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蝴蝶你已經確定是妖了，所以你娘就不可能是人。”
大魏在明界以西，高山經過無邊的密林現出一片大澤，大澤邊的草地上，一個滿臉痤瘡的大媽正苦口婆心的對著一個女子說著。
青衣如萍，嘴唇卻紅若烈火，這個女子過去是聶偽娘，在更早以前她是梁山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她現在只是蝴蝶。
大澤的水是深水，深水一般都不怎麼乾淨，那水綠幽幽的和隔夜茶一樣，不過只要女子把頭伸向水面那裡就會映出一隻翩翩起舞的火蝴蝶，這是永生水能現本來。
“呼呼。”遠處林中過來一道金光，大媽見狀大驚失色，她起身一躍化作一道碧光投入大澤當中。
另一邊金光早已化成小奶狗，小狗跑到蝴蝶身邊開心的舔著女子的腳。
“ 她為什麼這麼怕歡歡？”蝴蝶一邊逗弄著小狗，一邊向從後面走來的紅衣小女孩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一次歡歡太餓了就吃了包打聽的一條腿，她也是夠小氣的，有那麼多腿，歡歡吃一條有什麼關係。”
小女孩沒心沒肺的打了個哈欠，她也站在大澤前，不過水面卻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變得更渾濁了一些。
“你是什麼妖？”聽了小狗的豐功偉績蝴蝶也不害怕，這些日子小女孩不僅治癒了她的傷勢更把她體內陰陽劍的氣息完全化解了，現在的蝴蝶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了，是女人就有女人的直覺，她知道歡歡不會傷害自己，小女孩也不會。
“不知道阿。”小女孩苦惱的坐在蝴蝶旁邊。
“包打聽說我娘是白狐？”女子開口說道，她心裡實際上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想聽紅衣說。
妖也有名字，小女孩就叫紅衣，小奶狗叫歡歡，包打聽是個有很多腿的癩蛤蟆，現在聞到八卦的味道，這個癩蛤蟆從水裡伸出一個頭來：“你娘真的是白狐，千年愛戀千年孤獨。”
“吼。”小奶狗突然跑到水邊朝包打聽露出了兩排白牙。
“媽呀。”八卦和小命孰輕孰重？當然是小命重要，因為有命才能繼續八卦，頭沉下去，包打聽又潛水了。
“歡歡你變了。”小奶狗護主的行為讓紅衣有些嫉妒，她過去踢了歡歡一腳。
“呼呼，嘻嘻。”小狗躍起和小女孩嬉鬧起來。
“轟。”一聲突然響起的轟鳴打破了此處的平靜。
“喳喳。”林邊採松子的那些少女突然化作幾隻麻雀飛進林中。
砍樹的樵夫變成了白猿，大澤裡的魚蛙紛紛沉到水底，他們都是妖，現在的變化讓他們感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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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打獵了嗎？”紅衣一臉冷峻的看著震感的源頭，那座像天柱一樣高入雲端的大山，她不知道這次震動其實只是因為一個人的失足。
“啊。”一天一夜登山的兩個人還是沒有到山頂，因為山太高人心太沉重，腳下一空嶽初心往下滑去。
邊上的江燕想救她卻又不敢伸手，因為山上不能施法，在這面絕壁上婦人的處境並不比少女好多少。
一片白雲飄了過去，嶽初心被雲託回了山路，但緊接著整個山體就劇烈的顫抖起來。
岩石如雨般從山坡滾下去，山上的飛禽走獸都發出了恐懼的嘶鳴，嶽初心和江燕被白雲擁著沒有受到傷害，殷若即閉著眼睛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師父。”嶽初心的眼淚下來了，不是因為大難不死，而是因為女人的白衣，那本來應是一塵不染的地方現在已經有了一點汙漬。
“我要出山，所以你要上山。”除了妹妹，殷若和其他人說話都很簡單，女人手一揮那些白雲就聚在少女的腳下託著她往上而去。
“師父。”嶽初心本來是要上山的，但她不知道自己要上的是那座山。
“嗶裡啪啦。”更多的滾石從上而下，它們眼看就要把嶽初心的白雲埋葬但終歸沒有，因為殷若離的眼睛睜開了。
眼神如霧亦如電，這睜開的眼睛還是看不見殷若離，但那些滾石卻在女人的目光中變成了塵埃，這些塵埃遠離了白雲，殷若即的身上又多了幾點汙漬。
滾石不停的落下，又不斷在殷若即的目光中化為齏粉，那片白雲越來越高，最後深入雲端再也不見了蹤影。
