“好友”、“簡訊”、“程式”、“系統設定”、“退出”等圖示。
其中“場景”相當於子空間，使用者在任何時刻都只能處在某一個場景中。
後面的其他圖示也都很好理解，它們的功能與一般計算機差不多類似。
使用者熟悉了這些操作之後，還可以自己定義各種快捷命令，比如用一個特定手勢完成某個特定的命令。
等大家都學會了操作，接下來就是直接開戰！
“槍炮戰場”的刺激程度，只有真正領略過的人才能明白。
就算是之前玩過單人遊戲的王哲，也沒想到多人競賽會好玩十倍不止。他們六人分成兩個隊才剛開打，就一個個興奮得哇哇大叫。就連一向矜持端莊的李欣也不例外，她攢夠了錢就扛著一把重型機槍，四處亂掃儼然變成了無敵暴力女！
這一仗直打得天昏地暗，最後王哲不得不強行將遊戲終止。
大家心不甘情不願地摘下頭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這個槍戰遊戲實在爽到了極點，要是有可能的話他們甚至願意三天三夜在裡面不出來，當然如果參加遊戲的人能更多一點就更爽了。
王哲本人也顯得頗為振奮，等他們稍稍平靜了下來就問：“怎麼樣？”
“爽！”鍾茂只能用一個字來回答。
“太強大了，太強大了，太強大了……”趙銘遠念念叨叨地重複這四個字。
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顯然這個遊戲已經不需要他們用語言來描述，它的存在本身就超出了五個人最瘋狂的想象。
李欣和陸倩都是俏臉發紅，還沒有從剛才的興奮勁裡緩過來。然而她們這個美豔絕倫的樣子，與虛擬系統比起來卻變得“黯然失色”。在場的男人們幾乎都在摸著手裡的頭盔，只恨不能繼續在遊戲裡大殺四方。
“這個系統要怎麼推廣，大家都有什麼辦法嗎？”王哲問道。
五個人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李欣更是搖了搖頭表示反對：“可是……我覺得這樣做並不可取。”
“對啊！”鍾茂深以為然地點頭，“你這東西實在太逆天了，根本不需要推廣出去就能賺到大錢。比如用它來拍電影，要做到超越好萊塢的特技效果不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且成本還低得讓人髮指！”
“如果一定要推廣呢？”王哲堅持說。
他弄出虛擬系統又不是用來賺錢，而是為了破解蜃元珠內部的秘密傳承，推廣給更多人使用是必須的步驟。
幾個人愣了一下，然後李欣反問道：“那你的目標是什麼？”
“首先進行小規模的試用，然後再逐步擴大使用者的範圍和數量……”王哲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道貌岸然的表情：“最終就是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能夠享受到虛擬系統所帶來的好處！”
李欣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王哲有些天真。
不過既然他下定了決心，他們當然也沒有什麼權利去阻止。更何況從五人自身的角度來看，其實更希望分享虛擬系統推廣出去的好處。要知道這樣的技術價值何止萬億，如果能賺到其中的萬分之一也是發大財了。
“我表哥是一家遊戲公司的市場部經理，不如我叫他過來看看怎麼樣？”鍾茂說。
“好！”王哲一點頭，鍾茂馬上走到窗邊去打電話。
他不可能將虛擬系統的情況透過電話說出去，就算說了他表哥也不可能相信。所以鍾茂不得不含糊其辭，說是彥州大學發明了一款超強大的遊戲裝置。
他表哥大概正在忙什麼事情，電話裡的聲音一直在不停地推脫。
最後逼得鍾茂開始詛咒發毒誓，用“你來了絕對不會後悔，騙你就讓老子一輩子爛JJ”這種話才說服了對方。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鍾茂的表哥孔文樂就匆匆趕來。
“到底是什麼新發明的遊戲裝置？這兩天我們有個很重要的活動，我那邊正忙得焦頭爛額呢！要是你敢忽悠我，老子非把你收拾一頓不可……”在被鍾茂帶上樓的路上，孔文樂還嘮嘮叨叨地發著牢騷。
“你試過就知道了，到時候可別太激動。”鍾茂一副不屑解釋的表情。
孔文樂還不願意放過他，又繼續不停地數落：“狗屁！我還不知道你們學校裡搞的名堂？就像上次那個什麼機器人設計，結果就是拿別人開源的東西出來忽悠人。這次要是真的騙了我，老子絕對讓你屁股開花……”
“這人怎麼那麼囉嗦啊！”聽著下面的對話，樓上的金東忍不住嘀咕道。
其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接著就看到那對活寶表兄弟走上樓。
孔文樂看上去大約三十來歲，身材與鍾茂差不多都屬於圓圓胖胖的“橄欖形”。他一見有外人在這裡，肥臉上馬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們都是鍾茂的同學吧？”
如果不是聽到他和鍾茂的對話，其他人絕對看不出他剛才還滿腹牢騷。
不過短短幾分鐘之後，孔文樂的牢騷就徹底消失了。
……
“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做到？操！這怎麼可能？哇哇哇哇哇……”進入幻境空間，孔文樂經過長久的錯愕之後就瘋了一樣吼叫起來，彷彿除了“操”和“怎麼可能”之外什麼都不會說了。
剛才那個身為“市場部經理”的風度，此時已經被他丟得精光。
對表哥如此激烈的反應，鍾茂剛開始還覺得很漲臉——看吧，你剛才還不相信我？但是等孔文樂第二十次喊出“操”這個字，胖子就乾脆躲到旁邊裝作不認識他了。
大概對那些過於激動的人來說，狠狠打一巴掌就是讓他們恢復清醒的最佳手段。眼看孔文樂還在那裡發瘋，王哲直接就開啟了槍戰遊戲。果然被其他人輪流轟殺了十幾條命之後，感覺極為憋屈的孔文樂才慢慢恢復冷靜。
然而他才剛對虛擬空間有所瞭解，王哲就關閉系統讓大家都退了出來！
孔文樂滿臉鬱悶的表情，想要埋怨幾聲卻又覺得不合適，只好坐在沙發上**著手裡的頭盔發呆。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孔文樂才輕輕嘆了一口氣：“歷史的車輪，終於開始碌碌地……”
“表哥！”鍾茂打斷了他的話，似乎覺得這傢伙丟了自己的臉。
孔文樂笑了笑，用狂熱的目光望著王哲：“周先生，你這個系統只要推廣出去就必然會改變整個世界！明天在東方廣場有一個大型的遊戲動漫展，我們公司也是參與的廠商之一，不如我們就把這個系統帶過去怎麼樣？”
剛才他還在抱怨鍾茂給自己添麻煩，而現在卻恨不得把這個表弟抱起來親一口。身為一個不怎麼成功的商界人士，他知道這絕對是自己千載難逢的機會。虛擬系統哪怕只是用來玩遊戲，也意味著無窮無盡的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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