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
修一鶴的臉上難見喜怒,實際上只有他心裡明白,父親的事情並不是他和陳亙決裂的主要原因。
少年的母親早亡,對父親的印象也不深刻,報仇更多的是一種責任和本能。
陳亙教他養他,當年的事又沒有直接責任,硬要報仇也是勉強。
修一鶴真正不能忍受的,還是自己的榮光被別人剝奪,每個參加光明祭的門派都會得到一面聖火令,這聖火令就等於是請帖。
只有持有聖火令的人才能上高山,參加真正的光明祭,陳亙選擇了另外的“道路”所以他也沒拿這面令牌,其他弟子都以為聖火令在修一鶴身上,可是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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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之前問過陳長樂,少女也說沒有,以他們兩人的關係,陳長樂自然不可能騙他。
餘下的弟子,楊豆豆和江半月到底年幼,陳亙不可能把“鑰匙”交給他們,剩下的也只能是詹木皎了。
詹木皎不知道修一鶴是用得排除法,他只覺得這個大師兄非常高深莫測。
不過再高深莫測,他也不打算把聖火令交出來,詹木皎搖搖頭:“客官不可以。”
什麼鬼?眾人面面相覷,修一鶴也是滿臉黑線。
“對不起,下條一定過。”
詹木皎拿出劇本,趕緊溫習,第一次上鏡就演砸了,搞不好導演要減他的戲了。
“咳咳,修一鶴,師父把這令牌給我,讓我代表劍門上高山,為了什麼我也不知,不過既然是師父的交代,我也義不容辭,你想要這聖火令,除非先殺了我。”詹木皎心裡苦,這是要領盒飯的節奏阿。
“那就殺了你。”修一鶴拔出青雲劍。
其餘幾個劍門弟子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去阻止?
“大師兄,不可以。”楊豆豆挺身而出。
“不錯,不可以。”江半月也說道。
沒白疼,詹木皎心中一喜,他對二小還是不錯的,沒有因為他們身有殘疾而歧視。
“你們要阻我?”修一鶴的目光中有鋒芒閃動。
“詹師兄的命不足惜,不過聖火令不能給你。”江半月也要上高山。
什麼叫我的命不足惜?詹木皎心想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她的心裡還是放不下皮皮,楊豆豆眼神黯然,他知道江半月要上高山,可能有江燕的原因,不過主要還是為了解救陳皮。
“殺人,奪令牌。”支脈一人開口說道。
“好。”修一鶴一劍直取詹木皎。
少年這一招叫做乍冷還寒,不是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招式,而是他自創的。
明明只是一劍,三人卻都感覺那劍是向自己而去的,不由各施手段。
“秋分。”詹木皎的實力不弱,也有瞭然中境的修為,他的最強一劍化為一道劍氣形成的屏障,把四方八面都防住。
“春分。”楊豆豆會的劍招沒有詹木皎多,二十四橋明月夜現在也不過掌握了寥寥幾式,春分不是秋分,只能擋住正面。
不過好在男孩的殘劍足夠犀利,再加上他腿腳
的踉蹌,倒有了些一往無前之勢。
“錚,錚。”楊豆豆這一劍不僅消解了修一鶴的攻勢,也替江半月解了圍,女孩的手已經按在了劍鞘上,又鬆開了。
“啊。”楊豆豆和詹木皎都是連退數步,楊豆豆只是頭髮凌亂,詹木皎的手臂卻紅了,他沒有擋住這一劍。
“這是劍氣!”詹木皎大驚失色,劍門以劍為名,劍氣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詹木皎防禦的手段也是劍氣。
剛剛修一鶴以一敵三,靠的是劍氣分化,這手段不算奇,奇的是這劍氣如此刻苦銘心,詹木皎感覺自己的道心都被這股凌冽的劍氣凍結了。
“把令牌交出來。”修一鶴伸手,他知道詹木皎已經無力再戰。
“給你。”詹木皎掏出令牌,不過他沒給修一鶴,而是交給了江半月。
“嗯。”小女孩很滿意,修一鶴黑了臉:“為什麼渡她不渡我?”
