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知道九爺我的名字有何來歷？”
夜深了，還有人沒有睡，一間房裡，幾個身穿官服的男子坐在一起吹牛逼。
說話的男子是個禿頭，一邊說一邊撫著自己的光頭。
“九爺叫方大路，這個名字高階大氣上檔次，這來歷嗎我等卻是不知道。”
這裡是大漢防變組設在金牛裡的一個驛站，除了那個叫方大路的副隊以外，其他都是新來的菜鳥，他們哪裡知道光頭男的名字有什麼來歷。
“你們真是蠢，大路的意思就是在路上撿到的，九爺我是個棄嬰，知道了吧，哈哈哈。。。” 方大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原來是個棄嬰，眾人恍然大悟，不過棄嬰有什麼好驕傲的？
“笨阿，棄嬰就說明我爸媽其實不是我爸媽，也就是說我真正的父母很可能是皇室，要不然就是強大的修真者，最不濟也是富甲一方，他們這些年一定在找尋我的下落，說不定哪天九爺我就發達了。”這個方大路還真能歪歪。
也有可能你真正的爹媽只是路邊的乞丐，或者早就死了也有可能。
周圍幾個菜鳥都是這麼想的，不過他們當然不會說出來。
“啪啪啪。”有人敲門。
最靠近門的菜鳥把門開啟，屋外是一個戴斗笠的男子，他的臉上也蒙著黑布，看不清眉目。
男子把一張黃符交給菜鳥就走了，那菜鳥恭恭敬敬的把黃符送到方大路面前。
“都給老子起來，老二和老六出事了。”
方大路不經意的看了那黃符一眼，突然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小師父是畫家？”蘭若寺前院中，方白羽和那個叫畫三通的小和尚在進行著親切友好的交談。
“是會畫畫的出家人。”畫三通糾正了方白羽的說法。
“你這個是業餘愛好，還是打算賣錢？”
方白羽真是個俗人，三句話不離錢。
“我是為了永生。”小和尚的話有些深奧。
“人是不可能永生的。”方白羽搖搖頭：“其他的動植物也不可能。”
“好吧，可能真的無法永生，不過起碼可以讓我們的生命變得更長久。”
畫三通用手中的畫筆指著遠處的曇花：“這花已經死了，不過我把它畫在了紙上，人們看我畫的時候，它的生命也得以延續。”
小和尚的話從藝術過渡到了哲學，不過方白羽畢竟是個俗人，他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朋友？他比我年長幾歲，長得。。。”
確定小和尚沒有要送他畫的意思，方白羽也沒了聊天的興趣，他轉而打聽起了路遙的下落。
“我沒有看見他。”小和尚說完又拿起畫筆，遠處又有一朵曇花盛開了。
“那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畫三通坐的地方正好是前院和後院的交接處，按說只要有人從後面過來他都能看見，不過小和尚是個藝術家，方白羽也不知道他是在撒謊還是心無旁騖？
方白羽又往前走了幾步，前方就是有壁畫的偏殿。
“汪汪汪。”黑夜當中，無數黑影在疾行，最前面的人停了下來，夜光和他的光頭相映成趣。
“方副隊，詩副隊和遠方副隊出事的地方在甲五村附近，據探子報，最近從這條路走過的是一批移民。。”
方大路總算停下來了，他旁邊的菜鳥下屬趕快把自己剛剛得到的資訊向他彙報。
“關卡說這些人裡有孕婦？”光頭彎腰，地面上有不少深淺不一的腳印，正是方白羽等人留下的。
“是，十個人中八個是女人，除了一個少女和女娃以外其他都是孕婦。”菜鳥下屬回答的很詳細。
“這些人是偽裝的，你們看，從這裡腳印就發生了變化。”
方大路不歪歪的時候還算靠譜，他看出了這些腳印的異常。
這個地方是方白羽等人嘔吐的地方，恢復本來面目後他們的腳印自然也發生了變化。
尤其是小白，從駱駝又變回了馬，馬和駱駝的蹄印可是大不相同的。
“移民處的那些人越來越敷衍了，最好老二和老六的死與這些人無關，要不然，哼。”
方大路怒目圓睜，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大漢防變組成立在十年以前，到如今，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組長以外，還有九個副組長。
他們的排行不是按年齡，而是按加入組織的時間。
詩是二哥，遠方是老六，方大路年紀不小卻只是老九。
幾個副組長的感情非常好，詩和遠方一死方大路直接瘋了。
