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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閣樓相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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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又來了!”淡淡的聲音傳到了悟空的耳朵裡,悟空這才從那美妙的音樂中清醒過來,在聽到那個女子叫自己太子的時候,悟空急忙解釋道:“太子?你說的是我大哥皇承鑠吧,其實我不是太子,我是二皇子!對了,你應該就是我大哥提到過的那個玉風公主吧!”

那個準備繼續彈琴的女子,聽到悟空的回答之後,她的纖纖玉手輕輕一抖,應該是有些意外悟空的到來,但是馬上又傳出了她淡淡的聲音道:“原來如此,是二皇子殿下,聽說您一個月前,才跟皇上相認了是嗎?如今您重新回到父母的懷抱,我該為你感到高興才是!”

“呵呵,這有必要嗎?我也還不是被他們稀裡糊塗的拉去做了個什麼滴血認親,才被他們認為,我是他們的兒子的。”對於被皇博宗意外認子的事情,悟空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好笑。

“哦!”那個女子似乎微微有些吃驚,“想不到,二皇子跟皇上之間,還有一層朦朦朧朧的關係嗎?”問完後,女子繼續彈奏起那一把未曾放下的古箏起來。

“呵呵!”悟空乾笑了兩聲,此刻正好又聽到了這個女子所彈奏的琴聲,又道:“哇,姐姐,你彈得曲子真好聽!”悟空並不是為了討好她才叫她姐姐,“姐姐”這個稱呼,其實也是悟空無意中說出來的,因為他看得出,這個女子是比自己大的,所以自然而然,悟空就要叫她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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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喜歡,那麼妾身,就獻醜了!”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朱唇微啟說道,她的聲音柔若清風,動聽悅耳。

只見她素手撥絃,七根弦在芊芊玉手下愈發的靈活,竟好似有生命了一般!古琴緩緩洩出美妙的音符,時而似流水,時而有似春風,當激昂、柔和融入到一起,在別人手裡好似是一對敵人,而在她手裡,更似一對鴛鴦,天生一對!當眾人還在回味時,而且隨著音樂的濺起,她竟是扯開嗓門,輕輕地哼唱了起來,在這夕陽下,獨自彈奏歌唱著,喉中響起了美妙的歌聲。她的歌聲就如夜鶯輕啼一般悅耳。如潺潺流水一樣自然,動聽地歌聲嫋嫋縈繞在耳邊,裡面似乎也襯托進了她的情感,

“夕陽西下,草木昏黃,彷彿枯血染了霜,茫茫夕陽,唯我孤單,背影未央,好像江湖那麼長,萬水千山,剩我一人,孤形影只。冷冷的月光停滯在臉上,請為我隱藏溢位的淚花,風來得突然,留一地悲傷,像愛來去不聲不響,我多想,我多想,斬斷你淡淡的髮香,帶著眷戀和貪妄,問世間情字最苦,相愛但不能相守,美好的夢境,夢太晚,花太香,感覺著你跳動的胸膛,醒來才見只是痴夢一場…………”(注)

女子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女子慢慢地緊閉上了美眸,彷彿自己也如同身臨其境了一般,一顆淡淡的淚珠,從她的臉蛋上滑落了下來。一曲動天下。

當眾人還在回味時,一曲已畢,女子淡淡的問道:“二皇子殿下,小女子獻醜了。

“這首歌,好悲傷哦!”就算是不懂旋律的悟空,在聽完這首歌之後,都不由滿是傷感。

“二皇子,妾身獻醜了,這不過是妾身即興之作!而且……”那女子又淡淡的道。就在她還想繼續訴說的時候,她已經看到已經朝她走了過來,聲音有一點慌亂了起來道:“二皇子,你這是作甚,皇上有令,除了太子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靠近這裡。”

聽到這個女子突然變臉,悟空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同樣是人,為什麼就不能看看?再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之前來這裡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趕我出去?命令是命令,同樣也有對錯,我在這裡一個月了,發現了你幾乎也在這裡呆了一個月,從來沒有出來過,難道你願意當一個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嗎?”

