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浩天掀開窗簾往外一看,只見兩個身著斗篷的人站在門外,他披上一件外套,走到院落中將門開啟,昏暗的燈光下,他卻看的分明。
“師妹!”浩天驚喜道。
這突如其來的造訪顯然令他感到意外,欣喜、驚訝、興奮,幾種感覺一同竄上心頭。
“你要讓我在門外一直站著嗎?”寰天細聲道。
“快進來吧。”浩天幾乎有些不知所措。
“不了,我還有急事,我把子皿帶來了。”寰天轉身將子皿拉出來:“認不得你浩天叔叔了?”
子皿揭下斗篷,路燈下,如父親一般的人正矗立在眼前,不知是闊別已久的思念,還是割捨不開的情愫,使他撲到浩天懷中。
“三年不見,都長這麼高了,讓叔叔看看你。”浩天撫摸著子皿的頭,捧起微微發紫的臉,這張臉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比起三年前更加有稜有角。
“已經是個大男孩了,上樓去吧,你的房間我一直給你留著。”浩天道。
“恩。”子皿小跑著上了樓。
“師兄,你的職位是不是恢復了?”寰天突然轉變話題。
“對,上週才恢復的。”浩天道。
“師兄,我有件事想問你。”寰天壓低了聲音問。
感到寰天的所問必是有關不歸森林,浩天頓感緊張:“你問吧。”
“蒼顏是不是在打不歸森林的主意?”寰天問。
“這……”浩天語塞。
“進攻不歸森林的建議是你向蒼顏提的吧。”寰天進一步問道。
浩天大驚,驚訝的不只是寰天知道這些內幕,更驚訝於她能透過對自己的瞭解將事情推斷得分毫不差。
“師妹,我……”浩天一時無語。
“我明白,各為其主,立場不同,兩位師兄也沒有怪你什麼,只是有兩件事想託你辦。”寰天道。
“你說吧。”浩天道。
“不要讓外人接觸‘天一陣’。”寰天道。
“這我做不了主。”浩天道。
“那好,第二,保護好子皿。”寰天道。
“保護他?有誰要害他嗎?”浩天疑惑地問。
“這是大師兄讓我交給你的信,你看了就會明白。”寰天拿出信件交給浩天。
“師妹。”浩天接過信順勢一把拉住寰天的手道:“難道我們就不能談點別的嗎?”
“該說的都說了,我走了。”寰天掙開浩天的手,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浩天嘆了口氣,關上門返回客廳,將信開啟,信還未讀完,臉色已經僵住,呼吸也變得凝重,他深吸了口氣,不自覺地渾身發抖,信一讀完,他便將信放在掌中揉碎,而後陷入沉思中。
“這孩子原來……,難怪不歸森林中的反應這麼大,目前對這個孩子可能構成威脅的大有人在,不妙啊,即使調動善見的軍事力量也未必能妥善地保護他。況且……,必須把他藏起來,藏哪呢,交給誰合適呢?師兄啊,你給了我一道好大的難題!”浩天仰著頭靠在沙發上。
“叔叔。”子皿從樓上走下來。
浩天回過神來,燈光下子皿的模樣被對映得十分清晰。
“果然有幾分相似呀。”浩天自言自語道。
“什麼相似呀,叔叔?”子皿問。
“哦,沒什麼,三年沒見,怎麼變得又黑又瘦?”浩天問。
“每天都要練功,所以胖不起來。”子皿笑道。
“那功夫大有長進了?到院子來。”浩天笑道。
兩人來到院子,浩天取了些水倒在子皿右掌中,子皿將左掌覆在右掌上,一股寒氣從他掌縫中衝出,不一會兒子皿將左掌上抬,一顆冰球懸浮在兩掌中,不斷旋轉。
“恩,已經可以自由控制水的凝結,開始入冰術的門了。”浩天暗思道。
子皿忽然伸直雙臂,一股勁力由臂上灌入冰球中,將冰球震碎成細小的冰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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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做的的怎麼樣?”子皿問。
“恩,不錯,我指點指點你,來,跟著我的內力走。”浩天走到子皿身後,按住他的雙手道:“機會難得,今天就把冰之術教給你。”
子皿感到浩天的力量注入自己體內,於是閉上眼睛跟隨著浩天內力的引導。
“世間術法歸宗於陰陽,五行,必須以捏訣的形式釋放;武法歸宗於大道,必須以口訣的形式出招,所以有儒武道術之說,但說到底,武術殊途同歸,真正的高手已經淡漠了武術的界限。冰之術建立於水之術之上,但又不同,至於什麼地方不同,你自己慢慢體會,我現在教你冰劍。跟著我做,左手捏訣。”浩天道。
細小的冰錐在內力的催動下,開始環繞二人的手臂運動,子皿感到手臂上的內力流突變,冰錐立刻附在手臂上,並且不斷吸收空氣中的水分,不到十秒,已經凝結出一柄晶瑩透亮的冰劍。
