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咔嚓！”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分別來自王哲的胸膛和灰衣青年的手。
王哲被灰衣青年的表演弄得有些遲鈍，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當然是一點事都沒有，倒是灰衣青年的拳頭發生了骨頭斷裂……任何人使出超乎自身極限的力量，一拳砸在石牆上也會是這種效果。
灰衣青年一拳廢掉自己的手，卻彷彿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他再次狂暴地怒吼一聲，左手四指併攏直取王哲喉嚨。
“咔嚓！”手指插中喉嚨，然後毫無懸念地骨折了。
灰衣青年飛起右腳，踢向王哲的頭部。
這一腳極其硬朗、兇猛、霸道，腳尖狠狠踢中了王哲的太陽穴……結果王哲依然一點事都沒有，這只腳卻“咔嚓”一聲粉碎性骨折。
“接下來是上左腳？”王哲呆滯地想著。
但灰衣青年並沒有飛起左腳，因為那樣他的身體就會失去支撐。
此時他的雙眼赤紅到了極點，就像有血光要從裡面爆出來一樣。似乎右手、左手、右腳的接連受傷，反而更激起了灰衣青年的暴戾之氣。
他瘋狂地吼叫著，額頭撞到了王哲的鼻子上！
人的額頭堅硬而鼻子非常脆弱，通常情況下這是非常有殺傷力的攻擊。
但灰衣青年攻擊的是王哲，顯然就不能用“通常”來推理。
他這一撞同樣使出了超乎自身極限的力量，是“祖師爺上身”之後才能發揮的狂暴之力，是不能傷人就必然傷己的殘暴武學……
“咔嚓！”骨折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折斷的是灰衣青年的脖子。
然後他就軟軟倒地……死了！
王哲站在那裡眨眼睛，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一幕。
他跟這個灰衣青年素不相識，只是懷疑他可能跟師父一家失蹤有關。沒想到灰衣青年上來就瘋了一樣，先是哆嗦跺腳喊什麼“請祖師爺上身”，接著更是出死力對自己拳打、腳踢、頭撞，最後還因此把自己給弄死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王哲心中悲嘆。
他站了一會兒讓心情平復，然後才彎下腰搜尋灰衣青年的衣物。
除了碎銀之類的尋常物品，王哲從灰衣青年身上搜出了一塊黃銅令牌，上面鑄著兩個古樸的篆文：“降神”。
王哲把令牌收了起來，接著又聽到不遠處有人的聲音。
他躲入到旁邊的陰暗角落，再次開啟意念天巡從空中俯視檢視。
只見有一高壯一矮小兩個人，應該是剛剛翻牆進入到了蘇府裡面來。他們跟那個灰衣青年差不多，看上去都是在巡視、清點蘇府的屋舍。
“這蘇府果然是氣派堂皇！”高壯漢子讚歎地說道。
“確實不錯，”矮個子顯得眉飛色舞，“幸好蘇鴻劍被龐使君抄了家，以後這裡就是忠義盟的陽關城分部，你可想好了要挑選哪一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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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都是自家兄弟，隨便哪一個都行。”
“你就別謙遜了！誰不知道你大力牛魔羅坤，在咱們教中是鼎鼎大名的高手，這住所分派還能虧待了你？”矮個子恭維說。
那羅坤臉色一變：“不要說‘教中’，現在我們都是忠義盟的人！”
“對對對……是我走嘴了。”
“好在這裡沒有外人。”
兩個人說著話來到練武場附近，很快就發現了灰衣青年的屍體。
“張兄弟！”羅坤快步衝了過去，急切檢視屍體的狀況。
“怎麼樣？”矮個子低聲問道。
“已經沒氣了，”羅坤長嘆了一口氣，“張兄弟比我們早來了一些，沒想到竟然會遭遇不測。”
“他是怎麼死的？”
高壯漢子又檢視了一下，露出更加凝重的表情說：“他好像是脖子被扭斷了，而且是在請神上身的狀態下被扭斷的。”
“神門弟子一旦請神上身就會力大無窮，能夠在這種狀態下把他的脖子扭斷……難道是那個中原神俠出現了？”矮個子滿臉驚悚的表情。
“此事關乎重大，必須立刻稟告教主！”
“沒錯。”
兩人暫時留下灰衣青年的屍體，離開蘇府來到陽關城外的一個莊園。
王哲一看這個莊園，記得它是屬於馬幫的產業。
看來那位“大力牛魔”羅坤，跟馬幫幫主羅坤就是同一個人。
早在當初剛接觸到靈玉時，王哲就聽說羅坤有收集靈玉的愛好，還想過用聖品金創藥與他交換，只是因為羅坤一直不在陽關城才作罷。
現在只看羅坤和同伴的對話中，有什麼“忠義盟”、“神門”、“教主”的，很顯然他是屬於某個秘密的組織。
估計他以前收集靈玉，也不是單純的附庸風雅那麼簡單。
王哲的意念天巡無法進入室內，也看不出那兩個人進屋後跟誰接觸，只見沒過多久就有一隻鴿子飛出來，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王哲以意念跟隨著這只鴿子，大約半個時辰後才來到它的目的地。
這是位於涼州邊境的“葉家堡”，顯然應該就是之前那兩人口中的“教主”所在，只是信鴿進去之後就沒有什麼動靜傳出。
既然抓到了對方的跟腳所在，王哲也就沒有必要一直盯下去。
他結束意念天巡，決定先去查清蘇府變化的原因。
師父一家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陽關鎮軍指揮使龐萬雄要抄了蘇府？這些問題都必須解決！
他翻牆來到蘇府的外面，又繞到前門就看到大門上貼著官府的封條，醒目的顯示蘇鴻劍確實是被抄家了。
另外大門旁邊的牆壁上，還貼著一張追拿蘇鴻劍全家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的罪名，是所謂的“臨陣脫逃”。
王哲知道蘇鴻劍的性格，當不會做出臨陣脫逃這種事。
但既然蘇鴻劍是全家被通緝，就說明他們一家人都離開了陽關城，這件事背後到底有什麼樣的內情？
而身為蘇鴻劍多年的上司，陽關鎮軍指揮使為什麼又要緝拿他？
王哲帶著這樣的疑問，來到附近的茶館酒樓等地打探。
很快他瞭解到一個重大的情況，最近涼州各地出現了一種“免稅免役令”，據說是非常了不得的東西。
王哲快步來到城外，那裡據說就有一塊免稅免役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