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還撐得住。”陳亙把劍插在地上，反手摟住了婦人。
“小二。”種嫣然的臉紅了，都是老夫老妻了，兩人已經許久不曾這樣。
“我怕來不及，我想抱著你。”陳亙的擁抱很深情。
“你為什麼不把那少年留下？洗劍石就在他身上。”葉南能感應到地榜，種嫣然一樣感覺到了方白羽身上洗劍石的氣息。
“很多事情不可強求，剛剛便是機緣，如果他有一絲想去劍門的意思我也會強留他下來，可惜他沒有。”
方白羽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已經錯過了一場機緣，從幻城出來已經是九月二，算算時間少年離開大宋半個月之後才真正進入了唐境。
他很快就發現了大唐和大宋的一個區別，這裡的人穿衣都比較少。
“好吃的胡餅，小哥吃個胡餅吧？”雁門關後是大唐的上郡，方白羽從鄉野到城池，看到的人漸多，不論男女老少，他們穿得都很少，也很花俏，這些人都是唐人。
“賤人我要吃胡餅。”阿蘭突然開口說道。
“嗯。”幾個人的小隊伍，方白羽儼然是頭領，他騎在唯一的馬上，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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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我要吃胡餅！”阿蘭忍不住了，她快走幾步拉住了少年的馬韁。
“那就去買阿。”剛剛的風暴襲擊了雁門關，沿途方白羽也看見了很多被狂風吹壞的房屋和麥田，可是這些唐人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我沒有錢。”阿蘭很委屈，自己可是公主，童話裡有哪個公主是自己花錢買東西的？
“那就去搶阿，你們元人不是最喜歡搶劫？”方白羽沒好氣的說道。
“好。”阿蘭一咬牙，竟然真的向路邊的胡餅攤走去。
我只是說說，少年還真怕她搶，見狀也下馬跟去。
“姑娘要吃胡餅嗎？”賣胡餅的是個老婦人，她看上去年紀不小了，可穿得很潮，頭上包裹著花頭巾，上身漏臍裝，下面一條熱褲。
“我想吃，可是我沒錢。”老婦人慈眉善目阿蘭有點不好意思。
“兩個夠嗎。”老婦人直接包了兩個胡餅給她，方白羽看了看，這東西和前世的披薩差不多，不過沒有必勝客那麼精緻，烤好的餅上鑲嵌著一些乾果，花生核桃什麼的，在鐵板上這麼一烤，香噴噴的，色澤金黃，讓人很有食慾。
“她是元人。”阿蘭到一邊去吃餅了，連聲謝謝也不說，方白羽替老奶奶不值。
“我知道，小哥你吃胡餅嗎？”那老奶奶笑著說道。
“聽說大元和大唐經常交戰。”挑撥失敗，方白羽不甘心。
“元人也是人，是人就要吃飯，小哥來個胡餅吧，沒錢我請你吃。”老奶奶笑了，和她的胡餅一樣又香又甜。
“我有錢。”大道在民間，方白羽懂了，他掏出錢買了兩個胡餅，又回到了他的小隊伍。
“王，這裡是大唐上郡，前面就是上郡首府上元城。。。”師言應該沒有離開過大宋，不過他對沿途的地形很熟悉。
方白羽好奇問起，才知道師言喜歡讀書，對大唐的瞭解都是來自平時看的書裡。
“你看看人家，沒事就讀書，不像有的人不學無術。”阿蘭的餅吃完了，又到嘲諷方白羽的時間。
“你讀過什麼書？”方白羽本來想改變一下對阿蘭的態度，現在看來很難。
“我，我不和你說了，你這種賤人不配和我說話。”女子扭頭向前走。
“你沒有想過當官？”方白羽對師言的態度就好了很多。
“我讀書不是為了當官，只是想明白一點道理，當然如果王讓我當官，我也可以。”師言沒有掩飾自己的野心。
“這是亂世，一切皆有可能。”方白羽笑了笑，繼續上馬趕路。
上元城距離方白羽和阿蘭吃餅的地方也就是一裡之遙，邊境剛發生了那麼大的風波，這裡卻很平靜。
少年在雁門關的時候買了很多假路引，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輕輕鬆鬆的就過關了。
“你們不擔心有奸細嗎？”阿蘭和個模特一樣在城門口的唐兵面前晃來晃去，就差說她自己是奸細了。
“這裡是大唐。”城門守兵也笑了，他笑得很自信。
方白羽帶著隊伍溜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人，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賤人等等我。”阿蘭和個牛皮糖一樣又黏過來了。
