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看看。”浩天道。
氣流又移到了日月經天的銅棺旁,一陣清風刮過,掀起了銅棺上的符紙,然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浩天與斯比弩站在陣外觀望卻無法發現任何異樣。不得不再次悻悻離去。
待人都散去只聽銅棺中一陣躁動,棺體緩緩突出地面。
“謝謝!”日月經天在棺中道。
數天來,竹宛的氣色每況愈下,有時竟昏睡大半日,暮天扮成的保鏢也貼身不離她左右。
“篤??篤。”幾聲低沉的扣門聲。
“誰?”暮天走到門邊,警覺地問。
“是我,狄羅。”門外的人說。
暮天松了口氣,放心將門開啟。狄羅踏進屋中,迅速將門關好。
“竹宛小姐的情況怎麼樣?”狄羅問。
“不是很好。”暮天泡了杯茶遞給狄羅。
“為什麼不轉到醫院?”狄羅問。
“竹腕可能被盯上了,轉到哪都是一樣的,她現在就是一個餌,只有把投餌的人引出來才能救她。”暮天望著昏睡的竹宛說。
“要是萬一……。”狄羅當心道。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暮天回絕了狄羅的好意。
“恩,這是前幾樁案件,你看看。”狄羅從懷中掏出一疊資料遞給暮天。
暮天接過檔案,掏出資料翻閱,檔案上詳細記錄了現場的細節,附上了驗屍報告及大量照片。
“奧林家就剩一對老頭、老太太了。”暮天邊看資料邊問:“他們近期的活動狀態如何?”
“丹頓一直在修道院,他的夫人沒有出過門,卡布森派人在他的住宅附近監視。”狄羅道。
“卡布森?他能行嗎?我們要對付的可不是人!”暮天嚴肅地告訴狄羅。
“我和卡布森是師兄弟,我們的師父是當時善見島久負盛名的道術師??鬼道揚。”狄羅胸有成竹地對暮天說。
“原來是他,可你的道術似乎很一般。“暮天疑惑地問。
“我那時醉心學武,所以連老師的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卡布森卻得到了老師的真傳。”狄羅側過頭,與卡布森的巨大反差令他很是羞愧。
“那你師傅現在在哪?”暮天感到自己的剛才的問話有些過了。
“不知道,師父失蹤了好幾十年,不知是死是活。”狄羅道。
“鬼道揚當年和師父秘密對決,結果卻輸給了在道術界沒有一點名頭的師父,最後含恨自盡,看來狄羅並不知道這件事。”暮天沉思著。
“現在案件十分棘手,對手又沒有一點線索,你說我們該怎麼做?”狄羅向暮天詢問。
“我們去奧林家走一趟,那一定有我們要的線索。”暮天將資料收拾好還給狄羅。
“現場我去過多次,但沒有任何發現。”狄羅說。
“你不明白,鬼做案與人不同,用對付人的辦法是對付不了鬼的。”暮天分析道。
兩人準備了些用具,一同離開劇院,奧林家離劇院並不遠,步行十五分鍾便能到達,與往日的門庭若市不同的是,如今的奧林家處處都是蕭瑟的場景,大門虛掩著,宅前的花叢裡雜草叢生,枯枝敗葉散落一地,顯然是很久無人照管,暮天推開大鐵門走進花園,空氣中飄浮著陣陣潮溼與腐爛的氣味。
暮天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這裡的鬼氣還是很重。”
“要不要進去看看?”一旁的狄羅道。
“先跟主人打個招呼。”暮天走到房前扣了扣大門,聲音低沉空洞。良久,屋內緩緩傳出腳步聲,門被很機械地開啟,屋內的人露出半張蒼白的臉。
狄羅認出是奧林夫人,忙上前半步:“你好,奧林夫人,我是警衛隊隊長狄羅,我們想再檢視一下現場。”
門被拉開,那是一張蒼老而又無神的臉,白髮散落在額頭:“請便。”話畢,奧林夫人又轉身邁上樓梯。
狄羅領著暮天來到案發現場,現場已經被收拾過,卻掩飾不住陰森之氣,暮天開啟窗戶摸了摸窗臺,然後走到床邊仔細地檢查床和床後的牆壁。
“行了。我們該去拜訪下丹頓先生。”暮天拿出手絹擦去手上的灰塵。
“等等,為什麼不直接問奧林夫人?”狄羅不解地問。
“她已經死了!”暮天道。
“啊”狄羅驚道。
“我在你身上施了術,你剛才看到的是她殘餘的魂魄。”
“這!”狄羅不禁愕然,進而問道:“那你查到了什麼線索?”