“善見的劍術你學過了,但冰劍的用法不同,因為依附在手臂上,靈巧度遠不如冷兵器,所以必須依賴內力隨機應變,改變劍身的形狀,至於什麼形狀,你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想象力設計,在劍身上注入的內力越多,劍就越堅固,由此延伸出的就是冰盾、冰甲,但冰甲面積大,耗費內力多,而且質量也大,在實戰中極少使用,記住修習冰術的總則就是‘大象無形’。”浩天道。
“‘大象無形’?”子皿搖搖頭。
“這不好解釋,只能用心體會。”浩天道。“等你體會到了,就可以貫通所有的冰之術。現在我示範混合術??雨吹雪。”
浩天將左手一抬,幾條水流從水池中升起宛如絲帶環繞著兩人。
“看清楚了!”浩天提醒子皿。
只見冰劍又化為細小的冰錐,混合著細小的水流向天空攢射出去,天空回響起陣陣‘呼呼’聲,而後降下潔白的雪花,洋洋灑灑落了一地,煞是美麗。
“好漂亮。”子皿道。
“是啊,師妹也這麼說過。”浩天道。
“你是說三師傅嗎?”子皿問。
“小鬼!”浩天故意板起臉,“以你現在的武術水平,已經可以畢業。可你的年紀不夠16歲,不能到海防,城防,或是警衛隊任職,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個老師,讓你到他那實習。”
“不,我要叔叔教我。”子皿道。
“叔叔的修為有限,無法進一步提升你的能力,而這個老師可不同,他的能力勝我10倍,跟他學習,保證能以最快速度成長。”浩天道。
“叔叔是要趕我走嗎?”子皿突感委屈。
“不是的,如果你不願意,當然可以留在這。”浩天道。
子皿低頭不語,一方面自己剛出不歸森林,正想呆在浩天的身邊;另一方面,提升武術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在兩者中反覆抉擇,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你考慮一下吧,不需要立刻決定。今天好好休息吧。”浩天看出子皿猶豫不決,還是多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想清楚。
“恩,晚安,叔叔。”子皿說完返回自己的房中。
浩天皺了皺眉頭返回臥室。
夜靜匿無聲,兩條黑影棲身在一棵枝葉繁茂的樹上。
“情況怎樣,烏鴉?”其中一人道。
“城防衛隊做了微小的調整,被抽調的都是精英,警衛隊沒有任何動作。另外冰島的人員正在進入善見。看來已經秘密結盟了。你那邊呢,赤練?”烏鴉道。
“在計劃中,我們先帶回世子。”赤練道。
“聽說白虎在世子身邊?”烏鴉話鋒一轉問。
“你放心,他不會干涉的。”赤練道。
“那開始吧,以你的陣為主。”烏鴉道。
黑影從枝頭墜下,赤練從腰間抽出一幅巨大的布卷,烏鴉從袖中撒出22枚飛鏢,飛鏢墜在地上,形成一個‘∞’形,赤練展開布卷覆在飛鏢上,兩人坐在圈外一同催動術法,兩道青色的光圈從圈中擴充套件開,一道火紅的光芒蜿蜒爬出圈中,另一道暗光從圈中射入天空。
子皿正在熟睡,猛地被腳踝上的一陣疼痛驚醒,他開啟燈察看腳踝,料想抽筋了引起的疼痛,並沒有在意,於是又沉沉睡去。
“成了。”赤練道。
“行動!”烏鴉道。
翌日,子皿正裹著被褥,美美地享受著睡眠的舒適。
“呤——呤”。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把他從夢中喚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話筒。
“喂——?”子皿張著嘴打了個呵欠。
“子皿是你嗎?”話筒裡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就是,你是?”子皿撓著頭問。
“我是仙蹤呀,臭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仙蹤道。
“仙蹤!”子皿一聽是闊別多年的朋友,馬上來了興致:“是你啊,我昨晚才回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浩天叔叔告訴我的,你這臭小子,三年來一點訊息都沒有,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喂,來我這吧,我們一起去玩。”仙蹤鼓動說。
“好啊,你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子皿問。