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很正常。”方白羽幸災樂禍。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羅萬通的他心通可以感知別人的情緒。
“我確實很開心，神性這麼牛叉的東西，前輩都能造出來，我對你的敬仰真是日了狗了。”方白羽努力裝出正經的表情。
“日了狗是什麼梗？”羅萬通又狐疑道。
“我們家鄉的土語，要成非常人先做非常事，我們家鄉把這種大人物都叫日了狗了。”
方白羽嘴上胡扯，心裡也很著急，從他入骨山到現在，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最好是羅萬道繼續做實驗，被反噬死了，他就能帶著禾道南的骸骨出去了。
“我之前已經試了很多次了，我現在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承受神性，再試多少次也是枉然。”
人老精，鬼老靈，羅萬道老奸巨猾，怎麼可能被方白羽唆擺。
“別灰心，我們家鄉有個姓愛的老先生，為了造個燈芯試驗了上百次，你努努力總會成功的。”方白羽還要再勸。
“那姓愛的人試了上百次也不會死，我多試幾次命就沒了，其實在你來到這以前我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
羅萬道又指向另外三具骸骨道：“從矛盾骸骨裡提煉出的神性我是無福消受了，我打算試試這些神魔後裔的，他們生前都達到了化神的境界，而且並沒有融合門，這說明神性也有可能隨血脈遺傳，當然從他們身上提取的肯定無法和矛盾相比，最多是種偽神性。”
“盜版當然沒辦法和正版相比。”方白羽明白老人的意思。
“用天然神性化神的可能有八成，用人造神性就只有三成，而且要遭受反噬，這偽神性的反噬很小，不過化神的可能也不到一成，人一生中只有一次融合神性的機會，如果你不來我就會在這三種偽神性中選擇一種。”
“我覺得你這個想法不錯，不用顧忌我。”方白羽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用盡方法還是沒辦法化神，說實話很不甘心，與其那樣還不如讓你吸收矛盾的神性，至於我，能看到自己研究的東西學有所用就很開心了。”羅萬道把自己說的很高尚。
我信你個鬼，羅萬道姓羅不姓雷，他說的話方白羽一個字都不信，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怎麼也不會是讓自己坐享其成的。
“我們開始吧，還有你的朋友。”羅萬道的目光落到了金森的身上。
“怎麼還有我的戲呢？”金森一日三驚。
“金森你雖然披著一張鳥皮，實際上內心還是人，或者是一尊羅漢。”羅萬道能看穿方白羽就能看穿金森。
“你修行的應該是三木屋一派的法術，三木屋是大佛寺的支脈，佛說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三木屋的移魂大法就是出自大佛寺的無相心法，這門心法的實際意義是讓人斬斷自我，形體一換自身和以前的因果徹底了結，大佛寺有前輩高人曾經把自己的魂魄移到女子的身上，互男互女很是神妙。”
“不錯，我當初在辦案的時候遇到了危險，被逼無奈才用了移魂大法，變成鳥以後我看人看物的想法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說美女在我眼中和這些骸骨已經沒什麼不同。”
金森一副得道高人的表情，好像他不是鸚鵡而是仙鶴。
方白羽在旁邊都快笑尿了，變成鳥還對美女有想法，這個難度實在是太高。
“人的身體也是個牢籠，只要身在其中就會被束縛，這一點暗合化神之道，都是走出去再
回來，來去之間就有大逍遙。”
聽了羅萬道的話方白羽靈機一動，他有些明白化神是怎麼回事了。
人和其他的智慧生命可以透過修煉來提升自己，這個修煉的過程就是向天地求道的過程。
通神以前的修煉是學習，透過不斷瞭解天地的奧秘來提升自己，但這些都是已知，是這片天地中早已經被無數人驗證過的真理。
要想化神就必須有一些和這個世界不同的東西，這種東西可以是物資也可以是精神。
遠古神魔有“神性”是當然的，因為它們本來就是西洛和其他外星生物結合的結果，身上肯定有不同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一旦化神，修真者就有了和這片天地平起平坐的資格，如果“飛昇”也就罷了，如果繼續留在個世界會形成一片不被天地規則管轄的空間。
這就好像以前的軍閥割據一樣，在他們管轄的地界可以自己指定司法，發行貨幣，儼然就是國中之國。
這樣的人如果多了，原本的天地就會受影響，從這個方面來說南天門捕殺化神者也不能算錯。
方白羽胡思亂想的時候，羅萬道開始蠱惑金森：“你們三木屋的這個移魂大法能放不能收，我當年和大佛寺的如夢切磋過道法，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正版的無相心法教給你。”
“那太好了。”金森也顧不得冒充高人了，可以做人誰願意做鳥。
不過他也不傻：“前輩教我心法不知道我該以何報之？”
“我已萬物不縈於胸，你放心，我不但教你無相心法，就連寄魂的身體也為你準備好了，不要你任何報答。”羅萬道慈眉善目，好像是個聖誕老爺爺。