“二皇子,這是皇上的命令,臣妾身不由己,還請您不要為難臣妾!”女子終於是有些激動了起來,只是她仍舊表現得很是平靜。

直到這時,悟空才發現,原來這個女人也是一名武者,但是她的力量氣息好微弱,顯然也是她刻意隱藏了起來,對於這個女子的勸告,悟空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如果沒事一般,穿過了那一層薄薄的紗帳,那個女子雖然也說悟空並不能到這裡,但是她並沒有攔下悟空。同樣的,悟空卻從她的身旁走過,看都沒看她,而是直接來到了窗戶前,看著那豔麗的夕陽,以及眼下那一群富麗堂皇的宮殿。

對於悟空雖然走了過來,但是看都沒有看自己,女子似乎微微有些奇怪,但是她沒有多問,就這麼看著站在窗前的悟空。同時聽到了悟空的聲音:“我叫孫悟空,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在聽到悟空的名字的時候,女子又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不明,既然悟空已經與皇博宗相認,為什麼卻沒有跟隨皇博宗一個姓,現在悟空又說出自己的名字,更何況,悟空的這一聲“姐姐!”充滿了真誠,彷彿自己就是他最親的人一樣。不過以悟空現在二皇子的聲音,女子還是不敢有怠慢,清幽地說道:“二皇子殿下,妾身名為蓮玉風!”她的聲音嫋嫋仙音如清風拂面,讓人心為之蕩。

“你想要自由嗎?玉風姐姐?”悟空的語氣帶著些許親近,就像看著自己的親人一樣,看著蓮玉風。同時他也轉過身來,蓮玉風的真面目,展現在了悟空的面前,瓜子臉,星眸,五官精緻,眼神平靜時如脈脈秋水。頭戴翡翠色鑲白珠頭飾,腦後戴兩個銀白色髮箍,前兩側另有綠白相間的珠子垂落,後兩側發箍用三排大小規律固定的白珠相連。簪子為翡翠色鑲珠的鳳狀銅簪。盤有兩個髮髻,酒紅色長髮,前額兩側四六分劉海,後面長髮中間及腰,兩邊較短。雖然不及鳳雪瑤,但是同樣身姿苗條,美豔絕倫,是一個十足的絕代佳人。

同樣的悟空的真面目也映入了蓮玉風的美眸中,她發現,這個少年,年紀不大,但是五官端正,臉蛋白皙,微微帶著稍許嫩枝之氣,但是那個笑容,卻讓人感覺十分的溫暖,如同陽光一下,沒有皇承鑠眼中的火熱。

聞言,蓮玉風卻幽幽地問道:“二皇子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她站起了身子,誘人的曲線,勾勒出了她誘人的身材。

“你覺得一個人住在這個地方孤獨嗎?我雖然有很多事情我不太懂,但是有些事情我卻知道,剛才你的歌聲裡,說你孤單影只,這麼多年來,這裡也就只有一個人吧!所以我感覺你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一樣,你心裡想的是,想要逃離這裡,並且想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永遠的過一輩子。我說的對嗎?”悟空雖不懂音律,但是不管做什麼事,他都是用心去做,所以蓮玉風所唱的哪一首歌,他都是用心去聽,單純的他,從蓮玉風的歌聲裡,聽出了很多。

蓮玉風聞言,幽幽地嘆了一聲:“二皇子殿下……”還沒有說完,就被悟空打斷:“對了,姐姐你不要叫我二皇子殿下,還是叫我悟空好了!”