“王，我們是不是找家店投宿？”師言看了看天色，天又暗下來了。
“你去張羅吧，不過不要叫我王了。”第二句話方白羽說得很小聲。
“明白了，王老板。”讀過書的人果然聰明，師言帶眾人找到一家叫藍月亮的客棧。
“嘰裡呱啦。。。”大唐波斯人特別多，這家店的掌櫃又是波斯人，好在師言會狗語，兩個人的交流很流暢。
“老闆，只有兩間房了。”說了半天，師言很沮喪的回來。
“那再好不過，我們三個男人住一間，女孩子們住一間。”方白羽對住沒那麼高的要求。
“我不要，我單獨一個房間，你們這些賤民住一間就行了。”這麼刁蠻無禮的只有阿蘭。
“好好好。”竟然還有人點贊。
“就按我說的辦。”方白羽瞪了胡大膽一眼，這還是條色狼。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最後還是按少年的安排辦，不過臨睡前方白羽又把眾人召集到一個房間裡。
“王老板我們其實和妹妹們擠一晚就行了。”胡大膽以為少年改了主意。
“我是有話和你們說。”阿蘭面色不對，方白羽在女子鄙視自己之前搶先說道。
“有些話我想說清楚，幾位和我一路從雁門關到這裡，你們有什麼打算？”這些話方白羽早就想說了，八個人的隊伍，五個女人都是外人，討厭鬼就散了，嶽梅等人好像都是唐人，她們如果想離開，少年不會阻攔。
“我來參加百花大會本來想一炮而紅的，為了湊路費還欠了高利貸，沒想到人沒紅差點連命也丟了。”真真滿臉哭腔的說道。
“我也是，還有我。。。”幾個女孩都差不多。她們都有不能離開的理由。
“我不是。”阿蘭驕傲的說道：“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機會殺你，我們草原女子恩怨分明。”
老子救你怎麼不說，這種不可理喻的人方白羽不想理了，他再次開口。
“我們這樣容易被人識破，這樣吧，我安排一下角色，我是一個女子樂團的老闆，嶽梅和真真你們都是樂團的演員，師言和大膽是夥計。”少年根本沒把阿蘭算進去，女子一聽不樂意了。
“我呢？我演什麼？”阿蘭狠狠地說道。
“你演丫鬟？不行太老了，演我夫人？太醜了，演煮飯阿姨？還是不行，你根本不會做飯。。。”方白羽終於有奚落女子的機會了。
“你真是個賤人。”論損人方白羽絕對是國手級別的，阿蘭罵完回隔壁房間了。
“你們快去，別讓她把屋門鎖住。”只有兩間屋，方白羽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阿蘭。
眾女都走了，憐憐離開前小聲說了一句：“其實阿蘭姐姐人不壞。”
不壞才怪，方白羽一揮手，兩個小弟殷勤的開始鋪床。
大唐和大宋不一樣，他們沒有四腳的大床，全國上下不論貴賤都是睡在地上，上面鋪個被子就是床了。
“呼呼呼。。。”三個人裡面胡大膽是打呼嚕的，方白羽睡著了幾次又被他驚醒。
“王老板，你睡不著嗎？”三個人睡覺，師言隔在中間，他突然開口說道。
“嗯，可能累過頭了。”上位者要有城府，方白羽其實是在想那兩個離開他的女人，不過少年不想和別人分享心事。
“卑職也睡不著，我們聊聊今後的打算可好？”師言並不想八卦，方白羽倒是誤會他了。
“你說。”方白羽不是一個善於用腦的人，有人想當軍師，他當然歡迎。
“王老板的意思是我們要在九月十五趕到玉門關？”之前方白羽和眾人說過此事，師言對他的路程很清楚。
“不錯。”少年要在那裡和古樓齋的人會和。
“那我們就要去望京了。”師言在心裡推算了一番，要去玉門關望京是必經之地。
“那就去。”方白羽沒有意見，師言立刻和他討論起了路程。
“都聽你的。”師言安排了一條近路，方白羽很滿意，一旁的胡大膽可能睡沉了，這一會沒打瞌睡，兩人趕快抓緊時間休息。
“呀呀呀。。。”少年半夜還是醒了，不是因為胡大膽，而是那一聲聲烏啼。
烏鴉不算罕見，不過這個叫聲太熟悉，上一次聽見這個聲音，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
方白羽悄悄起來，以他的身手不驚動同室兩人輕而易舉。
真是他，方白羽跟著感覺走，他從二樓到了三樓，果然看見了心裡想的那個人。
“呀呀呀。。。”路遙站在屋頂上，他的周圍還有很多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烏鴉。
“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路遙本來是閉著眼睛的，此時突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