殷若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江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跪在了地上？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婦人的修為比嶽初心要高了不少，所以她更能感受到殷若即目光的可怕。
“記得要虔誠。”殷若即留給她的話也很簡單，說完女人便轉身而去。
高山因為殷若即的離去恢復了平靜，江燕停了一會繼續登山。
蝴蝶輕輕扇動翅膀，遙遠的彼岸就會掀起一場風暴，這一上一下在不久之後給人間帶來了不小的困擾，不過現在端倪還在天上，人間不知道，所以那裡的人還很歡暢。
“二師兄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白馬城，方白羽在街上百無聊賴的閒逛著，他的懷裡還抱著一頭小豬。
“嚕嚕。”被少年揪著耳朵，小豬搖著腦袋提抗議，不過它的樣子太可愛了一些，就是生氣也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這小豬就是方白羽從升斗村帶出來的那個陶罐，少年一個沒注意它就變成活物了。
都說養豬能致富，不過這頭小豬目前為止除了吃就是睡，見識了它的飯量劉備臉色更難看了。
明天就走，少年也不想再住下去了，劉佳人越來越熱情，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原來的計劃落空了，陳世美死的黑鍋沒有背到宋江的身上，昨天晚上白馬城處處烽火，今早貼出的告示卻是滿城官員都喂了狗。
足球隊沒有重新集合的意思，方白羽這個新球員也沒有用武之地，現在走應該不會連累豬頭村的村民了，少年想到這裡突然感覺有人在向自己接近。
算你倒黴，大街上突然靠過來的不是扒手就是痴漢，猛回頭方白羽準備給來人一拳。
“大兄弟，葵花點穴手。”四目相對少年和那人同時大喊一聲。
“咦？”兩人都嚇了一跳，來人心道沒想到這個人年紀輕輕就得了精神病，方白羽則是奇怪於對方的長相，這個人又是個老熟人，他長得很像沙溢，不過和胡可的丈夫比起來這個人更瘦，而且顯得有些猥瑣。
“你剛剛叫我有什麼事？”那個人愣了一下轉頭就走，少年急忙把他拉住。
“沒事了。”那人心想自己的東西不愁賣，沒必要招惹神經病。
“一定有事情，你不說我可喊人了。”方白羽一手拉著那男子一手抱著豬，小豬也“嚕嚕。”兩聲以示威脅。
“好吧，咱們去一邊說話。”那人沒辦法只能拉著方白羽向沒人處走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兩人來到
一處犄角旮旯，少年開口說道。
“大兄弟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讀書人。”那人睜著眼睛說瞎話，讀書人有抱著豬的嗎？
“我不光讀書我還賣過書。”方白羽想起自己在升斗村幫李明賣書的事來，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啊。”沒想到是同行，那人嚇了一跳。
“讓我看看貨吧。”少年這個時候也明白此人的目的了，這是一個賣書的，而且賣的還不是什麼好書。
“大兄弟是我走眼了，不過這書批發也可以，絕對是新貨，在長安印的，今天剛剛到貨。”
那人小心翼翼的把褲子脫了，從內褲裡拿出一個黃紙包，包裡裹著十本書，書印的很精美，書名是大宋紅杏。
“這個不是盜版書吧？”方白羽看了看，出版商竟然是筆趣閣。
“絕對正版。”那人趕緊解釋：“事發突然，盜版的兄弟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呢。”
“這麼貴。”這一本書竟然要一個恆運通寶，看標價少年覺得坑爹，不過看看內容他又覺得物有所值了。
也就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不過作者文筆精妙，超越村姑白潔堪比妾心如刀，就是方白羽這種在前世飽覽過很多春色的人也忍不住拍案叫絕。
“好。”看到好處少年忍不住拍了一下一邊的小豬。
“嚕嚕。”小豬扇著大耳朵提抗議，你雞凍幹什麼要擼我。
“就這幾本了，自看送人兩相宜，大兄弟你全要了我給你打個八折。”
看書的高興，賣書的就笑了，旁邊那人笑得和花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