“這只鬼由視窗爬入,將人活活嚇死,然後才對屍體做了進一步折磨。”暮天撫摸著已經被粉刷過的牆壁道。
“我調查過奧林.羽日,他為人品行端正,況且孩子是無辜的。”
“這個應該不難解釋,如果這是上一輩人留下的仇怨,出於報復,將奧林家的後人一一處決,對於兇手來說是最解恨的。”
“你是說和丹頓有關,可是就這幾起案件,我都有與丹頓詳談過,可他隻字不提。”
“那要看對誰了,對你或許不行,不過對神明他一定會說的。”暮天神秘地一笑。
兩人避開了喧囂的鬧市,步行穿過幾條陰暗的街道,輾轉來到修道院,修女將二人迎至大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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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託瑪嬤嬤在嗎?”狄羅問接待的修女。
“請稍等。”修女言罷轉身離開大廳。
兩人在大廳的長椅上坐下,周圍還有些虔誠的信徒正在向聖像祈禱。
暮天把臉藏在斗篷內,側過頭對狄羅道:“要快一點,我感到丹頓的氣息很弱。”
“嗯。”狄羅點點頭。
不一會兒,一個體態肥胖的老修女走進大廳。狄羅一見,立即和暮天迎了上去。
“是狄羅呀,你是為丹頓來的吧。”託瑪微笑著說。
“是的,嬤嬤知道我要來?”狄羅問。
“呵,丹頓的情況很差,希望現在的他能幫上你的忙,快隨我來。”託瑪將二人領到一間臥房前,暮天透過窗戶望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躺在床上,由於瘦弱的緣故,被單上清晰地顯出老人骨架的輪廓。
門緩緩開啟,發出一陣微弱的金屬摩擦的聲音,感覺到動靜老人無力地睜開雙眼。
託瑪領著二人走到丹頓面前,而後輕聲對丹頓說:“有人來看你了。”
老人挪動了下無神的雙眼,沒有回應。
“能讓我單獨和他呆會兒嗎。?”狄羅向託瑪徵求允許。
“好的。”託瑪悄悄地退出門外將門帶上。
“奧林先生,我是警衛對隊長狄羅,我們見過多次了。”狄羅道。
丹頓沒有回答,依舊直視天花板。
暮天拉過凳子坐在床邊,一手搭住丹頓的脈門,片刻他將手撤回:“他現在處於彌留狀態,即使恢復了意識,也不可能說話,恐怕就在今天了。”
“你打算怎麼辦?”狄羅問道
“我要進入他的意識,你幫我把關。”暮天道。
暮天拾起丹頓的手放在自己掌中,雙眼緊盯丹頓的雙眼,一道金光閃現,灼熱的目光強烈地刺激著丹頓的視網膜,使他的瞳孔不斷放大,待他意識到自己仍然存在時,已經身處一個神聖的殿堂,白色的牆體與欄杆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輝,四周雲起雲落,小天使往來穿梭,大門正前方站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金色的鎧甲,白色的長袍,身後一雙巨大的翅膀迎風招展。
“你是?”丹頓誠惶誠恐問。
“我是大天使。”天使道
“我,已經死了?”丹頓戰戰兢兢地問。
“不錯。”大天使道。
“嗯,那我的孩子們呢,我可以見到他們嗎?”丹頓問。
“他們在天堂,你如果想見到他們,就將你的罪在這裡洗淨。”大天使和藹地道。
“我??我。”丹頓一時語塞。
“來,坐下說。”大天使挪過一把椅子讓丹頓坐下。“如果你誠實,你將得到赦免,然後與你的親人相見,否則,你將永居地獄。”
“我說!”丹頓癱坐在椅子上開始回憶起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深夜,一對男女相擁在床上。
女人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男子:“丹,你怎麼了?”
“沒什麼。”丹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
“可是你最近總是愁眉不展,是不是你的公司又出什麼事了?”女人問。
“真的沒事,最近公司裡要處理的事很多,身體有些疲了。”丹頓道。
“丹,我們結婚好嗎?”女人溫柔道。
“結婚?親愛的,這個時候不行。”丹頓道。
“為什麼?”女人不解地問。
“我跟你說了,現在公司還沒有脫離困境。”丹頓望了一眼女人,女人眼中流露出一絲令人心碎的哀傷,於是改變了語氣:“我不是不想和你結婚,能遇到你,已經是老天的眷顧,與你私守一生也是我最大的心願,可是現在??,我答應你,公司一走上正軌,我就馬上和你結婚,永不分開。”
丹頓從自己脖子上解下從小戴著的掛墜,系在女人的脖子上:“死生契闊,與子相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或許男人在床上的承諾足以讓每個女人都堅定地充滿對未來的期待,女人還是滿足地點點頭,將頭埋進了丹頓的懷中,就像埋進了一顆待發芽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