“我答應了師父不把聖火令給你,我又保不住令牌,只能給江師妹。”
詹木皎說完這句話就退後,他可以去領盒飯了。
老賊果然有防我之心,修一鶴的臉更黑了:“我今天只要聖火令,誰擋我,我就殺誰。”
“修師兄你不要一錯再錯。”楊豆豆心裡很難受,修一鶴帶過他一段時間,還教他劍法,他真不願意和修一鶴動手。
“師弟這世間的道理有時候是說不清的,我現在只想要聖火令,抱歉。”修一鶴也不想破壞自己在小男孩心中的光輝形象,可人總是身不由己。
“這個人交給我,你去拿令牌。”剛剛說話的那名支脈弟子又開口了,不待修一鶴答應,他就已經持劍向楊豆豆攻去。
“二丫小心。”眼看那人攻來,楊豆豆清呼一聲,再次拔出殘劍。
還是春分,小男孩會得劍招有限,防守的辦法亦是不多。
“噹噹當。”那弟子的劍招大開大合,手中的兵器也是不凡,竟然擋住了楊豆豆的殘劍。
修一鶴乘機向江半月進擊,少年自創孤芳劍氣,名為劍氣,威力實比很多瞭然頂峰的道法都要厲害,也不拘泥於招式,舉手投足間,道道白色的劍氣成羅網狀向江半月罩去。
“嚓。”江半月出劍,她斬的不是對手,而是這周圍的空間。
“轟。”小女孩劍上的光芒,和天上日月的光芒起了衝突,周圍的空氣被兩種不同的光線擠壓割裂,激盪的氣息和修一鶴的劍氣撞在了一起。
沒有想象當中的地動山搖,修一鶴的劍氣漸漸凝成了一個蒼狼的形態,江半月操縱的兩種光線合為大日,兩物在空中僵持,修一鶴和江半月的劍器更不時揮動,就和牽線般操縱。
“師妹好手段。”江半月拜入劍門不過數月的手段,現在的境界也不過瞭然初期,可是已經能化虛為實,此種手段修一鶴如何不驚。
江半月有一把能放強光的寶劍,這個少年是知道的,他還知道此劍和楊豆豆的殘劍同出洗劍池。
修一鶴也為此做了準備,他修煉了一門名為養晦的道術,這是一門瞳術,學會了之後,眼膜上會多加一道薄膜,
可擋強光,也不懼迷魂法術。
少年本以為自己都貼膜了,對戰江半月自然是手到擒來,畢竟她之前的手段也不過是用強光晃瞎敵人的眼睛。
至於用強光直接攻擊,修一鶴自視自己的孤芳劍氣足可匹敵。
沒想到真正操作,江半月的光芒卻已經收斂了,沒有以往的咄咄逼人,反而溫馴如綿羊。
修一鶴知道這是小女孩已經完全控制了手中劍器的緣故,以後就是人御劍,而不是人借劍勢,再無走火入魔的危險。
江半月沒有答話,既然動手就是敵人,她不時揮劍,頭頂那輪大日的光芒更加凌冽。
“噹噹當。。。”這邊相持不下,另一邊楊豆豆和那名支脈弟子也打出了真火。
支脈的功法和劍門主脈不同,比較駁雜,這個和楊豆豆動手的主脈弟子叫武中原,他學的就不是二十四橋明月夜,而是另一套猛虎劍法。
老虎本就是獸中之王,這套劍法行得也是霸道,大成之後遠比一般劍法戰鬥力更強。
武中原的劍是白骨劍,具體是什麼動物的骨頭不得而知,卻是堅硬無比,楊豆豆的殘劍專破人兵器,不過斬在白骨劍上只留下淡淡的印記,這些印記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
“噹噹當,吼吼吼。。。”武中原每出一劍必大吼一聲,他劍上的力量也是逐漸加強,殘劍無用,楊豆豆卻是落到了下風。
“師兄,師姐幫幫我阿。”小男孩本來就不是什麼堅強的人,眼見不敵,急忙求起援來。
“這個。”其餘幾個劍門主脈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我幹什麼?”詹木皎剛吃完盒飯,又被趕出來了,導演招不到演員,又給他加了幾齣戲。
“師弟師妹需要我們的支援。”一個女弟子對他說道。
“那就支援吧。”詹木皎沒意見:“楊師弟加油,江師妹加油。。。”
其他主脈弟子。。。。。
“你們快快動手,幫我拿下這殘廢。”
主脈弟子不敢動手,武中原卻是眼神一亮,原來可以喊人阿,我怎麼沒有想到?
“咳咳,武師弟,同門切磋,以多欺少,這樣真的好嗎?”
打個殘疾人,對方又是小孩子,還要以多欺少,劉玉州有些沒臉。
“你和我講規矩?我們都吃了那人的藥,完不成任務,毒發時你們不要叫苦。”
武中原這麼一分神,不小心露了一個破綻出來,楊豆豆本能的向前一刺,正中他右臂。
“啊。”武中原的右臂飛了起來,他也變楊過了。
“動手。”武中原倒在地上齜牙咧嘴,劉玉州不動手也不行了,他揮劍向楊豆豆攻去,另一名姓墨的女子也和他一起動手。
“墨師姐。”這又是先前對自己極好的一人,楊豆豆不想和她動手,也打不過,現在是二對一了。
“楊師弟對不起。”那墨師姐低嘆一聲,手中劍已經到了男孩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