“不,你畢竟是風帝國的二皇子,臣妾必須這麼叫你,否則就是對你風帝國的不尊重。”蓮玉風聲音幽幽地說道。

“那既然我是二皇子,那麼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不聽同樣也是對我風帝國的不尊重。”毫無心機的悟空,竟然從這裡面鑽了牛角尖。

蓮玉風微微啞然了一下,但是悟空現在已經發話了,她不得不從,因此糾正道:“悟空,你說的沒錯,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過完一輩子,這何嘗不是我的心願,但是或許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爾虞我詐的世界,很多時候,你都是身不由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意如此,就算你本事再大,你也反抗不了。而我,就像是迷失在幽谷中的鳥兒,獨自飛翔在這諾大的天地間,卻不知自己該飛往何方。”

“天意?我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自己的,自己的命運該有自己掌握,如果妥協,你也不能戰勝命運,追求到你自己所希望的東西。”悟空是一個從來不姓命的人。

“命運?”蓮玉風頓了頓又道:“天意難為,也許飛翔是享受自由的最高境界,但是我不是,我現在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兒,命中註定,不能飛往更廣闊的世界裡。”

“也許你的心並不在這裡,我看得出,你根本就不願意嫁給皇承鑠,既然這樣那麼你為什麼不去爭取那原本屬於你的自由呢?”悟空問道。

聞言,蓮玉風並沒有馬上回答悟空,而是繼續坐了下來,撥動了古箏上絃音,一邊彈奏一邊輕啟紅唇說道:“世間萬物,飛禽走獸,都是有靈性的。只要有心,就能感受到樂曲中的真義。因為這世間本就有諸多的無奈,無人能夠理解,無人能夠包容,有的只是猜忌和質疑。也許那自由的生活,只能在夢境中。而我也本不該留在這個時間,當我們真正到了那裡的時候,也許我就會忘了一切。”說完,繼續彈奏了起來。

看著蓮玉風那清麗但是卻透露著孤獨的身影,悟空彷彿感同身受一般說道:“也許,我也有著相同的感受,因為在進入這個什麼所謂的風帝國之後,我才發現,我並不屬於這裡,因為我就跟你一樣,是一隻被關進了籠子裡的鳥兒一樣,沒有自由,我曾經聽人說,那什麼所謂的榮華富貴,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是在得到了之後,才發現得到了財富,失去的卻是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父母的關愛,我肯定會選擇離開這裡。”

“原來,悟空,你身在皇宮中,也會感到縱然榮華富貴在手,但是最嚮往的東西也是沒有的,人生英雄也好,草民也罷,總是孤單的來,孤單的去,縱然富人家資萬貫、皇帝嬪妃成群,那也不是身外之物。取之不走。”蓮玉風的聲音又幽幽地傳了出來。

此刻的悟空心裡滿是傷感,的確生活在皇宮裡,雖然有鳳雪瑤和小芳陪伴,可是其他人見到他都是恭敬之色,悟空對於這些人的行為很是無奈,總讓他感覺自己跟以前不同,跟別人說話,別人總是對自己很是顧忌一樣,眼前的蓮玉風何嘗不是如此呢?

悟空就這麼靜靜地呆在玉風閣內,看著外面的夕陽緩緩地落下,直到夜幕降臨,然後那一輪圓月緩緩升起。蓮玉風依舊一如既往,彈奏著那悲傷的曲子。也沒有去打擾站在那裡的悟空。

聽著蓮玉風彈奏的音樂,不知為何,曾經見過的那一個與人類相戀的狐妖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悟空的腦海裡,只聽悟空突然間問道:“為什麼?既然人與妖相戀時禁忌,是不容許的,難道人與人相戀,也不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嗎?玉風姐姐,既然你不肯嫁給皇承鑠,那你為何又要呆在這裡等待著幾天後的成親之日?你真的願意跟一個你不愛的人相伴一生嗎?”此刻最困擾悟空的就是所謂的“情”這個字了,以前他不明白,現在他仍不明白。他只明白當兩個人兩廂情願的時候,就是他們即將成親的時候。他只明白這一個道理。

蓮玉風並沒有回答悟空的問題,她以琴音為伴,那甜美的嗓門裡,再一次傳出了她柔美的聲音:“問事情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注:這首歌,改編自董貞的《夢太晚》,這首歌十分的動聽,充滿了淡淡地悲傷,同時也是中國著名國產動漫——《秦時明月》的插曲,喜歡《秦時明月》的朋友,不妨可以去聽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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