方白羽和金森對視了一眼，都猜到羅萬道沒這麼好心，可是形勢比人強，方白羽估計自己就是不要命的用出劍聖大招也不是羅萬道的對手。
這個人的修為很高，既有境界也有相應的戰鬥力，絕對是可以和陳亙葉南比肩的角色。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方白羽知道金森也是這麼想的。
“我現在布一個陣法，這個陣法叫三體，是我自己創出的陣法，那矛盾的神性會先經過你的身上，你當然承受不住，到時候這具鸚鵡的身軀就會被毀掉，我現在就把無相心法教給你，你學會後可以第一時間和我元神對調。。。。”
羅萬道說話算數，當下就把無相心法教給了金森。
無相心法和移魂大法本來是一脈相承，金森默唸了幾遍之後就掌握了。
“神性第二步會到我的方位繼續反噬，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和你元神對調，反噬的氣息被我元神吸引，不會再反噬這具身體，它和你的元神都不會受影響。”
“我出去以後可能要換一具身體。”金森還真看不上這身老肉。
“隨便你。”羅萬道心中暗怒，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我是不是也在陣法當中？”方白羽問道。
“沒錯，反噬之力先經過了金森，又被我的元神牽引，到了你這個方位就是最純粹的神性，你直接融合就可以了。”羅萬道點頭道。
“可是我還沒有通神，怎麼融合神性？”
“不需要現在就化神，神性只是在你體內埋下了一顆種子，等你實力到了通神後期就可以水到渠成的晉級，當然還是三成的成功率。”
羅萬道說完就開始佈陣，一根根骨頭飛了起來，大陣師可以以萬物為陣，他現在就是用白骨佈陣。
方白羽趁這個功夫把禾道南
的骸骨收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羅萬道有什麼目的？起碼此物已經對他沒用了。
果然，看見方白羽的動作，羅萬道沒有阻止。
方白羽用來收屍的是一個黑色的小皮袋，那麼一堆屍骨放進去，皮袋也還是扁扁的。
這就有點傳說中空間袋的意思了，實際上只是妖獸皮上刻了符文，增加了皮袋放物的面積，重量並沒有減輕。
收完了禾有道的骸骨，方白羽拿出香爐和一個錦盒，那邊羅萬道的佈陣還沒有完成，他正好把溫公公的骸骨也收了。
開啟錦盒，方白羽忍著噁心把長鞭放到了香爐裡，又是一股無名火，空氣中開始瀰漫出烤肉的味道。
煙柱又起，不過這一次一直衝上了雲霄也沒有改變方向。
什麼情況？方白羽一頭霧水。
“你要找的那人沒有死，而且也不在這個空間，所以尋香爐沒有反應。”
不愧是萬法皆通的人物，羅萬道大部分心神都用來佈陣，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究竟。
“不在這個空間？”方白羽有點迷惑，難道鏡宮另有出口？散了，本來就是捎帶的活，溫公公不在這裡也不能怨他。
“好了，入陣吧。”妖的骸骨比人高階，羅萬道把那個妖族大聖的骸骨拆開，擺成三個圓形，他自己坐到了中間的圈裡。
金森坐到了右邊的圈裡，方白羽坐到左邊。
三個圈直線排列，不是三角形。
“開始了。”羅萬道這句話是對金森說的，一旦矛盾開始反噬，他要第一時間和羅萬道的靈魂對調。
“前輩發動陣法吧。”金森扇了扇翅膀。
“好。”羅萬道又是一指點向那矛盾的骸骨，那股奇異的反噬之力再現。
幾乎是一瞬間，那股強大的氣息就撲面而來，金森的鸚鵡身體就好像礁石一樣被大浪吞沒。
鸚鵡的身上有一股異樣的氣息，顯然金森已經元神出竅。
那股反噬的氣息又向羅萬道而去，不過速度慢了無數倍，現在按照計劃，老人就應該把自己的元神也放出來，把身體讓給金森的同時，也把剩下的反噬之力化解。
不過羅萬道沒有按照劇本走，他的胸前出現了一個黑氣組成的旋渦，眼看金森的元神就要沒入其中。
“嗖。”金森的元神突然一拐彎，向方白羽的方向而去。
不僅如此，那反噬氣息本來是跟在金森的元神後面，金森一改道，那氣息反而被帶的加速了，以更快的速度向羅萬道擊去。
該死！羅萬道面色一沉，他知道自己被金森擺了一道。
元神出竅必須有一個落點，不可能臨時改變，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開始金森設定的落點就不是他這個方向。
羅萬道面前的黑氣旋渦其實也是一個陣法，或者叫做祭法，遠古時期人類祭祀神魔，只要把血食放到特點的器物裡，哪怕是千里之外，他們祭拜的神魔也能享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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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萬道的這個陣法就是在此基礎上完善的，按他原來的計劃，此時金森的元神就應該帶著那些反噬之力被傳送走了。
沒想到突生變故，羅萬道看見金森的元神已經進入到方白羽體內。
除非是境界高過對方，或者對方主動放開心神，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操作，金森的修為還不如方白羽，顯然是方白羽主動讓他進入的。
“兩個小輩！”羅萬道目呲欲裂，反噬之力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