“方副隊，之前剛剛下過酸雨，詩副隊和遠方副隊，也可能是被變異的草木怪物殺死的。”那個菜鳥下屬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很可疑，他們為了躲避草木怪物偏離了大路，王石，這附近有能借宿的地方嗎？”
“沒有，這附近都是荒地。”
王石是那個菜鳥下屬的名字，聽見方大路的詢問，他從身上掏出一副地圖，那應該是蘭若寺所在的地方，卻被標註為亂葬崗。
“愛麗絲到底是怎麼回事？”愛麗絲等人所在的房間，阿蘭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沙琪瑪和另外兩個同伴都坐在桌上。
“沙琪瑪你是什麼意思？”剛剛在阿蘭身上動了點小手段，這個房間也設了結界符，愛麗絲也不害怕有人聽到她們的對話。
“你和傑西卡有事瞞著我，你們和那個方白羽有另外的交易。”
沙琪瑪很生氣的樣子，聽口氣她並不知道兩個同伴和古樓齋的關係。
“那是我們的事情。”愛麗絲的口氣很強硬，並沒有因為沙琪瑪的身份而有絲毫的退讓。
“我希望你們不要忘了我們波斯人的大業，還有那麼多同胞在受苦。。。”沙琪瑪動之以情。
“沙琪瑪你到底想說什麼？”傑西卡打斷了她的話。
“你們那些奇怪的法術是從哪裡學來的？”對方不想聽廢話，沙琪瑪乾脆言歸正傳。
“你說的是這個嗎？”傑西卡挽起袖子，露出那個火焰之眼的紋身。
“你就是靠它突破抗魔體質的。”沙琪瑪的眼睛
在冒光，她和傑西卡還有愛麗絲是閨蜜，不過在此之前，她從來也沒見過她們施展法術，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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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波斯人被南天門驅逐，不允許他們回大魏，卻不知道波斯人除此之外還受到了詛咒，這個詛咒就是波斯人無法修行。
也不是完全無法修行，比如說沙琪瑪，在吃了很多天材地寶之後，還是可以達到超凡境界的，不過無法踏過瞭然，也無法施展法術。
波斯人就好像被明界的天地法則拋棄了一樣，就是最簡單的水之道也無法領悟。
白天看見愛麗絲和傑西卡施展法術的時候她就很吃驚，好在少女還算有些城府，憋到現在才問。
“我和傑西卡身上的紋身叫做魔紋身，透過這個紋身我們可以把天地元氣轉換成法術，我們波斯人無法瞭然自然之道，這種紋身可以說是一種人造的道果。”愛麗絲解釋道。
“這種紋身只能支援我們發揮了然後期的實力，人造的就是人造的，我們是沒有辦法晉級到通神的。”傑西卡接著說道。
“那也不錯，這種紋身是如何弄的，給我也紋一個唄。”沙琪瑪也想要。
“沒那麼容易，我們是為組織做了很多貢獻才得以紋身的，這種紋身需要耗費很珍貴的材料，還要組織裡的符師出手才能夠繪製。”愛麗絲搖搖頭。
“那就散了。”愛麗絲的意思是讓沙琪瑪也加入古樓齋，不過少女身為阿伊土鱉公主的祭司，是不能隨便加入這些亂七八糟的組織的。
“沒什麼事我們睡吧。”眼看沙琪瑪沒有要加入古樓齋的意思，愛麗絲也撤掉了結界，方白羽和路遙都是修真者，要是讓他們發現這邊的異常就不好了。
“啊！”遠處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什麼情況？”傑西卡剛開始脫衣服，聞聲驚訝的問道。
“可能是其他借宿的客人。”沙琪瑪記得蘭若寺還有別的客人。
“我們出去看看。”愛麗絲不敢睡了，她跳下床，準備先解除阿蘭身上的迷魂術。
“噗呲。”就在少女起來的時候，桌上的油燈滅了，屋裡的一切都沒入黑暗當中。
“你有沒有見過我的朋友？他比我大幾歲，長得。。。”
方白羽這個時候已經在偏殿當中，那個之前接待過路遙的知客僧又出現了。
“沒看見。”聽到少年打聽路遙的下落，和尚竟然說沒看見。
“那打擾了。”天色已晚，偏殿裡卻燈火通明，方白羽暗暗心痛了一下香油錢，便要離去。
“施主既然來了，何不欣賞一下鄙寺的壁畫。”那知客僧叫住了方白羽。
“這壁畫有什麼好看的？”
方白羽說是這麼說，腳步還是停了下來，他眼前也有一副壁畫，壁畫畫得是一棵蘋果樹。
蘋果樹下有一個和尚，那和尚手拿念珠，似乎是在唸誦經文。
念什麼狗屁經文，蘋果快熟了，吃一個多好。
壁畫很無聊，方白羽看一眼就夠了，他還得去找路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